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道上。
伴隨著摔倒,一名秦卒面露猙獰的拿著秦劍,咬著牙,忍著傷口的劇痛,拿著秦劍,撲向韓國士卒。
那名韓國士卒顯然也沒來得及反應,最終伴感受到胸口的劇痛,韓卒嘴中滿是鮮血,不甘的望著眼前的秦卒。
秦卒兩手抓著秦劍,看著剩下的韓卒沒有氣息,方才松口氣,正準備拔出插在韓卒胸口上的秦劍。
咻~!
聽到身后的動靜,秦卒還未轉頭,就看到一名韓卒從眼前倒下。
見到這一幕,秦卒哪里不知道,方才他差點死掉。
“多謝!”
秦卒看著那一身帶血甲胄的人,開口說道,目光滿是感激,亦有欽佩。
因為他之前也是爭奪先登的士卒之一,自然知道那人叫做白衍,是白氏子弟,也是第一個登上城樓的士卒。
“不必!”
白衍拿著秦劍,看著遠處的城道上的韓卒已經開始敗退。
想到這里,白衍拿著秦劍,走向方才他斬殺那名韓國將領的地方。
沿途的城道上。
一名名秦國士卒在白衍身旁經過,朝著敗退的韓卒殺去,都想著去殺一個韓國將領。
他們的眼睛不瞎,都能看到那一甲胄滿是鮮血,就是那年紀輕輕的面孔上也都是血。
更何況那獨特的甲胄,他們絕對不會認錯。
在攻城之時,他們親眼看到,就是這人,第一個登上城樓。
馬有疲時,人有力歇。
眼下。
韓國守軍已經兵敗,剩下的事情(功勞),交給他們就好,他們很樂意。
“殺!!”
“殺!”
一名名秦卒拿著秦劍、長戈,看到韓國守軍不斷后退,紛紛爭先恐后,朝著韓卒殺去。
殺敵只有犒賞。
殺韓國將領,才有功勞。
所有秦國士卒心里都清楚,韓國的將領加起來就那么一百余個,其他秦卒砍去一個,他們立功的機會便會少一分。
既然入伍,誰不想要功勞。
更何況,城外還有不下十萬秦國大軍,每一個秦國士卒都想要韓國將領的人頭,再不抓緊機會,連犒賞都沒有。
城道上。
一名名韓卒將領,拿著劍,目光驚恐的看著蜂擁而來的秦國大軍。
他們知道,秦卒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定會砍下他們的首級。
看著韓陵將軍已經率領親信,已經離開。
他們也都不愿再守下去。
“快,守住,給我守住!”
“不許后退!違令者殺!!”
一名名韓軍將領拿著劍,大吼道。
說完。他們一邊喊,一邊朝著城梯跑去,生怕再不走,等會自己頭顱就要被砍下來。
隨著一名名韓國將領逃跑。
城道上的韓國守軍。頃刻間,兵敗如山倒,紛紛都開始撤退。
不久后。
伴隨著城門也被秦國大軍奪下。
城墻外的秦國士卒,便無需再從云梯攀爬上城,全都從城門涌入。
站在城道上,白衍望著遠處那一望無際的秦國大軍,看著一個個豎立著密密麻麻的長戈、秦旗方陣,開始朝著陽城走來。
這時候白衍才體會到,在方才來到陽城之時,守城的韓國士卒到底承受多大的壓力。
白衍伸手,擦了一把臉,隨后才發現,別說是手,就是甲胄都是血,這擦不擦基本沒區別。
“嘶~!”
白衍看著方才被自己斬殺的那名韓國將領,正準備彎腰去砍下那將領的首級,卻瞬間被痛得細口涼氣。
之前都在生死邊緣血戰,根本沒感覺到那般疼痛,如今戰事結束,這一放松,疼痛翻倍。
轉頭看著甲胄上的幾道缺口,白衍有些慶幸。
若非是這一身甲胄,這些傷口雖說不一定會死,但傷口一定會很深。
嘆口氣。
白衍忍著疼痛,拿著秦劍,把那名將領的首級砍下來。
之前他一直都在處理尸體、腐尸,砍首級,也僅有絲許不適而已。
而這點不適,對于白衍來說,根本不算什么。
在這世道。
只要能獲得更好的地位,別說砍個首級,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
白衍看著手里的頭顱,看了看手中布滿血的秦劍,而一眼望去,滿是血水的城道上,只有數不清的尸體,一具具雜亂的躺在地上。
一將功成萬骨枯。
說的,不過是眼前的慘狀。
白衍沒有因為這一幕而多想,在這亂世之中,他不過也是一名士卒。能做的,便是奪得功勞,去殺戮。
這世道,能活著就已經不易,何必想那么多。
片刻后。
“走了!”
“我們快跑!!”
城道內,遠處的數具尸體中,其中三具尸體聽到周遭沒有動靜,居然睜開眼睛。
然而他們方才起身,準備逃跑,方才轉頭就愣在原地。
因為就在他們遠處。
一個年紀輕輕的秦卒,正在遠處滿是意外的望著他們。
三名韓國士卒瞬間都認出,那秦卒正是之前最先登城的秦卒。
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絕望,他們都親眼見過方才那名年紀輕輕的秦卒,是何等的強悍。
更別說,他們將領的頭顱,此刻都被那秦卒拿在手中。
眼下,他們若想逃跑,必須要從那秦卒哪里經過。
正當他們三人還沒考慮清楚該怎么辦的時候,卻瞧見那名秦卒已經緩緩提起頭顱,另一只血紅的手,拿著一把滴著血的秦劍,朝著他們緩緩走來。
見到這一幕。
三人一臉慌張,他們本就怕死,否則也不會裝死,想起方才那么多韓卒都死在那秦卒手中,他們明白自己不是那人的對手,
更何況,只要這里有動靜,城樓下的秦卒就會上來。
他們不想死。
于是三人紛紛跪在地上。
白衍有些錯愕,他還以為這些人必定會做困獸之斗。
正當白衍不知道怎么處理這三人的時候。看到之前指揮攻樓的將領,已經出現在城梯口,還帶著幾十名秦國士卒。
三名韓卒此刻跪在地上,轉頭也看到了這一幕,彼此對視一眼,皆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慶幸。
白衍看著將領。
“將軍!”
白衍拿著秦劍,對著將領拱手打禮。
“你是首功!”
將領看著白衍,開口恭賀道,眼中亦有驚嘆。
方才他親眼看著眼白衍登上城。
在他心中,白衍并不魁梧,第一次上戰場就敢做先登士卒,就已經足夠讓他刮目相看,更別說白衍還是士族子弟,白裕將軍的族人。
眼下,看著白衍的模樣,還有手上拎著一顆韓國將領的頭顱。
他之前終究還是小瞧這白氏子弟。
怪不得白裕將軍,會讓這少年攻城。
“帶走!”
將領轉過頭,看著士卒已經圍住那三名韓卒。
“一時走運。”
白衍笑道。
將領聽著白衍的話,沒有當真。
白衍那一身甲胄的血跡,以及上面幾道劍痕,已經說明一切。
看著白衍手中的那顆頭顱。
“等會隨我下去,白裕將軍看到你是先登首功,還砍了敵軍將領的頭顱,定會很開心。”
將領笑道。
說完,將領轉頭對著其他士卒吩咐道:“插旗!”
聞言,一名名秦國士卒,拿著一支支‘秦’字黑旗來到城墻邊緣,拔出之前城墻上插著的‘韓’旗,丟扔下城樓,隨后把‘秦’字黑旗插到城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