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顆核桃大小圓球,外表晶瑩剔透如琉璃,內部有如火般紅光閃耀不定,質地細密堅硬如玉。
高賢在大五行功傳承中見過這種東西:火心玉。
這是特殊玉料打磨而成,內部封存了地下靈火,外層加上符文禁制,是一種很特殊的法器。
通過長時間封存,地下靈火融入玉料之內,就轉化成一種特殊靈物。
火心玉是大五行功中凝煉心竅最重要的靈物,每一顆火心玉向外出售價格是一千靈石。
而且,有錢還未必能買得到。
連云宗內部對火心玉控制的很嚴格,就是防止外人拿此物修煉大五行功。
南正興作為宗門真傳弟子,又背靠長老南平松,拿到火心玉應該不難,也不會花太多靈石。
南正興應該正在凝練心竅,所以會隨身攜帶火心玉。
高賢當然很驚喜,拿到火心玉就相當于賺了五千靈石,也省了不知多少麻煩。
不過,隨身帶著這么重要靈物。南正興在南家的地位應該不低。
這次南正興橫死,只怕南家不會善罷甘休。
高賢自問這次做得干凈利索,別人就是懷疑也要先懷疑動手的女人。
女人一死,南家怎么也查不到他頭上。
他也暗自慶幸,好在足夠謹慎,并沒有親自出手殺南正興。不然,也是個麻煩事。
南正興還算有錢,除了火心玉之外,他儲物袋里還有三百多塊靈石。
劍器看著也是一階上品的樣子,法袍看著也不錯。至于其他丹藥、法器、法符之類,就不值什么錢了。
亂七八糟雜務之中,高賢找到了一卷古書。
黑色書卷的質地堅韌如皮革,卻又有著紙張一般的質感,看上去就很不一般。
書卷上寫著五個云紋。
云紋是源自遠古的符文,因為其形狀如同流轉的云氣故名云紋。
每一個云紋都有著特殊意義,能承載法力。
不論是法術、制符、煉器甚至是煉丹,都免不了要使用這些云紋。
據說,遠古時期的宗門會用云紋記載傳承秘法。
任何一個正常修者,都會學習一些基本云紋。高賢在云紋上也正經學過,辨認普通云紋沒有問題。
書封面上的五個云紋組合起來意思就是:赤龍吞月法。
高賢想起來了,之前南正興就說過這門秘法,他想用赤龍吞月法吸收周玉玲的修為!
原來是一門以坤修為爐鼎的邪道秘法。
哼哼,那更要好好批判一下!
高賢簡單翻了一遍,雖然是門不正經的秘法,內容卻都是用云紋記載,極其精深繁復,把他看得云山霧罩。
這門秘法比他想象要復雜得多,不下點功夫只怕是難以入門。
高賢手握風月寶鑒,最喜歡就這種厲害又不正經的法術。
他先把赤龍吞月法收起來,這才去把七娘叫過來。
朱七娘過來看到滿桌子法器物品,就知道高賢又出去殺人了。
她隨手拿起劍器拔出來看了眼,一看就是一階上品劍器。她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又把誰殺了?”
高賢附在朱七娘耳邊低聲道:“南正興,南平松的曾孫子。”
“啊?!”
朱七娘臉色立即凝重起來。
“為什么殺他?南平松可是傳功長老,哪怕要死了,在連云宗也頗有地位。我看這位佩戴的法器,只怕是連云宗真傳弟子!”
“是這樣,這人對周玉玲心懷不軌,我見義勇為……”
高賢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和周玉玲那一段說得特別簡略,主要是說南正興的種種惡行。
朱七娘可不信什么見義勇這種話,她知道高賢和周玉玲關系親近曖昧,高賢幫周玉玲出手非常正常。
只是殺了南正興,卻有些麻煩。幸好高賢還有數,沒有親自動手。
有了那女散修擋在前面,的確很難查到他們身上。
“關系到真傳弟子的生死,連云宗絕不會輕易放過。”
朱七娘仔細檢查著劍器、法袍,沒在上面找到什么暗記,她也松口氣。
“炫光劍,滄瀾法袍,都是一階上品。加起來能賣一千六百靈石。不過這東西有點扎眼,要等一段時間再分別出手……”
朱七娘都忍不住想嘆氣了,這樣的確是賺錢容易,可這不是正道。
她都有點后悔了,當初就不該帶著高賢去殺人。
本來是讓高賢練膽,現在可好,硬把高賢煉成了個殺人狂!
朱七娘也有點搞不懂,高賢是怎么兼具又慫又狠兩種相反的特質!
高賢看七娘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知道她想什么。他握著七娘素手說道:“你放心,我知道輕重。這次要不是此人惡毒,我也不會動手。后面我老老實實不出門好了。”
“最近幾個月都不要出門了。”
朱七娘從儲物袋取出一塊玉簡遞給高賢,“你凝煉肺竅成功,此時銳金之氣正盛。這門庚金劍盾是我專門幫伱找來的一階上上品法術。”
高賢干笑:“一階上上品,七娘你還真看得起我。”
“普通修者就是練氣九層,也很難練成庚金劍盾。你是法術天才,這點難不倒你。”
朱七娘一直覺得高賢在法術上有絕世天賦,庚金劍盾雖然異常難練,卻正適合高賢。
高賢能說什么,只能點頭稱是。他先慢慢練著,練不成七娘也不能說他什么。
第二天中午,高賢吃過午飯正在床上閉目養神,就聽到有人推門進來。
對方的腳步輕柔如貓,高賢沒睜眼去看,但他通過腳步聲、衣襟摩擦聲、漂浮的清幽香氣種種元素,在識海中自然構建出了對方窈窕輕盈的身體姿態。
這不是神識掃描,而是源于耳朵鼻子皮膚幾種感官的敏銳感覺,從而做出了綜合判斷。
來人正是周玉玲,她悄咪咪進來本想嚇唬高賢一下。
沒等周玉玲動手,高賢很自然一伸手就攬住了周玉玲細腰,然后熟練的把嘴湊上去,把周玉玲驚叫聲音全部堵了回去。
“啊、唔……”
周玉玲陶醉了一會突然想起了正事,她猛的睜開眼推開高賢的臉,看到高賢眼神里都是促狹調笑,她有些羞惱踢了高賢小腿一下。
“你這家伙越來越下流了,也不知和誰學的。”
“不都是你教導的?”
高賢笑吟吟說道:“再說也是你主動送上門,卻來怪我。”
周玉玲精致小臉上露出幾分疑惑:“你看起來心情很好啊?”
“嗯?”
高賢面露不解之色,“看到你當然心情好啊。這有什么問題?”
周玉玲突然壓低聲音有些緊張問道:“哥哥、是不是你殺了南正興?”
“啊?”
高賢一臉驚訝,“南正興死了?”
他轉又開心的說道:“死得好,省得我出手了。哈哈……”
周玉玲有些狐疑的打量著高賢,從他反應來看倒是正常。
只是她總覺得有點不對,高賢前面才和她說要殺掉南正興,沒過幾天南正興就被殺了,這也太巧了。
她小聲問道:“真不是你?”
高賢神秘的壓低了聲音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是我殺的。你不要和外人說!”
“呸!”
高賢這么一說,周玉玲反而不信了,“騙鬼呢!南正興是被飛花院騷女人給戳死的,已經傳遍了……”
“那也是我指使的。”高賢一本正經說道。
“噓,你可別亂說了。讓別人聽到麻煩就大了。”
周玉玲捂著高賢嘴,她一臉認真說道:“南正興是連云宗真傳,在南家地位也很重要。據說老祖都要趕過來親自處理這件事,咱們可不能和這事扯上關系!”
高賢心中一凜,周玉玲所說老祖當然是筑基大修者南平松,連云宗傳功長老。
這家伙都快三百歲了,不知有多少個曾孫子,居然為了個南正興親自出面,他還真要小心一點。
周玉玲聽說了南正興被殺,就急忙忙跑來找高賢確認。她自覺此事和高賢沒關系,也松了口氣。
她交代道:“這幾天你老實待家別出門,也別來找我。等老祖走了我再來找你。乖乖的哦……”
周玉玲臨走的時候又主動親了高賢一口,還給了高賢一個媚眼,“乖乖聽話會有獎勵哦。”
高賢知道周玉玲也就是嘴上說說,她自控力非常強,可不會因為貪圖一時快樂就亂來。
送走了周玉玲,高賢坐在床上把昨夜事情又回想了一遍,唯一的破綻就是南正興的尸體。
用過的丹藥可能會留下一些痕跡。燃情丹、陰陽合氣丹都要藏好了。
不過,人都死了,想要從上面檢查出殘余丹藥痕跡可沒那么容易。
除此之外,再沒什么能聯系到他頭上。
這也是他沒和周玉玲說實話的原因。周玉玲雖然機敏,卻太年輕了,又和南正興有關系,難免會引人懷疑。
周玉玲什么都不知道,這是對她最好的保護。
七娘則不一樣,他需要七娘幫他善后銷贓。要是七娘什么都不知道,反而容易出問題。
高賢這么區分對待并不是因為親疏有別,而是出于最實際的考慮。
周玉玲說得對,接下來他還是老實待在家里不要出門。
他拿出庚金劍盾的玉簡,通過神識讀取了玉簡內的法術。
庚金劍盾的確是一門非常復雜金系法術,需要凝結三十六柄庚金劍光匯聚成盾。
凝結一柄庚金劍光如飛刀般扔出去,只是一階下品法術。
凝結出一柄穩定的三尺庚金劍光,難度就提升了十倍。凝結出三十六柄庚金劍光,難度又翻了十倍。
把三十六柄庚金劍光組成穩固結構劍盾,難度又翻了十倍。
通過玉簡學習庚金劍盾,高賢能記住所有法訣,但要理解還需要時間,從理解了再到深入掌握,更需要時間。
高賢研究了一下午庚金劍盾,搞得頭昏腦漲,進步卻不大。
他看了眼風月寶鑒正面,還沒有庚金劍盾,證明他還沒真正入門。
“有點難搞……”
高賢翻過風月寶鑒,突然心中一動,冰火九重天可以和烈焰彈、冰箭術搭配,陰陽輪能和地磁輪搭配。
他可以找一門和庚金劍盾搭配的法術。
高賢想到了《洞賓秘要》里有一門如意金索,就是一門低階金系法術。
嗯、就是用金系法力凝結成繩索捆捆人,或者當個鞭子抽人。
這門小法術凝結的金索很不穩定,只能用來做游戲。
他以前練到入門就沒在管了。主要是為了節省人道靈光。
風月寶鑒上還有一萬九千兩百人道靈光,用不了十天就能達到兩萬點。
高賢想到這里又有點舍不得了,學會庚金劍盾也沒什么大用,還是再忍忍。
等到大偶神法升到宗師滿級,也許就有資格和筑基掰掰手腕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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