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看人,誰會大半夜的出去啊!”
“可不是!昨天去拜訪的人,一個個都醉不成人樣,那白衍估計早已經不省人事!”
“得了,你們別說那么多,當心被大人聽到!”
昏暗的夜色下,不少人都在黑夜里,站在街道拐角,遠遠的觀望著駐使府,不過這一整晚看過來,基本都是一輛輛馬車送客歸來,根本沒有看到府邸內,有誰帶著扈從離開。
“這是最后一輛馬車了吧?”
突然不遠處傳來馬車轱轆轉動的聲音,夜色下兩名男子轉頭看去。
伴隨著馬車在四個扈從的保護下,朝著駐使府行駛而去,見狀幾人對視一眼,都沒放在心上,就連為首的男子拿著竹簡,清數一下后,也點點頭,告知其他人,昨夜離開的馬車已經全都回來,這輛馬車歸來的時間算,很可能是此前送田濉將軍回去的馬車。
駐使府內。
白衍回到房間,見過外祖母之后,白衍整個人都輕松許多。
不久后鐵騎便會南下,白衍已經叮囑大舅父帶著外祖母,離開臨淄城,先回村子里村子里一段時間。
躺在床榻上,白衍并沒有著急洗漱,而是需要等到第二日清晨,才能讓駐使府的侍女準備洗澡水。
畢竟昨晚的‘飲酒過度’,早起洗漱才不會讓人懷疑,也讓府邸內的人知道,一整晚白衍都因為醉酒,而不省人事。
“讓開!”
白衍美美的躺著,然而趙秋卻不樂意,看著白衍似乎一臉‘不動于衷’的模樣,皺起眉頭,但最終還是直接從白衍身上爬過去。
也不知道趙秋是不是故意的,斜長的黑發輕輕拂過白衍的臉頰,讓白衍感覺癢癢,女子獨特的香味,讓已經經歷過男女一事的白衍,有些口干舌燥。
本想讓開的白衍,看著趙秋從自己身上跨過去,也是一臉意外。
畢竟比起其他舉動,這個看似不起眼的舉動,卻更容易讓人產生熟悉與信任的感覺。
看著趙秋睡到里面后,白衍便起身把燭燈熄滅。
再次回到床榻上,這一次,白衍閉上眼睛,轉過身,背對著趙秋熟睡起來。
“這件裸褲不舒服!”
正當白衍舒服的躺著,即將睡著,突然感覺到身后傳來動靜,伴隨著趙秋的聲音,白衍還沒轉頭,就突然感覺到身后趙秋似乎扔什么。
然而似乎力道不夠,或者是黑影太過輕薄,最終沒有落在床榻外,反而掉在白衍脖子上。
聞著女子香味,感覺到上面少許的體溫,白衍一臉意外,隨后哭笑不得的拿起脖子上的黑影,心中忍不住吐槽趙秋是不是故意的。
裸褲!!!
這件褲子若是被其他男子得知是趙秋的,估計都到后,都會忍不住拿來做一些壞事。
趙秋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這個舉動意味著什么,感覺心中年紀所帶來的燥熱,腦海里浮現趙秋的模樣,白衍努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趙秋若不是故意的,白衍打死都不信。
暗罵一聲妖精后,白衍再次憑借著定力,把裸褲放好,閉上眼睛。
白衍心中發誓,待明日離開駐使府,找到地方居住,說什么都要與趙秋分房睡,今晚由于剛到駐使府,而且裝作醉酒的事情要瞞過其他人,也需要趙秋在同一間房內幫忙,種種原因,這才不得不與趙秋再次睡在同一個房間。
一開始,白衍本以為會與之前在雁門善無一樣,趙秋與他各睡各的,誰都不會打擾對方。
不曾想……
“去幫我拿我穿的裸褲給我!”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白衍,突然再次感覺一個腳,在被窩內,輕輕踢了自己一下背后。
察覺到這個舉動,白衍幾欲抓狂,經歷過男女之事,知道其中味道的白衍,早已經不復昔日定力,特別是趙秋這些動作,本就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早點睡!”
白衍強撐著定力,在夜色下,把趙秋掛起來的裸褲拿給趙秋。
昏暗的之中,安靜的床榻上,趙秋抬起纖手,接過褲子后,察覺到白衍呼吸有些急促,語氣有些慌張,一時間,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認識白衍以來,美眸少有露出得意的模樣。
“睡吧!一身酒味,離我遠點!”
趙秋在被褥里穿好裸褲后,便翻身面朝里面,幾息后,感覺到身后的男子也躺下,呼吸逐漸穩定下來,趙秋嘴角愈發上揚。
隨著四周一片安靜。
躺著的趙秋突然抬起手,輕輕撫摸著一個小布袋,很小很小,布料也很粗糙,里面僅有兩枚錢。
換作以往,別說兩枚錢,就是兩百錢趙秋都不會多看一眼!
可此時,趙秋的纖手,卻在撫摸過后,緊緊抓著這個小錢袋,將其放在枕旁,眼中浮現的,全都是今晚見到的場景,白衍,還有那個老婦人。
趙秋很好奇,田非煙到底長什么模樣。
第一次,趙秋如此好奇一個女子,也很想很想見一見,那個聽過無數次名字的美人。
第二日。
白衍早早起床,看著床榻內還在熟睡的趙秋,白衍讓府邸內的侍女準備好洗漱的東西。
穿上秦國官服的白衍,方才來到書房內,便見到茅焦與魏老、尸埕、申老,都已經在書房內交談著。
“茅上卿!魏老、尸老、申老!”
白衍來到書房內,依次對著幾人拱禮。
除去魏老外,茅焦、尸埕等人,都對著白衍拱手還禮,看到白衍,茅焦心中滿是感慨,此前茅焦一直都沒想到,嬴政一直都想要尋找的魏老,居然在白衍身邊。
想到田鼎已經是白衍丈人,如今白衍在嬴政心中的位置,加之魏老昨日之言,茅焦已經沒有告知嬴政的念頭。
如今年邁,從秦國那個忙碌不停,各種律令約束的地方,再次回到母國齊國,在齊國的這段時間,茅焦已經逐漸放棄再回咸陽的念頭。
哪怕如今,隨著秦國吞并諸國,逐漸成為整個天下權力的中心!
咸陽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咸陽,秦國也早已經不是當初的秦國,這是茅焦在齊國觀望天下后,最大的感觸。
當年的咸陽,君臣一心,圖東出,當年的嬴政,面對秦國內亂,諸國林立,需要無數才士。
“大人,麗妃與公主媯涵子,在府邸外求見!”
書房內,白衍看著竹簡,茅焦給白衍介紹著,上面全都是想要拜訪的賓客,每一位賓客的來歷、背景,還有士族的聯姻人脈,哪些人要見,哪些人可以擱置,然而茅焦還沒說多久,就看到下人急匆匆的前來稟報。
“麗妃?媯涵子?看來是來感激,昨日拔劍相救一事!”
茅焦聽到麗妃與媯涵子前來拜見,有些意外,隨后看向白衍,笑起來。
“聽聞當初齊王,本有意將媯涵子許配于你,可不知為何,后面媯涵子反悔,苦苦哀求齊王打消念頭!否則的話,如今與你聯姻的,恐怕并非田鼎之女,而是齊王之女!”
茅焦笑著說道。
魏老與尸埕說著話,商量著什么事情,聽著茅焦的話,目光饒有深意的看向白衍,神情有些得意,也有些松口氣,似乎很篤定什么事情一樣。
“將麗妃、齊公主請入府邸!”
茅焦對著仆從吩咐道。
白衍看著仆從出去,無意間,看到老師的目光。
“老夫不便為外人所知!”
魏老輕聲說道。
畢竟魏老在齊國,多有人脈與聲望,若是被齊國宗親,以及其他士族,甚至稷下學宮的那些老頭知道,少不了找上門。
到時候不僅僅多有麻煩,就是白衍的事情,最終所有人都會牽連到魏老身上。
魏老可不想惹麻煩,安安靜靜的多好,特別是之前秦王嬴政,也招攬過他在秦國朝堂效力。
“弟子出去見麗妃與齊公主!”
白衍抬起手,對著魏老打禮,隨后在魏老點頭之后,對著茅焦幾人打禮,緊接著便轉身離開書房。
片刻后。
在仆人的帶領下,昨日與白衍有過一面之緣的媯涵子,便跟在一個容雍華貴的美婦身后,整個人似乎都精心打扮過一樣,逐漸來到白衍面前。
“白衍,見過麗妃,見過齊公主!”
白衍在涼亭下,對著麗妃、媯涵子打禮道。
對于麗妃,白衍很早便有所耳聞,是齊王最為寵愛的妃子,可自從齊王后難產不在人世,麗妃便是齊國王宮后宮之主,雖無其名,但有其實。
“麗妃,見過武烈君!”
麗妃對著白衍回禮,看著白衍這張臉,說實話,在齊國,白衍的模樣只能算清秀一般,麗妃見過太多美男子,也在稷下學宮,見過太多身懷才學,渾身充斥孤傲氣質的年輕人。
想到媯涵子昨日對白衍再三贊譽,夸其年輕,俊美,氣質遠超他人,就是那些美男子與稷下學宮的學士,都不能相比,似乎媯涵子眼中除了白衍,再無其他人。
一直好奇白衍是何等男子的麗妃,如今見面,說實話,很是失望。
顏面的白衍,的確只能算得上清秀,至于氣質,麗妃還真看不出來。
“媯涵子,見過武烈君,多謝武烈君昨日相救!”
媯涵子對著白衍還禮,小小的臉頰上,紅彤彤的,眼神看向白衍,如同驚兔一般,連忙移開。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白衍輕聲點頭,隨意的說道。
麗妃倒是看著身旁媯涵子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實在想不通,除去身份外,以及名聲外,媯涵子昨日夸眼前白衍的那些話,從哪里看得出來。
望著精心打扮方才過來的媯涵子,麗妃苦笑,隨后也懶得再理會媯涵子,麗妃此番過來,也是齊王授意,看能不能旁敲側擊一番,打聽到白衍的來歷,以及能否勸說白衍回齊國效力。
“何足掛齒!武烈君此言,讓人佩服武烈君的心胸豁達!”
麗妃笑著說道,臉上洋溢著笑容,隨后笑容散去,無奈的看著身旁的媯涵子。
“可惜此前,王上本有意將涵子許配給武烈君,不曾想涵子年幼,不諳世事,被族人蒙蔽,最終唉……”
麗妃說道,看著一提起這件事情,媯涵子便一臉委屈,眼神泛紅的模樣,這才轉頭看向白衍。
“如今武烈君回齊國,又救下涵子,若是武烈君不棄,不如過幾日,讓涵子帶武烈君去狩獵郊游,前些時日公子升離開臨淄,想必那時候也剛好返回臨淄,公子升素來敬仰武烈君,有公子升在,莒城、東陽、瑯琊、泰山,這些地方都可以去,淳于、淵臨美色亦是讓人稱道!”
麗妃看似滿懷笑容的說道,但話音落下后,雙眸之中,一抹意外、詫異轉瞬即逝。
常年侍奉齊王,麗妃除去嬌柔的面容外,最厲害的地方,便是懂齊王心意,而眼色,便是重中之重,方才提及的地方,是齊國各個方向。
按道理,白衍不管是在哪個方向,只要提及那些方向最有名的地方,白衍的眼神都會本能的有絲毫波動才是。
就算再隱晦,尋常人看不出來,但深處后宮多年的麗妃,可是最擅長察言觀色,白衍但凡心中有一絲波動,她都不可能察覺不到。
奇怪!!!
麗妃心想,十分疑惑不解。
“此番前來齊國,是奉秦王之令,不忍秦齊兵戈相指,故而白衍不敢大意,韓魏楚滅國后,無數達官權貴都來到齊國,就連北邊的燕國,亦是如此,白衍擔憂,這些勢力人脈盤根錯節,士族林立,一旦與齊地的士族勾結起來,到時候就算是齊王有意止戈,也無能為力!”
白衍抬禮,婉拒麗妃的邀請,隨后對著媯涵子打禮,示意要事在身。
“武烈君多慮,齊國以商富國,常年與駐地來往,士族到齊,早已經不是一日兩日,齊國有齊王在,無需擔憂賊人作亂。”
麗妃笑著解釋道,示意白衍多想。
然而麗妃那眉宇間,轉瞬即逝的皺眉,方才已經被白衍察覺到。
“今時不同往日,若是一年前,白衍自當不會懷疑,可如今齊國境內……”
白衍說著說著,突然嘆口氣,不再說下去,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麗妃皺眉,不過此時白衍似乎已經不想再談及這些事情。
“也罷!白衍只希望,日后秦齊之間,不再行兵戈之時,白衍雖仕秦,但白衍亦是齊人,白衍不想再看到齊國再如同數十年前那般,疆土被瓜分,齊人哀痛,諸國奏樂,齊人無衣,諸國痛飲。”
白衍說到這里,轉過頭,看向涼亭外。
而聽到白衍的話,別說麗妃,就是一臉難受的媯涵子,聽到白衍的話,都不由得看向白衍。
眼前的白衍是齊人!
而白衍的擔憂,是來自諸國士族,也就是韓魏楚燕的士族。
聽著白衍的話后,媯涵子都不由得在潛意識想起,當年齊國滅國的時候,的確都是韓魏楚燕諸國瓜分齊國的土地,或者說,是如今來到齊國的士族,那些士族的父輩、祖輩,在這片土地上搶奪。
而如今,昔日那些在齊地搶奪財富,奸淫擄掠的士族,他們的后人,再一次來到齊國。
但想到這里,連媯涵子腦海里都不由得浮現一個念頭,如今的情況,怎么感覺那些韓魏燕楚的士族,用另一種手段,再次占領齊國的疆土。
“大人,就在前面!”
在白衍與麗妃、媯涵子交談的時候,在一條山道內,一個穿著齊國官服的官員,在十來名小吏的跟隨下,一路朝著前面走去。
看著前面帶路的小吏,齊國官員無奈的嘆口氣,看著四周這茂林,感慨這路是真不好走。
“令史,到了,就在前面!”
又走了片刻,伴隨著小吏的話,年邁的令史,終于看到一個村子。
因為有熟悉的小吏帶路,故而令史一行人,很快便找到村子里的老者詢問,這村子中,可否有一個叫衍的少年。
說起這個名字。
別說其他小吏,就是令史都滿是感慨,誰能想到,當年一個毫不起眼,根本都不足以讓他們記住名字的耕農之子,居然會在今日,讓他們大費周章的前來尋找,更令人驚嘆的是,這個命令,還是出自齊王。
令史也慶幸又一個屬下,隱約記住那個耕農之子,是來自臨淄城外的一個村子,否者單憑衍一個字,想要在人山人海的臨淄一地找到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就算找到同名同姓之人,估計也很多很多,畢竟一個連姓氏都沒有的耕農之子,單有一個名,太容易重復,打聽起來都麻煩。
村之內。
在小吏的詢問下,村子里這個人年邁,叫做嚕的老者,看到令史一行人,滿是惶恐的彎腰,本來年邁的身子,都走快許多,帶著令史一行人,朝著孇氏家中走去。
水村內,很多村民見到如此多的官吏,頓時全都議論起來,越來越多的村民,都跟在后面。
看熱鬧本就是人的天性,畢竟事不關己,看別人不管出什么事情,以后都能與別人吹噓閑聊,故而看到如此多的官吏去到孇氏家中。
別說村子里得到消息的人,紛紛都帶著孩子去觀望,就是田野間的忙碌男子,也紛紛放下手頭中的事情,走去孇氏家。
孇氏的小院內。
衍父、孇氏、水壽等人,看著令史一行人,站在院子中滿是惶恐不安,有些不知所措。
聽到這些人都是來詢問衍兒的,孇氏心中滿是不安,生怕是衍兒不好的消息,沒見過那么大官的孇氏,也不明白眼前這個官員是什么職位,多大的官,面對詢問,只能把衍兒的事情說出來。
幸好此前在隔壁村,壽兒祖父那個村子里,有一個叫霧的人,曾經見過白衍,似乎白衍出現在陽夏,跟著一個申姓男子。
“五年前就離開了?如今不在齊國?陽夏、霧?”
令史聽到孇氏的話,看著老實本分的衍父,望著孇氏,皺眉起來。
這可是齊王的命令,說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那耕農之子,找到田瑾的墓,對于那個霧,令史倒是隱約有些印象,似乎已經跟著湛氏,去尋那神秘的著書老人。
“那額等可曾聽聞,那衍,平常都將尸體,埋葬在郊野何處?”
令史一臉嚴肅的詢問道,事關田瑾,令史不敢有半分馬虎,特別是令史隱約聽到一些風聲,這很可能與武烈君白衍有關。
畢竟白衍方才回到齊國,齊王便著急搜尋田瑾的尸骨。
衍父與孇氏聽著令史的話,對視一眼,隨后看向令史,搖搖頭。
埋尸體,本就是一個忌諱的事情,他們當初,并沒有問過衍兒,更別說詢問詳細。
“大人,可是衍兒犯了什么事?”
孇氏看著愈發皺眉,甚至嘆息的令史,壯著膽子,紅著眼睛詢問道。
聽著院子外,無數為官的村民,不斷竊竊私語,說著衍兒定是犯下什么大事,可能要被通緝,聽著那些話,孇氏心里也害怕得發慌,雙眼之中,滿含淚水。
此時孇氏心里盡是心酸,滿是擔心自己的次子,從小他就被村子里的人看不起,如今聽著院子外那些村民的話,孇氏真的害怕。
害怕次子真的出什么事。
“吾乃齊國令史,此番是因五年前的一些事,需要親自詢問汝子一番,若是有消息,切記去臨淄告知與吾!”
令史看著緊張得流淚的孇氏,也聽到四周村民的議論聲,本來煩躁之余,有些可憐孇氏,這才解釋一下。
想到很可能要派人去陽夏尋找,令史知道這件事情必須立即回臨淄,稟告齊王,于是轉身,朝著院子外走去。
“是大人,有消息,民婦定去告知大人!”
聽著身后的感激聲,令史并沒有放在心上,不過突然就聽到院子外,一些村民驚呼起來。
“啊!令史?”
“令史,就是此前衍騙家人說,得到令史賞識,跟著去翼城的大人?”
聽到村民的話,令史有些疑惑,不明白村民這些話是何意,什么騙家人?
想了想,令史還是命一個官吏,去問清楚。
很快,在令史的目光下,一個村民被帶過來,當著所有人的面,指著身后那夫婦二人,把當初那個衍,騙夫婦二人的事情說出來。
“五年前,被吾帶去翼城?”
令史聽著村民的話,得知事情經過后,眼中滿是詫異,轉過頭,看著身后那滿臉淚水的婦人,突然明白那婦人為何方才如此著急,想要得知那少年的消息。
那少年,雖是出身卑微,倒也是一個極為孝順之人。
“雖未曾帶其去翼城,但五年前,在臨淄,吾的確頗為賞識此人,此事不假!村中若有消息,便去臨淄尋吾!”
令史輕聲說道,或許出于善意,或許是出于感慨。
隨后,在院子外無數村民的注視下,令史徑直朝著院子外走去,而見狀,一個個小吏連忙跟在左右,一同朝著外面走去。
籬笆外,聽到令史的話,為官的村民頓時沸騰起來,這可是令史大人,親口說當初賞識那衍,這可是他們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想到這里。
一時間,所有村民,不管男女老幼,特別是那些婦人,都忍不住對視一眼,滿是羨慕的看向孇氏、衍父。
這可是令史大人啊!別說他們,就是村里主事的老人,一輩子都沒接觸過,更別提能說上兩句話。
而衍,居然能得到令史的賞識,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運!
日后若是衍回來,有一個如此地位的大人賞識,怕是到老,都不會再愁吃穿。
院子外。
一個個村民越想越是羨慕,特別是一些婦人看著自己的孩子,原本他們還想著孇氏這里是不是出事,過來看個熱鬧,沒醒到結果卻讓他們眼紅起來。
不過也有一些婦人滿是酸味的說,誰知道那衍如今是死是活,衍回來,還不知道猴年馬月,甚至都不一定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