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州,騰云機場。
在最開始經歷了航天發射場起飛、普通機場改造適配的“蹭”機場階段后,航發委將瓊州的一處軍民兩用機場關停,并改造專為空天飛機服務。
現在這里就進駐了騰云、流云兩架空天飛機,下周的時候新遠的“瑞云”號也將入役,將有三架空天飛機一起投入運營。
“騰云”到現在為止已經進行了31次飛行任務,距離大修還有很遠,所以在瑞云也服役后,三架空天飛機就能做到非常安全的每兩天一個架次,即使算上中間的定期維護以及返廠大修檢查,每架飛機一年也能執行60次以上的飛行任務。
而現在執飛的是流云號,隸屬于空軍,但暫時也拿來為航天任務服務。
后制造的流云再度進行了一些優化,可以搭載214名乘客,經濟性也略微增加。
這是天幕四號第一次飛行任務,目標是將第一批15名來自五個爆破裝置供貨方的專家組送往太空,依然是每方各三人。
隨后還有幾次飛行任務,將把參與爆破計劃的25名成員全部送上去。
現任議員比爾·納爾遜仔細打量著“流云”的內飾,然后回頭看向了四處打量的NACA宇航員兼工程師馬修·多米尼克。
“馬修,你看天花板做什么?”
馬修先是看了看周圍,坐在后面的都是外國宇航員,華國人都在更前面,才壓低聲音說道:
“我在觀察它的內部設計,這能為我們的空天飛機提供參考。”
“可你不是學物理嗎,為什么會懂飛機設計?”
“議員閣下,我有必要聲明流體力學是一個應用非常廣泛的學科。”
“好吧好吧……我已經快四十年沒有上過太空了,我只想去看看月球是什么樣子。”
“但看月球被氫彈炸開更有趣,不是嗎?”
“也許是這樣,希望嚶國佬的氫彈靠譜些,不要擊落我們乘坐的飛船。”
比爾說的是昨天發射的阿麗亞娜五火箭,這枚歐空局最后的一次性大型運載火箭在髮屬圭亞那升空,往月球送去了一顆2噸重的環繞探測器“游隼”,——以及一枚300公斤重、當量150萬噸的氫彈。
作為資歷很老的參議員,比爾知道那是皇家空軍較早裝備的一批,本來應該按程序退役,現在正好廢物利用。
選定在5月9日引爆不僅僅是專家們的討論結果,還有帶嚶的催促:7月初這枚氫彈就到了維護周期,他們不想再花一筆冤枉錢。
甚至他們一直向航發委暗示帶嚶可以提供很多當量從30到500萬噸之間的核彈頭,大多都是快要到維護期且“多余”的裝備,直接扔月球炸掉比銷毀和維護都省錢。
實際上六角大樓也有類似的想法,按照公開數據阿美還有近6000顆核彈,但其中部分是原子彈,部分是航彈或者冷戰庫存的核地雷、核炮彈等等。
正經拿來戰略威懾的導彈彈頭只有1000多枚,有至少1500枚氫彈可以“處理”掉且不影響戰略安全,還能節省一大筆費用,效益十分可觀。
在富島三顆氫彈爆炸,大家發現民眾反應沒有想象中那么強烈后,各國的心也都慢慢放了下來,對在地球之外使用核彈不那么小心翼翼了。
不過聯合礦業卻并不想要那么多廉價核武器開礦,過多核彈,尤其是小當量核彈會導致輻射殘留過重影響礦石品位,有限使用一些就足夠了。
帶嚶提供的試爆核彈與“游隼”探測器安裝在一起,等需要使用的時候由九章號或者黎明一號前去捕捉拆下來。
安全性倒是毋庸置疑,帶嚶改造了它的引信非常安全,不用擔心軌道爆炸波及到所有航天器。
實際上氫彈對月球計劃的影響還是相當大,烏兔空間站擴建的3個艙段已經造好了兩個,但都在等待核爆影響評估結果后再發射對接,大部分與月球相關的探測計劃也被暫停。
比爾忍不住想起了他年輕時科學界對于氫彈近乎一致的抵制,假如他們知道氫彈未來有一天將用于廉價開采資源,恐怕態度會很不一樣吧?
六角大樓。
“安東尼,安東尼上校,請你出來一下。”
空軍情報室辦公區門口,一個陌生人在情報室主任的陪同下大聲喊著安東尼的名字,讓不明所以的年輕上校四處望了幾下才站起身,快步走了過來。
來人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自我介紹道:
“我是大衛·烏絲諾,來這里是向你確認一件事:你去年這個時候對代號NX17的不明飛行物進行了跟蹤觀察,對不對?”
一年前的記憶瞬間從腦海深處浮現,NX17一直是安東尼心里放不下的一塊石頭,但在特別辦公室解散后他很難調用衛星,也無法再進行調查,此時再聽到這個代號瞬間激動起來。
“對,當然,NX17是……”
“我都知道。”
大衛擺擺斷了他,然后繼續說道:
“你的所有結論都在報告里,我看了那些,我現在告訴你一件事:NX17又出現了。”
“它在哪里,什么時候!”
安東尼的情緒有些失態,但馬上明白自己所處的位置趕忙壓低聲音,睜大眼睛充滿驚喜地說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它還在,它肯定有秘密!”
“是的,它還在。”
發現NX17對大衛來說完全是個意外,由于獲得了總統以及六角大樓軍方高層的授權,他得以調查一切關于XAP的有關資料,自然而然發現了NX17。
直覺告訴他NX17一定有著大秘密,趕忙讓情報機構全力搜集,然后發現按公開信息“配重”NX17已經在大半年前“進入大氣墜毀”。
為了不留死角,情報局調用了MIT人工智能實驗室與OpenAI合作開發的通用人工智能,在六角大樓龐大無比的信息庫里進行大范圍檢索。
驚喜發生了,去年12月16日,一顆位于同步軌道的偵察衛星與一顆低軌衛星日志中,都出現了一束安東尼苦苦追尋的信號,由于有兩顆衛星的記錄,可以大致確定發射源就在那顆偵察衛星周圍以及當時的粗略方向。
也只有人工智能可以在浩如煙海的資料里耐心翻找,否則以人工手段根本不可能知道。
那么問題來了,假如發出信號的依然是NX17,那墜入大氣的是什么,而一顆“配重”為什么會從近地軌道一路飄到同步軌道,中間可是差了三萬多公里。
“安東尼上校,我現在邀請你加入第十三辦公室,并再度啟動對NX17的調查。”
“當然……額,我是不是不能拒絕?”
“上校,當伱聽到這個名字時就已經失去了選擇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