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群小崽子,也配跟老子搶。”吳獻吐出了一口血沫來,就在剛才,他受到了宗門弟子的攻擊。
對于面容很眼生,但是使用的法術卻一眼能夠看出來,不是本地的宗門,而是外地的那群魔道宗門。
他死里逃生,差點沒給這群魔崽子給弄死。
對,他打輸了,只是跑得快而已。
雖說被一群小娃娃打成這樣子,看起來很丟臉,實際上一點都不丟臉。
他獲得的傳承殘缺不全,而且也沒有足夠的資源和指點,本質上只是個半吊子,修煉時間也不長,到現在,實打實也才半年時間。
那群宗門弟子修煉的時間更短,不過獲得的教育卻更好,而且還有陪練等等,遠不是他能夠比擬的。
再加上身上的法寶和符箓,比他強得多,輸了才是正常,他要是能贏,也不至于進這宣南洞府遺址里去獲得傳承。
人家是來歷練的,而他是來尋找前路的。
沒錯,他的傳承也就只到了筑基期,再往后吧,也有,然而卻因為破損而只剩下只言片語,想要修煉都修煉不成。
走了半截之后,吳獻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事情。
“按理說,我現在應該開始進行傳承考核了,怎么到現在都還沒有開始。”他神色猛然間陰沉了下來。
他腦海里浮現出了出事了三個字。
不是他出事了,而是這宣南洞府遺址出事了。
“一定是那群宗門弟子!”
除了他們,不會有別人了,他第一次參加宣南洞府遺址沒錯,但是這又不是第一次開放,之前都沒有宗門弟子參與,全都沒有任何意外。
結果這一次就出意外了,要說是巧合,吳獻他可不相信。
“實在不行,就先退出好了。”吳獻一咬牙,自己受了傷,傳承也出了問題,萬一把命丟了,那就虧大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那就是逃了。
這里是傳承,并不是什么殺陣,所以你只要想離開,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可運轉法力準備通過抑制離開洞府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居然依舊還在洞府之中。
這一情況讓他心中的不妙迅速放大,變成了慌亂。
“不行,得盡快”他說著,準備往回走,既然無法挪移出去,那就從入口出去。
可是一步踏出去后,他神色之中滿是驚駭。
原本平平無奇的洞府里,竟然換了一番模樣,他出現在了一處古樸的房屋之中,看起來是凡人家的普通屋子,狹小、逼仄并且還遍布了灰塵。
“這這是考核?不對,第一道考核根本就沒有這種情況。”他趕忙伸手一摸灰塵,他的手在桌子上留下了一道極為明顯的手掌印。
“不是幻覺,是真的這怎么可能”他喃喃自語,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了過來,這可把吳獻嚇了一跳,趕忙轉手去看。
這就是野路子出身沒有足夠的斗法經驗,換成是那群仙人境的修士,轉手就是一道法術。
不過也得虧他沒有足夠的經驗,否則的話,當場怕是就得死亡。
他看見了墻壁上鑲嵌著一顆頭骨,就在剛才,那頭骨略微動了一下,看起來就像是在掙扎。
吳獻很快就反應過來并冷靜了下來,不就是頭骨,他又不是沒有見過,甚至親自斬殺的都有了。
他可比這兇殘多了。
“沒有任何法力,不是鬼物也不是尸怪。”他松了一口氣,覺得是自己的錯覺,畢竟這真的只是一顆頭骨。
他再認真一看,好像并不是一顆頭骨鑲嵌在墻壁之上,而是整個身體其實都鑲嵌在里面,只不過因為被鑲嵌的位置有問題,所以這才有大半顆頭顱暴露了出來。
“嚇我,哼。”吳獻不由得冷哼了一聲,掐著御劍術,御使飛劍化為劍光準備粉碎掉這顆頭顱。
飛劍的劍尖與頭骨接觸時,散發出了劇烈的響動來,他所設想之中的畫面并沒有出現,反倒是飛劍的劍尖當即破碎掉。
“噗嗤!”
“這不可能!”
一口心血噴涌而出,吳獻看著自己的飛劍受損后,他也跟著受到了反噬,不僅吐了血,臉上七竅也浮現了一抹血痕出來。
他的傳承偏向于正道,因此也是以溫養本命飛劍,講究的是一劍破萬法,且還是劍在人在,劍毀人亡的結局。
這一次碰上了硬茬子,也幸虧只是飛劍斷了劍尖,反噬小很多。
要是飛劍全都破碎掉了,那他就不是重傷了,而是跟著一起死亡。
此時他也顧不得傷勢,趕忙操控著搖搖欲墜的飛劍回來,不為別的,就因為那具枯骨在他攻擊之后,產生了某種變化。
整個房間都在不斷的蠕動,而那只骷髏徹底從墻壁之上掙脫了出來。
在取回飛劍的第一時刻,吳獻就毫不猶豫的朝著房門沖了過去,他想要逃離這間屋子。
然而即將抵達之時,卻猛然間停下了腳步,這哪里是什么房門,分明是一個白骨大嘴,只要自己沖出去了,那自己必死無疑。
骷髏的腳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了怪異的響動,正在一點點的朝著他靠近。
吳獻也是臉色一白,毫不猶豫的就發動法術,飛劍肯定是不敢再用了,這骷髏的身體堅固無比,并且還有著能夠削弱飛劍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他能夠對抗的。
然而所有法術落在骷髏的身上,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作用。
對方直接就無視了。
在一步步靠近他的同時,吳獻的心態崩了,也就是俗稱的道心破碎。
畢竟他的功法偏向于正道,所以副作用不是走火入魔。
骷髏的手輕輕的落在了他的臉上,那空洞的眼眶里面什么都沒有。
可吳獻卻詭異的看出了骷髏的笑意來,似乎是找到了一個合適的衣服?
未等到吳獻進一步行動,卻發現骷髏竟然扯出了自己的飛劍,飛劍落在他的手中,寸寸的化為了骸骨的模樣。
與此同時,本命飛劍受損的吳獻,自然也是受到了重創。
“滾啊,快滾!!!”反噬帶來的痛苦似乎驅散了不少他的恐懼,在大喊的同時還開始了反抗。
只是反抗的力度實在是跟沒有一樣。
飛劍的哀鳴伴隨著自己體內反噬的加重,吳獻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了勇氣,強行從骷髏手中奪回了自己的飛劍。
而后毫不猶豫的就朝著那白骨大嘴沖了過去,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死的痛快一點。
下一刻,他直直的就撞在了墻壁上,再一回神,神色里帶著不知所措,他從那一間白骨屋之內出來了。
依舊在這宣南洞府遺址里接受傳承考驗,剛才的那一幕,恍如夢幻。
如果不是手上的已經大半被白骨化的飛劍以及自身的因為飛劍受損的反噬,他肯定認為那是一場夢。
而后左手的手背上,浮現出了一個怪異的刺青,這個刺青很淡很淡,但是卻正在一點點的深邃起來。
他知道,等到這個刺青完全出現之后,他就會再一次進入那個恐怖的白骨屋之內。
至于如何知道的,他不清楚,只是在見到的時候,腦海里就浮現出了這個想法。
要么死,要么一輩子都無法脫離這個真實噩夢。
“七天時間嗎?”吳獻的臉上很猙獰。
就七天的時間夠干什么?連他恢復都不夠。
這是在逼著他拼命。
生機肯定是有,只要他獲得那些宗門弟子身上的法寶、丹藥等物品,恢復傷勢不成問題,進入之后也有保障。
可是這么一來,必定會得罪宗門的。
“既然如此,那也就怪不得我了。”吳獻小聲的呢喃著。
反正都是死,怎么死都無所謂。
死于宗門追殺或者是死于白骨骷髏之手,他無所謂,但是哪個能夠讓他晚死,他就選擇哪一個。
因此他選擇了截殺宗門弟子,為自己七天之后爭取出一線生機,被宗門追殺,那也是等他七天后活下來再說。
宣南洞府遺址的傳承,關閉時間還有一個月,被追殺也是一個月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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