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溝土地……”
馮驥捏了捏木牌,眼底已經有殺機閃過。
當即準備離開此地,去找這個所謂的劉家溝。
卻在這時,就見到荒廟內走出兩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一襲紅衣,身材苗條,模樣嬌艷。
馮驥頓時眉頭一挑:“辛十四娘?她怎么會在這里?”
再看那辛十四娘身邊,是一個婢女打扮的丫頭,其姿色遠不如辛十四娘,但是神情卻十分倨傲,辛十四娘在她旁邊,顯得有些畏懼。
看到這一幕,馮驥目光微閃,停了下來,他正想要找人問問劉家溝在哪兒。
當下駐足,喊道:“小妖狐,你過來!”
馮驥一聲招呼,頓時讓辛十四娘嚇了一跳,抬頭一瞧,竟是馮驥。
她頓時露出一絲懼色,想起來那日差點被馮驥打殺了的場景。
但是旋即她又心中驚喜起來:“馮……馮公子!”
她急忙走了過來,那女婢立刻喝道:“站住!”
辛十四娘頓時神色一滯,連忙停下,扭頭道:“這位姐姐,這是我認識的一位朋友,容我上去說兩句話吧。”
“哼,郡君夫人正等著你過去回話呢,哪來的時間容你敘舊。”
說著,她跨步走向馮驥,喝道:“哪來的登徒浪子,在這里攔路。不知道男女有別嗎?”
馮驥看向這女婢,目光一閃,當即冷笑起來:“你也算人?”
女婢頓時色變:“你……”
馮驥一步跨出,渾身氣血激蕩,轟隆一聲,在那女婢眼中,馮驥宛若一團熊熊烈火一樣,沖天的血氣,化作一輪大日一般,似乎靠近一點,都要將她鬼魂融化了一樣。
她頓時哀嚎一聲,急忙后退,驚恐喝道:“我乃郡君夫人手下婢女,你敢動我!”
馮驥眉頭一挑:“郡君夫人?那是什么人?”
辛十四娘怕馮驥真的動手殺人,急忙道:“郡君夫人乃是五都巡環使薛大人的原配夫人,馮公子,你萬萬不可沖動啊。”
馮驥不清楚五都巡環使是什么職位,問道:“五都巡環使是什么?”
“冥府在冊的冥界官員,你若動了他的家眷,冥府不會放過你的。”辛十四娘解釋道。
馮驥恍然,原來是冥界官員,他微微收斂氣血,冷聲喝道:“冥府的官,難道還能管活人的事?小丫頭,再敢聒噪,小心你的魂!”
婢女心頭冰涼,畏懼的看了一眼馮驥,恨聲道:“好,好,我倒要看看,辛家怎么向郡君夫人交代。”
說罷,她身形頓時化作一道陰風,忽然散去。
馮驥沒有理會,而是看向辛十四娘,問道:“她要帶你去哪兒?”
辛十四娘憂心忡忡,聽到馮驥的話,頓時忍不住落淚哭泣起來:“都是小女子命不好,連累了家里,得罪了郡君夫人,如今……如今更是害得公子也要得罪郡君夫人了。”
馮驥皺眉:“別哭哭啼啼的,說事!”
辛十四娘哭道:“這事兒真不怪我們,今日里我正在外面游玩,忽然碰上了一個放蕩的登徒子,一路偷窺于我,我心煩意燥,只能躲開他。”
“回去與我母親一說,才知那登徒子竟然是郡君夫人的甥侄,這位郡君夫人乃是五都巡環使的原配夫人,整個虎牙山的妖鬼都要受五都巡環使的支配,我等豈敢得罪于她。”
“無奈之下,我們全家暫時從那邊搬了出來,來到這荒廟借宿,想不到,想不到不知走了什么背字,今日又撞見了那登徒浪子,他……他還進門要向我母親提親,說要娶我過門……”
說到這里,辛十四娘又一次哭哭啼啼起來。
馮驥微感詫異:“你等妖狐,不是一直想要找個人類男子修煉心境么?這送上門的,你為何不答應?”
辛十四娘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道:“我……我沒瞧上他。而且真要嫁給了他,只要郡君夫人還在一日,我就一日不敢離開他,說不得還得給他生兒育女,只怕終生無望大道了。”
馮驥頓時恍然,原來辛十四娘擔心的是這個。
他問道:“難不成你不去,那位郡君夫人還會強逼你不成?”
辛十四娘哭泣起來:“可不是就要強逼嗎?不然那婢女怎么會親自過來傳喚我,我不過是虎牙山小小的狐貍精,剛剛筑基化形,又有什么能力抵抗呢,嗚嗚嗚……”
馮驥聽著聽著,卻覺得不大對勁。
他忽然問道:“那郡君夫人的甥侄是什么修為?”
“就是個普通人。”
馮驥頓時目光深邃起來:“普通人?他一個普通人,如何能接連找到你兩次?而且這期間你們還搬了家。”
以馮驥的閱歷,立刻發現了其中蹊蹺之處。
他敏銳的感覺到,這件事情,不早不晚,為什么被自己給遇上了?
馮驥又看了看手里的土地令牌,不禁冷笑起來:“有意思,借刀殺人么?”
轉瞬之間,他已經想明白了對手的意圖。
想到此處,馮驥當即道:“小妖狐,你知不知道劉家溝在哪兒?”
“知道,劉家溝就在附近,屬于廣平縣的管轄范圍。”
“帶我過去。”
“可是……可是郡君夫人那邊……等著我回話呢。”辛十四娘為難道。
嘴上這么說,她眼睛里卻露出一絲喜色。
只要不去郡君夫人那邊,自己或許能逃過一劫。
事后她也可以對郡君夫人說自己是身不由己,被馮驥脅迫。
馮驥看了她一眼,立刻看穿了她的小心思。
頓時嗤笑一聲:“小妖狐,跟我玩心眼?好,那你去找那個郡君夫人吧。我找其他人問問。”
說罷,馮驥轉身就走。
辛十四娘頓時大叫起來:“哎哎,我去,我知道劉家溝在哪兒!”
她趕緊著急忙慌的提起紅裙,一路小跑追上馮驥。
跟馮驥斗心眼,她縱然是狐貍精,卻也差得太遠了。
跟在馮驥身邊,她求饒道:“公子,你本事那么大,你就幫幫我吧,我真的不想嫁給那個浪蕩子。”
馮驥淡淡道:“本事大就要幫你?這天底下本事大的人多了,都要過來幫你么?”
“小妖狐,你不但聰明,臉皮也挺厚。”
辛十四娘有些尷尬,撓頭道:“那我就認識你這么一個本事大的嘛,我不白讓你幫忙的。”
“哦?你還有什么東西謝我?”
“你上次不是對我們妖族的觀想圖很感興趣嗎?我知道一個地方,有觀想圖。”
馮驥看了看她,問道:“普通的觀想圖,對我可沒用。”
“不普通的觀想圖,是裴真君收藏的,裴真君你知道的吧?咱們虎牙山的山神老爺,本體是一只虎妖,而且已經凝聚元神了。”
辛十四娘急忙解釋道。
馮驥卻神色一動:“元神虎妖,它的收藏,你怎么會知道?”
“嘿,因為這東西不是收藏在它本人那里,而是收藏在它母親那里。我母親與裴真君的母親也算是老相識了,兩家經常走動,因此我才看到裴老夫人收藏的觀想圖。”
馮驥心中微動,元神大妖收藏的觀想圖,定然不是普通的觀想圖,或許真的是妖族頂級功法。
元神大妖,起碼也是修煉出元嬰,甚至是化神級別的妖物,這種級別的妖物收藏的東西,豈會是普通之物?
“或許這觀想圖,能夠幫我破解體內傷勢,驅除異種法則。”
馮驥來了興趣,道:“你有本法拿到那觀想圖?”
“你幫我這次,我就幫你想辦法偷出此圖。”辛十四娘連忙說道。
馮驥當下點頭:“也好,正巧我要看看這背后之人究竟玩什么花樣。”
“帶我去劉家溝。”
“嘻嘻,跟我來。”
辛十四娘大喜,連忙帶著馮驥,前往劉家溝。
她常年與姐妹們生活在虎牙山,很少離開虎牙山范圍。
此時和馮驥一起,離開這附近,前往劉家溝,竟然有一種離家出走的刺激感。
她也不擔心遇到危險,反正馮驥這樣的高手在身邊,要是真有危險,對方就算是為了那觀想圖,也不可能不管自己。
當下她駕風而行,急速行走。
馮驥雖然不能驅使法力,但是雙足不知疲憊一般,一路狂奔飛躍,并沒有落后于她。
不多時,前方出現一片村莊,整體地勢微微下沉走向。
卻見這里土地肥沃,似乎是因為地勢較低的緣故,泥水充足。
“這里就是劉家溝了。”
辛十四娘指著這座村莊道。
馮驥點了點頭,道:“走吧。”
“哎,現在是夜里,你要進村嗎?會嚇到這里的打更人的。”
馮驥沒理會,身形一躍,已經進了村子。
他并沒有去村子里的村民,而是在村頭附近尋找起來。
不多時,便找到了一座很小的廟,只有馮驥腰眼高,里面佇立一個老頭子的雕像。
在這小廟門口,則是插著不少線香,已經燃盡,地上滿是香灰。
看來這小小土地廟,雖然地方不大,但是信眾不少。
馮驥彎腰看著土地廟里的雕像,淡淡道:“劉家溝土地,出來一見!”
等了片刻,這座土地廟內并無動靜。
一旁的辛十四娘瞧著這一幕,低聲道:“這土地公是不是沒在家啊?”
馮驥淡淡道:“呵呵,沒在家就讓他回家!”
說著,他取出一張符箓,遞給辛十四娘,道:“去,貼上去。”
辛十四娘接過符箓,看著上面的法符,好奇道:“這是什么符啊?”
“茅山請神符。”
馮驥淡淡道,事實上,請神符乃是瘟部法符,與請神術配合,有不少妙用。
不過修為到了馮驥這個境界,請神已經不叫請神,而是招神符了。
因為以馮驥的修為,對這種土地公施展術法,那自然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了。
只見辛十四娘貼上法符,身形后退到了一旁。
馮驥體內法力按照嘯月圖催動,擠出一絲法力,輕輕一點。
頓時法符炸開,靈光激蕩。
霎時間,整個土地廟都微微震動起來。
“哎呦,哎呦,別晃了,別晃了!”
卻見那廟里,傳來了一道年邁的老者聲音。
旋即就見到地下冒起一股青煙,一道身影飄了出來。
來者是個白胡子老頭,身形佝僂,面目慈善。
他一出來,見得馮驥和辛十四娘,下意識的就將目光放在了辛十四娘身上。
以他的修為,自然看不出馮驥的深淺,只當馮驥是個普通人。
但是辛十四娘身上妖氣如此明顯,他豈會看不出。
當下怒道:“好你個小小妖精,竟敢在我這廟前撒野!”
他雖然是地府職位不高的小小土地公,但是那也是位列仙班,受天庭地府正式冊封的。
一個小小狐貍精,竟敢在自己面前撒野,當真不知死活了。
對于這些山野精怪而言,縱然是筑基化形了,那也是萬萬不能得罪土地公這些得到天庭正式冊封的神職人員的。
就如同平頭老百姓,縱然學過武,練過功,見到當官的,該矮一頭,還是得矮一頭。
辛十四娘被這土地公一兇,不由得委屈道:“土地公,又不是我得罪你,你兇我做什么。”
那土地公一愣,旋即看向馮驥,皺眉道:“是你貼的符?”
馮驥沒有廢話,直接冷聲道:“裝模作樣,你既然對付我,為何不認得我?”
土地公愕然,喊道:“對付你?笑話,老朽乃是護佑一方的土地公公,豈會對付你一個凡人?”
馮驥一揮手,頓時一塊破碎的牌子砸了過來。
土地公下意識的一把接住令牌。
但是令牌之上,帶著強大的氣血,頓時灼燒的他手心發燙。
只聽他啊的一聲,連忙丟下令牌,急急甩手,喊道:“氣血?好小子,原來是煉體修士!”
馮驥冷笑:“小小土地公,竟敢設下法陣對付本座,這是不是你的東西?”
土地公低頭一瞧,頓時露出驚愕之色,撿起那塊牌子,問道:“你……你從哪里得到的這牌子?”
馮驥冷聲道:“你不知道?”
“這牌子老朽早就在兩年前就丟失了,老朽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哇,你從哪里得到的?”
馮驥目光微閃,盯著這土地公,見對方不似作假。
當下冷聲問道:“有人以此牌設下陣法,干擾本座,被本座破了法陣,留下令牌,你說這是你以前丟的,有何證據?”
“這……這真是誤會,誤會啊,老朽真丟了這令牌。已經是兩年前的事情了啊。”
那土地公連忙跺腳解釋。
馮驥神色淡淡,道:“呵呵,你如此輕飄飄的兩句話,就要本座信你?”
“你這小娃子,你想怎樣?”
土地公好歹也是神職,雖然職位很低,但是有天庭地府背書,他自然有底氣。
縱然馮驥看起來不好惹,他也并不畏懼馮驥。
馮驥冷聲道:“你說不是你,那你給我交出一個兇手來。”
“哈哈哈,笑話,這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我都說此乃是老朽丟失的東西,你讓我交出兇手,憑什么?”
“小家伙,不要以為走上了修行路,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當本神是那些山野精怪,無主孤魂?本神受天庭冊封,是正兒八經的神職,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本神面前這般耍橫?”
“滾滾滾,速速離去,本神懶得理會你。”
說罷,他轉身就化作一道白煙,要鉆入地下。
馮驥見狀,頓時嘴角一咧,獰笑起來:“小小土地公,居然也擺起了官威!”
只見他猛地一步跨出,抬起拳頭,一拳轟出!
霎時間,天地宛若一聲驚雷炸響。
馮驥拳頭之上,血光暴漲,恐怖巨力,撕裂空氣,轟鳴砸來!
轟隆!
巨響之下,那座土地廟瞬間被一拳轟的粉碎!
剎那間,冥界地府之中,一座屬于劉家溝的土地廟陡然倒塌!
那土地公嚇得臉色大變,急忙從地底鉆出,看得自己廟毀像碎,頓時大怒:“好你個小小凡人,竟敢損我廟堂,毀我塑像,老夫跟你拼了!”
口中怒罵,他手一揮,一道法力化作一根拐杖,猛地砸向馮驥。
馮驥不躲不閃,一伸手,直接一把抓住這根拐杖。
旋即他單手一提,頓時連同那土地公一起提了起來。
只見他一腳踹出!
嘭的一聲,巨大的力道,踹的土地公啊的一聲慘叫,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
馮驥并沒有去追,只是從儲物袋里,抽出一根鐵鏈。
那鐵鏈之上,刻上了不少符文。
馮驥對著那破舊碎裂的土地公雕像,猛地一抽!
頓時雕像炸開,土地公頓時‘啊’的一聲慘叫,又一次從地底鉆了出來。
“別打,別打了,饒命啊!”
土地公鉆出來,連忙跪地求饒。
馮驥手中的鎖鏈,可不是一般的鎖鏈。
這是他以茅山火部煉器手法,煉制出來的抽魂鎖,專門對付陰魂一類的靈體。
這土地公說是天庭冊封的神明,但是說白了,其實也是靈體之一。
若是尋常鬼魂,被馮驥這一鎖鏈抽下去,早就魂飛魄散了。
也就是這土地公有天庭神職護體,才能挨這么一下。
也就是這么一下,就已經嚇得土地公連連求饒了。
他是看出來了,馮驥是真的不怵他這個所謂的神仙!
馮驥冷笑,一甩手,頓時鎖鏈直接纏繞住了土地公的脖子,猛地一拉,將其拽了過來。
土地公絲毫不敢反抗,因為他很清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他敢跑,馮驥砸了他的廟,砸了他的雕像,一樣能抓回他。
這就是土地公的悲哀。
說的好聽點,他們是土地公,掌握一方土地,享受一方土地供奉。
然而實際上他們享受的同時,也早就被困在了這方土地之中。
土地公是不能離開自己所在的土地范圍的,其實這個所謂的神仙,如同大號的地縛靈一般,同樣是畫地為牢罷了。
他也就糊弄糊弄普通人,嚇唬一下低級的小妖精。
真要遇上了大妖,這些土地公公屁都不敢放一個。
馮驥此時在他眼中,無疑比大妖還要兇狠!
他只有服軟認慫了。
馮驥以抽魂鎖擒拿土地公,冷笑道:“老東西,非要打你一頓你才識相么?”
“老朽知錯,老朽知錯啊。”
“哼,說,你這令牌,到底給誰了!”
土地公求饒道:“小神確實不知道啊,這令牌真的是兩年前丟失的,小神絕對沒有說謊啊。”
“何時丟的,當時還有什么人!”
馮驥根本沒打算就這么饒了他,立刻喝問起來。
土地公急忙道:“兩年前,小神同崔家村的土地公以及王家村的土地公,一同奉命迎接五都巡環使大人過境巡查,自從那日之后,令牌便丟了。”
“當時有很多土地公在?”
“額,確實不少。”
“你與他們之中,誰人關系最為要好,又跟誰關系最差?”
“這個……我等同屬土地公,平日里來往還算頻繁,大家相處的都不錯的。”
“這些年來,我在這劉家溝盡心竭力,庇佑村民,他們對我頗為敬重,時常來我廟前燒香許愿,我也能幫就幫,故而我這塊地方,算得上諸多土地公之中,香火愿力最為濃郁的了。”
“前些年,我聽說地府陸判似乎聽說了小神名聲不錯,有意點小人去郭北縣做個城隍,到時候一同競爭的,還有附近的幾個土地公,幾個還活著的大善人。”
“要說有過節倒不至于,但是競爭倒是有的。算算日子,也快到時間了,總不能是他們吧。”
馮驥眉頭一挑:“郭北縣沒有城隍?”
“有倒是有,原先典使清風道人,一直坐鎮郭北縣城隍,后來他得到五都巡環使大人的賞識,提升成為了典使,但是郭北縣城隍的位置,卻一時間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就暫且由他繼續擔任著。”
“這一次陸判要選城隍,便是要替典使大人分分擔子。”土地公道。
馮驥聞言,立刻注意到了細節,追問道:“等等,你說郭北縣城隍是誰?”
“額,典使大人啊。”
“我問你他叫什么。”
“這個……叫什么我們也不知道了,只知道他活著的時候,乃是一位修道之士,叫做清風道人,我們也習慣叫他清風典使了。”
馮驥目光瞇了起來:“清風道人……嗬嗬嗬,還真是你!”
他腦海之中,已然閃過清風道人尸體內鎮壓的那魂魄。
那陰魂一點靈性,早已要消失了,神智迷迷糊糊,卻只記得他是郭北縣城隍。
只怕這個念頭,是他最根深蒂固的執念!
馮驥當即看向劉家溝土地,問道:“你可知道,清風道人什么修為?”
“這個……修為我也不知,只知他擔任地府職位之前,就已經結丹了。”
馮驥頓時眉頭一挑:“你的意思,他現在起碼也是金丹境界了?”
“我等神魂之體,不練金丹,唯有魂體才是根本,不過清風典使活著的時候,就有金丹修為,哪怕坐化,他的魂體肯定也比平常神官強大,只怕如今已有鬼王之境了吧。”
劉家溝土地公猜測道。
馮驥不禁臉色微沉:“鬼王對應人間修士,是什么修為?”
“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