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峽谷內,伴隨著嘯殺聲。
在白衍身旁,一名名鐵騎將士,全都與匈奴人砍殺在一起,后面的鐵騎將士亦是前赴后繼,朝著匈奴殺去。
白衍手持秦劍,來到著一名匈奴人面前,面對手持利刃的匈奴人,沒有騎馬的白衍,再次全力發揮著讓人心驚的劍術。
劍刃劃過,一名匈奴人在白衍面前倒下。
望著前方的匈奴人,白衍再次沖殺上前,在那名匈奴人錯愕的目光下,驟然貼身上前,一劍刺入其腹部。
“咕咕!”
望著口吐鮮血,一臉猙獰的匈奴人,不顧腹部中劍,仍舊想要持利劍刺下。
白衍連忙舉手率先抓住其手腕,望著另一名匈奴人的利刃砍來,悍然發力用匈奴的手臂擋住。
伴隨著匈奴人的手臂被利劍重砍一刀,白衍在匈奴人手中的利刃松開瞬間,一手抓住利刃刀柄,反手披在方才那一名匈奴人的頭上。
斑點血跡濺射臉上,白衍用力抽出秦劍,擦了擦臉。
看著前方的匈奴人,正砍傷一名鐵騎將士,白衍兩步上前。
那名匈奴人似乎望著倒地的秦卒,面色猙獰,畢竟此刻在他眼里,那個秦人就是個死人。
然而正想上前補刀,然而感覺到什么,轉頭一看。
下一刻,伴隨著眼瞳中閃過寒芒。
匈奴人便怔怔的站在原地,整張臉都被劈開一道巨大的裂口,不斷流著血液。
伴隨著倒地的聲響。
躺在地上的鐵騎將士轉頭就看到,方才背后砍傷自己的匈奴人,此刻就倒在眼前。
“殺!!!”
峽谷內,全都是嘯殺聲,無數鐵騎將士與匈奴人,在山谷內血戰。
輪數量,匈奴人多,論氣勢,秦軍倍于匈奴。
在無法展開人數優勢的峽谷內,面對從一開始,就是奔著死戰而來秦軍將士,匈奴人真的慌了。
畢竟他們在北方,從來沒遇到過,上來就是死戰的人。
真的不要命的!
“快,殺!!”
一名幾名匈奴首領,連忙讓山谷后面的匈奴人,趕緊上前,務必要把秦人的氣勢給壓下去。
也就是在這幾名匈奴首領的催促下,原本那些挾持鐵騎將士的匈奴人,紛紛拔出利刃,把一名名鐵騎將士割喉殺死,隨后朝秦軍殺去。
這一幕。
讓遠處的白衍與一名名鐵騎將士看到,頃刻間望著那些殺來的匈奴人,全都暴走了。
“殺!”
此刻白衍望著一名名鐵騎將士,就這么在自己眼前,死在那些匈奴人手中,一向內斂的白衍,瞪大眼睛,眼中盡是兇意。
拿著秦劍,這時候的白衍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殺光這些匈奴人!
“你們該死!”
望著一名名沖過來的匈奴人,白衍緊緊抓住劍柄,悍然迎戰上前。
面對利刃,白衍瞬間蹲下身子,兩手抓著劍柄,全力一揮。
幾乎就在眨眼間,伴隨著一道道血跡便從半空落在白衍的臉上。
這時候,如同當初在陽城城樓那般,白衍的注意力、反應力,前所未有的集中。
或許當初殷碑怎么都想不到,在齊國傳授劍術的少年,會用他的劍術,斬殺一名名匈奴人。
這是不管他,還是一人殺數十甲的聶政,都從未做過的事情。
“死!”
沒有約束,狀態達到鼎盛的白衍,此刻反應力與身體的協調,達到全盛。
盡管聽不出匈奴人在說著什么,但白衍的劍卻沒有半分手下留情,即使是一名十七八歲,捂著眼睛倒在地上的匈奴人,用僅剩的另一只眼睛,央求著望向他。
白衍沒有絲毫猶豫,沒有絲毫憐憫,上前反手一劍刺下。
望著遠處殺來的匈奴人,白衍臉上滿是鮮血,感覺劍刃沒有在傳來異動,正手拔起秦劍。
隨后繼續朝前走去。
“殺!”
在白衍身旁,柴與一名名鐵騎將士,全都一身是血,不畏死的殺向前方。
方才那些鐵騎將士的死,讓他們所有人都暴走。
一些鐵騎將士臨死前不顧胸口利刃,猙獰著臉,用盡力氣把秦劍插入匈奴人的腹部,死也要拉著匈奴人一起死。
這一戰。
鐵騎將士,皆是死戰!
半個時辰
一個時辰.
白衍手拿秦劍,在一名名匈奴人的尸體,將士的尸體走過,不斷與其他鐵騎將士,一同與匈奴人血戰。
力疲之時,稍有疏忽,身上就會多出一道口子,甚至被利刃插入肩膀。
但白衍走過的地方,一名名匈奴人紛紛倒下,變成一具具尸體。
“殺!”
白衍滿臉是血,望著遠處的匈奴人,即使滿身是傷,但還是大聲吼道。
這一戰,死戰!
古道內,其他一名名滿身是血,帶著傷口的鐵騎將士,聽到白衍的話,紛紛怒喝。
“殺!”
一聲。
“殺!”
兩聲。
三聲、四聲、.聲聲殺意,聲聲戰意。
一名名早已不懼死的鐵騎將士,站在峽谷內,望著自己的將軍,目光皆是愛戴,望著一路死在自己手中的匈奴人,成為一具具尸體,心里皆是滿足。
血戰,死戰!
他們白氏鐵騎,不怕!
這世上,可沒什么比得上,一邊殺著匈奴人,一邊隨將軍喊殺來得更爽快。
峽谷兩旁的山頂。
一名名奉命守在山頂的鐵騎將士,聽著嘯殺聲,眼睛通紅的看著這一幕。
這一刻,也不知道為何,一名鐵騎將士即使知道違背軍令,即使明知道下去九死一生,但仍舊從隊伍之中走出來,順著陡峭的山谷,獨自一人走下去。
一邊走,一邊嘴里與山谷下的將士們一起喊著:“殺!”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
隨后,五人、十人,五十個.
一名名鐵騎將領看著越來越多的將士,密密麻麻的從這陡峭的地方,朝著峽谷下殺去。
嘯殺聲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這一刻。
士卒無令,而愿赴死,隨將軍血戰!
見狀。
一名鐵騎將領,率先紅著眼,怒吼一聲,把頭頂上的爵弁取下來直接丟掉。
“殺!”
拔劍之聲響起,伴隨著怒喝聲,這名將領麾下數百名大秦兒郎,紛紛棄弩拔劍,悍然朝著峽谷下殺去。
遠處的一名名將領,所有鐵騎將士,全部跟上。
頃刻間。
兩邊山谷之上,無論將卒,皆愿拔劍下山,赴死!
“殺!”
“殺!!!”
伴隨著無數鐵騎將士下山。
谷道內,無數匈奴人聽著漫天的嘯殺聲,望著山谷下不要命的秦軍殺來,又看著山谷兩側,全是密密麻麻的秦軍從陡峭的山谷沖下。
看著這一幕。
所有匈奴人都慌了,似乎所有秦軍,都與他們有血海深仇一樣,不死不休,不要命也要殺死他們。
聽著耳旁全是秦軍的喊殺聲,看著前面部落的人被秦軍瘋狂砍死,不少匈奴人開始不斷后退。
畢竟他們南下,是來劫掠,不是來送死的!!!
而這些秦軍,全都是死都要拉他們一起死的瘋子!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匈奴人后退。
一些匈奴首領,望著那些氣勢洶洶殺來的秦軍,目光之中也浮現絲許恐懼。
云山隘口。
月氏部落的大軍,全部在云山隘口等待著消息。
“這都多久了,怎么匈奴人哪里,還是沒有消息?”
一名部落首領疑惑的問道。
其他月氏人,也都沒有說話,此刻在隘口處,一眼望去,山下全是密密麻麻的月氏人。
這時候。
突然看到遠處,幾名騎馬的男子,急匆匆的朝著隘口這里趕來。
一些月氏人望著那幾個族人,滿是疑惑。
因為雖說他們月氏與匈奴聯盟,但為了以防萬一,在大軍南下之后,不管是匈奴人,還是他們月氏,都各派遣人在后方警惕對方部落趁機偷襲。
不少人都已經認出來,那五人正是負責在后方查探的族人。
此刻。
望著那五人滿是著急模樣,不少月氏人心里隱約都有不好的預感。
隘口關卡處。
由于匈奴人率先趕來隘口,所以看守隘口的人,大多是匈奴人,幾名匈奴人望著遠處駕馬趕來的月氏人,沒有多想。
但這幾名匈奴人,怎么都不會想到,即便他們什么都不做,就這樣看著。
在那幾名月氏人眼里,都足以滿是冷汗,眼中滿是懼意。
“小心匈奴人,秦國送五百車錢財、糧食,已經去往匈奴部落!”
五名月氏男子騎馬尚未來到關口,就對著部落族人大喊,似乎生怕消息傳遞太晚,匈奴人直接動手。
“什么?”
隘口處,一名名月氏人聽到這句話,瞪大眼睛,回神的瞬間就對著周圍的匈奴人,拔出利刃。
而一向與月氏有仇的匈奴人,見到月氏拔出利刃,自然也擔心被殺,所以全都拔出利刃。
這下,隘口處,在原本人數就少的月氏人眼中,見到匈奴人拔出利刃,以為是事情敗露,匈奴人準備行兇。
“快去告訴公主!”
一名月氏人說完,帶著族人朝著匈奴人殺去。
那些匈奴人此前一直疑惑,為何秦人見到他們匈奴人就跑,而殺月氏人卻毫不手軟。
如今聽到月氏人的話,想到什么的他們,又看到月氏人拔刀殺來。
面對這個世仇,就是保命,一名名匈奴人也要持刀殺月氏人。
頃刻間。
隘口處就滿是嘯殺聲。
關口內的匈奴人與月氏人聽到動靜,還沒明白情況。
就看到遠處的月氏人不斷大喊。
“公主,匈奴人與秦人暗中勾結,秦國已經送五百車錢財、糧食,去到匈奴部落!”
聽到這個消息,又看到匈奴人在殺自己的族人。
月氏部落的人哪里還能忍住,紛紛拔出利刃,朝著匈奴人殺去。
想起在城內被燒死的數萬族人,又想起在城外,近六千族人被秦軍殺死!
原來這一切。
都是匈奴人與秦國的陰謀,聯合對付他們月氏部落。
“殺匈奴!”
“殺!!!”
新仇舊恨之下,月氏人望著匈奴人,瞬間就紅了眼,殺起匈奴人來,絲毫不手軟。
月氏部落之中。
央金與其他部落首領,正在議事,商議著如何安排日后南下的事情。
突然看到遠處隘口,全都騷亂起來,所有族人都拔劍殺向匈奴。
央金與其他部落首領滿是不解,為何族人突然會殺匈奴人。
正在這時候,一名月氏人,急忙過來稟報發生的事情。
“什么?”
“什么?”
伴隨著月氏男子的話,月氏部落的人,全都轟然一愣,隨后紛紛拔出腰間的利刃,看向匈奴大軍。
就連央金公主此刻都沒想到,這一切,居然是匈奴設的局。
看著遠處的匈奴部落那一萬多人,想到此前數萬月氏族人被困在城內焚燒,近六千人被殺死,再一想到秦國給匈奴人送的錢財、糧草。
這一刻,央金公主直接紅了眼,翻身上馬,直接拔出腰間利刃。
央金公主這時候終于明白,匈奴突然聯合他們月氏南下,不是匈奴想劫掠秦國,而是匈奴與秦國一起圖謀月氏!
怪不得,為何秦人會知道他們南下,提前遷徙百姓,埋伏在城內。
“公主,這里交給我,公主先率領族人回部落,秦人如果真的與匈奴聯合,我們部落就危險了。”
正當央金公主準備下令殺人的時候,軋木嚓這時候來到央金公主身邊,開口說道。
言語里,軋木嚓在提醒央金公主,如果秦國真的與匈奴聯合,那防范秦國北地、隴西的部落族人已經大部分調來這里,月氏部落有危險。
“好!”
央金公主聽到軋木嚓的話,忍住怒意,連忙下令讓其他部落的首領,率領族人,趕回部落。
轟轟轟!
軋木嚓看著央金公主與其他部落的人,開始朝著隘口外涌去。
“首領,這件事情有蹊蹺,我們”
翁來到軋木嚓身旁,看著中年的軋木嚓,開口說道。
然而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軋木嚓搖搖頭。
“我也不確定匈奴和秦國是不是真的勾結,是不是有什么蹊蹺,但眼下,有沒有蹊蹺已經不重要了。”
軋木嚓轉身看著那一萬多匈奴人:“如今不管匈奴有沒有與秦國暗中聯合,這些匈奴人都不能活著。”
軋木嚓說完,看向翁。
翁瞳孔一縮,很快便明白軋木嚓的意思。
眼下月氏與匈奴已經心生間隙,就是匈奴滅掉那支秦軍,也沒有時間澄清,在月氏損傷數萬人之后,公主必須要回防部落。
聯合南下已經不可能。
那既然結盟已經不可能,在月氏部落損傷數萬人之后,匈奴絕對不能沒有損傷,這一萬多人的匈奴人,絕對不能活著回匈奴部落,不然日后匈奴部落對付月氏的時候,就會多出一萬多人。
所以不管如何,對于月氏來說,這一萬多的匈奴人,必須死。
想明白這些后,翁咽了咽口水,第一次,他感覺眼前這魁梧的中年月氏人,沒那么簡單。
在翁的目光下。
“準備吧,等我殺了這些匈奴,我們也要立刻北上,回部落。”
軋木嚓說完,翻身上馬,粗壯的手拔出利刃,隨后朝著其他部落族人大聲喊道。
“匈奴與秦國勾結,害死我們數萬族人。報仇!把匈奴人全部殺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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