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友好合作協定》正式簽署之前，約翰也正好拿到了副本。
在他的辦公室里，冷戰活化石阿爾弗雷德拿起傳真件快速掃過，然后平靜地放在了桌子上。
“先生，我想你把我這個老古董邀請過來應該不是一起進行巫術禱告。”
“可別這么說，咳咳……上次是意外……”
上一次阿爾弗雷德試圖找約翰卻被皮奧阻止，可他在總統府和一群巫師的事情還是小范圍傳了出去，這讓阿爾弗雷德尤為生氣。
好在今年來他看到的亂象也不少，但現在還是趁機表達了不滿。
阿爾忒彌斯二號事故以后約翰感覺過去的計劃完全被打亂，自己的幕僚團隊也不夠可靠，麥克馬斯特又不在身邊，思來想去決定請一些“經受住歷史考驗的戰略家”來幫他分析。
最著名的幾個大人物里最可惜的是布熱津斯基，這是位眼光長遠足智多謀的精英，他在5月份的時候就去世了。
思來想去只有阿爾弗雷德依然活躍，于是后者就帶著幾個門生輕車熟路地回到了總統府。
“阿爾弗雷德，我想知道為什么我們的航天變得不靠譜了？”
約翰直接問出了自己最大的疑惑，從年初的追夢者到現在，半年的時間阿美發生了兩次載人飛行安全任務，這絕對稱得上是高危。
“明明我們給足了經費，給予了NACA想要的任何支持，為什么卻變成了這個樣子，而華國人比我們還急卻也沒有出現安全事故。”
阿爾弗雷德對此早有準備，揮揮手讓人拿出了一份報告。
“我想您一定還記得XAP大規模召回海外華裔精英的事情，為此CIA費了不少精力，后來更是大規模驅逐華裔雇員，或者是邊緣化。”
約翰：“這是必要的，NACA研究過XAP，他們的技術積累一定很雄厚，但卻與他們的航天局沒有直接關系，所以這只能來自外界，不可能憑空產生。”
“是的，這就是原因之一。”阿爾弗雷德翻開報告，指著上面的一幅曲線圖：
“阿美是一個移民國家，最開始我們從歐洲吸納科研人員和精英，當然現在也是。
但華人也是一個重要部分，他們聰明、勤奮且富有創造力，當年和錢一起來留學的林樺為我們設計了‘民兵’系列彈道導彈，至今依然是我們導彈體系的支撐之一；王安的電腦公司也在上個世紀大放異彩，半導體方面更是如此，華人群體是一股相當強大的研究力量。
既然我們削弱了他們，必然要從其他部分找補，而那就是印度裔。”
約翰：“我好像明白些什么了。”
阿爾弗雷德：“波音正在把越來越多的軟件工作外包給更便宜的印度工程師，而他們的高校體系遠不如華國嚴謹認真，工業基礎也更加薄弱所以處處透露著不成熟，雖然他們看起來很相似，但實際上完全不一樣。
您看看新成立的SpecaX，他們的飛船和火箭也進行了很多次任務，除了試驗性任務以外其他幾乎全部成功，它和波音的區別就是幾乎剔除了低劣的印度人才。
我們不能依靠華裔，因為他們不夠忠誠，也不能依靠印度，他們不足以支撐起高科技體系。”
“所以要培養本土人才？”
阿爾弗雷德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堅定地說道：
“我參加了幾次的智庫會議，我們認為從阿爾忒彌斯計劃的失敗就能看出放任工業外流的后果已經很嚴重了，至少要抑制這種趨勢。
在未來的時間里我們要對中小型制造企業和本土學生發放高額補貼，讓精良的阿美制造和本土精英取代那些不靠譜的外包商，這樣才能重現上個世紀的奇跡。
閣下，我們面對是一個前所未有的怪物，他們的工業產值大的驚人，受教育人口超過我們數倍，鋼鐵產量比世界第二到第十加起來還多，從來沒有，從來沒有這么可怕的對手。
不僅要重新壯大我們自己，還需要重新保持對歐洲的控制才能維持住優勢。”
阿爾弗雷德一番話讓約翰沉思良久，他很能理解這些建議的正確性，也終于看到了失利表象下的內在。
不是某個公司出了問題，是大環境需要改變！
可如果按照阿爾弗雷德所說的，再加上戰神阿瑞斯計劃的巨額開支和他正推行的社會保障計劃，財政壓力就太大了。
見約翰還在猶豫，阿爾弗雷德放出了大招：
“布雷頓森林體系已經崩塌，趁著石油定價權還在我們手里，其實我們并不難解決資金問題。
我可以準確地說，這些對工業有好處的計劃遠比社會保障更有吸引力，會有非常多的人支持，這是個長時間的計劃，如果您只干一個任期是完不成的，所以必然需要兩任的時間。”
“嘶……”
這句話讓約翰不淡定了，剛才的猶豫正在逐漸褪去。
“我沒有可以信任的人手，不知道您能不能……”
“我已經很老了，但我知道一些年輕人富有活力且能夠執行這些。”
約翰看著阿爾弗雷德準備的名單，第一個人就讓他皺眉。
“杰克·沙利文？”
“是的，別因為一些小事就放不開，我希望你信任他。”
“我會考慮的。”
在走之前，阿爾弗雷德最后打了個補丁：
“根據彭博社的統計，全世界累計有130億人次觀看了曙光三號和阿爾忒彌斯二號的任務直播，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絕佳宣傳機會。
但是你們將這個機會讓了出去，曙光計劃贏得了巨大的威望，奪走了包括阿爾忒彌斯計劃在內的所有努力，一切的成果都被他們收割。
這樣一次失敗我們還能承受起，但不能有下一次了。”
阿爾弗雷德走后，約翰將他留下的一封封報告仔細翻閱，這是他所看過的最詳盡最只管的報告，分析問題的精準度比起自己的幕僚團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其實上面的很多解決辦法都是老套路，并非沒人想不到，只是看推行之后是否滿足更多人的利益罷了。
理智告訴他沒有什么完美的方案，但連任的承諾和暫居下風的現狀又讓他很是心動。
100萬字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