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婦就站在身后。
陸晨不知道她是什么時候來的。
她只有一個人,豐腴的胸口高高隆起。
這一刻,陸晨才第一次細細注意這個女人,她并不胖,該豐滿的地方都很豐滿,該瘦的地方也都很苗條,不得不說,這個身材是男人都會喜歡的身材。
她的笑容也很漂亮,只是邪魅的眸子讓這個美艷的笑容復雜了許多,幽靜暗淡的燭火映在她的臉上,若非陸晨還記得那條死去多時的肉蟲子是她的子孫,絕對會笑著和她打個招呼的。
美婦歪著頭,晶瑩的唇微微動了動,說了三個字。
“臭劍修。”
陸晨一副被看穿了的無奈,“你看得出?”
美婦道:“昆侖劍修嘛,不用看都能知道你是誰,昆侖峰北冥山劍閣里那幫脾氣古怪的老不修現在也就剩下裴鳳臨一個人了吧?你是他的弟子?”
陸晨道:“我還不夠格。”
美婦嘖嘖稱奇,“哦?你連劍閣都沒入?讓我嗅嗅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過人……”
面容平淡,玩味笑意的女子瞬間面色一變,竟是控制不住流下了涎水,可惜那口水沒有滴落在地上,而是滴落在了她柔軟露出部分細嫩的胸口處。
她伸出手,驚異地看著陸晨,嘴角不住地抽動著,此時她已經沒有了女子的美,反而是野獸般的反應,癡癡道:“天極……混元靈根……天極混元靈根,這個味道……啊!九陽絕脈!九陽絕脈和天極混元靈根……我的乖乖,你……昆侖山那幫老雜毛瘋了嗎?伱不就是一盤行走的補品么?我的天……我的天……”
她雙手掐著自己的脖子,渾身都在顫抖著,臉上浮起了一陣潮紅,半張著嘴道:“你……你太香了!”
天極混元靈根雖然是大補,但根據墨上的話來說,想要吞噬這種靈根必須要做好足夠的準備,當年沈南七之所以沒有直接將陸晨殺了的原因也在此。
而九陽絕脈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將絕脈之體變成毫無反噬之力的死物,這對于這些妖怪來說,簡直就是地上行走的魚肉,抓起來直接吃,百利而無一害。
陸晨倒是沒有想到她的反應這么大,正要說什么的時候,洞外又是一陣吵鬧聲,陸晨側頭看去,呼呼啦啦又一大群人沖到了房間里。
仙兒嚇得躲在了陸晨的身后。
陸晨安撫道:“這么熱鬧,你怕什么?”
仙兒低著頭,“人……人……”
陸晨道:“我不也是人?”
仙兒嚇了一跳,向后退了一步,又看了看外面走來那幾個兇神惡煞的人,還是選擇抓住陸晨的衣袖,藏在他的身后,“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算是人。”
少女所謂的人,就是壞的,所以她表揚一個人的方式就是:你不算是人。
陸晨自然也明白她這個古怪的邏輯,但怎么聽都不對勁,眼下正打算和她講述一下人分好壞,可洞穴門口的人卻已經叫了起來。
“妖婦住手!”
錦衣男人喝道。
“煩。”
那張曾經玩味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單手輕輕一揮,剎那之間,身后的一個裘絨棉衣的男人,身體分崩離析,炸裂成了碎末。
所有人都仿佛靜止了。
懸在空中的手,佯裝除惡的劍,全部停在了空中。
他們臉上的震驚都像是被死死拍在了肉里。
曾經無論他們來多少次,都不會出手傷人的女人,在這一刻,居然真的動手了。
而這樣的力量,他們始料未及,根本無法想象,這樣恐怖的力量真的存在!
有水滴落下的聲音。
美婦輕輕回頭,看到一個書生打扮模樣的男人,竟是已經嚇得尿了褲子,若是以往,她會一笑了之,可現在她面對的是昆侖劍修,絲毫不敢掉以輕心,更不能輕易放走這個到口的肥肉。
再一次揮手。
三人頭顱掉在地上。
進來的八人,不出三個瞬息,就死去了一半。
錦衣男人動都不敢動,瞳孔都要散開。
他天真的以為,現在多出來的任何一個動作,都會葬送自己的性命。
其實他們死不死,仍然是美婦的一個念頭罷了。
美婦凝視著陸晨,正要開口,身后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是這里吧?”
“應該是!地龍就在這里,我看大仙也不會走得太遠。”
“好好,你看!這里有個洞穴,會不會在這里面?”
“走,進去看看!”
隨后,就是兩個穿著破衣爛衫,背著行囊的愣頭青,傻呵呵地沖了進來。
陸晨五官都扭曲在一起了,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他按著額頭,萬萬沒有想到,進來的會是這兩個人。
李一二和六子。
倆人進來,呆若木雞,互相對視,嘿嘿一笑,地上炸碎的尸體旁邊還有三顆正在淌著血的人頭,美婦身上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威壓。
六子撓了撓頭,看向李一二。
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六子轉到了李一二身上。
魁梧健壯的男人在這一刻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佝僂著身子四處看了看,然后眼睛就不動了,他從容地伸出了手,問道:“六子,我們到哪兒了?”
六子半張著嘴,實誠的孩子不知道大哥在搞什么,于是道:“我們到了洞穴,看到了恩公,恩公后面有個小女孩,他們面前是一個……”
李一二快速且用力的抽打著六子,“哥看不到東西,有些尿急,這里人多,快帶哥去撒泡尿。”
六子反應了過來大哥在裝大傻,連忙哦了幾聲,“這邊這邊,我拉著你啊哥。”
說著,兄弟倆就要向外走。
渾然!
一道氣息直奔六子背心而來。
六子血都涼了,他感受到了死亡來臨時的膽怯。
順勢李一二一把推開了六子,長刀橫擋。
當!
美婦愣了愣,回頭看去。
她不理解,凡人如何能夠擋得住自己的攻擊?
李一二的刀早已變成了粉末,可他人并沒有什么事。
美婦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這才回頭看向陸晨,“你的法器不少啊,這種護體的法器確是強橫,可是……你給了他,你用什么?”
盤膝坐在石凳子上看著她,笑著道:“喂?你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傻乎乎的走進來,什么都不拿吧?”
美婦道:“先源護體的法器,你怕是只有一個吧?”
陸晨點點頭,“確實只有一個。”
美婦道:“那你剛才為什么不出手救這些人?”
陸晨翹起了腿,從容道:“他們是修士,自己找麻煩自己扛,你身后的是凡人,我比凡人強,自然要幫他們扛。”
美婦哈哈一笑,“你覺得你走得出去?”
陸晨道:“只要我想走。”
美婦單手掐訣,頓時,地殼開始抖動了起來,“我地母在此百年,從未有任何人敢踩在我頭上撒野,我可告訴你,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會……天雷珠?”
陸晨點了點頭,左手捧起了那顆金色的珠子,周身散發出陣陣的雷鳴。
他伸出手,“要不要試試?”
美婦干咽了幾口口水,“昆侖瘋了嗎?你不是劍閣的人,怎么會有……天雷珠!”
陸晨道:“哎,這個蕭你要不要試試?”
美婦徹底呆住了,兩條玉腿在色彩繽紛的短裙下不斷打顫,“幻火……蕭……”
陸晨點點頭,拿出了錦盒,翻找著道,“你還喜歡別的么?水的我也有,你是地龍,應該比較怕水?”
他拿出了一個缽盂,“你看看這個咋樣?上面寫著:此物名為……”
美婦早就不敢動了。
她或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陸晨。
可現在,她已經在掂量著,就算是自己絞盡腦汁殺了陸晨,那她又去哪兒找法子,承擔昆侖的怒火呢?
此人的身份,絕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