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們再次進入暗室已經是30分鐘后，即使經過了通風系統的強力散熱，可一進來還是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熱意。
“熾陽”只進行了持續一秒的點火，但已經將正面厚度1米的鋼鐵塊完全燒穿，其后面靠墻堆起、被灌水打濕的沙袋也破爛塌陷，顯然是威力過剩。
那一秒鐘近10兆瓦的功率輸出，直接讓整塊鋼鐵都被加熱，雖然看上去與正常無異，但微微散發出的熱量還是證明著其現在的高溫。
被攻擊的中間區域有一個約8cm直徑的大洞，周圍的區域都附著著向下流動時凝固的鋼水，看起來像是被通紅鐵棒插入的塑料。
少部分內壁則極其光滑，像是粒子流拋光過的表面一樣精美，呈現出妖異的亮色。
眾人強忍住上前摸一摸的沖動，圍繞著被擊穿的鋼鐵標靶小心觀察，才發現燒穿的熔洞并非是完美的圓柱形，多處都不太規則。
一名軍官從旁邊找到了一根撬棍，使勁在被擊穿的洞口敲了敲，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我……真他娘的。”
才讓人去檢查驗證機的趙曉文也走了過來，同樣有些驚訝地感嘆道：
“因為我們無法確定威力，之前都把總輸出功率限制在1.5兆瓦以下，這還是第一次全力攻擊，幸好墊了沙袋，不然墻體都得干個洞出來。
25分鐘極限輸出時長只在光源上測試過，等離子體鏡面組合后最多只試了7秒，得換個地方才能進行完全測試。”
“這個東西，從太空發射會衰減多少？”
一名年紀較大的專家問了一個問題，他之前自我介紹時只說姓“盧”，是某數字研究所所長，也正是最先發現墻面材料異常的人。
“不多，只要不穿越特別厚重的云層，衰減不會超過8，我們用的光源本來波長就比較短，再經過折射后已經偏向紫光，衰減并不高。
不過現在我們的技術只能保證最多300公里的有效距離，最好在200公里左右比較好，同時如果是打擊地面目標，目前我們還沒有那樣強力的控制技術。”
盧秋：“我記得你們有赤烏系列的精確鎖定技術，而且是在同步軌道。”
“微波的末端擴散面積直徑有1公里，而且對準的是固定目標，除非你們打算用激光去轟地下堡壘。”
兩人都沒有對彼此討論的內容有任何避諱，實際上不管是基地在上報還是盧秋等人飛過來時，腦海中都率先想到的是天基激光炮，畢竟衛星激光這個組合，在各國未來武器研究中都屬于是熟客。
不過趙曉文的冷水卻并未讓盧秋產生失望，畢竟對于現階段的激光武器來說，主要問題還是在于射程和功率。
熾陽號雖然又大又重，但已經可以被裝備在軍艦上了，就比如才下水不久尚未入役的055型，以及052C以后的全系列驅逐艦，甚至054A護衛艦都能試一試。
1兆瓦的電力需求還是很容易滿足的，尤其是對于大型艦艇。
而且只要瞄準系統跟得上，以熾陽號表現出的能力完全可以取代中近程、甚至遠程防空導彈，一臺激光炮就能支撐起200到300公里的防空網，甚至能直接攻擊近地軌道的衛星，成功率還高的嚇人。
三名年紀不小的軍官眼中更是一片熾熱，當即就有一人說道：
“就這個驗證機，就現在這個樣子改一改，海軍先來三臺，一臺先裝登陸艦上試驗，一臺給航母，一臺給055！”
“陸軍也需要，18噸倒是不重……就是體積太大了，要是能裝在履帶底盤上伴隨推進作戰，一個團的直升機來了都得趴下！”
接連兩人表態，剩下一人也激動地說道：
“空軍也買五臺，就裝在……就裝轟……運20上，運8、運9應該也行吧？
不行，我們要研究天基炮，想想辦法把它弄出來，海陸空都能打！”
他的后一句話瞬間招來了其余兩人的皺眉，不過仿若未覺還是滿臉興奮。
林炬這下總算知道三人代表的身份了，不過三人竟然都穿的是陸軍的墨綠色軍服，看上去頗有迷惑性。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旁邊的鐘成就對他說道：
“你們最好把這個研究室轉移到青山基地去，這里太雜了，保密也不容易。
還有這東西不要對任何人說……嘶，你知道嗎，激光冶煉衛星這個概念提出來的時候我們就想到了它的武器用途，不過覺得這玩意沒個幾年搞不出來。
現在我們還要想個辦法看怎么處置，就算是真的打一顆冶煉衛星上去，恐怕也得引起國際震蕩。”
鐘成完全能想象出這玩意在天上飛各國什么反應，毫不夸張的說比太空部署核彈都嚇人，畢竟激光還能摧毀其他地面軍隊和軍艦，幾乎能干涉地球上的一切戰爭。
然而不等林炬回答，海軍軍官就不滿地回復道：
“保密是有必要，不過沒必要藏著捏著，好不容易出了能夠彎道超車的優勢，豈有棄之不用的道理？
大膽去做，海軍也可以支持搞激光衛星嘛！”
“什么話！”
話音剛落就有更大的聲音接上：
“空軍馬上就要改組空天軍啦，空天空天，沒有太空武器叫什么空天？
這是關于戰略的大問題，鐘局長，空軍絕對不允許壓激光炮的進度，不僅要搞，還要大搞特搞！
909工程馬上也要收尾了，有太空戰機，有激光炮，空天軍的天軍才有像樣的武器裝備
就是我們少買一百架四代機，也一定要弄出來天基激光炮！”
空軍改組空天軍？
林炬訝異于又聽到一個小道消息，然后就看著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又開始熱鬧起來，顯然在看到實驗結果后他們的情緒都十分高漲，激動到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倒是五名技術專家話很少一直在思考，盧所長摸著下巴思考了半天，若有所思地問趙曉文：
“你們的冶煉衛星，目標功率和放大倍數是多少？”
“光源1兆瓦，放大倍數500到1000倍以上，看進度，希望一……兩到三年完成迭代吧。”
“趙總工，如果這樣的話，那跟你們合作密切的應該是EAST而不是我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