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大宋,無法無天  第四百二十六章 新的發展,新的革新

類別: 歷史 | 兩宋元明   作者:玩蛇怪  書名:人在大宋,無法無天  更新時間:2024-06-07
 
第437章新的發展,新的革新

后世多有謗佛崇道,特別是網絡上對道家的贊揚,對佛家的詆毀層出不窮。

但趙駿卻知道這依舊是個辯證看待的問題。

道士亂世下山不假。

可抗日戰爭時期,也有很多佛家子弟出山為國為民。

如“五臺山和尚連”上馬殺敵,下馬念經。

南京大屠殺中,棲霞寺“寂然法師”冒死救助難民2.4萬。

“巨贊法師”“太虛法師”“圓瑛法師”等高僧四處奔走,號召佛教青年和信徒抗日救國。

即便是新時代,汶川地震當中,亦有“素全法師”連破三戒,開寺救下千人。

其中有上百位孕婦,讓108名新生兒在寺中誕生,功德無量。

所以不管佛道,都不乏有慈悲心腸之人。

不能因為其中有一些假冒佛道之名的欺世盜名之徒,敗壞了佛道聲譽,就以偏概全,把佛道宗教全部打死,認為佛道不好。

也不能看待任何事物都帶著偏見和有色眼鏡去看。

趙駿如今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聽信網絡只言片語的愣頭青年,這次來嵩山也未嘗沒有對佛道進行過一定了解。

因而雖見到少林寺有這么多不服勞役的僧人,擁有這么多不納稅的土地,享受不知道多少香客供奉,卻也沒有直接大動肝火,搞一刀切的方式,打壓佛教。

而是積極尋求解決的方式,比如就像后世我國對待宗教的政策一樣,以此來達到一個雙方都滿意的地步。

數日后,臨近一月下旬,趙駿回到了汴梁。

臨近二月,氣溫逐漸回升。

白天暖陽高照,不像夏日那樣三十多度炙熱,和煦的春風拂面,令人只覺得心曠神怡。

此時的汴梁郊外早就不是以前那樣青青草地,楊柳岸曉風殘月。

而是一棟棟高樓大廈,街道縱橫。

像原本開封周邊的岳臺、青城等地,都被納入到了城區。

達官貴人再想出城踏青,就得去更遠的地方。

少室山位于登封縣,處于汴梁的西南方二百余里,趙駿要想回開封,自然就要從西南方回去。

當他的馬車徐徐進城的時候,遠遠的看到一架龐大的火車發出嗚嗚的聲音,在平原上疾馳而過,向著城南的火車站隆隆駛來。

火車站周邊都用鐵絲網圍著,站外人山人海,趁著這個假期出行的人不計其數。

趙駿回到家里,離上班還有兩日,就在家中研究政策。

他打算今年二月份再次行走天下。

這次即便出去旅游,也能看到宗教問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還是要好好揣摩一番才行。

很快兩日后,到了正月二十二日,就又是上班的日子。

一大早長慶門外百官云集。

他們紛紛打著哈欠,抱怨著上班時間太早,自己休了長假,還沒有緩過勁來。

然而他們卻忘記了以前他們要早上三四點鐘起床上班,現在改到七點鐘,總歸要比以前強得太多。

早朝來得快,結束得也快,不到辰時三刻,也就是早上八點就結束,比往常還早了半個時辰,百官們還能去衙署小憩一會兒。

主要也是沒什么事可以說。

朝廷處于休假期,除了值班的少數官員以外,大部分官員都在休息,自然也就沒有什么公務可以上報。

就是聊一聊今年過年的一些事情,如祭祀、外國使者還有西北目前的情況之類。

散了早朝之后,趙禎召見了趙駿,祖孫倆聊了一會兒天。

因為趙駿打算再去農村、鄉間調研的事情,趙禎知道攔不住,就過問了一番,希望他早去早回。

等趙駿回到政制院的時候,已經是辰時末刻,差不多早上九點鐘的時候。

往常這個時候就是政制院上班的時候,不過今天因為早朝散得早,所以等趙駿來時,宰相們都已經上了快半個時辰的班。

相比于其他精神狀態很差的百官,宰相們倒是精神矍鑠,或許是老年人睡眠少的緣故,一個個在屋里聊著天。

趙駿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有人在說。

“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在火車上就沒覺得顛簸過,舒舒服服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就到了襄陽。”

“說得好像就你一個人去坐了火車似的,不過我是去了潁昌,早上出發,中午就到了,不得不說,有了此物之后,方便太多。”

“是啊,我等老邁,若是以前,再長途跋涉去別的地方,恐怕要死在路上。現在有了火車,出行就方便多了。”

“可惜如今只開通了汴梁到襄陽的鐵路,什么時候能開通到江南西路,我亦死而無憾矣。”

屋內晏殊嘆息道。

他是江西人,回老家一趟非常不容易。

陸路難走,水路也難走。

從汴梁過去,兜兜轉轉,有的時候要一個多月才能到。

若是有火車直達的話,行程將大大縮短。

可惜的是京襄鐵路于大前年修建,去年年底完工,正式開始運行,最遠也只是到襄陽,離江西還有很遠。

所以眼下的火車并不能為他提供迅速回到家鄉,以在假期回家看看的愿望。

“拉日叔別急,未來肯定是火車的高速發展期,全國各地都要開始修鐵軌,這次京襄鐵路就是積攢經驗。”

趙駿恰好聽到晏殊的話,邁步跨入屋里,笑著說道:“只要路子鋪開,多培養技術人才,一定能很快實現你的心愿。”

“漢龍來了?”

晏殊扭過頭,看到他笑道:“聽說這次你休假去了嵩山,怎么樣,好玩嗎?”

“說實話,不太好玩,爬山累得夠嗆。”

趙駿走進來一屁股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后,瞅了眼今天進奏院送過來疊著的公文說道:“山里沒有進行旅游開發,雖然一切都很原始,后世很多人應該喜歡這種原始味道。但其實沒有經過開發的地方,一沒有道路,二沒有商業,想買瓶水都難,根本不方便,還很危險,那山里是真有老虎。”

華南虎在北宋時期可沒有滅絕,秦嶺黃河流域恰好是它們最北端的棲息地,嵩山屬于秦嶺支脈,山中自然有華南虎棲息。

“那你還不如去坐坐火車,襄陽那邊也獨有風景,可以看看峴山,還有那臥龍崗。”

范仲淹一邊拿了一份公文,一邊說道:“我去瞻仰了一下武侯親耕的地方,可惜那里已經沒有了草屋。”

“我又不想去南陽坐火車干嘛。”

趙駿也拿起了公文準備處理今天的公務,又說道:“東漢到大宋都800多年了,這年頭也沒什么文物保護,草廬肯定不存在,不過武侯祠不是還在嗎?下次去看看唄?”

“川蜀?”

范仲淹抬起頭,目光露出向往道:“倒是想去,可惜太遠了,我哪里敢擅離職守?”

趙駿可以去巡游天下,全國各地調研,他們就不行了。

不是說趙禎限制他們自由,而是今年已經是公元1049年,范仲淹都已經是60歲的人,歷史上再過4年他就要病死了。

其余宰相一個個也都六十來歲,老的像李迪、張士遜都是宋真宗時期的宰相,七老八十的年紀。

再折騰下去,像趙駿這樣全國各地跑,那是真嫌自己命長。

趙駿笑道:“那就再等幾年吧,等從成都到長安的火車開通,你就可以坐船從汴梁出發,先到長安,再坐火車去成都了。”

“是了。”

范仲淹點點頭道:“等火車開通了,我們哪里都能去了,真期待那一天早點到來啊。”

當初趙駿定下第一條鐵路京襄鐵路,連通汴梁到襄陽。

這樣從四川來的貨物就可以不用去浙江周轉,而是在漢口北上,沿著漢水到襄陽卸貨,搭火車來開封。

而第二條鐵路就是從成都到長安的鐵路。

如此就彌補了關中到四川沒有運河,只有陸路的問題。

以后川蜀的貨物又可以利用火車把商品運到長安,再從長安通過船運直達汴梁。

這樣一來,整個大宋就完成了經濟循環。

四川不用再像以前那么封閉,只能依賴長江,把貨物運到長江下游,然后再走運河向北方輸送,誕生大量的運輸成本。

巴蜀商人可以往北連通關中,關中的商人也可以往南溝通巴蜀,解決了蜀道難這個千古難題。

唯一的問題是目前鐵道部只有在平原修路的經驗。

而四川即便最好走的陳倉道也有很多崇山峻嶺,鐵路修建難度非常大,即便有炸藥修建速度絕對不會像京襄鐵路那么快。

但任何事情都有第一次,特別是鋪橋修路,不能因為難度大就望而卻步,因此早在去年下半年,趙駿就讓鐵道部開啟了修建任務。

并且不止是長安到成都的長成鐵路,還有北平到汴梁的京北鐵路,湖北到廣州的粵漢鐵路,都要提上日程。

這些鐵路修好,道路鋪開,那么對于大宋的經濟提升將會是不可估量,讓GDP飛躍般的提升。

“干活吧,年后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

趙駿拿起了毛筆,沾了沾墨,就對今天的第一份奏折回文。

雖然已經有了鉛筆,但對各部提交上來的公文進行批閱,還是只能用毛筆。

屋子里陷入了一會兒的沉默,即便偶爾有聲音,也都是宰相們招呼書吏,或者又有新公文送來的輕微響動。

直到過了半個時辰,到上午巳時三刻,也就是上午10點的時候,趙駿才起身說道:“開會!”

這是上午政制院常例會議。

眾人聽到這句話,就暫時停筆,開始陸陸續續起身,向著會議室的方向走去。

很快會議室中眾人就位。

趙駿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邊翻邊說道:“今天的議題有兩個,一個是今年的發展,第二個是改革事項。”

他繼續說道:“今年的發展規劃任務之前其實早已經定下了,包括大力煉鋼、鋪橋修路、建造蒸汽輪船、新的鐵路建設、加大糧食生產等等,每年都有計劃,每年都有指標,大家按照我之前做的規劃方向做就行。”

“改革事項的話,我現在還沒有章程,不過我認為改革這種東西要常態化,時時刻刻進行變動。有時候改革如果起到了反效果,也得及時糾正,不能一味蠻干。”

“下個月我就要離京再次去巡視地方,調研民間,為改革尋找方向,估計今年年末或者明年年初,我就會拿出章程來。”

趙駿抬起頭看向眾人。

晏殊笑道:“如今天下國泰民安,秩序也井然有序,又要做出改革的話,漢龍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趙駿搖搖頭道:“你們呀,思想僵化,待在中央太久了,什么都沒看到。”

他強調道:“去年年末,我就在汴梁微服私訪了一個多月,就看到了很多問題,而這次我去嵩山,也看到了很多問題,老百姓的生活水深火熱不至于,但他們也有很多困難,國家現在也有很多弊端,怎么能說改革操之過急呢?”

“嵩山有問題?”

眾人納悶,蔡齊問道:“嵩山有什么問題?”

他是河南洛陽人,以前常登嵩山。

趙駿指出:“宗教!”

“宗教?”

大家互相對視。

“不錯,我在嵩山看到很多寺廟,光少林寺就擁有兩千多僧人,數萬畝土地。”

他坦言道:“我回來之后,讓祠部把登基在冊的佛教道教資料給我拿來,我看了數據之后,觸目驚心。”

“宋真宗天禧年間,大宋的僧人就已經有46萬,寺院4萬座,土地約200余萬畝。道士的數量少很多,只有5萬余人,道觀3000多座,土地30余萬畝。”

“而到了去年,根據祠部統計數據,僧尼數量超過了50萬,道士的數量也在增加,人口越多,大家衣食無憂,善男信女就越多。”

“我大宋作為封建王朝,還沒有破除迷信思想,信徒數量成倍提升,僧人、尼姑、道士、女冠自然也會增加。”

“伴隨而來的就是免除徭役、賦稅的人口土地越來越多。”

“5060萬人不干活,不納賦,不承擔社會義務,不對社會進行反饋,將近300萬土地不用納稅,你們覺得這合理嗎?”

趙駿雙手一攤道:“新時代了,我大宋不養蛀蟲,中華民族也不養閑神。我們提倡宗教信仰自由,允許宗教進行正當的宗教活動和傳播宣揚,但這并不意味著宗教就要脫離國家體系,不對社會做出貢獻。”

宗教是自由的,可宗教享受人們的供奉,享受國家的支持,那也得反饋給百姓和國家。

不然站在國家的角度來看,憑什么就要養著們?

所以宗教改革勢在必行。

否則數十萬僧人道士,數百萬畝土地就這樣游離于國家體制之外,實在沒什么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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