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朝的話音剛落,便有數道身影迫不及待的沖上前去,竟絲毫不懼那駭人的筑基氣息!
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靈石,宗師也不怕挨打!
眨眼間,便有近十人躍上擂臺,有的只是想賺一筆靈石,而有的人,眼中卻已是泛出異彩,竟真的心生戰意。
宗師,桀驁不馴之輩甚多。
說的好聽點那叫極有主見,說的不好聽點,那就是狂妄自大。
“早就聽聞黃朝堂主曾一人對敵二十余位宗師,不沾衣角便可拿下。”
最先躍上臺前的那人昂起臉來,面上一道刀疤恍如蜈蚣也似,將臉龐幾乎分為兩半,猙獰好似森羅惡鬼,“只是不知,其傳言,是否屬實?”
他的目光在黃朝的身上仔細的掃視著,竟真無多少尊重可言。
顧擔看了看略顯訝異的錢謙承,從對方的反應來看,這次應該不是暗中悄悄安排好的‘劇本’。
從上次登山,親眼見到寧坊的套路之后,顧擔對這里微乎其微的一絲信任可以說已經完全消弭。
這些家伙不僅會玩套路,而且玩的是相當嫻熟!
一不小心,就容易著道。
演武臺上,被如此挑釁的黃朝也不怒,甚至根本懶得理會那人的問詢,那雙虎目橫掃,披靡四方,淡淡的說道:“這么點人,不太夠啊。可還有人上臺?”
此言一出,臺下已是一片嘩然。
敢上臺的人莫不是宗師人物,尋常練氣修士根本不敢與之筑基修士硬悍!
雖然他們也聽說過黃朝堂主曾獨占二十余位宗師輕易取勝,可那畢竟不是在眾人眼前開戰,真正信服者,怕是不多。
如今這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來驗證這一消息是否屬實么?
“孔道友,你也是宗師人物,何不上臺與黃朝堂主討教一二?就算不敵,撐個一招半式,也有靈石賞賜。”
錢謙承湊了過來,開口便道。
之前顧擔在靈珍堂的反問,可是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此人雖然看上去頗為老實敦厚,但心中卻是自視甚高,竟不將筑基修士放在眼中!
這也算是宗師的老毛病了,到現在還沒分清楚,這天下該誰說了算。
宗師?
一介武夫而已!
在仙道高手面前,算得了什么?
分不清自己的位置,遲早攪鬧出事端。
黃朝堂主近些年來每次講道,莫不是要給新加入的宗師和后輩們一個下馬威,好讓他們明白,這仙坊中,究竟是誰說了算。
不見識一下更高處的風景,還真以為自己一直待在山巔上呢!
“畢竟是初臨貴坊不久,若是上去不小心拆臺了,怕是不好吧?”
顧擔有些‘遲疑’的問道。
錢謙承嘴角微微抽動,咬著牙說道:“.若孔道友真有那般本領,仙坊嘉獎都還來不及呢!仙坊之中,唯有能者舉之!有才能的人,便能夠得到仙坊的優待,這是毋庸置疑之事,孔道友大可一展才華,不必有甚后顧之憂。”
一展才華四個字,錢謙承咬的頗重。
“既然如此.”
顧擔微微一笑,“那就再好不過了。”
話音剛落,顧擔一腳踏地,越過眾人頭頂,也落在了演武臺上。
略一拱手,說道:“孔翟,還請黃朝堂主賜教。”
在他說話的功夫間,又有幾位宗師上臺,竟連一個練氣修士都沒有。
目光粗略一掃,此時臺上的宗師,便已接近了二十位!
這當真不是一個小數字了,在夏朝的時候,想湊這么多宗師,還得把其余幾國全都拉上才有機會。
他曾在夏朝與名為馮乾的筑基修士留下的一擊碰撞過一次——但那畢竟只是神念攻擊,而且并非當面施展,算不得真正交手。
此時登臺,真正想要的不僅僅是靈石,也是想要看看,筑基修士的威能究竟如何,也好對自己的實力有個大概的判斷。
反正他披著孔翟的馬甲,說是有恃無恐也不為過。
“好說,好說。”
黃朝終于從天下落了下來,正處在擂臺的中心處,不必再讓眾人仰望。
“孩子們,快瞪大眼睛看清楚,那就是執法堂的黃朝堂主,他將對戰近二十位宗師,一展仙道威能!這個機會不容錯過,若能有所領悟,對自己日后的道途都大有裨益。”
人群之中,錢謙承大聲嚷嚷著,聲音擴散的極遠。
或者說,他就是故意的。
擺出如此陣勢,甚至獎賞靈石,觀眾看不懂怎么辦?
沒關系,有他在呢!
這些仙苗剛來寧坊不久,對于仙道的了解甚少,就該趁著他們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在心中狠狠的打下烙印。
一群孩子就湊在錢謙承的身旁,那都是今年才剛剛加入寧坊的仙苗,莫不是瞪著好奇的雙眼,注視著臺上。
剛剛上臺的顧擔頓感無言。
原來仙坊的套路在這兒呢!
拿宗師的臉面,給筑基修士增長威風,真是一手好算盤。
凡塵對仙道陌生,對宗師可一點都不陌生。
如此,也好讓他們知道,仙道的厲害。
當真是雁過拔毛,一點也不肯吃虧。
“為了不傷和氣,落下擂臺,或自己跳下擂臺者為輸。諸位既然上來了,那老夫就不客氣了。”
剛剛落在臺上,黃朝便是袖袍一揮。
頃刻之間,浩蕩靈氣滾動不休,凝成滔天火浪,直沖所有登臺的宗師而來!
看他的架勢,竟是想要一口氣同時對所有宗師出手!
各個宗師的護體真氣盛放,五光十色,好不熱鬧。
那臉有刀疤的漢子仗著有護體真氣,便要直沖當頭而來的火海,想要與黃朝近身纏斗。
畢竟宗師最大的本錢,便是強橫的肉身與血氣。
然而,就在他與那靈氣火浪接觸的瞬間,自身的護體真氣竟也被一同點燃!
短短片刻間,便已成為了一個火人,那護體真氣,竟完全奈何不得其分毫,反而助長了聲勢。
極端的熾熱充斥周身,先前最張狂的那一個,當即吃了一個大虧。
當然也不是所有宗師皆是如此莽夫,聰慧者便想避讓開來,還有想直接縱躍而過者,可謂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
但遺憾的是,無論他們用何種方式,都不能離開擂臺之所在。
而他們的速度,對于筑基修士而言,還遠不夠快!
僅僅只是頃刻之間,剛剛上臺的宗師們莫不是身被火灼,無一例外!
顧擔自然也沒有刻意躲過,很是自然的迎了上去。
伴隨著護體真氣與那火焰接觸的瞬間,出人意料的灼熱感霎時臨身,那層火焰極具黏著之感,絕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火焰頃刻間將顧擔包圍,瘋狂侵蝕著他的護體真氣,與此同時,極端灼熱的感覺竟順著真氣一同漫溢而來,似是要將整個人內里都給烤熟。
‘有點意思!’
顧擔略感驚訝。
這一招看似平平無奇,但理應是對宗師的‘特攻’,就如同熔宗符般,是特地留給宗師的殺招。
護體真氣并非萬能,這種火焰侵蝕之感也將伴隨著真氣,霎時間傳入體內,真氣循環變成了火烤自身,第一次接觸到這一招,絕不會好受,甚至時間一長,將五臟烤熟都不無可能!
但顧擔對武道的認知已至化境,自然明白該如何應對,此時不便強行將火焰壓下,那最好的辦法,自然是將真氣切割,與其‘同歸于盡’,不傷己身。
顧擔只是輕輕一躍,便在身后留下了一處仍在不住燃燒的火焰,算是躲過了這一擊。
他能夠想的明白,其余宗師就沒那么好運了。
越是不服,仗著真氣雄渾與其硬悍之輩,火焰燃燒的也就愈發猛烈,片刻間便已是滿臉通紅,汗流浹背,肌膚上裊裊白霧蒸騰而起。
那些火焰靈氣宛如跗骨之蛆,糾纏在他們的真氣上,甚至伴隨著真氣的運行,還偷渡到他們體內,真氣越是頑抗,痛苦也就仍在加劇!
這是以強凌弱之法,打壓的便是不知后退者。
“認輸,我認輸了!”
短短片刻之間,便已有一位宗師抵擋不住,肌膚呈赤紅之色,特別是五臟近乎焚燒之感,讓他警鈴大作。
再不知好歹,真有性命之危!
有了第一個人投降,剩下抵擋不住的宗師們也紛紛開口。
唯有少數幾人,洞察了顧擔的反應,尋覓到了關竅,成功脫身,但面色也不太好看。
此時還能留在臺上的宗師,竟然僅僅只剩下了八位!
僅是一擊,上來挑戰的宗師就被迫折損了半數,臉算是都丟光了。
這個下馬威,不可謂不讓人印象深刻。
“黃朝堂主修行的《南明離火訣》乃是火系上等功法,放在仙道中也算是佼佼者,其火焰沾之不滅,觸之即焚,宗師引以為傲的護體真氣,在南明離火面前與尋常之物無甚區別!”
場下,錢謙承的聲音也是適時的響了起來,不吝贊美之詞。
但這一次,再拿宗師墊背,無人膽敢說一聲不是。
“諸位能吃我一招,還算不錯。”
擂臺之上,黃朝看著還剩下的幾個宗師,嘴角微微挑起一絲弧度,“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筑基修士的力量。”
他手掌掐訣,快如閃電。
擂臺上空驟然間浮現出一朵烏云,約莫十丈大小,橫壓一方天地。
在其現身的瞬間,豆大的雨點便已是灑落而下。
“砰!”
雨點落在擂臺之上,竟發出宛如金鐵交擊般的異響聲!
剛剛逃出南明離火包圍的幾位宗師,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有下一步的動作,便不得不面對滔天的雨點劈頭蓋臉的砸來。
說是雨點,可每一滴雨水都宛如沉重至極的箭頭,火海仍在地面燃燒,可那雨水分毫不停。
一時間水火交加,恍如人間煉獄!
陷于被動的宗師們此時想要脫離,然而那雨滴仿佛長了眼睛一般,根本避無可避,只能被迫硬扛。
雨滴砸在身上,宛如重錘鑿擊,似蘊千鈞之力!
便是宗師之身,承此一擊都不得不動搖。
可那不是一擊,而是持續不斷,滔滔不絕的靈雨!
‘這是.小云雨訣?’
盯著天上的烏云,顧擔頗感訝異。
這玩意兒,竟還真能當攻擊術法!
幾十上百雨點一同砸在身上,宗師也扛不住。
距離黃朝最近,也最先沖向他的那位刀疤臉宗師,此時被雨點特殊關照,短短頃刻間便已在吐血,已是受了內傷!
如此他猶自不肯放棄,竟還想湊身到黃朝的身前。
“呵。”
黃朝輕笑一聲。
雨點如瀑!
那在雨中艱難前行的人,竟被硬生生砸彎了腰,抬不起頭來。
再看黃朝,何其閑庭信步,瀟灑寫意!
臺下那群孩子們,眼睛都已經看直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筑基仙人么?
如此簡單的便讓宗師俯首,如同玩物!
“孩子們,黃朝堂主施展的這一招,便是鼎鼎有名的《小云雨訣》。
就連凡塵中推崇備至的宗師人物,在這招面前也只能俯首、彎腰,非是一合之敵。
千萬不要小覷這門仙術,它會是你們未來幾十年最熟悉的仙法,仙坊會免費教給你們。今日你們有幸先一睹其威能,日后可要不懈努力,不要丟了這門仙法的顏面。”
錢謙承笑意盈盈的說道,宗師都成為了墊背的。
“我一定會好好修習的!”
有了黃朝這個榜樣,這群仙苗對于《小云雨訣》的好感可謂是大大提升,恨不得現在就開始修習,好早日復現出這般威能。
下面有說有笑,臺上險象環生。
顧擔算是看出來了,別說是十招了,黃朝這家伙根本就沒想過讓上臺的宗師能夠撐得住兩招,什么直接賞賜洞府,真頂得住筑基十招,那還能是宗師?
這雨滴攻勢他抗倒是完全扛得住,哪怕表現的步履維艱,不便反擊,跟黃朝耗下去也不是不行。
但,真不行!
他現在可是宗師的身份,宗師跟筑基修士硬耗,像話嗎?
簡直是擺明了說出來我有問題!
抗的時間越久,越容易被有心人察覺。
這么被動下去,怕是真就兩招之內被徹底拿下了。
撐住一擊只能拿三塊靈石,撐住三擊可是足足五十塊靈石!
那可遠超十倍的差距。
這要不拿,白當沙包了。
心念電轉之間,顧擔怒喝一聲,道:“筑基修士,果真厲害。但,宗師,亦不是你搓扁揉圓之輩!
宗師,不可辱!”
頃刻之間,顧擔周身真氣鼓蕩充盈,硬生生頂開了那砸落而下的雨滴。
就連糾纏而來的南明離火,面對近乎浩蕩的真氣,都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黃朝眼中,第一次流露出訝異之色。
顧擔腳掌踏地,便已向黃朝飛馳而去,那是超越宗師的急速!
空氣被破開,那橫壓著人抬不起脊梁的雨點被顧擔甩落在了身后,無比旺盛的氣血和真氣在涌動,破空穿云,勢不可擋!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臺下的眾人莫不是瞪大了雙眼。
剛剛分明還被壓的抬不起頭來,怎么驟然間這么厲害了?
唯有少數人瞪大了雙眼,滿是不可置信。
“點點燃血肉?!”
已經有明白人看了出來。
那是宗師真正壓箱底的功夫,是宗師最大也是最后的底牌!
點燃血肉,數十年苦功一朝散盡!
通常只有到不得不生死搏殺,有了必死之意的宗師才會動用。
可眼前呢?
這只是切磋啊!
說白了,無非是筑基修士要讓宗師低頭而已,怎么都不至于真正涉及性命之威。
難道宗師輸給筑基修士很丟臉么?
那不是再合理不過的一件事么!
這就直接點燃血肉,是否太過剛烈了一些?
宗師若都這么玩,怕是早就死了個干凈。
就連先前想要挑戰黃朝,如今被雨滴直接給砸爬下的刀疤臉,都是滿臉震撼之色。
大哥,我只是莽了一點,你是真不要命啊!
這一招何等厲害呢?
當初不悟禪師點燃血肉,對戰顧擔的時候,顧擔驚蟬解禁,都尚且患了些許傷勢。
雖然代價是不悟禪師即刻身死,但足以證明,點燃血肉,可以讓人在極短的時間內,以下犯上!
練臟大成武者可悍宗師,宗師點燃血肉,又為何不能跟筑基修士碰上一碰?
此時面對‘點燃血肉’的顧擔,黃朝最理智也最應該的做法,就是充分發揮出筑基修士的能力,立刻飛天。
就算點燃血肉的宗師殺傷力短時間內足以媲美筑基修士,碰不到又為之奈何?
自己等死去吧!
然而黃朝沒有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他是過來揍宗師的,要彰顯筑基修士威能的,不是來漲宗師志氣的!
這要是被逼的騰空,他的顏面何在?
周圍那么多的圍觀群眾,又會怎么說他?
他不能允許這樣的污點存在。
就算是點燃了血肉的宗師,也不行!
說時遲,那時快,黃朝手掌掐訣,周身靈光盡展,筑基修士的威壓已是顯露無疑。
黃朝一根手指抬起,向著橫沖而來,宛如彗星襲月的顧擔點去。
“地動!”
驟然之間,宛如千百道悶雷一同在空中炸響!
特殊材質鋪就而成的演武場地面,竟裂開了一條條蛛網一般的紋路,向著四周延展。
這代表著,這一擊已經是真正意義上的,屬于筑基修士的力量,已不是這處擂臺能夠承受。
黃朝,也動了真格的!
地面上的裂紋,不過是那一道術法的余波而已。
真正恐怖的力量,無形無象,向著顧擔籠罩而去。
空氣在此時發出了最為恐怖的嘯音,宛如天崩。
事發突然,等聽到那嘯音的瞬間,錢謙承已是面色大變。
他急忙升騰起護體靈光,但,已經晚了。
他的腦海如被重錘遭擊,分明間隔頗遠,卻已頭暈目眩。
他還算是好的。
在他身后的那些仙苗,情況好一些的,當場昏厥,情況差一些的,已是口鼻溢血,摔倒在地,不省人事。
錢謙承都快哭了。
圍觀有風險,觀戰需謹慎!
誰能想到,真就碰到了一個極端頭鐵的宗師,能夠逼的筑基修士動了真法?
僅僅只是余波,就能要人半條命!
“快來救人,快點來救人!”
錢謙承大急,這些仙苗若是有所差池,靈珍堂今年許諾給坊主的額度如何能夠湊齊?
湊不齊,不僅僅是靈珍堂倒霉,他這個帶隊的長老也鐵定完犢子了!
當下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閑得蛋疼沒事兒戳弄讓那愣頭青上去干什么?平白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
而真正迎接沖擊的顧擔,也感受到了極端猛烈的沖擊。
震蕩!
無休無止的震蕩!
當真正一頭撞入其中的領域,他的血肉、骨骼、經絡,甚至是真氣乃至血液,似乎都在被一齊狠狠的揉捏著。
四方上下,無所遁逃!
便是大宗師之身足以將其盡數抗下,都難免有種眩暈的感覺。
真要換個宗師過來,點燃血肉怕是也得要了半條命去。
說來緩慢,實則不過是片刻之間。
真正在外人看來,只是顧擔疾沖的身影驟然一頓,肌膚有所起伏,根本看不出其中真正的兇險之處所在。
‘這也差不多了.’
此一擊,足以看出筑基的真正實力。
顧擔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當即止住腳步,向后飛退。
如此還不夠,他手扶胸膛,劇烈喘息,呼吸之間宛如風箱扇動,眼中血絲遍布,順便還噴出了一口血。
只見他的身體都略略消瘦了一些,體表凝現出一層纖薄的血汗,整個人似乎都化為了血人,氣息起伏不定,就連呼吸都顯得散亂如麻。
正常人都該知道,這是身患重創的表現。
可即使如此,他仍舊勉強站穩了腳跟,再強行挺起脊背,任由一絲鮮血自嘴角滑落而下,正對著黃朝,抱拳說道:“筑基之力,今日,見識到了。”
此時整個演武臺上,還能夠站著的人,僅剩下他和黃朝。
下方眾人,已是鴉雀無聲。
黃朝盯著顧擔看了好一會兒,終于是點了點頭,大笑道:“好!好!好!已是好久沒有碰到這般宗師了,有骨氣!
我,也最欣賞有骨氣的宗師!
孔翟對吧?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執法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