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
天色漸黑,伴隨天空時不時傳來電閃雷鳴,大雨之下,街道上的百姓紛紛都各自回到家中,閉門不出。
張良正在書房內。
突然一名就看到下人帶著一名渾身濕漉漉的男子,急匆匆的走進書房。
看著那名男子,張良認識,男子乃是斬氏斬尤。
“子房,快去救救人,張勝被韓陵抓走了!”
名叫斬尤的男子,一進來就神色驚慌的對著張良開口說道。
“什么?”
張良聞言,連忙起身。
此刻張良一臉不解,韓陵將軍為何要抓張勝?
“我與張勝在酒樓飲酒,不曾想碰到韓陵夫人在酒樓尋人,張勝見其美貌,便酒后失態,韓陵夫人逃脫后,韓陵知曉,便讓其將領在半路劫持張勝。”
斬尤一臉惶恐不安的看著張良。
“不好!”
張良呢喃一句,此刻聽到事情來龍去脈,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
韓陵的夫人暴氏,乃是遠近聞名的大美人,他親眼見過,暴氏美貌實屬一絕。
張勝未曾見過暴氏,但他清楚,暴氏是韓陵的正妻,也是逆鱗,此次張勝失禮,于顏面恐怕都難以善了。
“帶我去韓陵府邸!”
張良開口說道,眼下他只期望韓陵能看在張氏的面子上,不記張勝之過,饒了張勝這一次冒犯。
落雨‘刷刷刷’的聲響,遍布整個新鄭。
街道上,伴隨著響起車轱轆的聲音,一輛馬車在街道上狂奔而過。
而在其身后,三十余名韓卒騎著馬跟在后面。
在大雨中,馬車來到一個府邸門前,方才緩緩停下。
伴隨著車簾掀開,韓陵急匆匆的下馬,不顧大雨滂沱,朝著府邸大門走去。
“將軍!”
“將軍!!”
府邸外看守大門的幾名下人,見到韓陵,連忙低頭打禮。
韓陵陰沉著臉,沒有理會這幾名下人,直接進入府邸之中。
身后的韓卒將領勞振,帶著三十余名韓卒,跟在韓陵身后,一同進入院子。
走過長廊,一名侍女便緩緩上前,告知夫人在大堂。
韓陵聞言,便跟著侍女朝著大堂的方向走去。
片刻后。
待韓陵來到大堂,韓陵身后的將領,讓其他韓卒在原地等著,隨后指著四名韓卒,跟他去守在門口。
待韓陵進去之后,便關上房門。
“夫人!”
聽著大堂內,韓陵將軍的聲音,勞振背對著門,看著那三十余名韓卒。
大堂內。
韓陵沒有看到暴氏,但聽著抽泣之聲,連忙往大堂里面走去,隨后就看到在拐角后面,暴氏正坐在地上,把臉埋入雙膝之中。
“夫人,那張勝呢?”
韓陵見到暴氏這般模樣,連忙上前,眼中的怒火絲毫掩飾不住。
那張勝居然敢在酒后,來到他的府邸里,調戲他的妻子,這般恥辱,就算是張氏,未免也太過了一些。
若非暴氏讓勞振命囑咐他,讓他不要聲張,以免他顏面有失,暴氏也沒臉活下去。
方才在申犰將軍哪里出來后,他差點忍不住直接帶人去張府討個公道。
眼下他定要扣押張勝,等張平自己上門。
“夫人?”
韓陵眉頭微皺,正準備說什么,隨后就看到暴姝抬起頭,滿是淚水的看著他。
“昔日可是良人,讓姝弟孝,留陽城?”
暴姝看著韓陵,眼中滿是痛苦。
韓陵被突入起來的問話,弄得一臉錯愕,目光滿是躲閃,此前暴氏不是相信暴孝是戰死,眼下怎么又問這個。
韓陵還沒來得及開口,但暴姝卻已經心里了然。
突然間,暴姝那梨花帶雨的俏臉上,揚起一抹凄慘的笑容。
“良人,汝之藏劍,可夠鋒利?”
暴姝看著韓陵,呢喃一句。
在她年輕時,韓陵用手段逼迫暴氏,讓她不得不嫁給韓陵。
她沒想到,韓陵不念舊情,居然讓她弟弟,這般去送死。
那可是她最疼愛的弟弟,小時候為了給她果吃,常常從樹上掉下來。
每次分果子的時候,那一臉紅彤彤刮痕的小孩,總是會給多的一半給她吃。
父親忙,母親很早便不在人世,她只有一個最親的人。
“嗯?”
韓陵聽著暴姝的話,眉頭微皺,似乎不明白這句話是何意。
但隨后。
韓陵突然聽到身后響起微弱的拔劍之聲。
聲音很小,很小,似乎很慢很輕。
但常年佩劍的韓陵,頃刻間便瞪大眼睛,汗毛立起,連忙轉過身。
伴隨著一個黑影沖到跟前。
韓陵瞳孔一縮,目光之中,逐漸滿是痛苦,隨后看著少年起身,這時候他才看到少年的模樣。
“你!”
韓陵因為痛苦,表情扭曲著,看著插在腹部的利劍,正是他此前珍藏的愛劍。
隨后抬頭,看著那少年的面孔,韓陵那痛苦的目光中,浮現一抹震驚,因為他至今都沒有忘記,在陽城的時候,就是這個少年,這個秦卒,第一個登上城樓,殺了不知多少韓卒。
但他不明白,秦卒怎么會在這里刺殺他。
突然,韓陵想起方才暴氏的話,頓時明白過來。
什么被欺辱,什么張勝,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為了騙他回來。
怪不得暴氏囑咐他,此事別告知他人!
“來!”
韓陵感覺腦袋發暈,身體軟綿綿的,就是說話也滿是無力,即使是拼盡全力,聲音都不大。
而且在出聲的瞬間,少年便摁著他的嘴巴,一手按著他的頭。
伴隨身體發軟,加上少年用力,韓陵倒在地上。
韓陵不甘的看著眼前這名少年,隨后用逐漸渙散的目光,撇向旁邊的暴氏,眼中滿是憤怒。
聯合外人,而且還是秦卒,謀害于他,毒婦,不過如此!
此刻韓陵,真的恨不得親死暴氏這毒婦,虧他以往這般疼愛暴氏。
韓陵意識逐漸模糊,但似乎也聽到,大堂房門打開的聲音。
韓陵終于放下心,眼下外面全是他的人,只要他的死被發現,這秦卒與這毒婦,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這里,更別說離開新鄭。
想到這里。
韓陵倒在地上,終于吐出最后一口氣,睜著眼睛,變成一具尸體。
幾息后。
勞振來到白衍身旁,看著韓陵的尸體,眼中閃爍著驚慌。
“去府邸門口,迎張良進來吧!”
白衍看著韓陵的尸體,轉過頭,輕聲對著勞振開口說道。
勞振點點頭,轉身朝著外面走去,隨后關上大堂的門。
白衍看著暴氏一臉失神,美眸望著韓陵的尸體
“記住暴孝的話,暴孝想讓汝活著。”
白衍來到暴氏面前,輕聲說道。
既然答應過暴孝,那他自然不希望暴氏想不開,趁他不注意,來個自刎。
暴氏聽到這句話,微微抬起俏臉,美眸怔怔的看向眼前少年,許久后,方才點頭。
看向少年一眼,暴氏起身,便朝著大堂內走去。
白衍看著暴氏的背影,隨后來到韓陵的尸體旁,蹲下身子。
白衍有處理尸體命案的經驗,在擺弄好尸體的一些細節之后,轉身繼續躲在大堂內的一塊布簾后。
大堂內很安靜,對于暴氏與門外的韓卒來說。
但是對于白衍,大堂,并不是特別安靜。
“毒婦不得好死,勞振你這叛賊,不得好死!”
“還有你這秦卒,不得好死。”
“王上,韓陵死得冤啊!”
“申犰將軍,韓陵不能再將軍領兵抗秦,將軍他日若是在洧水河,埋伏秦軍而大勝,定要為韓陵,殺光秦人。”
布簾后。
閉幕養神的白衍,聽到最后那句話,緩緩睜開眼睛,隨后嘴角微微上揚。
怪不得。
進入新鄭之后,從未見到韓國的大軍蹤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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