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尊龐大的陰影的真身竟然是一條黑狗,不禁讓人驚嘆!
而這復蘇過來的巨人手持大鐘,又催動幾大神器,雙方斗的十分的激烈。
在那蕩蕩的道力之下,李言初感覺三界金船搖搖欲墜。
李言初道:“不知道清流道君造船的手藝怎么樣,能不能躲過這一次。”
這種恐怖的戰斗,讓他這位大羅金仙也是有些忌憚。
方幼卿此時也是有些驚訝。
李言初道:“走!”
隨后他便操控三界金船,強行穿梭在這宏大的道力之中。
虛空之中有無數的神通不停的演化爆炸,
威能十分激烈,一件件仙器震蕩出霞光,虛空破碎,
而且每件仙器的特性不同,各種不同的大道沖突、碰撞。
李言初操控三界金船穿梭在其中。
他的神色十分專注,若取太始洞淵,必須要過這片區域,只是沒想到這片區域竟然如此兇險。
這兩尊未知的存在也實在太過強大。
方幼卿此時也將法力灌注到三界金船之上,穩定金船的船身。
所幸,清流道君的確不是唬人的,
這艘船集合了整個仙界龐大的資源,又有無數的天工智慧凝聚在一處。
加上清流道君并沒有貪墨,導致這艘船的質量出齊的好,
看起來雖然搖搖欲墜,吱呀作響,
可是竟然完整的沖出這片區域。
他們回頭看去,發現那兩尊龐大的存在依舊斗的不可開交。
李言初心有余悸,
“那是什么人?”
方幼卿道:“這片虛空不像是在三界之外,我也不知道這是哪里,能夠在這里長眠的恐怕是一位至尊,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李言初與方幼卿對視一眼,二人很有默契的離開此地。
三界金船繼續穿梭,這片區域似乎沒有時間的概念,沒有空間的概念。
幸好他們心智堅定,并非尋常之輩。
一路穿梭,李言初看到茫茫虛空之中有人影出現。
相比于先前那尊龐大的恐怖的白骨來說,這道人影十分正常。
遠遠看去仿佛一個小光點一般。
這是一個高大少年,長的樸實無華,手中握著一把鐵刀,這把刀也是平平無奇。
而在那少年身前站著一位老人,這老人仙風道骨,長袖飄飄。
這老人正在勸說這少年。
這少年周圍仿佛隔著許多層時空一般無法靠近,只不過老人道行高深,隔著這么多時空依舊能夠將話給傳過去,只不過這話斷斷續續。
“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少年的話也零零星星的傳了過來,
這老人頓時色變,嘆了口氣。
他似乎感受到有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頓時眉頭一挑,
在這片琉璃虛空之中,怎么會有人來呢?
他轉過身,卻看到一座金色樓船,樓船上站著一個年輕道人還有一個絕色女子。
“是他?他怎么會來到這里!”
這老人此時收斂了笑意,整個人變得云淡風輕。
他上前淡淡的一拱手說道:“道友有禮了。”
李言初駕馭三界金船穿越至此,沒想到見到如此奇異的一幕。
他的目光落在那個少年身上,心中一緊。
這不正是先前自己遇到的那個少年,傳授自己刀意,
此人正是勾陳帝君,末代人皇。
至于這老人李言初并不認識他,見這老人有禮,李言初也回了一個道門禮儀。
“道友客氣,不知道友怎么稱呼?”李言初問道。
這老人寬袍大袖,正是古老煉器士的模樣,他此時輕聲說道:“貧道懷玉子。”
“懷玉子?”
李言初看了方幼卿一眼,方幼卿輕輕搖了搖頭,
“算不出來。”
她自負算力無雙,可是面對這老人卻算不出什么名堂。
想起出行之前的話,方幼卿忍不住臉上一紅,
本想帶他輕松的找到那座傳說中的仙尊洞淵,
沒想到卻接連遇上波折。
李言初倒是不介意,他只是輕聲說道:“懷玉子道友為何會在此地?”
這老人微微一笑,
“貧道修煉夢游太虛之法,不自覺的被此地的景象吸引而來,兩位像是游歷至此。”
李言初眉頭一挑,
“夢游太虛?既如此,道長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老人微微一笑,
“此地名為琉璃虛空,乃是一片玄妙之地,在此地修行事半功倍,可抵得上在外面十倍百倍的苦功,只不過容易被其中的一些恐怖景象誘惑,壞了道心。”
他看起來倒是極為的坦誠,將此地的兇險和名字和盤托出。
李言初說道:“如此說來,是與功法有關,還是與修仙時的所處的地域有關?”
這老人微笑道:“小友果然智慧,與功法有關,修煉琉璃太上問道經,便會將意識沉入這琉璃虛空。
李言初眉頭輕挑,記住這個名字,隨后便一拱手說道:“道友稍候,我與這少年相識,打算救他一救。”
李言初可以看出這少年正困在特殊的神通或者法寶之中。”
這老人道:“此人的境況極為復雜,他與我們之間仿佛隔了許多時空,老夫來到此地也想搭救一番,不想本領有限。”
李言初點點頭。
方幼卿一直在看著這老人,這老人的氣息絕非到了仙尊這種層次。
只不過能夠避開她的推算實力,恐怕也極為恐怖了。
方幼卿剛才一直在推算,可這老人云淡風輕的化解,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李言初看向這少年,不勝唏噓。
沒想到如今在虛空之中又看到這少年。
今日又見,二人近況還是如同先前一般,
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李言初如今境界大漲,已經證道大羅。
此時有個老人在旁,李言初也不理他。
這片虛空之中比這老人恐怖的他也見識過了。
不過很快,李言初話鋒一轉:“其中有時空之法,尋常的神通打不進去。”
他看著老人說道:“道友,既然救不了他,為何還留在這里?”
老人愣了一下,
先前這少年還算彬彬有禮,這句話卻顯得極為無禮。
這是要趕我走………老人微笑著說道:“老夫也想看看能否助一臂之力。”
李言初淡淡道:“原來如此,救不了,貧道告辭了。
隨后他便駕馭金船向天邊飛去,繼續深入這片虛空之中。
“…………………”老人愕然。
金船離開許久,已經看不到他們二人身影。
方幼卿問道:“怎么不救了?”
李言初說道:“不是不救,我是見我跟那少年學過刀意,勉強與他能夠建立一些連接。”
方才說話的時候,李言初神識破開虛空,嘗試與他接觸。
他只說了一個字。
方幼卿愕然道:“什么字?”
李言初沉聲道:“逃!”
此時他駕馭三界金船,飛快的消失在天邊。
他轉頭看了一眼,說道:“那老頭沒有追上來吧?”
方幼卿說道:“按說,不到至尊屏蔽不了我的神算,他的氣息應該不到至尊,不過能夠屏蔽我,此人的實力有些驚人。”
“仙界臥虎藏龍,只不過我的朋友不多,仇人不少,還是需要小心一些。”李言初道。
他們二人一路穿梭許久,并沒有發現懷玉子的蹤跡。
隨后,他們二人又折返回去,此時那老人已經不在。
李言初法力遍布虛空,蔓延了出去,方幼卿也在推演禍福吉兇。
那老人已經離去。
李言初與方幼卿從外面看著那名少年。
那少年的動作看起來十分的緩慢,似乎在與什么看不見東西搏斗。
李言初沉吟片刻,嘗試著調動時間法則。
“可惜……我的空間之道并沒有領悟到法則這個境地,不然的話,破解這時空或許可以。”
李言初嘗試了一下,嘆了口氣。
方幼卿道:“我并不會時間之道,可我卻會空間法則。”
二人相視而笑。
兩人合力研究困住這少年的東西。
李言初悟性非凡,方幼卿也十分厲害,很快就尋到一些規律。
他們二人破開層層虛空,他們的意識能夠更加清晰的透過去。
少年的聲音斷斷續續不成句子。
李言初勉強可以聽得出來。
“別……管……我。”
李言初沒有理會,繼續破解,最后成功來到禁錮這少年的虛空之中。
只不過當他們以為終于要觸摸那個少年的時候,周圍的虛空忽然就被攪亂,
二人被拉扯進去!
三界金船在其中晃晃悠悠。
李言初看到一片浩蕩天河,天河兩側有不少仙人,而天河之上有一艘大船。
大船之上有一些仙人披堅執銳,氣宇軒昂。
為首的人是一個武將,手持方天畫戟,雙目如炬,貴不可言。
“何人偷渡至此!”這人喝道。
隨即便揮動兵器,一道寒光劈了過去。
可寒光還未劈在李言初的身上。
李言初眼前的景象便又發生了變化,消失不見。
天河之上,一名仙人此時目光驚懼不已,道:“馮將軍,那金船不會是三界金船吧?”
天河守將頓時驚了,倒吸一口冷氣,不敢置信的說道:“不會吧?”
那位仙人說道:“那反賊頭子不就是乘坐金船,先前殺到了仙庭中樞,大開殺戒,從南天門一路打了上去?”
這天河守將叫做馮文軒,此時面如土色:“你是說方才我遇到的反賊頭子?!”
“除了他,誰還有那么大的氣派?”那仙人駭然道。
此時另外一位天河將領趕了出來。
這人叫做王百煉,也是一位仙王,實力強大,
原本在散人之中乃是第一流,后來仙庭損失慘重,他也因此補了缺,成為天河將領。
“出什么事了?為何臉色如此難看?”王百煉笑道。
馮文軒名字雖然帶了一個文字,可是卻是實打實的武人,性情暴烈,原本在天庭不過是一個小人物,卻能修煉到仙王之境,一直懷才不遇,剛剛被提拔上來,與他境況有些相似。
唯一不同的是,他一直在散人之中廝混,而馮文軒則是一直在仙庭底層混著。
馮文軒面如土色:“方才我見到一道人乘金船,攜美人,出現在天河之上,我砍了他一下。”
“道人,金船,美人……”王百煉凝重道:“莫非是虛皇?”
馮文軒駭然道:“八成是他。”
王百煉笑道:“原來如此,據我所知虛皇此人還是很講理的,不會無緣無故打殺我等。”
馮文軒道:“可……我砍了他一下。”
王百煉心中咯噔一聲:“原來如此。”
他沒有再談天河防務的事情,直接轉身離開。
留下馮文軒一人在風中凌亂。
王百煉心道:“虛皇帝君常常報復殺人,而且斬草除根都是家常便飯,如今天河將領得罪了他,他有可能殺光天河之人。”
他縮了縮脖子,這份差事雖然來之不易,可是如果得罪這樣的人物,不如下野逍遙快活。
“忽然覺得這仙庭的職位也沒那么香了。”
他原本沒有根基,沒有背景,削尖腦袋想進入仙庭之中,
即便是天河這等危險之地,他也還是來了。
可如今卻產生了退意
忽然覺得人在山野,呼吸新鮮空氣倒是很好的滋味,總比死了強。
李言初沒有發怒,他們也不確定是不是李言初,可是光是從此也可以看出來,李言初的兇名實在太過厲害。
道海一戰,仙庭一戰,仙人如雨一般隕落,恐怖至極。
而另外一邊,李言初他們二人即將接觸到那勾陳帝君的時候,周圍的虛空被攪亂。
他們不僅出現在了天河之中,還出現在諸天萬界之中。
只不過每個世界都待不長,仿佛身處于巨大浪花之中。
一片一片的浪花打了起來,將他們帶領前往另外一個一個世界。
“不行,再這么被擾亂下去,接下來恐怕回不了那片琉璃虛空了。”李言初心道。
下一刻,霧氣蒙蒙,他們來到了陰間那片區域,出現在一座宮殿之前。
這座宮殿原本乃是潛伏在這里的一位仙界大能住處,如今卻被一老僧占領。
這老僧高坐在他的王座之上。
宮殿之中,生機盡數斷絕。
原來的仙果靈草紛紛枯萎,里面不管是人還是獸,全部被吸干精血,化為白骨。
李言初與老僧對視了一眼。
老僧眉頭一挑,一臉的兇氣,完全不似一個活人,而像是某種太古兇獸。
“是你!”
李言初一瞬間認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