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三百七十八章白裕的錯愕,昌平君長子被殺。

類別: 歷史 | 秦漢三國   作者:下雨我帶刀  書名:秦功  更新時間:2023-10-09
 
深夜。

白裕府邸之中,醉醺醺的白裕,滿臉通紅的放下酒杯,看著被侍女攙扶下去的胡毋敬,白裕露出得意的笑容。

總算把他給喝趴下!

念頭浮現在腦海里,伴隨著松懈下來,頃刻間白裕便轉過頭,一臉痛苦的張開嘴,隨后便嘔吐起來。

許久后。

白裕方才松口氣,緩過神,在侍女的攙扶下緩緩起身。

剩下的清理由侍女與仆人處理即可,畢竟花錢買仆人與侍女回來,給吃給住,總要做事。

“兄長!”

離開前,白裕看著趴在木桌上的兄長,咧嘴笑起來。

第二日。

書房內,白裕一口茶水直接噴出來,灑落一地。

看著眼前揉著眉頭的長兄,以及跪坐在長兄身旁的薛氏,隨后望向一臉憂愁的白君竹與白映雪。

此刻白裕一臉懵逼,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白衍那小子.不是鄒興!

這怎么可能?

“兄長,是不是搞錯了?那小子不是鄒興是何人?”

白裕眉頭皺起來,看向兄長白巖詢問道。

白裕實在不能接受,方才兄長告訴他的事情。

怎么兄長去了一趟齊國回來。

怎么昨晚就喝了一場酒。

今日一大早兄長就告訴他,他們都被騙了,那小子根本不是鄒興。

白裕甚至都懷疑是不是自己酒沒有醒。

“這怎么可能?”

一旁白裕妻子魯氏,也是一臉錯愕的看著這一幕,微微搖頭,隨后看向良人白裕。

“不會弄錯,那鄒興,乃是為兄故友從小看養到達,也是為兄故友親自安葬,絕對不會看錯!”

白巖解釋道。

由于昨晚喝多,如今白巖頭痛無比。

但是比起頭痛,眼下那少年的事情,才是真的讓白巖滿心糾結,一臉苦惱。

回想當初在齊國親眼看到那座鄒興墓地,若非是親眼所見,白巖又何嘗愿意接受這個事實。

看著眼下一臉呆滯的白裕,白巖清楚,若不是昨日胡毋敬在府邸內,這件事,昨日他便會告訴白裕。

“不是鄒興!那他是何人?”

白裕聽到白巖的話后,拍起桌子,站起身,一臉恍惚。

當初他領兵在上郡高奴,是父親命人送竹簡去上郡給他,把事情來龍去脈告訴他,并且囑咐若是可以,便好生照料那小子。

而他第一次見那小子后,就沒把那小子當外人。

在陽城之時,他更是命副將柴教那小子學習騎射,給那小子介紹人脈。

最后中毒后,他更是毫不猶豫的把白氏鐵騎交到那小子手中。

結果倒好,兩年后的今日,突然就告訴他,那小子不是鄒興,不是故人,而是一個陌生人,連名字來歷都不知道小子。

這誰能接受啊!!!

書房內。

白裕氣喘吁吁的搖搖頭,看著沉默下來的長兄,白裕回憶起當初與那小子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一幕幕。

此刻白裕氣得牙癢癢。

好小子!

感情一直都在騙他,原來壓根就不是鄒興。

“不行,吾讓那小子回來說清楚!”

白裕眼中滿是怒火,立刻就要去寫書信,命人送去雁門善無城。

“叔裕!”

白巖見狀,連忙喊住白裕。

一旁的薛氏與魯氏也滿是擔憂的看向白裕。

別人不清楚,但他們白氏族人可是清楚的知道,那少年如今羽翼已滿,就算質問,又能如何?

敗其名聲?

這倒是可以,但那又能對白氏有和好處。

“叔裕,那小子素來敬重你,如今你冒然質問,若是把他逼急,又當如何?”

白巖看著白裕說道,讓白裕冷靜一些。

“眼下事情尚未告知父親,絕不可冒然行事!且先商量對策才是。”

白巖嘆息一聲。

白氏曾經強橫一時,何嘗被人如此算計,而且還是被人直接進入白氏行騙,不僅騙走白氏的姓氏,還騙走一份份照顧,最后更是連白氏鐵騎,都落入外人手中。

還有自己的長女。

想到這里,白巖余光注意到身旁的長女君竹。

差點女兒都要被騙走!

白巖行商一身,就沒被騙得那么慘過。

越想越氣,當初張儀孤身前去楚國,行騙楚王商於六百里,令楚王撤兵與齊埋下禍根,如今那小子倒是效仿得好一手。

“對策,如今還有何對策,白氏鐵騎已全在那小子麾下。”

白裕跪坐下來后,一臉不忿的看向一旁。

白氏鐵騎都已經盡數被騙走,對策,眼下還有什么對策。

木桌對面。

白巖見到白裕的模樣,一臉愧疚。

“說起來,此事都怪為兄,若非為兄,也不會有今日。”

白巖滿是歉意的說道。

在白巖心里,若非十幾年前,他許下的那個承諾,留下玉佩,也不會被外人轉了空子,更不會在兩年前,被一個素不相識,也不清楚來歷的少年進入白氏,直接騙了所有人。

“良人,此事怪不得你,當初吾等也不知曉他的來歷,而且在見到身份后,吾等也再三詢問,方才確認。”

薛氏見到白巖的模樣,輕聲勸慰。

薛氏如今眼眶也忍不住泛紅,若真要追究起來,那也應該是因她而起,若非是因為她,白巖當初也不會在齊國得罪人。

如今白氏也不會被騙,差點連長女都被騙走。

“哎呀!兄長,裕并非是在怪罪伱,裕是在責怪那小子不講道義!”

白裕看著白巖愧疚的模樣,連忙解釋起來。

在白裕心中,從未怪罪過自己的兄長。

“罷了!”

白裕嘆息一聲,似乎就是這一聲嘆氣,直接把心中怒意驅散掉大半,臉色的怒色變少很多。

“其實說起來,裕也是隨口一說,畢竟就算沒有那小子,白氏鐵騎也不會在屬于白氏。”

白裕說完,看了一眼兄長白巖。

“何況當初若非是那小子,裕,恐怕早已經命不保夕。”

白裕輕聲說道。

雖說過去將近兩年,但每逢寒冬之時,白裕都會感覺渾身發冷。

白裕清楚自己的身體,早已經不復當初中毒之前那般好,眼下再讓他去領兵,他也難以扛住營地生活。

“良人!”

魯氏輕輕伸手,放在白裕的背后。

此刻在魯氏眼里,看著白裕的眼神滿是心疼,眼眶逐漸變紅起來。

外人不知道,族人也不知道,但身為白裕妻子的她,卻是清楚的知道,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白裕一個人獨自飲酒,那落寞的身影讓人心酸落淚。

戎馬半生,一直素來直爽要強的白裕,也是人,亦有心酸難受之時。

“白氏鐵騎當初交給那小子,也是那小子爭氣,吾也欠那小子一命,故而對于白氏鐵騎,吾早已經想開,也見過那些舊部看向那小子的眼神!由那小子統領白氏鐵騎,亦不負白氏之名。”

白裕看了魯氏一眼,給魯氏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后轉頭看向兄長白巖。

“只是令吾氣惱的是,那小子居然一直隱瞞至今!”

白裕說完之后,或許是想到以前與白衍相處的點點滴滴,原本消失不少的怒意,再次浮現出來。

畢竟在白裕眼里,最不喜歡的,便是行騙的小人。

而若是尋常騙子也就罷了,但偏偏是白衍那小子。

回想起當初他對白衍毫無保留的信任,把白衍當做自己人,如今知道那小子一直在騙他,是個人都會介意。

木桌旁。

魯氏見到白裕又開始動怒,擔心對身體不好,于是便轉過頭,看向白巖。

“那可有查出他是何人,方才兄嫂說過,當初所問皆有所答,那定是十分熟悉鄒氏之人,而且還是與鄒興十分親近才對。”

魯氏詢問道。

原本魯氏以為,也能大致清楚那少年來歷的時候。

在魯氏與白裕疑惑的注視下,卻看到白巖搖搖頭。

“查不出,吾曾私下打探過故友,并未發現有人與鄒興相識,甚至同齡之中,鄒興與其相處之人,都少之又少,素來低調的鄒興,也萬不會說出如此隱秘之事。故而眼下,吾也不知那少年來歷。”

白巖說話間,眉頭緊鎖。

回想當初在齊國臨淄時,明里暗里的打探鄒興的消息,然而得到的結果,卻讓人大跌眼鏡。

莘石說過,鄒興雖是家道中落,但素來懷有大志,也瞧不上同齡之人,故而少與同齡人有往來,更別說關系親近之人。

然而白巖卻不明白。

那若真是這般,那昔日少年是怎么會如此熟悉鄒興的過往。

“查不出?”

“這!”

白裕與魯氏聽到白巖的話,皆是眉頭微皺。

他們夫婦二人沒想到,兄長白巖在齊國了解事情真相后,居然沒有查出那少年的來歷。

如此。

可就麻煩起來了!

書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白裕、白巖以及薛氏等人,紛紛停止交談。

畢竟白衍的這件事情,眼下絕對不能讓外人得知。

“大人,不好了!”

一名仆人突然急匆匆的從書房外跑進書房,在白巖、魯氏以及白君竹的注視下,來到白裕面前拱手輯禮。

“大人,據胡大人命人送來的消息說,昌平君之子羋沼,被歹徒殺了,行兇之人,尚不知是何人!羋沼的頭顱也沒找到!”

仆人氣喘吁吁的對著白裕稟報道。

此話一出。

整個書房內所有人全都為之一愣,白巖與白裕都一臉錯愕的看向彼此,隨后站起身。

“刺殺?何時之事?”

“刺殺羋沼?連頭顱都砍掉了?”

白巖與白裕皆是震驚的看向仆人。

要知道那可是昌平君長子羋沼啊!如今天下,誰敢刺殺他!誰又能刺殺他!

不,不對!

若是天下還有人敢刺殺的話,那倒是有人

莫非是他?

幾乎同時,白巖與白裕都看再次看向對方,雖然一句話沒說,但彼此都已經看出,對方也是想到一塊去。

如今天下膽敢刺殺昌平君長子,并且有深仇大恨的人。

那便是只有.白衍!

昔日上郡高奴之仇,可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將士,就連白衍都差點九死一生。

片刻后。

書房內,問仆人一些事情之后,看著仆人離去,白裕便一臉嚴肅起來。

“兄長,恐怕王上與其他大臣,都已經前去丞相府,吾也要立即前去!”

白裕對著白巖說道。

雖說他與兄長白巖都已經知道,當初要殺他的人是昌平君,后面上郡高奴一事,也是昌平君在背后設計。

但昌平君依舊不知道這一切,眼下還不知道是誰殺的羋沼,眼下若是不去丞相府,反而容易讓人不解,更會讓昌平君也懷疑是不是白氏已經知道,并且在暗中對羋沼動手報復。

“好,定要當心!子都醉酒,便先留在府邸!”

白巖點點頭。

看著白裕,如今大白天,王上與其他大臣都在,加之還有胡老等人,對于白裕的安危倒是不需要操心。

眼下羋沼被殺,白裕去看看也好!

也不知道那羋沼,是不是白衍命人刺殺的!

思索間,白巖看著白裕拱手輯禮,也抬起手,緩緩回禮。

不過當看到白裕轉身,準備離去時,白巖突然想到什么。

“叔裕!”

白巖喊住白裕。

白裕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白巖,然后就見到白巖面色滿是猶豫不決,幾息后方才下定什么決心一般。

不過白巖沒有著急說,而是看向妻子薛氏。

薛氏見狀,有些意外,不過也是懂事的點點頭。

“走,我們先出去!”

薛氏對著白君竹與白映雪說道。

魯氏這時候也清楚白巖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單獨與白裕說,于是也乖巧的跟在薛氏身后,一同離去,

頃刻間。

書房內便只有白巖、白裕二人。

在白裕疑惑的目光中,白巖想了想。

“叔裕,若是昌平君懷疑他,當如何?”

白巖詢問道。

雖然不太可能,但未必不會發生,畢竟如今心里有鬼的是昌平君,查不到兇手的昌平君,定是會疑神疑鬼,也會在心中,懷疑那少年。

畢竟當初昌平君可是差點害死那少年在高奴。

“兄長放心!”

白裕聽到兄長的話,說了一句,隨后突然不屑的輕笑起來。

“那小子再如何,也是吾帶出來的人,日后如何,都是白氏與那小子的事情!”

白裕說話的時候,根本沒有一絲猶豫。

在白裕眼里,白衍即便不是鄒興,那也是他帶出來的,更別說,那小子救過他一命。

白氏的事情由白氏自己解決,輪不到外人。

那小子冒充鄒興的事情,的確很大條。

但還遠遠比不上。

昌平君!

“如此,為兄便放心!此事還是由父親做主吧!”

白巖聽到白裕的話,松口氣。

從齊國回來的一路上,白巖也一直在思索著,如何面對那少年。

不管怎么樣,唯一確定的是,無論如何也絕對如同兩年前那般,與那少年幾乎撕破臉皮,把關系弄僵。

當初慶幸的是,白裕與那少年極好,故而才得以緩和。

此時若是再次撕破臉皮,那恐怕便再也無法修復彼此關系。

眼下,思來想去,在尚未決定如何之前,還是要等去平陽,讓父親做主才是。

昌平君的相府之中,屋檐下掛滿白綾,二三十名穿著白布的奴仆,站在府邸外迎接前來府邸的賓客。

巨大的府邸內,隨處可見秦國官員的身影,一些身穿綢衣的贏氏宗親,也紛紛到場。

而在空蕩蕩的大堂內。

一座巨大的棺槨擺放其中,四周滿是祭祀用的火爐盆。

披著喪服的昌平君,此刻一臉頹廢的跪在棺槨前,在昌平君身后,滿是哭喊著的婦人、女子。

而這一切。

昌平君都無動于衷,似乎沒有聽到一般。

在昌平君那絕望的眼珠子中,只能看到棺槨前燃燒的火焰。

如此模樣,就是前來祭拜的秦國官員,都只能嘆息一句,不知如何安慰。

畢竟誰都清楚,羋沼是昌平君的長子,可以說是昌平君從小便花費無數心血教導,并且用諸多勢力培養的人。

這一轉眼間,原本可以完全繼承衣缽的長子便尸首分離,死在賊人手中。

近乎二十余年的心血,一朝盡毀。

“王上到!”

突然一個宦官尖銳的嗓音響起。

昌平君聽到這個聲音,以往定會有反應,然而此刻,昌平君卻一臉失神的跪坐在原地,依舊面無表情。

反倒是昌平君身后的那些婦人、老婦,女子,全都看向大門。

見到身穿王服的秦王嬴政前來,全都跪著朝嬴政走去。

“嗚嗚王上!還請王上做主!”

“王上做主啊!王上!”

“王上!還請王上為羋沼做主!嗚嗚嗚!”

寬大的房門前,一名名老弱婦孺全都到嬴政面前,一邊哭嚎,一邊跪地磕頭。

嬴政見狀,也是一臉怒容,隨后抬起頭,看向大堂中的那口棺槨。

“到底是何人?”

嬴政滿是憤怒的問道。

此刻嬴政心中的確是怒火沖天,雖說已經決心,要打壓楚系,但前有叛賊圖謀刺殺他嬴政,后面連秦相昌平君長子,死于非命。

這可是實實在在打他嬴政的臉,打秦國的臉。

“回王上,羋沼,是在楚國被殺!駐使楚國的官員,已經向楚王討要賊人。”

一名美婦人滿臉悲戚的對嬴政說道。

在婦人眼里,此前秦國滅韓、滅趙,只要身為秦王的嬴政,其中擬簡派遣使臣去楚國施壓,到時候楚王定會全力搜查賊人。

不過婦人想不到的是,就在她的話音落下后,嬴政聽到是在楚國死的,眼神隱晦的閃動一下,任何人都沒注意到。

倒是一名老婦人,在美婦人說完后,連忙向嬴政說羋沼去楚國是為秦國辦事.

“寡人定會徹查此事!”

嬴政點點頭,隨后從這些婦人身旁走過,緩緩來到棺槨前。

雙眼看向一旁滿臉失神的昌平君,嬴政出聲勸慰幾句。

或許由于是嬴政的原因,昌平君從失神的狀態,有一絲好轉,看著嬴政,恍恍惚惚的抬手,磕頭輯禮。

釋①白衍在暗地里離間,羋沼不是白衍親手殺的,卻也算是白衍一手謀劃。

謝謝大大們的

請記住本站域名:大風車小說, 搜索 "大風車小說" 即可找到本站.
(快捷鍵←)
上一章
目錄
下一章
(快捷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