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一頓飯吃下來,可謂是賓主盡歡。
程逐告訴了沈國強,柚茶在半年后,就會停下瘋狂擴張的步伐。
這其實就等于是在暗示他,從下半年開始,這只“現金奶牛”就要開始瘋狂掙錢了!
沈家雖然家大業大,但一向是現金流吃緊。
這就代表著從16年的下半年開始,這個問題便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解決!
“高端奶茶,實在是太暴利了。”這便是沈國強的心聲。
“這種現金生意,做起來就是舒服。”
一念至此,他立刻心情大好。
看來,今年下半年開始,自己可以輕松不少了啊!
以至于他今天酒興大發。
程逐就趁機開始夸贊起了寧寧和沈明朗,當著沈國強的面,細數了一下二人今年的功績。
以老沈平日里對沈明朗那打壓式的教育,撐死了就是來一句:“繼續努力,好好工作。”
指不定還會說他做的還不夠好,過完年要潛下心來,做事更踏實些。
很多打壓式教育的父母,就是這種臭德行,你不管做得再好,都吝嗇于夸獎,好像夸你一句你就會飄,就會上天,就會膨脹似的。
好吧,沈明朗確實會!
但程逐講話是有套路的。
他在夸獎對方時,經常會說:“光是這一點,我就做不到。”
這就使得沈國強無法當著貴客的面,去對兒子進行說教與打壓。
不然的話,就是連著客人的臉一起打了。
這使得老沈很難得的夸獎了沈明朗幾句。
程逐就在邊上見縫插針,笑著舉杯,三人就一起碰了一個。
果不其然,得到了家中老登的夸贊后,沈明朗立刻就飄了,開始膨脹。
“真不是我說,這幾個月碰到的好幾個供應商,都是難啃的硬骨頭,我就一直在那慢慢磨”他開始邀功了。
沈卿寧就這樣看著他一直在那叨叨,說一會兒后,就開始主動敬酒,還一口氣和沈國強喝了好幾杯。
寧寧本想說些什么,卻被年輕后媽王雨姍眼神制止了。
她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讓他們喝一會兒吧,或許還能緩和一下父子關系。”
沈卿寧聞言,愣了一下,最終也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她心中清楚,哥哥對爸爸其實是有著很大的怨氣的。
他正是因為渴望得到他的肯定,先前才會有一次又一次的作死行為。
這令她眼神緩和了幾分,甚至還在心中想著:“程逐是不是在故意引導,故意給他們父子這樣一個機會?”
清冷少女會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因為程逐現在確實就在一旁打助攻,不斷促成父子二人的碰杯。
他自己倒愣是沒喝多少.
在她心中,程逐一直都是一個洞察力很強的人。
特別是.洞察人心!
而實際上,這種平日里很嚴肅的父親,跟他喝點酒,確定有可能是管用的。
酒精一上頭,雖不至于放浪形骸,但和平日里的狀態多少會有點不一樣。
沈國強和沈明朗就這樣喝了一杯又一杯。
父子的對話倒真融洽了幾分,沈父的臉上都能看到些許笑意。
當然,這與他今天本身心情好,而且現在又是大過年的有關。
喝到后面,沈國強都明顯有點不勝酒力了。
因為程逐作為晚輩,也主要是在敬他酒,他等于是在一對二。
而沈家的某位逆子見老登喝不動了,他自然是更來勁了!
隨便找個莫名其妙的理由,他就要敬自家老登一杯。
某個狗男人在一旁看著,心中估算:“其實,表哥應該也差不多了。”
對于他的酒量,程逐心里還是有點逼數的。
于是乎,他開始出聲:“伯父,別開酒了,夠了夠了,等會還要去影院,看完電影還要開個小會,我不能再喝了,差不多該走了都。”
已經喝得醉醺醺的沈國強只覺得程逐這小子很有眼力見。
他剛剛有聽到:“票買的是八點五十的,現在才七點四十。”
明顯是看出我喝得差不多了,幫我解圍了。
“那行,那酒就別開了。”沈國強抬手跟王雨姍示意。
三人把自己那小扎壺里的酒都給清了后,程逐就起身告辭了。
由于他和沈明朗都喝了不少酒,所以自然由沈卿寧來開車。
寧寧看沈明朗走路都有點歪七扭八的,忍不住皺眉問道:“你還好嗎?”
“我?我我當然還好了!”他說話都有點大舌頭了。
程逐見狀,微微一笑。
上車后,他和沈明朗一起坐在路虎的后座。
寧寧剛把車子啟動,他就道:“等會,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他又折了回去,走進了別墅地下室的衛生間。
他很清楚,沈明朗酒品挺好的,喝多了也不會發酒瘋,只會呼呼大睡。
這一點,在過去這么長時間里,有好幾次都印證過。
包括程逐和沈卿寧那個騎著小電驢吹晚飯的夜晚,這位表哥也是在自己的店里直接醉死過去了,由店長先送他回家。
程逐就這樣在衛生間內瞎忙活,一會兒洗洗手,一會兒洗把臉,在那耗時間。
等到他回到車上時,沈明朗都已經他媽的在打鼾了!
“他都這樣了,就不去了吧。”沈卿寧淡淡地道。
“沒事,你開車,到地方了他就醒了。”程逐無所謂地道。
說完,他還用力拍了一下沈明朗的大腿,大聲道:“對吧表哥,你不會喝多了吧?”
這下子倒是觸發醉酒人士的被動技能了,他聲音含糊不清,音調卻很大聲地道:“沒喝多,沒,沒喝多!我就瞇!瞇一會兒!”
聽起來好像還有點惱呢,一副“你他媽瞎說”的模樣!
沈卿寧扭頭看了他們一眼,眉頭緊蹙,但最終還是系上了安全帶,開始往影院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她幾乎都沒怎么說話。
傲嬌少女對于程逐,在私底下總擺出一副愛答不理的態度。
更搞笑的是,車上放著歌,程逐借著酒勁會哼哼幾句。
但他每次一開口,沈卿寧就切歌。
反正他一張嘴,歌在下一句就肯定被切!
“搞什么呀!”狗男人有幾分不滿,嚷嚷了一嘴。
沈卿寧專注開車,不來理他,一副嫌吵的模樣,宛若正在賭氣的小情侶。
殊不知程逐在這種時候,反倒覺得她身上透露著些許可愛。
沈卿寧的路虎駛入了商場的停車場,將車停好后,沈明朗已經在后座鼾聲如雷了。
“你確定他還能叫得醒,還能去看電影?”清冷少女面色不善,感覺自己就像是白開了一趟車。
“醒醒,表哥!到了!”程逐開始喊人。
喊了半天,他還忍不住罵了幾句:“媽的!原來醉成這樣了,喝多了還裝逼了!我真是服了呀!”
至于程逐的內心嘛.
“如我所料,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卿寧一臉無奈,對程逐道:“那現在怎么辦?回去?”
這都有人醉的不省人事了,電影肯定是沒法看了。
程逐卻道:“實在不行,我們兩個去看唄。”
“你就打算把他扔車上?”沈卿寧眉頭緊蹙,對于這個答復很是不滿。
不管怎么說,這也是她哥。
把一個喝多的人,就這樣放在車上兩個小時,是人干的事?
“怎么可能!”程逐語氣不悅:“你就這樣想我?”
他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手機里很快就響起了一個特別夾子音的女聲。
“喂,逐哥,你們是到了嗎?”
“嗯,到了,在停車場呢,C區,對,你先到車子這里來。”程逐出聲。
通話結束后,沈卿寧開始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
是的,就是盯著。
當然,她也算理直氣壯。
不是因為我自己,我是為了鹿鹿盯著他!
“你是想問我這女的是誰?”程逐道。
寧寧不說話,算是默認。
“你哥現在的姘頭啊,你不知道?上個月剛好上的,一個正在離婚冷靜期內的少婦。”程逐說。
“我不知道。”沈卿寧聲音微冷。
聽聽,你聽聽他的用詞!
——姘頭!
一個好冷門的詞匯,平日里哪里聽的著啊!
“你把人喊來一起看電影了?”她又問。
“你哥喊的,關我屁事。”程逐把手一攤。
反正他醉死過去了,沒有發言權,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
有本事你眼睛睜開來還嘴啊!
說完,他還笑了笑:“現在正好,把你哥丟給她,我們上樓把咱們柚茶贊助的片子給看了。”
沈卿寧聞言,抬眸看了他一眼,與他對視。
“你覺得我們單獨看電影,合適嗎?”她道。
“我們只是來看電影的嗎?”程逐回了一嘴,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傲嬌少女絲毫沒有退讓,哪怕二人有著《在商言商》的默契與約定,但此刻在她看來也是不成立的。
“他都醉成這樣了,等會也沒法跟我們一起開會。”她道。
“笑死,開會也不需要他啊,我們兩個人合計一下不就完事兒了!”程逐回復。
沈卿寧張了張嘴,倒也說不出話來。
雖然對哥哥不是很尊重,但道理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程逐看著她,似乎也開始惱了。
“我一共買了四張票,有四個座位,大不了你到時候跟我隔開坐。”
他說完,直接打開車門就下車了。
然后他又拿起手機,開始催促起了沈明朗的那位姘頭。
沈卿寧坐在車上,看著他皺眉打電話的模樣,在心中想著:“他好像不高興了。”
這讓她微微垂眸,心中復雜。
過了兩分鐘,一輛紅色的寶馬三系開了過來,一個風韻猶存且屁股很大的女人下了車。
她長得不算特別漂亮。
但屬于那種懂行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會很舒服的類型。
沈卿寧坐在車里,也不知道程逐在和她說些什么。
沒過多久,就見程逐打開了車門,和女人一起合力把沈明朗給搬上了那輛紅色寶馬。
這位少婦見他都醉死過去了,眼底里還閃過一抹小失望。
“那他就交給你了。”程逐說。
在女人坐上駕駛座后,他還催人離開,道:“走吧。”
少婦點了點頭,驅車駛離。
看著紅色寶馬離去的方向,喝了酒的程逐雙手叉腰,眉頭始終皺著。
緊接著,他才走到路虎旁,敲了敲沈卿寧主駕駛的車窗。
窗戶搖了下來,氣質清冷的她與冒著酒氣的他對視。
程逐的語氣有幾分強勢與不爽。
“你到底看不看!?”他道。
(ps: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