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曾經在90年代爆火的港島系列電影,《家有喜事2010》徹底斷絕了這個系列在大陸的上限!該片不但水準低劣、且毫無誠意、搞笑勉強、生硬、繼《未來特警》以后,柯展翅又一部搶錢大爛片!
在這個世界上,人要么低俗地活著,然后,不再追求任何提升,借著以往的名氣,心安理得地恰爛錢。
要么拒絕這個花花綠綠的世界,潛心雕琢自己的作品,忍著默默無聞、忍著貧窮,然后十年磨一劍,最終一鳴驚人!
但……
很顯然,柯展翅既不屬于前者,又不屬于后者。
然后,他既要錢,又想要口碑……
半個月拍完的電影,能有什么好電影呢?
當回到華夏,看到《家有喜事2010》票房短短幾天時間突破八千萬的時候,他覺得驚喜。
這是他職業生涯中,周票房最高的一次!
但看到網絡上一連串的差評以后,豆瓣上將自己罵得狗血淋頭的時候。
他又覺得痛苦……
當看到盛世娛樂的另一部電影《那些花兒》票房厚積薄發,同樣也突破八千萬,豆瓣評分8.7的時候,他更痛苦了。
《那年盛夏》在青春題材所創造的票房紀錄,馬上就又被《那些花兒》給超越了。
當初……
他似乎應該跟著張勝,然后,拍那部《七日殺》!
想著戛納國際電影節上,畢飛宇那風光的模樣……
他自然是羨慕,然后,不是滋味。
人生……
有時候就是一個個選擇。
但往往是一步錯,最終便是步步錯。
酒店里。
畢飛宇跟著很多外國的導演聊著天。
從晚上聊到了凌晨,然后,到上午。
身體有那么一些疲憊感,但整個人卻充滿著意猶未盡的感覺。
走進戛納國際電影節之前……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電影《七日殺》能獲獎,盡管一直提醒自己,自己和在場的所有導演,都是平等的。
不能有資歷、知名度、電影票房等方面的自卑感,但心中仍舊缺著些許底氣。
隱約間,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的眼花繚亂,只是控制著自己,讓自己微笑、平和、平靜,不至于露出鄉巴佬一般的丟臉行徑。
當然,也因為心中的那股驕傲,覺得自己不能跟著鄭少帥那個導演一樣,滿腦子都是各種各樣的“舔狗行徑”。
后來,他獲獎了!
緊張,局促不安,難以置信。
但更多的是他站在高臺上,俯瞰著下方許許多多沒有獲獎的導演,看著他們羨慕、不可思議、震驚、卻又渴望的目光。
他們是鄭少帥口中,所謂高貴的“國際大導演”,但,拋開所謂的“國際光環”以及“出身光環”他們其實也是一群追逐名利的凡人而已。
他走下臺,這幫人也簇擁著他。
畢飛宇很興奮,覺得自己被簇擁著,儼然已經是國際上知名的導演了。
一部作品,在戛納國際電影節獲兩個獎項!
這特么已經是華夏獨一份了,從數量上來說,就算九十年代末,在戛納獲得金棕櫚大獎的那部作品都比不了。
光環加身的他,瞬間便感覺到一種由內而發的底氣,充斥著全身。
心境也自然有些變化,變得有些膨脹,難免有著氣吞萬里如虎的感覺。
他今年才25歲,他很年輕,而年輕便是資本,便有更多的可能性,最佳導演,金棕櫚獎也是可以想象的。
他心中膨脹,但臉上依舊表現得謙遜。
跟張勝呆久了,你就很容易就學到他身上的某些特質,最顯著的特質就是“偽裝”。
當走進酒店以后,張勝便將舞臺全部交給了他。
他開始學著張勝一樣的微笑,露著謙遜的表情,然后裝模作樣地跟著這些海外導演平等地交流著電影拍攝的心得。
不過,最終他發現自己確確實實學到了很多東西。
包括電影上面的理解、人物、藝術上面的塑造。
張勝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再次進入賓館的。
他看到導演們已經走了。
畢飛宇一個人呆在酒店里,默默地抽著煙。
但抽煙的模樣并不算頹廢,反而像一個藝術家一樣,在回顧著什么,深思著什么東西。
他很專注,甚至張勝走進來他都沒有任何反應。
張勝看到桌上擺著一份份合同,那是第二屆南加州國際電影金像獎的參展合同。
張勝和畢飛宇大概邀請了接近二十多名沒有在戛納國際電影節獲獎的導演,最后有大概十五名愿意參加今年十一月份巴西的南加州國際電影金像獎……
當然,除了他們以外,在戛納國際電影節獲了一些小獎的英國導演瓦萊麗,俄羅斯導演米哈爾科夫也表明了有參加第二屆南加州國際電影金像獎的意愿。
張勝簡單地瀏覽一下合同以后,便聽到了畢飛宇抬頭看到了張勝:“張總……”
“你說……”
“昨天跟這些導演聊完天以后,我心中生起了一種很奇怪的渴望感……”
“什么渴望感?”
“對血漿的渴望感,《七日殺》拍完以后,我覺得不太過癮……”
“你想拍《七日殺2》了?”
“那倒沒有……”畢飛宇將煙頭掐滅:“我想拍一部密室題材的電影……”
“密室題材?”張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便坐在了畢飛宇的對面。
“對,就是密室題材電影,剛才跟俄羅斯的導演米哈爾科夫聊了聊,他的一句話觸動了……”
“什么話?”
“他一直在探索人性,他的電影《紫太陽》企圖用戰爭這個大背景來體現“人性”的善與惡,探索到極致,就是一門藝術……”
畢飛宇似乎一夜間成熟了不少。
他表情很嚴肅,同時,說這些話的時候居然帶著一絲莫名的虔誠感。
他本身對電影藝術的理解,就頗具天賦,昨天跟著這些導演聊完天以后,他很快就將“膨脹”的情緒給壓下去,并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
“伱想拍什么電影?”
“密室中,血漿爆裂!”
“再詳細一點?”
“張總,我想用電影,探討一個人,為了活著,能到底付出怎樣的代價……昨天英國的導演瓦萊麗跟我說過一個現實中的案例,大概意思是,一個運動員的腳被卡在一個荒無人煙的叢林中……他身上所擁有的東西,只有一把指甲刀,一瓶水,然后還有一部沒有信號的手機……他的腳卡在石頭上,企圖想掙扎,但怎么都掙扎不出來,一天的時間,他試了無數的方法,饑餓、口渴、孤獨、絕望,這些負面感覺和情緒時刻影響著他……”
“最讓我觸目驚心的是,他最后居然用指甲刀,硬生生地將骨頭給切開,然后,活了下來……”
“你想拍這個題材?”
“不,這是瓦萊麗注冊的題材,拿到了版權,馬上就要拍攝了,我肯定不能拍這些東西,不然就是侵權,不過,當時我就有一個想法,就是在一間密室里,一些莫名其妙被綁架了的囚徒,然后,黑暗中有一雙眼睛正在觀察著他們,讓他們必須要活下去,就得斷腿、或是斷手……否則,他們就會死,當一些人在生存資源匱乏的密室里,為了活下去,他們到底會做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呢?當我想到這個命題的時候,我突然就感覺很激動!”
“《電鋸驚魂》?”張勝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瞬間便看著畢飛宇。
盡管他沒看過《電鋸驚魂》這部電影,但隱約間記得自己似乎看過類似的“電影解說”“電影橋段”。
“啊?什么《電鋸驚魂》?嗯,電鋸,也行,我覺得也可以在里面增加那種機械電鋸,那種電鋸慢慢切割過來的那種絕望感……”
畢飛宇聽到《電鋸驚魂》這幾個字的時候,很陌生,但隨后點點頭,開始跟張勝聊起了自己對新電影的想法!
張勝很認真地聽著,時不時地點點頭。
畢飛宇將新電影命名為《囚徒》,劇情上隱約間似乎類似于《電鋸驚魂》,但對人性最殘酷一面的探討,似乎更加的嚴重。
畢飛宇甚至興致勃勃地提出傳統電影,總會奉行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在極端環境下,善良是救不了人的,只有理智的取舍,才能活命!
他想要顛覆觀眾內心深處的認知……
“張總,我先寫個劇本梗概,你幫忙看看?”或許是興致勃勃說出來的東西有些凌亂,畢飛宇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
張勝看著畢飛宇來到房間邊上的書桌上,開始寫著一些梗概。
一邊寫,臉上一邊露著惡趣味與興奮的笑容。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一陣敲門聲。
他起身去敲門,卻見宋雨菲正一臉愁容地站在門口,當看到張勝的時候,仿佛看到了主心骨,愁容稍微地松了一下。
“張總……”
“怎么了?”
“我們的《七日殺》好像被封殺了!”
“哦?什么封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