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隨著主持人的接連報幕,舞臺上的節目也換了一個又一個。
相比起往年,魔都大學今年的新生晚會也并未有多精彩,不過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還是都放在舞臺上,偶爾遇到一些跳舞、唱歌或者說相聲比較精彩的,也會很給面子的鼓掌歡呼。
只是這期間,不止有一次的有人拿出手機打開網絡直播,搜索《創世之聲》這個節目,想要看看姚妍妍和邵欣欣有沒有出場表演,出場的話表演的又會是什么曲目。
是會再次拿出秦洛的作品,還是如上期那樣拿出另外一人的作品。
在她們還未出場前,對此抱有關注的人相當的多,而直到她們出場之后,獻上一曲由完全陌生的作者給出的完全陌生的新歌,那些原本不斷頻繁掏手機的人便徹底將手機塞進了兜里。
這一刻,不知道多少秦洛以及她們二人的粉絲失望的嘆了口氣。
不知情的人只當是秦洛和姚妍妍以及邵欣欣的關系其實沒有那么親近,起碼遠沒有親近到會成為她們的專屬詞曲作家。
之前不斷給她們出新歌,八成也是和她們公司那邊的合作,而如今秦洛不再給出新作,或許就是合作關系已經結束,又或者他最近比較忙沒時間寫歌了。
為數不多幾個知情的,此時都坐在靠前排的位置,但卻也沒再去關注那檔她們親臨過許多次的節目,更沒有再去關注那個在舞臺上又唱又跳的人。
她們現在唯一關注的,就只有近在咫尺的坐在她們前面的那個男人。
倒是楚流年破天荒的掏出手機關注了一下,然后碰巧就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
直播畫面中,姚妍妍和邵欣欣剛剛表演結束,正在進行評審環節。
沈芳和蔡一晗一如往常的給了票,而這次何文何武兩兄弟則是沒有過多點評,票也沒投,顯然是對她們這次的表演并不滿意。
至于觀眾們,那一片沉默與節目初期時的吶喊歡呼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最后那寥寥兩百
出頭的票數也表明了他們此時的心情。
不過別人的評價和反應也并未對舞臺上的兩個女孩兒造成什么影響,邵欣欣從始至終都在保持著禮儀性的笑容,而姚妍妍則是以出演擔當的身份與主持人進行著對話。
“感謝二位剛才帶來的精彩演出……誒,雖然演出很精彩,但不得不說,沒能再次聽到秦洛老師的新歌,心里布面還是有些遺憾啊,我相信在場的評審、觀眾以及直播間里的網友們也都和我有著同樣的想法。”
“呵呵,這也沒辦法,就像我上期節目說的那樣,他并非是我們的御用詞曲作者,不可能說我們每一次上臺演唱,他都會給我們寫新歌,而且他最近應該也比較忙。”
“是這樣啊?對了,聽說姚妍妍選手和秦洛老師是大學同學,私下里也是好朋友的關系,不知道可不可以透露一下秦洛老師最近在忙些什么?”
“這個……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開了一家公司,經營的大概是文化娛樂方面的業務,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去關注一下。”
“原來如此,秦洛老師居然開公司了,而且還是文化娛樂領域方面,這么說來以后很可能看到秦洛老師自己去運作他親自創作的那些歌了啊?”
“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對了,明天是我的兩位好朋友的生日,借著這個平臺,我希望能對我的兩位好朋友說一聲,生日快樂!”
“還有這事兒啊?那感情好,就借助我們這個平臺,大家一起為姚妍妍選手的兩位好友送上美好的生日祝福……”
在主持人捧哏之后,一旁的始終沒吱聲的邵欣欣明顯遲疑了一下,然后也拿起話筒說了聲生日快樂。
她顯然是知道姚妍妍口中所指的那兩位好友是誰——事實上,以她的身份已經是可以勾到楚家姐妹倆所處位置的邊邊的,如果這姐妹倆是大眾認知中的那種正常富家女,那開沙龍宴會的時候都可能喊上邵欣欣,畢竟都是魔都當地人,互相認識也屬實正常。
不過姐妹倆畢竟和常
人不同,與邵欣欣雖然也見過面,上次還一起在秦洛家吃飯來著,但互相之間也沒有說過太多話,更沒有建立私交,理所當然的就更不會去邀請她參加生日宴會什么的。
邵欣欣弄這一出,也不知道是在主動對姐妹倆示好,還是有什么別的心思。
至于姚妍妍的心思……
“嘖嘖嘖,還在舞臺上祝咱們生日快樂呢。”
楚流年嘴里嘖嘖有聲,言語和神態間帶著濃濃的不屑。
楚似錦聞言湊過去看了一眼,想了想后問道:“流年,咱們是不是應該邀請一下妍妍啊?”
楚流年白了她一眼:“喊她干嘛?叫她過來和你搶男人?”
楚似錦眨了眨大眼睛:“啊?和我搶什么男人啊?要搶也是和許珂搶嘛,況且她現在都和秦洛分手了,應該不至于吧,就是不知道秦洛會不會不歡迎她……”
她話語中透出幾分疑惑,似乎不知道楚流年為什么會問這個問題,但等自己回答完之后,心里卻已經沒了再邀請姚妍妍的心思。
楚流年則是沒再理會小吃貨姐姐,而是調轉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秦洛,接著就剛好看到他和身邊一行人接連起身的畫面,顯然是要提前離開了。
這也實屬正常,畢竟在類似這樣的活動中,指望校領導和一群頗有身份的社會人士陪著一群學生嗨到最后也不現實。
除非是特別重要的場合,否則大部分情況下,這些人都是開場的時候露個面,然后在不知什么時候就悄然離開了。
往日里楚流年也不會特意的去關注這些事,但因為今天秦洛也在其中,沖著秦洛來的楚陽也在其中,所以她拉著坐在自己隔壁的唐毓問了一句:“唐毓,他們干嘛去了?”
唐毓的目光順著秦洛的身影越飄越遠,嘴上回答道:“學校邀請那些社會人士來參加晚會,當然肯定也有別的安排,比如酒局什么的。”
“秦洛也跟著他們一起?”
“那當然了,畢竟他剛才坐在那兒代表
的可不是一個學生,而是一個公司的老板。”
楚流年聞言撇了撇嘴沒再說話,目光中心落回在舞臺上,但注意力卻有點沒法集中,總是納悶兒秦洛和楚陽在之后的飯局里會不會說些什么。
事實上她剛才就忍不住關注過了——晚會進行到現在,秦洛和楚陽相鄰而坐,兩人時不時就會湊到一起交頭接耳一番,整一副談笑風生氣氛和諧的樣子。
而在這之前期間,秦洛還扭頭看過她們姐妹倆一眼。
當時楚流年沒和秦洛對視,但卻注意到他這個動作了,作為一個沒有被零食蒙蔽雙眼的二次元少女,她是有點聰明才智的,知道他們肯定是聊到了自己和楚似錦。
雖然不知道具體聊了什么內容,但猜也能猜個大概。
畢竟秦洛當時那個眼神,楚流年在一些以情情愛愛為主要元素的動漫角色身上看到過不知多少次了。
于是楚流年想了想,湊到楚似錦耳邊小聲說道:“如果你爹明天問你喜不喜歡秦洛,伱就說喜歡。”
楚似錦本來正在跟倉鼠似的一點點啃著嘴里的巧克力棒,聽到這話連棒子都咬斷了,一臉驚詫的問楚流年:“啊?”
楚流年恨鐵不成鋼的道:“啊個屁啊啊,我這是為你好,聽我的,不然回頭你買了零食我全都給你藏起來。”
楚似錦“啊嗚”一聲不說話了,默不作聲的啃著嘴里的巧克力棒,只是那看向舞臺的大眼睛有些出神,也不知是在考慮妹妹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是在糾結明天該吃些什么。
夜幕漸深,隨著最后一場節目結束,新生校花葉梓和另一位男主持人也在臺上開始進行落幕致辭。
與此同時,學校外不遠的酒店里,一場酒席已經展開,在座各位推杯換盞間,沒多久就都是幾兩白酒下肚了。
這些人要么是校領導,要么是商場中人,活躍氣氛那都是基本功,酒量更是一等一的好——或許有些人已經力不從心,但肯定也不會隨意在外人面前表現
出來這點。
秦洛作為在場所有人中年齡最小、社會底蘊最淺薄的那個人,本來也是想著低調一點做個小透明的,卻不想剛來的時候就被楚陽招呼著坐在了他旁邊。
楚陽不是這些人中年齡最大的,但卻是身份最高的那個,像這種帶有商務性質的場合,一般都會坐在首位。
只是今天畢竟是魔都大學安排的場合,張副校長又是師長又是校領導,所以大家給足了他面子,于是首座便給了他。
楚陽坐落在張副校長的左手邊,秦洛則坐在楚陽身邊。
周圍其他人對這個座位安排也沒表現出多么的驚訝或者意外,畢竟剛才在晚會的時候他們就一直在關注秦洛了。
雖然在他們看來,這只是個有潛力有能力的年輕人,但除此之外他們其實并沒有太過覺得秦洛有什么了不起的,或許他寫的那些歌很紅,能讓娛樂圈不少人對他高看一眼,但對他們這些商場大佬來說,這也不算什么。
也正因此,當看到楚陽有意和秦洛交好,甚至在晚會過程中全程都在和秦洛談笑風生的時候,他們就在心里默默拔高了秦洛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
雖然他們依然不知道秦洛還有什么特殊之處,但僅憑楚陽對他另眼相看這點,就足以他們在面對秦洛時提起十二分的熱情。
也正因此,當秦洛以“在場所有人中年齡最小”的身份端著酒杯打了一圈之后,那些人也毫不示弱的紛紛與秦洛推杯換盞。
秦洛雖說一開始是打算低調一些,但面對這種場合也并未露怯。
畢竟他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在場這么多人,楚陽算是身份最高的,而秦洛之前也不是沒和這類人一起喝過酒。
比如唐毓的父親唐澤明,秦洛面對那樣的擎天巨柱,都敢當著他的面親他閨女,面對在座的這些又有什么好露怯的……
另外還有唐毓的那個準未婚夫,叫做王軼群的男人,他作為北方首富的獨子,身份和楚陽那是完全能劃等號的。
起他,秦洛對他印象都還挺深的,畢竟當時隨著唐毓回家,他是以情敵的身份去面對王軼群的。
雖然當時也不知道王軼群會在場,但在得知對方身份之后,秦洛還真想過對方會不會有意刁難什么的。
結果沒有——不僅沒有,秦洛臨走前那貨還主動上前給了秦洛一個十分真切,真切到可以說是熱情的擁抱,這至今都讓秦洛記憶尤深。
畢竟他總覺得,當時王軼群那個擁抱很有幾分深意……
待酒局進行到尾聲,按照一般的流程,這時候總是要有人說些散場話的。
張副校長沒有在這個時候有所表示,于是端杯的人自然就成了楚陽。
只見他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語氣輕緩的說道:“雖然我是第一次來參加魔都大學舉辦的活動,但我們楚氏集團和魔都大學建交時間也不短了,在座的各位也都是魔都大學的合作企業,所以多余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說到這兒,他端起杯子朝向秦洛,嘴角慢慢勾起一絲微笑:“秦總雖然還是學校里的學生、還是個年輕人,但無論是他的潛力還是個人能力,我都是非常看好的,所以希望以后還能夠多方面合作交流的機會……秦總,我先干為敬。”
說完,他毫不猶豫的將杯子里還剩下的酒一口喝光。
秦洛能感覺到他這是在主動幫自己抬高身價,盡管心里有猜到他這是對自己作為“妹夫”足夠滿意和看重,但說到底秦洛又不是真的是他妹夫,所以對“大舅子”展現出的這份熱情還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不過人家話都這么說了,他總不可能還要多說什么,否則那就成了不識抬舉,于是一切盡在不言中,與楚陽相視一笑后便也干掉杯中剩酒。
其他人自不必說,見狀也是紛紛端杯,一個個的都是先朝楚陽舉杯示意,接著又朝秦洛舉杯示意。
待看向秦洛時,那眼神中滿是重視和善意。
至此,酒局已經結束。
其他人接連離去,秦洛不用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