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111 走親戚

類別: 都市 | 都市生活   作者:鯨魚禪師  書名:重生的我沒有格局  更新時間:2023-07-01
 
“秦哥……”

“不要不好意思,又不是鬧革命,講原則很好,但不要有潔癖。你不顧著自己,娘老子買點好吃的總可以吧?再說了,贊助而已,不是讓你為他辦事。放心收好。”

“不是,秦哥,我剛看這面額有點大,整三千。”

拿著手中的購物卡,李飛鴻感覺有些燙手。

“臥槽!給我就一千!”

秦世川當時就拳頭硬了,正待狂噴兩句張浩南,卻聽車后座吃撐了撫摸肚子的陳佳妮聲音響起:“什么一千?什么面額?拿出來!”

手伸了過去,秦世川臉直接垮了,然后從上衣口袋中摸出一張購物卡:“上面油比較多……”

“給我!”

秦世川扁了扁嘴,不情不愿地把購物卡遞了過去,然后道,“一張可以賣一千多的。”

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況,純粹是憑此卡還能打折,而且非大客戶不能辦理。

就算有人想要辦卡送禮,沒實力也辦不成,只能高價從有卡的人手中收,再拿去送禮。

所以秦世川說這張卡可以賣一千多,還真不是胡謅。

逢年過節,一千面值的購物卡,緊俏點賣到兩三千都不是問題。

急著送禮辦事的人,根本不差這一兩千的。

“賣個屁,老子正好去買雙新涼鞋。”

面對老婆這種敗家行為,秦世川當時就在心中怒斥,然后轉頭對李飛鴻道:“你的不要給我吧?”

李飛鴻默默地把購物卡收好。

送了李飛鴻回住處之后,回家路上,陳佳妮好奇問道:“這個李飛鴻看上去年紀有點大啊?”

“他比我還小五歲。”

“真的假的?”

陳佳妮驚了,“怎么看上去這么老,頭發也白這么多。”

“不要問,小李人不錯的。”

“張浩南這么看重他?”

“交個朋友罷了,交朋友看脾氣的,不看年齡身份。”

到了家中,陳佳妮趕緊躺沙發上讓秦世川揉肚子:“趕緊幫我揉揉肚子,吃撐了,今天真是吃撐了。”

“只是揉肚子對吧?”

“不然伱以為呢?趕緊的,我今天估計吃了一頭牛。茶水都沒怎么喝,就在那里吃牛肉,這牛肉怎么會真好吃。以后要是吃不到,我還有什么活頭……”

秦世川不疑有他,拿了個小板凳過去,老老實實地給老婆揉肚子消食,嘴上還埋怨道:“一個禮拜去一趟又不是不行,何必餓死鬼投胎。”

“好吃啊,忍不住……”

然后陳佳妮一把揪住了秦世川的領子,詭秘地笑了起來。

“說好就是揉肚子的,說好的,你不要為難人,我還沒有……老婆,我也吃了不少喝了不少,我身上都是臭的,還沒洗澡,老婆、老婆……”

“趕緊的!”

而此時,回到玲瓏苑后,張浩南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自己舅公,也就是張直軍舅舅打來的。

“是張浩南嗎?”

“舅公,是我。”

“我還怕打錯了呢。”

電話另外一頭傳來了打火機點煙聲,然后舅公蔡大夏開口道:“你大阿叔不肯,小阿叔是肯的。”

“舅公,我現在過來。”

“我沒燒飯的。”

“你想吃啥?幫你帶。”

“商家橋的羊肉,帶兩斤過來,再要一只羊脖子,羊眼睛羊卵也要。”

“好,馬上過來。”

原本正在守《還珠giegie》的趙飛燕見張浩南又要出門,立刻好奇問道:“老公去哪兒?”

“去我舅公家里一趟。”

“舅公?”

“辦酒時候不聲不響的那個老人家,就是舅公。”

趙飛燕有印象,但印象不深。

可她有點不理解,為什么不聲不響吃喜酒的老人家,能讓張浩南這么看重。

張浩南可是對自己親爹都沒有這么敬重的樣子,雖然至今趙飛燕都沒見過張直軍本人。

“我也去!”

趙飛燕挺著個小有規模的肚子,然后對趙黛道:“小姑姑幫我錄一下,算了不用錄,反正換個臺也有得看。”

然后她忙不迭找了一身看上去寬敞舒服的衣服,急急忙忙道:“我穿拖鞋會不會不禮貌?”

“真去啊?有點遠的。”

“去的去的。”

“那就無所謂,他自己天天白背心塑料拖鞋。”

在儲藏室搬了兩箱酒放在后備箱,趙飛燕坐上車之后,又問道:“舅公吃我們喜酒的時候,為什么不說話?”

“不好意思,自己外甥那個樣子,他過來哪里好意思見幾個本家爺爺。都說外甥像娘舅,多少沾一點‘教子無方’的嫌疑。”

“舅公肯定挺喜歡你的。”

“我學習成績好啊,要不是后來為了起房子找錢,也不至于一年沒去學校,語文才考了六……咳嗯。反正他對我蠻好的,也給過我錢。”

差點吐嚕嘴,張浩南開出玲瓏苑之后,后面也跟著一輛白普桑,張直勤就這么開車跟著。

趙飛燕一臉感同身受的樣子:“我好叔也對我蠻好的,我在我們家也是學習最好的。”

她老家趙巷里離虞山市比較近,所以也把舅舅喊作“好叔”,也是美稱,以示親近,表示父母兩家不分親疏。

“呵呵。”

“你真討厭!”

離開市區鎮,順著運河往北,在商家橋略作逗留,買了羊肉之后,又開了六七公里,看到一處三河相會的回彎,突出的埠頭后面只有一戶人家,宛若獨家村,這便是張浩南舅公蔡大夏的住處。

原先是澄江市糧食局的地,蔡大夏五十來歲退休那年,說要找個地方蓋房子,已經劃入沙城的這處糧站,就獎勵給了蔡大夏落戶蓋房子。

舅公蔡大夏就不是沙城本地人,祖籍澄江。

能有這樣的照顧,倒也不是說沙城地不值錢隨便給,更何況還是公家的。

純粹是舅公蔡大夏本人立的功勞,還是當得起這一棟鄉下房子的。

鬼子兵鬧得最厲害的時候,他本人是可以不論白天黑夜就能往來長江兩岸的,明面上是德語翻譯,實際上在巨贊法師組織罷工罷課的時候,他是往來南北兩岸的聯絡員之一。

本名也不叫蔡大夏,當然戶口本上如今是叫蔡大夏,但回澄江上墳祭祖的時候,還是以“蔡庸”這個本名。

改名蔡大夏,是因為他曾經在大夏大學讀商科。

稍微跟趙飛燕解釋了一下之后,趙飛燕眼睛瞪圓了驚訝道:“這么厲害的嗎?”

“現在理解為什么老人家喜歡我了吧?讀書成績好的長輩,肯定看晚輩成績好也開心。”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厲害。我是說他做過聯絡員?”

“這話你別夸他,他不喜歡的。”

“啊?!為什么?”

“他就沒打過一個小鬼子,一世人生都懊惱這個。”

張浩南笑了笑,“他喜歡喝老酒,倒也不貪杯,就是愛喝一點,然后吃吃羊肉什么的。別看他住的地方偏僻,退休工資拿雙份的,兩邊都是四千五一個月,加起來九千。”

“哇!這么多!”

“厲不厲害?”

“嗯嗯嗯!”

“哈哈,他一個月捐一半出去的。但也過得無比滋潤,孫子孫女開銷都是他來的。”

在別人工資混個一千都無比艱難的年頭,蔡大夏退休到手的錢的確是高的驚人。

實際上張浩南在這里的一個表弟,上大學的錢也是蔡大夏出的,大一那年更是幫他買好市區一套房子。

至于說幾個子女,混得都比較一般,遠不如張浩南舅公。

不過這次過來,張浩南還真就是為了舅公家的兩個表叔而來。

大的那個不答應也沒關系,小的答應也行。

到了地方停好車,張浩南便夾著兩箱酒等趙飛燕拎羊肉,兩人往埠頭那邊走的時候,有個穿白背心大短褲踩著塑料拖鞋往外走的老頭兒,老遠就招了招手,然后喊道:“張浩南,河里的籠子幫我起一下。”

“馬上過來。”

應了一聲,張浩南直接走到屋中,將兩箱酒往客廳貼墻放,然后接過趙飛燕手里的羊肉,喊道:“舅公羊肉放哪里?”

“放臺子上就行,過一會兒我就吃點。羊眼睛有啊?”

“有。”

“有就好,有一陣沒吃了。”

然后守在河灣,看到正在靠邊停車的張直勤,蔡大夏問道:“那是啥人?”

“直勤阿叔,現在幫我開車。”

“這細棺材念書從來不用心的,當了兵應該好一點。這口這口,這口網有三五天沒起了。”

指著一處蝦籠,蔡大夏對張浩南說道。

“糠蝦多嗎?”

“我不要糠蝦,我要本蝦。”

本蝦就是長腳河蝦,水墨畫最常見的那種。

將網拖了上來,稍微抖了抖,就有小魚小蝦不斷地往下掉,整張網拉起來之后,底部密密麻麻全是魚蝦,鳑鲏、斗魚、麥穗、鯽魚等等都有。

“這么多啊,好幾斤啊。”

“跟你說了三五天沒起了啊,你拿點回去。”

“好,我挑點小白蝦。”

“小白蝦我要吃的,你拿魚。”

“我不要吃這種魚。”

“我也不要吃的,挑出來倒河里。”

“好。”

倒在了一只大盆里,躍動的魚蝦多得跟米一樣。

坐小板凳上先挑了小雜魚出來放進小盆,蔡大夏端了一盆小魚,就從埠頭上倒進了河里。

甩干凈之后,他才悠哉悠哉拿著盆走回來,步履穩健精神矍鑠,完全看不出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兒。

“小阿叔從他單位出來,不要緊吧?”

“停薪留職啊,有什么要緊不要緊的。他一個月幾百塊,半年工資還不如我一個月的。在單位算賬也算不明白,出來醒醒頭腦也好。”

“有小阿叔過來幫忙看賬,我也放心得多。”

“你現在一年能賺多少銅鈿?”

蔡大夏摸了一包煙,慢悠悠地拉了一根出來叼嘴上,然后看了看一雙大眼睛好奇無比四處打量的趙飛燕,小聲問道:“肚皮里有貨吧?”

“有。”

“弄好趕緊走,我想吃根煙。”

“馬上。”

張浩南笑了笑,趕緊把蝦挑揀出來,而蔡大夏則是有些煩躁地摸了摸自己光頭,然后從灶間取了一雙筷子出來,跑客廳桌子邊上坐下,拆了羊肉,夾了一片沾了辣醬就塞嘴里。

細細咀嚼細細品味,然后覺得不過癮,在八仙桌上取了一瓶酒,酒瓶子上還倒扣著一只二兩玻璃杯。

倒了半杯,瞄了一眼墻角的兩箱酒:“啥酒?”

“茅臺。”

“垃圾,醬香酒只配用來洗腳。我過一會兒打電話喊你兩個阿叔過來拿,他們喜歡這種洗腳水。”

張浩南也是無語,明明是想賞給兒子,嘴上倒是說得刻薄。

“對了,你現在一年能賺多少銅鈿?”

“頭兩千萬一年總歸有的。”

“了不起。”

蔡大夏點點頭,也沒有驚訝,然后又問道,“還念書嗎?”

“念的,混也好買也好,馬上去建康弄一個文憑。”

“嗯,蠻好。”

蔡大夏頓時面帶微笑,夾了一顆羊眼睛在嘴里,滿意地搖頭晃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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