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最大的失落,大概就是發現有自己沒自己都行。
郝霸天就是如此。
他檢查了一下這五天的拍攝,發現不僅拍攝的量不少,質量也很頂。
他決定把高群舒也寫進副導演行列去。
還要給一筆勞務費。
郝運在這方面從不吝嗇。
回來之后,拍黃博被兩個霓虹柜子欺負的戲份。
黃博想要用弓箭射柜子,弓弦卻崩掉了。
他只好上了弦再來。
結果就被柜子給抓了。
一頭柜子打算拿黃博給另外一頭柜子練膽子。
郝運拍這部電影,對柜子肯定不會友好。
劇本被他改了好幾處。
目的都是表現柜子的殘暴,揭露柜子的侵略本性。
那屁大點地方,還一天到晚地震,侵略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今后也一定會如此。
這部電影請了真正的霓虹人參演。
另外還有郝運同班的一個蘆方生,他從小就跟父母去了霓虹。
演霓虹人沒問題,說霓虹話也沒問題。
除了演戲還能擔任翻譯。
其實,不僅僅是盧方生,那幾個霓虹人也能感受得到導演對霓虹的態度。
盡管郝運藏得很深。
但是他們并不關心這個,他們就是來這邊混飯吃而已。
甚至可以說他們是日奸。
一年到頭在華夏這邊的影視劇里演殘暴的霓虹人。
將來真要是打那邊,這些說不定都是“人才”。
“讓他下手重一些,注意表情管理。”
郝運讓盧方生幫忙翻譯,他雖然薅到了日語屬性,但是一時半會也沒到能流暢對話的地步。
不過,拍完這部電影,跟幾個霓虹人多處幾天,簡單的日常對話肯定就沒問題了。
比那些從愛情動作電影學日語的人要強不少。
盧方生不止是照原話翻譯,甚至還增加了一些表演方面的理解。
他是78年的,在霓虹讀完大學才考入的北電。
雖然在校期間和畢業之后他也混了幾個角色,但是發展的一直都不算太好,只能利用語言和生長環境的優勢出演一些霓虹角色。
他其實很擔心自己被貼上“柜子專業戶”標簽。
但是活下來比什么都更重要。
這次郝運開機《斗牛》,他也就硬著頭皮湊上來了,看在同學的份上給了他不少的發揮空間。
盧方生用起來還挺方便的,他更了解霓虹演員。
霓虹軍官揪著黃博暴打,黃博被打的很慘,但是他也不是沒有還手,就還手這個地方,黃博ng了幾次。
“他打你,是殘暴而又高高在上的,而你雖然也反抗了,但是你內心非常的害怕,你只是老實巴交的村民,所以你的還擊也要體現出膽怯……”
郝運三言兩語就讓黃博明白了問題關鍵。
一點就透。
這就是演技派。
換做是個演技白癡,一點兒天賦和努力都沒有的換頭怪,你折騰三天她也會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瞪著伱。
幾個霓虹演員卻有些懷疑人生。
他們雖然在華夏混,但是并不認識黃博,卻沒想到這么一個寂寂無名的人,表演起來卻如此的技藝高超。
而且領悟力這么強。
這部電影雖然也算是抗日的,但是戰爭鏡頭并不多,場面也不大。
十幾個群演就把槍戰戲給演完了。
“將來拍《金陵》,肯定不能用這樣的小場面,拍那個就要盡可能的大,表現出震撼感來。”
郝運不忘和高群舒交流。
高群舒也是連連點頭,他和郝運商量過,《金陵》用反戰的外殼,里頭塞不一樣的東西。
和霓虹的反戰是反戰敗不一樣,我們的反戰應該是銘記那段歷史,隨時做好回擊的準備。
電影要拍出真實的一面,記載那段歷史。
而不是去分析霓虹人是不是也有人性,去探索他們到底有什么迫不得已。
老祖宗早就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當然,表現的方式不能那么直接,表現的尺度也要稍微溫和一些。
一個是為了過審,另一個是為了普及。
單部電影解決不了所有的問題,但是可以作為一簇火苗燃燒起來。
我輩當牢記,后輩亦如此。
高群舒感慨的點卻有些不一樣。
平時大家總說什么八零后、九零后是被毀掉的一代。
但是這八零后成長起來了之后,也沒見什么毀掉的一代。
這一代人,不僅沒有忘記國仇家恨,反而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另外,上一代人在牢記的同時也充滿了對國外的恐懼、艷羨,甚至是向往。
但是高群舒從郝運這個八零后身上,更多的則是看到了自信。
他們遠沒有上一代人那么“跪舔”國外。
等這一代人徹底成長起來,甚至主宰這個郭嘉,說不定就沒那么多的老叛徒了。
“咱們這樣一天到晚的研究怎么拍,還不知道讓不讓咱們拍呢。”高群舒不是特別的樂觀。
他也托人打聽過這些事情。
金陵那邊肯定不是想讓人給霓虹“洗白”,但是也不希望拍的特別“過激”。
這年頭,文化是要給鄭智讓路的。
需要你是什么樣,你就得是什么樣,沒道理可講。
“這就跟競標工程似得,咱們準備的越是充分,就越容易競標成功,等著天上掉餡餅可不行。”
如果問郝運有沒有把握,他肯定也沒有。
但是他這個人不是有把握才去做事的人,而是不管有沒有把握,他都會把一切該準備的東西準備好。
就如同高考、考研、拜師陳星良等等事情。
高考他拼了命的去薅屬性看書做題,考了皖省文科第三,考研他也是當成高考一樣對待,也考了絕對的高分。
陳星良那邊,他有了濮爸介紹,有了系統論文加持也沒就此高枕無憂。
而是手不釋卷的閱讀了大量的書籍,把系統給的論文吃的非常透徹,在陳星良這樣的學術大佬面前借著屬性也能侃侃而談。
如果沒有一點兒學識,光薅屬性也沒啥用。
還能平地起高樓咋滴。
這一次《金陵》事情也是如此。
郝運是一邊打聽內情和項目進展,動用人脈關系去影響那邊的決策,一邊開始做大量的準備。
資料一箱一箱的搬到旅店他房間里。
拍戲收工之后就拉著高群舒和其他副導演一起討論這個電影該怎么拍,劇本該怎么寫。
如果哪天金陵約他和陸瑏一起詳談。
陸瑏在那干巴巴的擼串,鐵簽子都嗦出火星子了,而郝運這邊卻直接端上了滿漢全席。
資料、劇本,一應俱全。
你說盡快開機,我都不帶讓它超過晚上十二點的。
“說的有道理啊,不管咱們能不能被選中這個準備都不是沒有意義的。”高群舒很贊同郝運的觀點。
很多人覺得郝運成功的原因是才華。
高群舒卻覺得,在才華之外,郝運的這種做事態度也難得可貴。
“對,即便是沒有被選中,咱們也要拍一版自己的《金陵》出來,他拍他的,咱們拍咱們的。”郝運是鐵了心要拍了。
“其實,如果陸瑏真的有問題,會拍一部內核有問題的《金陵》,倒不如大家都拍,對比一下就把他給暴露出來了……”高群舒突發奇想的說道。
“大哥,你多大年紀,怎么就這么天真呢。”郝運毫不客氣的說道。
“怎么說?”高群舒66年的,已經四十歲了,卻被郝運吐槽天真,他的內心肯定不服氣。
“你信不信,不管他拍得有多歪,都會有一群人為他搖旗吶喊,會有人覺得他拍的更有文藝性,更加人性化……”
郝運呵呵一笑,他似乎已經看到了那樣的場景。
非常真實,而且讓你氣到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他們會覺得陸瑏是對的,覺得他是英雄。
更可怕的是,這些人并不見得都和陸瑏一樣是焊奸,他們有些人甚至常常覺得自己很愛國,很有正義感。
“唉”高群舒無言以對。
他覺得郝運說的不是“有可能會”,而是“一定會”。
“另外,如果有金陵的支持,電影會更容易更方便拍出來,也不容易被有心人卡住,咱們還是繼續做好準備吧,晚上你到我房間來。”
郝運拍拍高群舒這老哥的肩膀,繼續干活去了。
“這方面的電影,你覺得誰拍的最好!”高群舒看著郝運的背影問道。
“姜聞!”
郝運毫不猶豫的回答說道。
“我覺得你這部《斗牛》也不錯。”高群舒真心實意的來了一句。
“那必須的!”
拉過來陸瑏的導演椅,郝運一屁股坐在上邊,開始繼續《斗牛》的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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