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院子內。
正當所有人都被三道急令給震驚之時,遠處房廊下,兩個少年身影,已經快速走來。
直到這時候,其他士族之人,方才第一次親眼見到,那個頭戴爵弁的少年。
這一刻。
別說那些士族男子、老者,就是其他十余名少女,美眸看著那名少年,都滿是驚訝。
一名名少女互相對視一眼,眼中滿是好奇。
因為這與她們印象之中,血戰沙場的白衍,很不一樣,至少應該牛高馬大才是。
看著那單薄清秀的少年,很難想象少年居然是個習武、并且手握鐵騎大軍的人。
“王上為何這時候,急召白衍離開?”
“對啊,的確有些奇怪,如此急召,實在少見!”
“也不知道咸陽,發生什么事情。”
院子之中,一些士族男子,互相小聲的談論,言語之中皆是好奇那白衍為何會被急召離開。
在大多數人心里,都隱約猜測,這絕非什么好事。
若是好事,為何會是急召,要知道不管是王上倚重的大將,亦或者朝堂內的重臣,都少有急召,更別說一個年紀輕輕的白衍。
不過眼下在白氏,這些猜測,沒人會說出來罷了。
正當眾人各懷心思之時。
院子內。
在眾人的注視下,白衍來到鐵騎將領面前。
“吾是白衍!”
白衍對著鐵騎將士拱手。
這時候,白衍也很納悶,不明白為何會有鐵騎過來找他,而且這般火急火燎的從咸陽趕來,事情似乎并不簡單。
咸陽城內有昌平君羋啟,面對想這種突發的情況,白衍也是心里有些警惕。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昌平君羋啟,又會找到什么機會下手。
“左庶長,王上急令,命你即刻趕回咸陽,不得有誤。”
鐵騎將領看到白衍后,拱手說道,隨后把三道急令交給白衍。
有這三道急令在,不僅僅是白衍本人。
在回咸陽的途中,官道、關卡、王宮守衛,不管有任何事情,全都不得耽誤半分,否則就是違抗王命。
“急令?”
聽到鐵騎將領的話,白衍也是心頭一驚。
王上下急令?
帶著疑惑,白衍接過詔令后,打開看了起來,發現除去急召之外,并沒有其他內容。
莫非是馬鐙?
想到這里,白衍收起詔令。
“白衍謹遵王命!”
白衍對著鐵騎將領說道,隨后轉頭,看向白仲、白裕、白巖。
“王上詔令,我先回咸陽。”
白衍說道。
如今還尚未知曉,王上會突然急令他趕回咸陽,不管是不是因為馬鐙的事情,眼下他都不可能再呆在白氏。
如此以來,其他前來白氏的賓客,則全都要白氏接待。
酒宴,他很可能也不能在場。
“去吧,王命耽誤不得!”
白裕對著白衍說道。
白裕也有很多話想問,但眼下,白裕更清楚,王上已經下三道急令,如今白衍不得耽擱半分,必須立刻動身趕回咸陽。
白衍點點頭,對著白仲等人拱手之后,又對著一眾德高望重的老者拱手點頭,示意失陪,隨后在其他男子、少女的注視下,轉身跟著鐵騎將領朝著府邸外走去。
白仲身旁的白君竹,站在原地,美眸看著那個從眾人之中,離開的少年。
這一刻,心里有多亂,只有她自己知道。
“諸位一路辛勞,府內已經備好美食”
伴隨著少年與鐵騎將士離開,白仲突然開口笑著說道,目光掃視眾人一眼,安撫前來白氏的賓客。
一旁的白伯、白巖等人,也紛紛一起笑起來,轉身與熟識的人交談。
此刻白仲等人,也都隱約有些擔心。
畢竟這急召一事,本就少有,更不知道是好是懷。
眼下當務之急是先安撫好一眾賓客,待士族離去后,再商議對策。
“好!”
“走走!”
聽到白仲等人的話,一眾賓客自然不會不識趣,三三兩兩互相笑起來,識趣的不再談論白衍的事情。
畢竟白氏除去白衍之外,還有白裕,雖說白裕中毒在家養傷,但只要還沒死,就依舊是一位將爵的將軍。
氣氛再次歡快起來。
似乎誰沒有在意方才那件事,或者說就是有話,也會離開白氏再聊。
在眾多少女之中,白映雪站在原地,此刻的她對于那少年離開,忍不住轉頭,看向長姐。
白映雪清楚,原本在父親、祖父的設想中,是打算在士族離去后,就對白衍提出聯姻一事。
但眼下那少年突然離開。
也就意味著還要再等一段時間。
府邸外。
白衍手持秦劍走出府邸的時候,業已經備好馬車。
平陽城靠近雍城,處于雍城與咸陽之間,而雍城,乃是王室宗親、宗族所在的地方,故而在雍城與咸陽的這條官道上,道路十分平緩,坐馬車與騎馬差別不大。
不過讓白衍意外的是,徐師也在馬車內。
“你不留在白氏?”
白衍進入馬車后,看到徐師,有些疑惑。
原本白衍是打算,讓徐師先留在白氏,待白裕好了之后,再跟隨白裕一起回咸陽。
徐師搖搖頭。
“將軍,藥白裕將軍已經喝下,體內的毒已經慢慢去除,徐師留在白氏無益,今日有咸陽士族前來白氏,將軍不在,徐師獨自留下,有些害怕。”
徐師低著頭,有些心虛。
若是白衍在這里,即使有任何情況發生,即使曾經見過她的士族男子聽到她的名字,她都不怕,因為她相信白衍會擋住一切。
但若是只留下她一個人在白氏,她卻擔心,被熟人知曉。
“好!那與我一起回咸陽。”
白衍看著徐師,沒有說什么。
既然徐師說白裕沒事,想跟著一起回咸陽,白衍自然不會拒絕,若是有問題,大不了再帶徐師來一趟白氏。
“出發!”
白衍伸手掀開馬車內的小窗布簾,對著車外開口下令道。
伴隨著馬車開始微微顫抖,車轱轆的聲音響起,坐在馬車內的白衍,徐師兩人,都感覺到馬車開始快速移動。
安靜的馬車內。
白衍轉頭看著低頭的徐師。
“如今叔父毒已經開始好轉,你想要什么?”
白衍開口問道,當初在他便答應過徐師,只要能治好白裕的毒,他就答應徐師一個要求。
而且徐師之所以當初不顧性命,也要把身份說出來,顯然一定是有求于他。
昨晚因為飲酒,沒機會問。
眼下剛好有機會。
“徐師想要將軍,幫我殺兩個人。”
徐師聽到白衍的話,俏臉抬起,看向白衍,隨后有不敢直視。
“徐夫人?”
白衍問道。
當初得知徐師來歷之后,如今聽到徐師想讓他幫忙殺人,他第一反應便是那個把她母親趕出家門的徐夫人。
在白衍眼里,若非是那徐夫人把這徐師與其生母趕出家門,徐師生母不會死,徐師也不會落魄至如今在酒樓彈箏為生。
“不是徐夫人,是其長子徐辰,次子徐根。”
徐師輕聲說道。
白衍聽著徐師的話,這時候已經隱約感覺到,很可能當初徐師的母親并非是被趕出徐家這般簡單。
或者說,徐師的生父之死,也有蹊蹺。
但猜測歸猜測,徐師不說,白衍也不想問。
“好!我會想辦法,三年內,把這兩人的人頭,放在伱面前。”
白衍看向徐師。
三年,這是白衍給徐師的保證,當初徐師在呂府,沒有開口祈求呂府的人,除去沒有籌碼之外,最重要的是徐師應該也清楚,徐家在邯鄲。
身在秦國,想殺鑄劍世家的徐家人,沒那么容易。
雖說伐趙在即,但白衍也不敢保證,破趙之時,徐家會不會躲起來。
“謝將軍!”
徐師聽到白衍的話,抬起紅潤的雙眼,滿是感激的看向白衍。
想起母親,對于徐師來說,若是能讓那兩人死,別說三年,就是十年,她也愿意等。
前提是,只要白衍不騙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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