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先生走到了外面后,他沿著一個金屬樓梯走到了一個涼棚里坐下,并說:「老詹來這里,說明上面還沒有統一意見,你不必這么針對他。」
面具先生嘿了一聲,「這家伙看著中立,其實吧,就當初那件事,他可是站那邊去了,再說了,平時罵不著他,現在正好有機會,不罵他兩句不就虧了?
老專,我瞧見他現在那副樣子就煩,不知道他干嘛留著?,弄得好像別人都欠他的一樣。」
專先生沉默了一會兒,說:「每個人都是有執念的,或許那個就是他的執念
面具不滿的說:「老專,你怎么為他說好話?咱們才是一邊的。這次他過來,指不定就是和稀泥。」
專先生說:「我們純凈派歸根到底還是格斗流派,實力才是最重要的,他和不和稀泥不重要,該給的他必定要給,不然就沒人守規矩了。」
面具說:「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可以給的多,也可以給的少,越往上可是越難走,有人支持和沒人支持可不一樣。」
專先生說:「這并不是極限。」
「嗯?」
專先生說:「我說這并不是陳參員的極限,現在派內已經無法忽視他了,所以產生了很多爭論,如果他再往上走,派內一定是要給一個說法的。」
「可我擔心的就是這個。」面具嘀咕說:「有一些人私下里玩的手段可陰損著呢。」
專先生說:「如果是老詹,你不用擔心這個,他做事情都會擺在明面上的。」
此刻在屋內,詹寄悅等其他人也都離開后,他說:「陳參員,這一次我代表總部來,首先是對陳參員你的嘉獎,感謝你在過去所做出的貢獻。
在我們純凈派,只要做出了派內認可的成績,那必然能獲得回報,這是毋庸置疑的,也是我們立派的準則。」
他鄭重說:「這一次我們決定提升你的參員等級,你可以對派內發展和戰略方向提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總部將授予你們濟北道分部一級發展權限;另外,
我們派內有不少政治資源,就算你想去首府謀取某一個職務,派內也可以替你運作。」
他點了下界憑,將一些資料傳遞到了陳傳那里,「具體的在這里,你可以慢慢看。」在陳傳接收的時候,他又說:「還有我們作為格斗流派,最重要的就是會為你的格斗修行提供便利,陳參員,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提。」
陳傳并不客氣,他看向詹寄悅,直截了當的說:「總部應該已經知道我達到了長生觀之境的消息了,所以目前我所需要的,就是下一層的修行法門。」
詹寄眼神認真起來,鄭重回答:「沒有問題,陳參員,你所需要的修行方法,我們可以給你,實際上我這次得到總部授意,已經給你帶來了,而如果你覺得自己修行可能遇到難關,總部也能專門為你請來一位指導者幫助你。」
陳傳說:「謝謝了,有修行方法就足夠了,指導者就不用了。」
詹寄悅聽他的拒絕的干脆,表示理解。無論是教人還是指點人,那都必須了解學生,而每一個格斗家都有自己必須隱藏的東西,不會去輕易暴露給他人知道,再說到了陳傳這個境界,對修行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解,他人說的未必合適他。
他拿過身邊的行李箱,打開之后,摸索了一會兒,拿出了一本用透明膜袋封裝好的線裝書,并推到陳傳面前。
「陳參員,這是你所需要的功法。另外,里面應該還有‘玄空真命」中的一門秘傳。」
陳傳說:「應該?」
詹寄悅點頭說:「是的,就在書頁里面藏著,能不能看出來,就要看修行者自己了。」
他又說:「這不是我有意故弄玄虛,而是因為有些東西,看懂就看得懂,看不懂怎么樣都是看不懂的。」
陳傳略作思索,倒是理解,有些東西如果自我修行不到家,或者異化組織變沒有到一定地步,亦或是精神層次不夠,那有一些玄機是根本感受不到的。
他文問:「詹先生,不知派內能否提供修行資源上的支持呢?」
他可是知道的,越往上修行,可能需要的資源越多,有些東西你就算想買也不一定能買到,但是純凈派應該是有的。
詹寄悅略顯歉意的說:「陳參員,因為礙于派內的一些規定,你所需要的修行資源,我們只能提供一部分,剩下都只能你自己去尋求了。
陳傳說:「詹先生的話,似乎是有例外的?」
詹寄悅并不隱瞞,而是很坦誠的說:「是的,不都是這樣,這也正是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一部分話題。
陳先生,派內的情況比較復雜,為了應對大轟撞,我們很早以前就一直在培養后備人才,你所知道的趙真業,其實就是其中之一,曾一度還是派內最看好的人選之一。當然派內自然是存在有競爭的,當時我們扶持和培養的人才不止一個。
不過趙真業作為派內某一些人寄托希望的所在,因為傾注在他身上太多,這導致后來他叛去的時候,不但許多以往投注并看好他的成員們遭到了連累,還轉變了許多人一些看法,并且這后來成為了派內一次自我革新的導火索。
其實這個事并不是突然發生的,而是經過了長久的醞釀的。
就拿我本人的經歷來說,我在一次對抗對面存在的時候,被一位擅長精神力量的隊友背叛且破壞了軀體,那一次導致我差點回不來。」
他指了指自己,「我現在占據的,就是他的身體。
我們時常處于對抗第一線,在過去,有很多人被對面存在的蠱惑和滲透,
嗯,是的,我們的秘傳可以有效對抗那些侵染和存在,可那只是外在的,心里所想的東西,你無論怎么防備都防備不了。」
他的聲音忽然有些沉重,「越是接觸到對面那些存在,有些人對于我們是否能勝利越是持懷疑態度,有些人甚至是絕望。
這種事過去多少年來在派內層出不窮,且大多數都是來自派外加入的成員,
所以許多派內成長起來的成員對于他們的信任一直不怎么充分。
只是早些時候派內兼收并蓄,信任包容一直是主流,直到趙真業那件事的發生,可那也不過是在愈加傾斜的天平上面放下了最后一個砝碼而已。
現在流派完全掉頭了。」他誠懇的說:「而規則一旦運行起來,是會有一個很強的慣性的,除非力量大到將他拽住并扭正,否則是很難讓他自我轉頭的,這是我們都難以對抗的。」
陳傳點了點頭,專先生之前也和他提到過類似的話題,趙真業那件事只是正好觸及了派內長久以來所隱藏的矛盾。
不過即便是這樣,對于純凈派他也沒什么太過挑剔的地方,因為只要你做事,那是真給支持,相信很多流派都做不到這點,至于給的多,給的少,那是另一回事了。
詹寄悅說:「陳參員,其實如果你想要那樣的對待,并不是沒有機會的,我可以給你明確說明。
他從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份紙質文件,擺在了案上。
「我這里有一份協議,如果你愿意簽,那么派內一些人就能完全信任你,當然,這并不是什么強制的,陳參員你看過之后,到底接不接受,全在你自己。」
陳傳看了一眼協議,不難理解,自已如果簽訂了這份協議,對派內某些人來說就是消除了一定的隱患了。
當然這背后應該也隱含一些其他考量,比如說你都不愿意簽,那我憑什么信任你并給你相應的支持呢?
這里面具體是什么,那要看過才知道。
詹寄悅說:「協議陳參員可以慢慢看,這幾天我都在這里,有什么疑問陳參員都可以聯絡我。陳參員,除了這些外,你還有什么要問的?」
陳傳說:「暫時沒有了。」
詹寄悅說:「那我需要與那位徐先生單獨談一談,不知道可以么?」
陳傳說:「當然可以。」他將案上的東西拿過,站起身來,走到了外面,和等在這里的徐闡交代了幾句,后者點了下頭,就往里走了進去。
專先生這時從上面望過來,他也朝這邊樓梯走過來,到了近處后,面具問:「怎么樣,怎么樣?」
陳傳說了下情況,面具了一聲,「老詹頭這是兩不得罪,沒擔當。」
專先生不予置評,他對陳傳說:「過幾天我要回一趟總部,回去之后,會設法聯絡下派內的前輩,看能否給于你這邊多一些支持。」
面具說:「對啊,別推辭,派內有一幫人對你不放心,可我們放心的很,他們也有資格不放心?就說他們自己,有幾個做的事情立的功勞有你多的?」
陳傳知道,任何派系都是不可能上下完全一種聲音的,必然是有理念和分歧的,但只要在大方向上還是一致的,那就沒什么太大問題。
就眼下來看,他最需要的修行功法已經掌到手了,其他的他可以自己想辦法去找,而對于兩位的支持,他也沒有推辭,誠懇的說:「那就先謝謝兩位前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