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一朵朵飛花,逐漸消弭于天地當中。
整個寬敞石室內,再度恢復安靜。
直到過了良久之后,怔怔出神的青稚,方才回過神來,仍有些難以置信道:
“公子,你入劍道第三境了?”
“算是吧。”陳知行起身站起,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得到陳知行的確認,哪怕青稚心中早已有了結果,卻仍舊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三天時間,直入劍道第三重!
這般速度,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哪怕翻遍整個古史,也找不出這樣的例子!
要知道。
就算自家那位號稱天縱神姿,驚才絕艷的劍神大人,當初也是整整耗費了七年時間,方才踏入第三重劍意境界!
“怪物!”
青稚思緒一片翻涌,隔了半天,方才從喉嚨里吐出這么兩個字。
除了‘怪物’之外,她實在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匯,去形容陳知行。
三天入劍道第三重,這般速度,早已打破了她的認知!
“青稚,那位劍神大人第二階段的劍道在哪?”陳知行開口問道。
青稚收斂思緒,快速回道:“也在此處,不過想要傳承劍神大人的第二階段劍道,需要先將劍神大人第一階段的飛花劍道練到極致,凝聚出劍心,可以施展出‘剎那芳華’,方才可傳承第二階段劍道。”
“這樣么?”
陳知行點了點頭,事實上目前的他,狀態頗為奇怪。
劍道四境的劃分很簡單,分別是劍術、劍法、劍意、劍心。
在逆天悟性下,他已經將自身的劍道境界,推至到了第三重爐火純青的地步。
更是直接參悟出了‘剎那芳華’這一道本該是劍道第四重境界,方才能施展出的飛花劍道頂級神通!
但,目前的他卻確確實實尚未凝聚出劍心。
也就是說,除了可以施展‘剎那芳華’之外,他的劍道修為,并未踏入第四重。
“罷了,先不急,等到日后凝聚出了劍心,再來此地接受第二段傳承便是。”
陳知行搖了搖頭,倒是并不在意。
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還是明白的。
況且如今的他,已經算是掌控了這片傳承之地,想要進來隨時便可以進來,不會再像之前那么麻煩。
在逆天悟性下。
凝結出劍心,只是時間問題。
“走吧。”
陳知行深吸了一口氣,該出去了。
......
......
與此同時。
天川山。
一艘呈劍形狀的飛舟,正靜靜懸浮在天川山的上方。
飛舟甲板上,一身錦衣華服的昊日劍宗少宗主,正意態閑適的坐在一張價值千金的龍息木,所打造而成的大椅上。
在他身后,八名神游境巔峰的隨身劍侍,呈一字排開站在身后。
一名身穿水娥長袖宮裝的女子,正渾身顫抖的跪在他的腳下,伸手揉捏著他的腳腕。
“說說吧,你們與那戴白十面具的人是什么關系?”
錦衣公子往前伸出手,一名劍侍便無比熟練的端上一杯靈茶,恭敬放在他的掌心上。
只見在錦衣公子不遠處。
兩根船桿上,單陽與許立二人,俱是被縛龍鎖五花大綁,封印住修為,動彈不了絲毫。
而在兩人旁邊,那名叫做阿良的劍客,早已頭顱被割下,掛在船頭位置。
“少.....少宗主,我真不知道此人是誰,那人是他帶過來的,我們都只是萍水相逢的關系啊......”
許立伸手指向單陽,顫顫巍巍的開口。
那跪在錦衣公子腳下的宮裝女子,亦是連忙附和說道:“少宗主,我們真不認識他啊!對,都是這個叫單陽的帶過來的!和我們沒有半點關系!”
啪!
錦衣公子一巴掌抽在那宮裝女子的臉上,鄙夷道:“我問你了么?你開什么口?”
之前化名白靈的宮裝女子,頓時被狠狠打得倒飛出去,發出一聲痛呼。
她那還算頗為貌美的臉上,浮現出五根猩紅的手指印。
“少.....少宗主說的是。”白靈卻是不敢展露半分怒色,連忙在臉上堆起一抹強笑,挪著膝蓋走來,重新跪在了錦衣公子腳下,溫順的如同小貓。
旋即。
錦衣公子看向那單陽,似笑非笑道:“你和那白十很熟?”
單陽臉上的面具早就被取下,那是一張平平無奇的青年面容。
此刻這張臉上,卻是鼻青臉腫,顯然之前沒少被毒打。
“兩個瓜慫!”
單陽不屑的看了許立和白靈一眼,這兩人不會天真到以為,眼前這個殺人取樂的劍宗少宗主,會因為二人的求饒,就放過他們吧?
下一刻。
單陽看向那錦衣公子,咧嘴一笑道:
“對啊!熟的不得了,我和他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我實話告訴你,我這位兄弟不僅是真吾境強者,更背靠不朽道統,有著長生境的師尊!怎么樣?怕不怕啊?”
說完,單陽就那么笑呵呵的看著劍宗少宗主,臉上沒有半分懼怕。
他只是一個生活在修行界最底層的修士,但他明白一個道理。
越是害怕恐懼,恐懼就會得寸進尺!
就像年幼時村頭的狗,伱越是害怕它,它就越會察覺到你的害怕,從而愈發狂吠。
“掌嘴!”
錦衣公子端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
在他背后,一名劍侍頓時隔空一掌甩出,狠狠打在單陽的臉上。
噗!
一口鮮血連帶著牙齒,從單陽嘴中吐出。
單陽艱難的抬起頭,重新看向那錦衣公子,張嘴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堂堂昊日劍宗的少宗主就這點本事啊?靠著幾個劍侍在這里耀武揚威?”
“來來來,把我殺了便是!人死鳥朝天,爺要是皺一下眉頭,爺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那少宗主瞇起眼睛,玩味笑道:“嘴巴皮子很硬啊?不急,我們慢慢玩,你這樣的人,我見過很多,但無一意外的,每一個最后都是一副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的模樣。”
“我很期待,你能有不一樣的地方。”
遠處。
柴青池盤膝坐在一處虛空當中,見狀不由微微搖頭。
那昊日劍宗的宗主,也算是東玄域的一位頂尖人物,稱得上一句巨擘豪雄。
想不到唯一誕下的子嗣,卻是這副天怒人怨,狂悖自大,不知天高地厚的乖張行徑。
“如此愚蠢行徑下去,早晚會給昊日劍宗帶來滅頂之災。”
柴青池默然開口,重新閉上雙眸。
就在這時。
天川山上空,陡然傳來一道悶響。
隨后。
一座瑩白色漩渦,逐漸出現在了虛空當中。
一名白衣黑發,背負劍匣,面覆白色十字面具的修長身影,一步步從那虛空當中走出。
“出來了?”
剎那間,天川山上,一名名劍修俱是猛地抬起頭,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那道從漩渦當中走出的身影。
飛舟甲板上的昊日劍宗少宗主,臉上更是瞬間涌起狂喜之色。
“哈哈哈,寶貝,我的寶貝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