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智真君看著齊原,說道:“既然不想碎自己的金丹,那便碎其他人的金丹,結成自己的神嬰?”
齊原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最終苦澀說道:“他們的金丹太弱了,我看不上。”
此言一出,在場的幾位天驕都面色微變。
“呂某不才,以萬年玄陰煞凝聚一枚地品金丹,金丹一出,三里之地,化為玄陰,敢問道友,這金丹弱嗎?”一個天驕忍不住說道。
花船上的歌女聽到這,皆露出羨慕的神色。
普通的修士,能夠結一枚金丹便是喜事。
一般結的金丹,多是九品到一品。
能夠結玄品、地品以及天品的,可謂是億中無一。
百國生靈,何止十億?
結果,除了齊原,最高的便是康福祿的一品金丹。
齊原看了眼那位天驕,一臉惋惜說道:“弱。”
三里之地,化為玄陰?
這算個屁!
他煉氣時候,拿著菜刀就能砍死。
“你倒是結了一枚什么金丹,拿出來看一看?”那位天驕冷笑。
齊原搖頭:“我怕我拿出來,你們都死了。”
恒星金丹可不是說召喚就召喚的。
“不敢拿罷了。”那位天驕冷聲嘲諷。
他們自然認為,齊原是在吹。
其余天驕則笑道:“呂屜,說不定那位是仙品金丹,自然看不上你的地品金丹。”
齊原沒有理會,這些人太年輕了,得幾千年才能成長為他的白月光,他根本懶得理。
他繼續求助大智真君:“他們金丹太弱了,實在看不上,有何其他方法?”
大智真君說道:“伱可知,神嬰為何為神嬰?”
齊原聞言,愣住了。
說實話,他確實不知道。
一般來說,不就是碎丹成嬰,神魂入主。
“其實我也不知道。”大智真君開口,“但是,根據我多年閱讀古籍的經驗。
我推測,神嬰乃是陰神之根基。
眾所周知,一旦踏入陰神之境,便可誕生元神,周游太虛。
你說這元神,是怎么誕生的?”
神魂,便是一位修士的靈魂。
元神,則是一個更加玄妙的東西。
到達元丹之境,便可神魂離體。
而元神,是比神魂更高級別的存在,可以進入傳說中的太虛。
“難道說,元神是由神嬰蛻變?”齊原不由得說道。
“對,我也是這般猜測,兩者都帶有神字,定然有所關聯。
所以說……所有陰神,乃至陽神,他們的元神,都是神嬰。”大智真君把自己的發現告訴了齊原。
齊原聞言,他看著天穹上的星辰投影,瞪大眼睛:“仙神都是神嬰?”
“這件事我告訴了你,你可別告訴別人,這里面有大因果。”大智真君凝重說道。
花船上的歌女與那些天驕,聽到這都無語了。
仙神是神嬰,可真敢說。
“放心,此事我不會告訴其他人。”齊原看了眼花船上的所有人一眼。
不知為何,在場上眾人都不由得心里一寒。
大智真君點了點頭:“你知道,我的神嬰是什么嗎?”
“是什么?”齊原問道。
大智真君的神情變得哀傷起來:“我的道侶走火入魔,香消玉殞,我拿著她的頭發,做成了外丹,她的身體,結成了金丹。
我的神嬰,便是她的頭發。
我希望有朝一日,我晉升到陰神之境。
神嬰蛻變,能夠孕育出……她的元神。”
齊原聞言,變得沉默起來。
他不擅長安慰人,說道:“祝君功成。”
“借你吉言。”大智真君的眼眸中閃爍出鋒利神色,“終有一日,她會在我的神嬰里,浴火重生!”
齊原的思緒,則飄蕩到了很遠。
他想起了五行禁地里的金祖、水祖和土祖等五祖。
當初,他們五位犧牲了自己,成就了齊原的五行之氣,也讓齊原成功掌控五行禁地。
他若以所想,凝聚成神嬰。
未來,踏入陰神之境,那些故人,可否在他的神嬰中走出?
當然,齊原也只是想想。
大智真君這時說道:“金丹與神嬰并存,本就是逆天而為,恐會遭到天譴,道友好自為之。”
“嗯。”齊原點了點頭。
恒星金丹上,已經點燃了太陽真火。
這顆金丹的潛力,也將變得無窮之大。
在齊原看來,只要給足夠的時間,他甚至能夠將一個宇宙的星辰全部吞噬。
齊原就算不踏入神嬰之境,憑借自己恒星金丹變強,他也能變強。
所以說,就算他不完善《齊原經》,他也能慢慢成長為諸天萬界的頂尖強者。
金丹本是無敵路,何須再凝一神嬰?
但是很顯然,齊原有野心。
他要從各方面來提升自己。
《齊原經》也自然要完善下去。
神嬰也是要結的。
“多謝道友告知,我獲益匪淺。”齊原感慨。
神嬰之路還未完全確定,但齊原已經有了不少想法。
夜幕降臨,齊原回到洞府之中。
神花會的冰山霸女,傳了上百門法決給齊原。
這些法決,都是她的姐妹給齊原的。
其中,天級法決足足有四門,玄級法決有數十門,玉級法決數不勝數。
齊原一下子,從窮光蛋變成了暫時的富豪。
“這么多法決,應該夠我推動《齊原經》了吧?”
齊原立即全身心投入到改編功法的大業之中。
時間飛快過去。
距離東土天驕戰的日子,也越來越近。
云中城的天驕,也越來越多。
每日,都能夠看到一些天驕在云中城空中飛去的身影。
齊原兩耳不聞窗外事,只顧地完善《齊原經》。
一日,齊原突然驚醒。
“再有兩日便是東土天驕戰了……”齊原呢喃。
說實話,齊原的《齊原經》推進到了關鍵的地方。
他不想去參加東土天驕戰。
但是,想起了東土天驕戰前二十,可以獲得進入望月大陸的資格,以及宗主的囑托,齊原的目光變得堅定起來。
“看來,這東土天驕戰,還是得參加一下。”
齊原這樣想著,走出了洞府。
此時,洞府外康福祿正在和一個貓女談心。
姜婭在不遠處的菩提樹上,似乎在思考著什么難題。
康福祿看到齊原,有些訝異:“師弟,你這是準備去哪?”
“參加東土天驕戰。”齊原回答。
康福祿一臉驚恐:“今天?”
他一拍大腿,還以為自己是忘記了時間。
但是他一看日子,又一臉奇怪看著齊原:“不是兩日后嗎,你怎么現在就去?”
“我去看看,有沒有什么后門可以走。”齊原輕聲說。
“后門?”康福祿臉上的古怪更甚,他問向遠處的姜婭,“東土天驕戰有后門走嗎?”
姜婭從思索中醒來,看了齊原一眼:“東土天驕戰,由三位陰神共同商議,沒有任何后門而走。”
“世界上本來沒有后門,但走的人多了,就有了。”齊原理所當然說道。
只是不知為何,他說完后,總感覺這句話怪怪的。
康福祿看著齊原,也沒有再說什么:“師弟……祝你成功找到后門。”
齊原離開了這家客棧。
一個時辰后。
齊原的容貌大變,他換上了一件血色長袍。
他停在一座宮殿前,眼中露出一抹喜色:“終于找到了。”
前方的宮殿,寂靜冷落。
大門前的童子,正在昏昏欲睡,似乎在打瞌睡。
齊原掃了童子一眼。
睡夢中的童子仿佛感受到什么,突然驚醒:“你……你是誰?”
他看著齊原,心中莫名發怵。
“我……一個參加東土天驕榜的金丹修士。”齊原如實回答。
那童子心中的恐懼消散些許,緩緩問道:“參加東土天驕戰來這里做什么?”
“我聽說,這次東土天驕戰的負責人風蘭大能,居住于此。”
“不見,誰也不見。”童子聞言,滿臉嫌棄。
如今的云中城,共有兩位紫府。
一位是云中庭庭主,一位便是風蘭大能。
有時候,便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來拜訪風蘭大能。
眼前的男子,估計就是其中一個。
而這時,大門推開,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走出。
“明日,怎么了?”高挑女子問道。
“這是來求見主人的。”童子連忙說道。
齊原則看著那位高挑女子,眼中露出訝異神色:“鼻屎仙子,沒想到在這里看見你,真是緣分。”
他看了眼高挑女子的手一眼。
手指上的指甲,早就齊平,長指甲估計修剪不久。
他不由得感嘆,這些天驕就是聽勸,聽他說長指甲加指甲油摳鼻屎不好,立即剪掉指甲,改用道法。
風月仙子聞言,臉上的神色大變,怒火蹭蹭地上升。
最近這段時間,云中城最有名的人,除了天驕榜前三,就是她了,多了一個鼻屎仙子的外號。
就連她的幾個姐妹,都拿這個來嘲諷她。
前段時間,她一個追求者偷偷送上一門法決給她,她一打開,是摳鼻屎的法術!
她是那個氣!
恨不得把大智真君和齊原吊打一頓。
不過,她終究沒有持強凌弱,就想著,東土天驕戰開始后,一定要去挑戰那個齊原,讓他長點記性。
如今,一個不認識的人,直接叫她鼻屎仙子,她如何不生氣?
“你是誰?”她看著齊原,火冒三丈。
對方若不做個解釋,她非得把他打一頓不可。
“我……血衣劍神。”齊原平靜報上名號。
“什么?血衣劍神?”風月仙子愣住了。
恐懼、敬畏涌上心間。
她沒有參加魚龍宴,沒有見過血衣劍神。
但是血衣劍神的強大與恐怖,她自然知道。
那可是一個狠人,單槍匹馬覆滅光明宮的狠人。
他怎么來這了?
風月仙子根本不會懷疑眼前的血衣男子是假冒的。
因為,血衣劍神兇名在外。
沒有人敢假冒。
而且,很多人都知道,血衣劍神挑釁也窮尊者,幾乎把也窮尊者給得罪了。
假冒血衣劍神,這不是找死嗎?
而眼前的血衣劍神,她認真看了眼,根本看不出實力。
定是血衣劍神無疑了!
她心中既是恐懼,又是悲痛。
連血衣劍神這種大佬都知道自己……鼻屎仙子的名號了嗎?
血衣劍神這種級別的前輩,活個萬年根本不是事。
也就是說,至少萬年內,她鼻屎仙子的名號都摘不掉。
“前輩稍等,我現在便去通知老祖宗!”
“你直接帶我進入,省時間。”齊原隨意說道。
風月仙子面色變了變,最終點頭。
此時,宮殿深處。
風蘭正在與云中庭庭主下棋。
“沒想到才來翠云洲一月時間,便發生了如此大事。”風蘭感慨。
云中庭庭主也露出惆悵神色:“誰能想到,強大至此的光明宮,一夜之間便會覆滅。
這血衣劍神,真乃一介殺神。
真不知道,他到底是如何覆滅的光明宮。
難道說,真的如他所言,當日的大日墜落,真的和他有關系?”
“怎么可能。”風蘭搖頭,“此界……只能有一位,你懂的。”
云中庭庭主聞言,也沉默了,不敢再說。
為尊者諱,而且還是那位尊者。
這時,風蘭一臉擔憂說道:“東土天驕戰結束完畢,我得趕緊回去,待在翠云洲,實在太危險了。
大劫沒把我耗死,死在這里就太倒霉了。”
他對血衣劍神十分恐懼。
因為,他如今負責東土天驕戰,為三位陰神效命。
名義上,他算得上也窮尊者臨時的下屬。
這若是讓血衣劍神知道。
按照他們對血衣劍神的了解,血衣劍神這個瘋子,肯定得把他給砍了。
如今的翠云洲,誰人不害怕血衣劍神?
正義消滅邪惡?
不過是巨魔消滅邪惡罷了!
“老祖,血衣劍神來了。”就在這時,一道急切的傳音傳來。
風蘭手中的棋子猛地落地,他臉上露出駭然神色。
云中庭庭主一臉驚異:“道友怎么了?”
“不行,我得趕緊跑,血衣劍神來殺我了!”風蘭恐懼萬分,一臉悲痛。
他說著,就欲離開。
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跑出去。
因為,還沒來得及走,他便感覺到自己被一雙恐怖的眼睛盯上。
“看見我就準備跑,難道你是壞人不成?
若是壞人,我血衣劍神得替天行道!”齊原慵懶的聲音傳來。
風蘭即便身為紫府,神魂也忍不住顫抖,他一臉扭曲:“沒跑……尿急……尿急。”
“你們風家可真奇怪,一個摳鼻屎,一個尿急。”齊原看了眼風月,又看了眼風蘭。
風蘭聞言,有些尷尬,心中閃過一縷疑惑。
因為,看血衣劍神的意思,不是來殺他的?
他看著齊原,滿臉恭敬:“不知血衣劍神大駕光臨,來找小的有何事?”
如今的他,哪里還有紫府大能的氣質,活像一個小癟三。
畢竟,面對陰神,他只是敬畏。
面對血衣劍神,那完全是恐懼。
畢竟,這可是一個大魔頭。
“我前段時間報名了東土天驕戰。”齊原開口,隨意找了個椅子坐下。
風蘭愣了下。
血衣劍神報名東土天驕戰?
一個紫府大佬,報名東土天驕戰,這是做什么呢?
“可惜,我最近在鉆研功法,進入關鍵的階段,無法去參加東土天驕戰。
東土天驕戰的時間,可以往后拖延嗎?”齊原溫和問道。
由于有求于人,他的語氣很和藹。
“前輩……東土天驕戰無法延遲。”風蘭心中萬般不解,一臉為難說道。
血衣劍神的年歲,估計得有萬歲了吧?
這樣的高齡,根本進不去東土天驕戰的戰場。
風蘭把無法延遲的原因告訴了齊原,無非是,秘境的開啟時間固定,不可人為更改。
而這時,齊原看向風蘭:“你覺得,我與東土天驕榜上的前十的天驕比起來,孰強孰弱?”
風蘭一臉懵。
大佬這是來拿他尋開心的吧?
“自然是前輩強!”他小心翼翼回答。
“你看,你都承認我強了,那是不是說明,只要我參加東土天驕戰,一定能夠進入前二十?”
“能。”風蘭只能點頭,他看了齊原一眼,弱弱說道,“就是前輩的年齡,有些大了,東土天驕戰必須得200歲以下的年輕人才能參加。”
“我很年輕,我今年才二十……三十歲不到。”齊原肯定說道。
齊原原本想如實說的。
但是一想,他都和小嫁結婚了。
二十歲不到就結婚,違背了婚姻法,于是就虛報了一些年齡。
屋子里,云中庭看著這一幕,不敢說話。
風月仙子站在一旁,想笑卻不敢笑。
風蘭面色艱難:“前輩……看起來確實很年輕。”
“不是看起來,是本來!”齊原糾錯風蘭的錯誤。
“所以,我的實力達標,年齡也適合,參加東土天驕戰,不說前三,前十總能達到吧?
既然結果相同,我們就不追求過程了,直接把我定為前十吧。”齊原霸道說道。
不得不說,這種走后門的感覺真爽。
風蘭說不出話來。
血衣劍神,這說的是人話嗎?
若是其他人,就算是紫府后期,他都敢大罵不要臉。
但是面對血衣劍神,他是真不敢反駁。
“此事,還需通稟三位陰神尊者,小的……無權決定。”風蘭弱弱地說。
“那你快通稟,結果快點出來。”齊原連忙說道,他的聲音也變得冷峻起來,,“若是惡意阻攔我拿東土天驕戰前二十,這就是與我為敵!”
風蘭聞言,額頭上冒出冷汗:“我這就去匯報!”
給他十條命,他都不敢和血衣劍神為敵。
光明宮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傳承萬載,翠云洲最頂尖的勢力,說覆滅,就覆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