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艇編隊在壯闊無盡的海面之上飛行著,這次大順的訪問團連安保人員在內,共計一千兩百名成員,分別乘坐有三十二架飛艇。
其中有四艘大型飛艇,另外還有二十四架護航飛艇,兩架醫療救護飛艇提供安全保障。
而在海面之上,這一路都有護航艦隊在下方跟隨,以確保此次行程萬無一失。
位于前端的某一艘大型飛艇之中,陳傳坐在寬敞美觀的艙室之內,周圍環繞著場域屏幕,上面顯示著此刻各個位置上飛艇的情況。
他們始終航行在新聯通的天際線的航道上,所以當下場域資源十分充足。
陳傳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將一枚紙片般的薄片按在了界憑上,這東西自動吸附在了上面。
這是在臨上飛艇前,謝團長交給他的一個信息包,上面有很多上級部門不便直接傳遞的信息和要求,里面有一些東西甚至連謝團長都無從得知。
信息很快被他的界憑所讀取,等看完之后,他拿了下來,薄片自動發熱,然后就在桌案上化成了一團焦炭。
這里的內容不少,全是交代他此行需要注意的事項,還有一些緊要任務,畢竟把格斗家派出國交流是非常少見的情況,機會難得,首府需要借助此回行程做一些事,而他本身又是事務部委員,涉及到一些機密的事情也只有交給他來做了。
里面還有兩個秘密訊號和電報密碼,關鍵時刻可以進行聯絡。
并且上面倒不是光讓他干活而不給好處,他需要什么填寫一下申請,上級部門會給予合理范圍內的支援,其中包括修行上的資源,這樣他也不客氣,當場就填寫了一份表單,向國內索要修行資源。
當然,所謂合理范圍,應該只是夠尋常的格斗家使用的份量,對他來說恐怕還遠遠不足,不過能先拿到多少是多少。
另外,信息里面還有一條信息引起了他的重視。
這則信息告知他經過隱秘部門探查,這一次利納克斯聯邦邀請他前往訪問的背后可能是經由某些勢力刻意安排的,所以提醒他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他思付了下,其實對這個事他心里是有一定準備的,而且他差不多能猜出,
推動者應該就是原人公司,或者說原人公司的某一部分人。
不過他這次來這里,同樣是為了解決這件事的。
只是原人公司作為世界巨企,擁有的上層武力只是在明面上的就不可小,
更別說背后所隱藏的力量了,這一次毫無疑問是置身險地之中,不過他不是沒有倚仗。
首先他有國家訪問這一層身份,所以對方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動用上層武力來對付他,最多在私底下的力量。
這就給了他輾轉騰挪的空間,而有第二我可以承擔傷害,關鍵時刻,雪君刀則可以劈開去路,躲入裂隙之中,這樣哪怕遇到極端危險的敵人,他也能夠進行回避。
至于風險那是必然存在的,沒有百分百穩妥的事情,所以這也算得上是他對自我的一場歷練了。
他們是今年第二批訪問團隊,第一批訪問團已經到達那里了。一些主要人員也已經在聯邦了。
實際上這一次訪問,是自六十年前兩國出現較大矛盾之后第一次大規模的交流活動,所以雙方都比較重視。
這次訪問團之中,值得他注意的就是那三位格斗家了,其中兩名來自首府。
他看了一下照片,一個叫做汪童山,一個叫做卡知節,年齡分別是三十一歲和二十七歲,另外一名格斗家,來自河東道,名叫歸子瀚,年齡更小,二十六歲。
這三個人的統一特點都是年輕,看資料都是在前年和去年成就格斗家的,所以實際上全都是三十歲之下成就的。
難怪上了受邀請名單,畢竟成就越年輕的越意味著將來的潛力。
但這并不意味著較年輕成就一定就會走上較高層次,事實上異化組織的成長潛力是有限的,有的人成長爆發期更靠前一些,前期成長更快,有的人則是靠后一些,如果得不到足夠資源,那往往還不到那個時候就失去機會了。
但凡能在格斗道路走上較高層次的,機緣、實力、背景、人脈等等諸多條件往往缺一不可。
這一次陶惠亞的拜托,如果問題出現在這三個人身上,那么無疑需要他來出手的,假設不是,一般武裝人員就足夠對付了,也不用他去過問了。
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站了起來,來到了舷窗邊上,外面云絮在不斷向后飄飛,整個飛艇編隊彼此間的間距分的很寬,在天空中分布的很廣,密密麻麻,無處不在。
而在更遠的地方,另一支規模不同不小的飛般編隊與他們齊頭并進看。
這是利納克斯聯邦的飛艇編隊,規模上也有二十余艘飛艇。
安全問題上,在大順境內是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可到了外面就難說了,根據上面的提示,西岸黨很可能會趁著他們回途搞事情。
聯邦和大順不同,是由許多邦洲組成的,實際上聯邦政權真正能夠控制和下達指令的中心城,恐怕連三分之一都不到,且大多數都集中在東岸。
而其余邦洲勢力只是名義上歸屬聯邦,實際上都是一個個獨立王國,尤其是西岸,幾乎各路邪教組織的總部都設立在這里,并堂而皇之的公開行動和布道。
這里還是初之民與聯邦公民沖突的最前沿,還有各種大面積的生物實驗場也同樣設立在此,大順境內的混亂之地比起這里都能算得上是純良之地了。
按照行程,訪問團會在沿途停留一段時間,從前一批訪問團看,雖然遇到了一些問題,可大多數情況還正常的,西岸黨應該感受到了來自大順和聯邦東岸黨的壓力,還算較為克制,可也不能因此大意。
而正在審視這次行程的時候,另一架飛艇之上,經過改建的豪奢艙室內,自首府來的格斗家汪童山和卡知節兩人正對面相坐。
兩人正打著牌,周圍流淌著舒緩的音樂,他們身邊則是一只聯邦代表團贈送給他們多觸手生活輔助水母,此刻正在活躍意識體的連通下參與牌局。
示知節手氣似乎差了一點,看了看這一局不成,直接甩牌認輸,將最后幾塊籌碼推給了對面,嘆氣說:「汪兄今天的運氣是真好,又是你贏了。」
汪童山微微一笑,「那為兄就不客氣了。」他手一抬,這些籌碼漂浮了起來,丁零當唧落入了他這一邊的瓷盒里,見他沒有再繼續的意思,手一揮,那個水母也乖乖退到了一旁。
卞知節看向外面,正好看到一架巨大的飛艇,他說:「那一位就在這里吧?」
「是。」
汪童山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我聽說,這位在不久前一場戰斗中打贏了舊帝室的征東將軍速廓。」
卞知節睜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征東將軍?不會錯吧?」
「戰報可不會假,不過現在還沒有公開而已,」汪童山頓了下,眼神復雜的說,「這位可才二十出頭。」
卡知節驚異不已,他們兩個人自覺已是這一輩上拔尖了,就算放在首府也是較為少見的英才了,可這么一比,似乎什么都不是了。
速廓的實力怎么也得是一位長生觀,陳傳能擊敗這位,自己恐怕也是這個境界了,這是何等驚人?
關鍵這位還不是他們看不上的只知道悶頭修煉的人,而是有著諸多實打實的戰績的,之前他們看了一些關于零散的資料,當時就震驚了。
其實不如這位他們也認了,只是艇上另一位找時間切了下,發現這人幾乎能一個打他們兩個人,弄得他們也是沒脾氣了,幾乎要懷疑人生了。
卞知節說:「到底是地方上鍛煉人啊。」
「是啊。」
汪童山深以為然。
「在首府,雖然看著資源多,可也被困在那里。我們也要想辦法去到地方上,那里立功的機會更多,也能磨練自我,而且大轟撞快來了,咱們不找機會爭取上行,以后可就沒機會了。」
說著,他轉頭看向卞知節,「卞兄,你想好了么?」
卡知節這時得意一笑,說:「山南道最近有一個空缺,一直沒有定下,我這次回來后,應該是擁有一定資歷了,家里會設法幫我運作去那里。」
「山南道,那可不簡單—」
汪童山頓時羨慕了,誰都知道山南道一定是會加入到天際線,盡管這事有許多人反對,但是真正的上層和有識之士都能看到這個東西帶來的好處,這趨勢可謂是勢不可擋,越早加入其中,所獲得好處越大。
這下連剛才贏下盤局的一點點喜意也沖散了,正琢磨自己回來之后該去哪里。
忽然周圍有活躍意識體的聲音響起,「報告,海東道已至。」
就在飛艇團的前方,云層之下,安英群島出現在了海面之上,此時一架架飛艇從島上升了起來,
這一次不知道為了向聯邦代表團示威還是為了確保安全,一次動用了超過一百余架戰斗飛艇,幾乎占據了大半空域,
并且下面也是行駛出來了二十余艘戰航,海空之上一時全都是大型戰斗兵器。
而更令人矚目的,是位于飛艇之上,各自站立在露天申板上的三位格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