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直播間都陷入了躁動之中。
“等會等會，最后那段發生了什么事情？我怎么感覺味道不對呢？”
“我好像看到巴依老爺在給我烤馕！”
“怎么前面是西式古典，最后就變味了？”
“你沒看院長開鋼琴烤串車的時候燒烤的煙全都糊他臉上了嗎？被腌入味了肯定變味了啊。”
“我就說這鋼琴烤串車不靠譜吧！唱著唱著就成燒烤味了！”
直播間的這些觀眾也都是第一次聽《夜曲》這首歌。
前面的三分多鐘里，許燁用他優美的歌聲和演奏，為觀眾獻上了一首經典的歌曲。
觀眾們也自然而然的沉浸在了歌聲里，唯一要做的就是閉上眼睛別去看畫面。
要是看了畫面就很難沉浸在歌曲營造的氛圍里了。
會所的包間里，于杰的表情已經呆滯了。
說實話，在許燁演唱《夜曲》的時候，他本人還是挺享受的。
女技師在看到許燁開著鋼琴烤串車唱歌后就不想看畫面了，她覺得光聽歌就挺好的，干脆就聽著歌給于杰按腳。
于是在這個小包間里，達成了一種雅俗共賞的微妙平衡。
于杰一邊享受著女技師的按摩服務，一邊聽著夜曲。
如果旁邊能放上一個高腳杯里面倒點紅酒的話，再讓面前這個女技師換上西式的那種女仆裝，那就更優雅了。
可惜都沒有。
只是當歌曲到了最后，許燁那充滿孜然燒烤味的歌聲響起后，于杰只感覺他四周的環境突然間就開始變化了。
原本他是坐在城堡里的沙發上，享受著女仆的服務。
歌聲一起來，就變成了他坐在疆省的燒烤攤上，聽旁邊的買買提大爺在唱歌。
至于為什么這時候連按腳的幻想都沒了，是因為女技師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目不轉睛的看向直播間。
這一嗓子出來，把大家的注意力都給吸走了。
于杰拿起手機，在他們詞曲人的群里發了條消息。
“許燁是真牛逼！”
他這句話一出來，群聊里立刻熱鬧了起來。
“許燁這才叫玩音樂，我們跟許燁比起來差遠了。”
“這種收放自如的感覺，我這輩子是學不到了。”
“孜然味出來我真是沒忍住，太好笑了，但跟他這個燒烤主題還挺貼合的。”
張堯也發了條消息。
“我就說許燁直播有意思吧。”
于杰給張堯回復了一個大拇指的表情。
這時候，直播間里，許燁站起身，檢查了一下擺放在他面前的這些烤串。
這一看，他的眉頭頓時皺起。
因為有些烤串根本沒有烤到。
鋼琴烤串車的原理是當按下琴鍵后，琴鍵會通過連接的線路帶動對應的電機運轉，從而讓架在上面的烤串旋轉。
烤串不斷的旋轉加熱也就烤熟了。
但彈鋼琴的時候也沒辦法按到所有的琴鍵，導致的結果就是有的烤串根本沒旋轉，下面一直被炭火加熱都快烤焦了。
這下輪到許燁尬住了。
他想了想對觀眾道：“剛才出了點小意外，有的烤串沒有烤熟，但不要緊，我再給大家彈幾首曲子。”
說完許燁就要回到座位上，幾個工作人員立刻上去攔住了他。
“許總算了算了，我們自己烤吧。”
“沒必要掙扎了，再把你累著了。”
“男人中看不中用很正常的。”
在工作人員的勸說下，許燁放棄了重新去彈鋼琴的想法。
場上的畫面就變成了兩個工作人員在鋼琴烤串車上烤串，許燁拿著話筒在前面和觀眾聊天。
觀眾們也是看出來了，許燁這就是在拖延時間等著烤串烤好呢。
“院長繼續吧，下一首來點俗的！”
“這大半夜的給我看燒烤，我這是忍不住了。”
“知道的說你這是專輯發布會，不知道的以為你是直播燒烤。”
彈幕上也是說什么的都有。
許燁不為所動，在水時長這塊他很有經驗。
終于，后面的兩個工作人員將烤串都烤好了。
大家將烤串裝在盤子里，又重新把生的烤串放在了烤串車上。
等放好后，許燁伸出手在鋼琴烤串車上按下了一個按鈕。
隨后，控制這些烤串旋轉的電機全部開始轉動了起來。
當烤串全部開始旋轉的那一瞬間，之前因為烤串烤的汗流浹背的兩個工作人員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許燁。
眼神里明顯帶著殺意。
觀眾們也忍不住了。
“哈哈哈！這兩個員工殺了院長的心都有了！”
“你有一鍵旋轉的功能你不早用啊！”
“我真是服了，院長能活到現在最應該感謝的是國家，是法律保護著他！”
“院長你小心被下毒吧。”
“這感覺不像是演的啊，許燁是真的坑員工啊。”
這時候，一個員工一臉無語道：“你為什么剛才不按這個按鈕？”
許燁認真道：“剛才忘記了。”
這個員工無奈的嘆了口氣，準備離開舞臺。
許燁繼續道：“伱先別走，留著給烤串撒調料吧。”
員工的拳頭握了握，最終還是松開了。
還能怎么辦，許燁就這么個人。
可許燁發工資太大方了，錢到位，這些都可以忍！
許燁將員工們都叫到了舞臺上。
今天來這里的員工也有十幾個人，大家人手一串開始吃了起來。
不光有這些員工，還有一些圍觀群眾也被叫了上來。
誰想吃就來吃。
場上的氣氛也熱鬧了起來。
剛才《夜曲》營造出的那股高雅的氛圍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真好啊，用夜曲烤出來的肉串，這真是雅和俗的結合了。”
“大家一起開開心心的，難道就不雅嗎？”
“不是高級的東西才是雅的，也不是低級的東西就是俗的。”
觀眾們在這些畫面里，感受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這時候，許燁道：“接下來，我來給大家演唱專輯《雅》的第六首歌，這首歌有點特別，有粵語版和國語版兩種。”
聽到這話后，直播間的觀眾們又來了興趣。
以前粵語歌興盛的時候，有很多歌曲都會出國語版和粵語版兩種。
有的歌曲兩種版本都很火。
許燁寫粵語歌的水平自然是沒問題的。
這次國粵雙語，那就更值得期待了。
正在看直播的那群樂壇的人也都集中了注意力。
之前許燁雖然演唱了粵語歌，一首是《唐伯虎點秋香》的主題曲，另一首則是在粵省的跨年晚會上演唱的。
這和在專輯里發一首粵語歌可不一樣。
“現在這個年代還敢發一首粵語歌，許燁的膽子確實大啊。”
“其實許燁也有考量，他應該想到了單獨發一首粵語歌的話，傳播力度有限，所以他發布了國語版和粵語版兩種，即便是不懂粵語的聽眾有了興趣后，也會去聽粵語版。”
“為了粵語歌許燁也是盡力了，我想這首粵語歌一定很不錯。”
張堯他們的詞曲人群里，大家一邊看直播，一邊交談著。
直播間里，許燁并沒有讓無關人員離開舞臺，一群人還在他背后吃烤串呢。
這個場面大家也已經適應了。
連《夜曲》這么雅的歌許燁都能一邊烤串一邊唱，已經沒有什么場面能讓大家接受不了了。
許燁繼續道：“我先給大家演唱國語版，然后再演唱粵語版。”
說完后，許燁給了負責音樂的工作人員一個手勢。
頓時，音樂聲響起。
聲音剛一出來，張堯就察覺到不對勁。
這曲子的風格和之前的歌都不一樣啊，怎么還有種民歌的感覺呢。
這時候，曲子里出現了一群男聲的合唱，聲音渾厚有力，像是一群農民在喊號子一樣。
“誒嘿誒嘿呦，嘿呦”
“誒嘿誒嘿呦，嘿呦”
張堯的眉頭頓時皺起。
結果接下來，響起的居然是嗩吶的聲音。
這個聲音一響起來，直播間的鏡頭就給了周圍的那些圍觀群眾臉上。
許燁直播選的地點是在安城三環外的地方，這里有些地方其實還是村子。
他們直播的這塊水泥地其實就是一個村子的廣場。
這些圍觀群眾大部分也都是附近村子的人。
當鏡頭給過去后，配合著音樂聲，有了一種別樣的氛圍。
當鏡頭再度回到許燁的身上后，許燁正好開唱。
歌聲一響起來，張堯的眉頭就皺的更緊了。
這味道和前面的歌差距也太大了吧？
“我的老家哎就住在這個屯兒”
“我是這個屯里土生土長的人啊”
“別看屯子不咋大呀，有山有水有樹林兒”
“鄰里鄉親挺和睦，老少爺們更合群兒”
當許燁開始唱起來了之后，畫面再度切換。
這一次畫面里是大家伙一起開開心心吃烤串的樣子。
一群人圍繞著鋼琴烤串車，吃的滿嘴流油毫無形象，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開心的笑容。
村子里的人和許燁工作室的員工們雖然素不相識，但也其樂融融。
這些畫面和歌聲十分匹配。
直播間的觀眾們本來也挺疑惑，許燁的這首歌一點也不雅啊，嗩吶都響起來了，還有點土里土氣的。
可看到這一幕后，大家的心里也有些感慨。
許燁的歌聲繼續傳來。
“屯子里面發生過許多許多的事兒”
“回想起那是特別的哏兒”
“朋友們若是有興趣兒啊”
“我領你認識認識，哎認識認識我們屯里的人”
這時候，有觀眾忽然想起來，在《大笑劇場》里，許燁給莫信誠寫的《紅高粱模特隊》，就是發生在牤牛屯的故事。
這首歌，居然還和《紅高粱模特隊》聯動上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