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吁——”
“香主,馮老弟,宣城到了!”
宣城外,馮驥三人勒馬而立,牛大膽指著前方的城池喊道。
馮驥點頭,問道:“天微堂堂口在城里?”
王先亮搖頭:“那怎么可能,若是在城里,碰上蒙古人屠城,豈不是被甕中捉鱉了?”
“一般我們堂口、壇口這些,都設置在城外隱秘地點,或者是山里,總之越是隱蔽越安全。”
馮驥點頭,也能理解,造反這種事情,當然要隱秘。
不隱秘早被抄家滅門了。
當下由王先亮帶路,三人繞著宣城,一路進山。
行走到一片密林時,忽聽前方傳來打斗聲音。
三人頓時相互看了一眼,立刻下馬,迅速靠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還未走近,便聽到一聲厲喝:“魔教妖人,哪里跑!”
“啊——”
旋即便聽到有人慘叫聲音響起。
馮驥透過灌木,往林中看去。
卻見林子里幾幫人在圍剿一群天鷹教弟子。
那幾幫人之中,有身穿道袍的道士,有峨眉派的女俠,有海沙派的高手,有神拳門的好手。
此時正道人馬圍攻這群天鷹教弟子,天鷹教不少弟子慘叫倒地,或是被俘,或是被殺。
為首的一名男子身材高大,肌肉健碩,使得一雙水磨锏,呼嘯橫掃間,锏法頗具聲勢。
但是相比武林人士的功法,此人的锏法,似乎是戰場殺敵所用,少了一絲靈動縹緲,多了一絲大開大合的殺戮氣。
王先亮見到這一幕,頓時低聲道:“是白虎壇壇主趙云虎!”
馮驥聞言,立刻想起來王崇光曾經說過此人,這趙云虎,是本教之中,唯一能同時修煉出兩門橫練法的高手。
此時馮驥看去,這趙云虎雙臂宛若玄鐵,雙掌宛若銅錘,分明就是同時修煉了鐵臂功和銅錘掌。
不但如此,馮驥發現他眼中精芒閃爍,身法迅疾,明顯有內功在身。
此人竟是內外兼修!
怪不得天鷹教能跟六大派爭斗十年而不倒,隨便一個壇主的實力,就要達到江湖二流水準了。
這白虎壇壇主趙云虎,怕是在二流高手里,那都是前面一波的。
此時趙云虎雙锏呼嘯,虎虎生風,力氣極大。
橫掃之間,氣爆轟鳴,若是砸到樹木,恐怖氣勁,立時砸的樹木炸裂倒塌。
他的對手不是一人,而是三人!
峨眉派的靜玄,海沙派的一名男子,神拳門的一名高手。
三人之中,又以靜玄劍法最為犀利。
海沙派那人手持一柄九環刀,刀法狠辣。
神拳門那人則是一桿長槍在手,槍出如龍,刁鉆陰狠。
三打一的情況下,那趙云虎縱然橫練有成,锏法精湛,但是此時也只有節節敗退的份。
鐺!鐺!鐺!
雙方兵器交擊,不斷發出響聲,火花四濺的同時,氣勁四散。
“啊——”
“壇主,快走!”
耳邊不斷傳來慘叫,還有兄弟們奮不顧身的擋住敵人的聲音。
讓白虎壇壇主趙云虎睚眥欲裂,憤怒嘶吼!
“啊——到底是誰!是誰走漏了消息?”
他此次前來天微堂,乃是為了江西義軍之事,沒想到剛入宣城,便被盯上。
他想不通,到底是誰走漏了消息?
忽然間,神拳門那人陡然長槍一挑,一把將趙云虎的鐵锏撥開,同時海沙派高手趁機一劍急刺,噗嗤一聲,刺中趙云虎的另一只手臂。
趙云虎雖有橫練護體,但是三流橫練功法,并不能抵擋內家高手兵刃。
頓時胳膊上鮮血直流,他痛的眼角一抽。
此時兩手被壓制,中門打開。
峨眉派的靜玄師太瞬間抓住機會,一劍刺破長空,使出峨眉派少清劍法中的一招一點寒梅。
唰的一下,劍勢破空,立時點在趙云虎的喉嚨!
勁力含而不發,只需輕輕一點,只怕趙云虎就會死在當場。
靜玄師太厲聲喝道:“白龜壽在何處?說!”
一旁的海沙派領頭人焦以千立時大喝:“魔教妖人,還不束手就擒!”
天鷹教弟子看到壇主被擒,頓時心中驚慌起來,一時間不少弟子死在了正道門派手下。
也有弟子奮不顧身,沖向趙云虎這邊,口中大吼。
“我跟你們拼了!”
只是還沒靠近,就被神拳門那人一槍挑穿喉嚨,當場慘死。
焦以千笑道:“呂兄不愧‘怒海神槍’之名,槍法了得啊。”
呂石平笑道:“微末伎倆,如何比得上海沙派的潮汐劍法,剛才焦兄那招‘飛燕抄水’精妙至極啊。”
焦以千笑了笑,道:“不敢當,論及锏法,靜玄師太的峨眉劍法,更勝一籌哇。”
二人相互吹捧,靜玄微微蹙眉,沒有理會,只是長劍微微一送,頓時刺破了趙云虎的脖子,喝道:“魔教妖人,還不交代?”
趙云虎雖然被抓,此時卻也依舊昂首挺胸,滿臉冷笑:“要殺便殺,啰嗦個屁,我趙云虎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男兒!”
“還敢嘴硬!”
靜玄頓時冷笑,看了一眼焦以千。
焦以千立時會意,猛然一腳踹出,直接踢在了趙云虎的腿彎,口中罵道:“跪下!”
卻不想趙云虎一咬牙,運轉內力,硬撐著這一腳,愣是沒有跪!
一旁神拳門的呂石平見狀,頓時喝道:“好賊子,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槍頭硬!”
說罷,他猛地一甩槍桿,嘭的一聲,打在趙云虎的腿彎上。
趙云虎奮力掙扎,卻在這時,焦以千一掌拍在趙云虎的肩頭。
頓時一股內力轟來,趙云虎內力頓時被引到肩膀處抵擋,腿彎再也承受不住,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如此一幕,頓時惹得焦以千、呂石平哈哈大笑起來。
“魔教賊子,果然是貪生怕死之輩,這就給咱跪下了,哈哈哈。”
“哈哈哈,我當他骨頭有多硬呢,這不還是老老實實跪下了?”
靜玄也嘴角微翹,點住了趙云虎的穴道,讓他維持跪著的姿勢。
隨后長劍上移,點在趙云虎眼睛位置。
“魔教妖人,我再問一次,白龜壽在哪兒?你若不說,我就先挖了伱這只眼睛!”
趙云虎怒視對方,滿臉怒火:“好一個名門正派,哈哈哈,來,你只管挖,我趙云虎要是哼一句,便他媽是你養的!”
靜玄氣急而笑:“好,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手中長劍猛地就要刺下。
陡然間,樹林之中嗚的一聲,一記猛烈破空聲傳來。
靜玄手中長劍瞬間劇顫,彎折!
咔嚓一聲,精鐵長劍瞬間碎裂!
眾人頓時大驚失色。
靜玄更是急忙轉身,斷劍護在面前,驚怒喝道:“什么人?”
密林中,馮驥身形一躍而出,宛若迅雷,瞬間出現在眾人面前。
“哈哈哈,趙壇主,這尼姑可生不出兒子來,你便是哼了一聲,她也沒法子啊。”
牛大膽跟在馮驥身后,跳了出來,哈哈大笑。
王先亮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就連對面神拳門、海沙派眾人也忍俊不禁。
峨眉派上下眾女頓時氣得臉色發黑,靜玄師太更是怒罵道:“狗賊,我先殺了你!”
她一把扔掉斷劍,一揮袖子,卷起身旁弟子長劍。
旋即一點腳尖,霎時間奔襲而出,速度極快。
長劍破空而來,急刺牛大膽嘴巴。
原來她恨牛大膽口無遮攔,故而這一劍欲要撕爛他的嘴巴。
牛大膽心知自己不是對手,趕緊向馮驥身后躲去,大喊道:“禿尼姑,怕你啊!”
靜玄已經欺身而近,長劍寒芒閃爍,空中傳來急促破空聲。
長劍經過馮驥身側,馮驥忽然出手!
五指猛地一抓,瞬間劍刃被一把抓在手中。
靜玄一驚,猛然催動內力,灌注長劍,用力橫切,就要切斷馮驥手掌。
然而長劍紋絲不動,被馮驥死死抓在手中。
馮驥嘴角一咧:“師太,沒吃飯么?”
牛大膽趁機也是大笑:“哈哈,到底是娘們啊,禿了腦袋也是娘們!”
靜玄臉色鐵青,但是眼神極為凝重,死死盯著馮驥:“橫練?”
馮驥一笑,正要說話。
那邊神拳門的呂石平忽然長槍一抖,猛地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
焦以千也立刻將劍頂在趙云虎脖子上,喝道:“小子,你敢動一下,我殺了他!”
馮驥笑容收斂,神色冷了下來:“威脅我?”
“嘿,威脅你又如何?”焦以千嘿嘿冷笑。
馮驥瞬間雙目一凝,右手猛然一捏!
咔嚓!
靜玄長劍瞬間斷裂開來!
旋即就見馮驥一揮手,劍尖的那一節噗嗤一聲,激射而出。
劍刃破空,劃出恐怖嗚咽。
噗——!
焦以千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頓時額頭中劍。
斷裂的長劍,扎穿了他的腦門,巨大的力量,令斷劍穿刺而過,扎入泥地數尺!
“額……”
焦以千瞳孔渙散,喉嚨發出怪異聲響,嘭的一聲,一頭栽倒在地上。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駭然失色,不可置信的看向馮驥。
要知道,焦以千可是海沙派的中層高手,在江湖上也有二流實力。
如此成名人物,居然被人隨手扔出的斷劍射殺?
這……怎么可能?
眾人深吸一口氣,那靜玄也瞬間反應過來,臉色微變的同時,將暴退。
他這一退,馮驥也動了。
但見他一蹬地面,頓時地面嘭的一聲悶響,泥地炸開小坑,泥土飛濺,草皮飛舞。
馮驥快的仿佛一道模糊的幻影。
呂石平只覺眼前一花,馮驥已經到了他面前!
“你——”
他一張嘴,還待說什么話。
下一刻,馮驥食指猛地一戳!
嘭——!
空氣炸裂,圈圈漣漪蕩漾起來。
但見他的指尖,瞬間點向呂石平的腦門。
呂石平臉色狂變,手中長槍急速抖出槍花,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一時間,面前滿是槍花,抵擋馮驥的手指!
這一招,是神拳門‘葬花槍’中的‘漫天繁花’。
便是要以急速抖動出來的槍花,迷幻敵人,令敵人捉摸不透,不知防御何處。
自古以來,紅纓槍便有百兵之賊的稱謂。
長槍“端、纏、崩、挑、扎、舞花”等多種使用方式,奠定了這種稱號的來源。
此時槍花繁雜,令人眼花繚亂。
一般人面對著這樣一招,除了后退躲避,便是連擋都不知道怎么擋。
可惜,這一次呂石平面對的是馮驥!
一個橫練大成的恐怖存在!
卻見馮驥非但沒有退后,反而瞬間加速,他的手臂驟然膨脹,渾身骨骼發出炒豆般的聲響。
整個人憑空漲大拔高數分!
嘭嘭嘭……
一連數次悶響傳來,但見槍花落在馮驥周身。
鋒利的槍頭,直接挑穿了馮驥的衣服。
但是觸碰到馮驥身上的時候,卻只能發出悶響。
每一次悶響,都帶來極為恐怖的反震力道!
呂石平瞬間刺出四槍,待到想要刺出第五槍時,他的虎口已經被這股反震力道震得撕裂,整條手臂都在發顫!
他心頭驚駭,忍不住叫喊起來:“橫練鐵布衫?”
馮驥哈哈大笑:“眼力不錯,可惜晚了!”
轟——!
恐怖的巨響炸開,他的指尖戳破音障,瞬間點在了呂石平的眉心!
呂石平瞳孔瞬間收縮,只覺額頭一痛,旋即眼前一黑,便沒了知覺!
旁人看去,只見到馮驥以鐵布衫硬撞槍花,以指尖點到呂石平的眉心。
旋即呂石平的腦袋,仿佛灌了血氣球一樣轟然炸開!
鮮血四處飛射,肉塊頭皮翻滾炸開。
不遠處的峨眉派女子們紛紛‘啊’的尖叫起來,嚇得面無人色,不斷后退。
靜玄此時也臉色發白,急忙身形暴退,口中大喝:“撤!”
她當機立斷,連忙呼喚正道眾人暴退。
她心知肚明,這神秘的橫練高手,太過恐怖了。
焦以千與呂石平雖然功力不如她,但是距她也相差不遠了。
二人在此人手中,竟然一招都撐不住,直接被殺!
她很清楚,自己這些人,就算一起上,都不夠對方殺的!
當下她急忙后退,呼喚眾人逃走。
同時她心頭驚駭交加,猶如掀起狂風巨浪一般。
“天鷹教什么時候又出了一個如此可怕的橫練高手?難道……難道他是那殷天正的親傳弟子?”
她實在想不出,除了那以大力鷹爪手聞名的橫練天才殷天正,還有誰能有這份恐怖的橫練功夫?
馮驥見正道人士逃跑,立時沉聲喝道:“殺!”
牛大膽、王先亮二話不說,紛紛沖出截殺。
馮驥本人更是化作猛獸一般,在林中穿梭。
他殺人太過野蠻簡單,一拳一腳,隨手就能打死敵人。
一時間,林子里慘叫不絕,哀嚎不斷。
被點中穴道,跪在地上的趙云虎滿臉驚駭,此時方才回過神來。
他滿臉不可思議:“這人是誰?”
“為何有如此恐怖的橫練身手?”
不遠處有回過神來的白虎壇弟子,急忙上前解開他的穴道,喊道:“壇主?你沒事吧?”
趙云虎來不及多說,只是問道:“那三人是誰?你們可有認識的?”
有人忽然喊道:“壇主,我似乎認識其中一個,那個青色衣服,沒了門牙的男子,似乎是紫薇堂香主。”
“紫薇堂?”
趙云虎愕然,滿臉錯愕,紫薇堂?
紫薇堂還有這樣的高手?
這些年來,紫薇堂在天鷹教越來越沒有存在感,大家誰都沒放在心上。
此時忽然冒出這么一個高手,打死趙云虎都沒想到,這是紫薇堂的人!
他來不及多想,立刻吼道:“別管這么多,給我抄家伙,反殺這群正道狗!”
“是!”
“殺啊!”
頓時白虎壇眾人紛紛怒吼沖出,在林子里追殺落單的正道人士。
一炷香后,林子里,眾人再次聚首。
趙云虎滿臉豪邁大笑:“哈哈哈,在下白虎壇趙云虎,多謝幾位兄弟救命之恩!”
王先亮神色淡淡,道:“趙壇主,別急著謝,你還不知我們是哪里的人吧?”
牛大膽也似笑非笑道:“嘿嘿,香主,你說咱們紫薇堂的人,救下了白虎壇壇主,這要傳出去,白虎壇能承認?怕是要被教內兄弟笑話死啊。”
趙云虎看了二人一眼,神色有些尷尬。
他知道自己以前多少有些瞧不起紫薇堂,手底下兄弟也曾與紫薇堂的人發生過矛盾,自己當初處理時,多少也有些偏袒自己的兄弟。
眼前這兩位紫薇堂弟子對自己出言譏諷,也是正常。
但是他不在意這兩人態度,只是更在意馮驥。
他看向馮驥,抱拳道:“兄弟,不管是白虎壇,還是紫薇堂,咱們都是天鷹教弟子,都是為了抗擊蒙古韃子而走到一起。”
“外有大敵,三位能不計前嫌,救下我們這些人,趙某感激不盡!”
“請受趙某一拜!”
當下他當著所有人的面,給馮驥三人深深拜了一拜!
牛大膽與王先亮頓時錯愕,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在他們想來,他們這般擠兌對方,對方還能有好臉色?還不立刻跟自己等人翻臉吵起來?
殊不知,那是沒有馮驥在場,或許趙云虎的白虎壇弟子是真的不會給他們面子。
但是現在馮驥就在他們面前,并且剛剛展露出一身恐怖實力和殘忍的手段。
他們當然不敢!
馮驥伸手扶起趙云虎,笑道:“趙壇主說的什么話?紫薇堂與白虎壇都是天鷹教弟子,大家都是兄弟,我們豈有見死不救之理?”
“以后莫要再說這些見外的話了,在下紫薇堂,馮驥!”
見馮驥沒有繼續冷著臉,露出了笑容,白虎壇弟子們頓時都松了一口氣,頓時也紛紛笑了起來。
“就是啊,大家都是天鷹教弟子,分什么彼此嘛。”
“是啊,這位紫薇堂的香主,脾氣太大了,咱們都是兄弟嘛。”
“這位大個子兄弟,你叫什么?哈哈哈,剛才那句禿尼姑,罵的好啊。”
眾人紛紛與牛大膽、王先亮套起近乎,唯獨馮驥那邊,普通弟子自覺不敢靠近。
唯有趙云虎站在馮驥身邊,笑道:“馮驥兄弟,你在紫薇堂擔任何職?怎么以前沒見過你?”
“未有職務,名不經傳,趙壇主自然不知道馮某了。”
趙云虎頓時一愣,不禁瞪大了眼睛:“你這般高手,在紫薇堂竟是沒有職務?這……這……不能吧?王崇光呢?他不是你們舵主嗎?他故意打壓你不成?”
馮驥笑了笑:“王舵主死前,倒是希望我能振興紫薇堂,可惜,殷少主不這么想。”
“什么?王崇光死了?”
趙云虎大吃一驚,旋即又聽出了馮驥的畫外音,頓時目光一閃。
是了,紫薇堂由天微堂堂主代理,殷少主那人……。
他想到殷野王的人品,不由嘆了一聲。
旋即拍了拍馮驥肩膀,道:“馮兄弟,你這本事,在紫薇堂太屈才了,不如來我白虎壇如何?”
“只要你來白虎壇,位置隨你挑!”
他此言一出,跟在后面的王先亮、牛大膽頓時都緊張起來,連忙看向馮驥。
卻聽馮驥淡笑道:“是嗎?我要當白虎壇壇主,你愿意嗎?”
啥也不說了,睡一會兒,起來就是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