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蜃龍伸出舌頭舔舔嘴唇,摸了摸圓鼓鼓的肚皮。
“要多久才能消化?”
“感覺可能要一個月……”
“不久。”
聽到老大言語,小蜃龍深深松出一口氣。
十一月回來。
仙宮傳承重變回了十天一開,自庚金虎、戊土犀后、梁渠陸續出手,干掉了壬水魚、丁火豹、以及今天的甲木鹿,湊夠了第一個五行。
五頭蜃獸的實力全在同一個檔次,狩虎之上,臻象未滿。
故而梁渠一人單刷足矣。
奈何囫圇吞棗,此時的制約不再是仙宮,而是小蜃龍的消化速度。
它撐到了。
五條蜃氣消化不下。
“慢慢來。”
梁渠拍拍腦袋。
小蜃龍歡快甩尾。
老大好溫油!
若非肥仔不在,它真想當即開啟戰力榜,刷新戰力排行!
對于小蜃龍的未來,梁渠無疑是期待的。
小蜃龍背靠蜃龍傳承,等同于他背靠蜃龍傳承。
渦宮開啟在即,倘若小蜃龍能演變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天賦,絕對是一件天大好事,哪怕沒有,原本的扮死也非常不錯。
于他探索東水域更有把握!
“好了,時候不早,莫忘了定好之事。”
“看布影,看布影!”
小蜃龍歡呼一聲,化為白色飄帶,纏繞上小臂,梁渠施展水行,來到埠頭之上。
“阿水來了!”
徐子帥眼尖。
人影躍出水面,控干水分,梁渠一個縱步閃爍來到門口:“大家怎么全在門口?”
“徐師弟才來不久,便立門口聊了兩句。”
“有收獲?”
楊東雄第一時間覺察不同。
收獲?
師父一開口,其余人全用驚疑的目光望向梁渠。
“師弟你……”
梁渠咧嘴:“一點小收獲,奠了第二地基。”
“何謂第二地基?”向長松問。
“相當于狩虎建了一層樓。”俞墩答。
“嘶”
冷氣抽動。
“師弟你這也太快了……”
九月帝都設宴,十一月平陽府擺流水席,一連十天,擺到十二月才結束,嚴格算來,那時才算徹底慶祝完臻象晉升,恍惚是為昨日,結果現在跑出來告訴大家又開了一小境界?
慶祝的沒有修行得快?
再者。
以前師弟突破,借助突破后數日內的氣息波動,做師兄的他們大致還能看出幾分,如今連看也看不出了。
“小四,你有何話說?”許氏輕笑,發簪末端垂下的金珠愉悅的擺動。
徐子帥啞口無言。
非人哉!
眾人完全是看著梁渠一路走來的,心頭震動絕對比外頭的鄉民更多。
不懂的人,二十二的臻象,便是聽個新鮮,聽個樂呵,同平日里的話本故事沒什么兩樣,唯有懂的人才知道這里頭的含金量有多么恐怖!
“娘和師兄說了什么?”梁渠好奇,他剛來,不知發生什么。
“走走走!”徐子帥拽住梁渠手臂,“沒什么好問的,快快登船!莫晚了時辰!”
“無妨,我同泉知縣約好的,去了才放。”
“害,就你問題多!先前師娘要給我說媒,說要介紹一個比弟妹還漂亮的,我怕落了師弟的面子,給拒絕了,就這么件事,不用謝我。”
“我修《耳識法》的,師兄你境界高便算了,境界低,騙不了我。”
徐子帥一口郁氣堵塞。
嘩啦啦。
獺獺開轉動絞盤,放下船錨。
寶船泊入船塢之中。
“嘶,江川縣搞的不錯啊,剛建時來過一趟,怎么一轉變那么大了?”
眾人環顧四周,皆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到。
一艘艘規整的畫舫停靠船塢之中,整齊羅列,岸上更是馬車成排,似乎為專門迎客打造。
江川縣的整體構造為一個“川”字人造小島,成本高昂。
梁渠初時來看過,兩相對比之下,驚訝更巨,自甲板上乘龍而起,高空俯瞰。
如今的江川縣少說有一百頃,數平方公里,相當巨大的一塊面積,邊沿之外甚至仍有人在干活,擴張。
島嶼和島嶼之間以橋梁相鏈接。
而島嶼也不全是陸地,中間更是無數溪流縱橫交錯,河流兩岸多是一個個的小屋,小屋里有的是陸地,有的就是一個水坑,分別給鮫人和人族開設。
如今不少小商鋪全有人入住,只是不多。
往來的也俱是商人模樣。
江川縣建立的數年來,依舊是以大宗交易為主,小零小碎的不多,他們算是第一批“游客”
在“川”字中間的一短豎上,更有一個龐然建筑,比酒樓,旅館皆要巨大,頭頂招牌醒目,是一塊封閉水牌,里頭熒光水母游動于固定的字跡之中,閃閃發亮。
“江川劇院!”
“梁大人!”
鮫人出水。
“廣欽、玉軒!”
梁渠落回甲板,一行人下船,兩位年輕鮫人率先迎上,正是鮫人族中的有志青年,泉廣欽、泉玉軒!
老熟人,幾番寒暄,邁步朝江川劇院前進。
廣欽和玉軒領路。
路上梁渠同二人暢聊許多。
身后師兄,龍人四處游逛,引得不少商人和鮫人投來目光。
上回泉凌漢賺來一整個鮫人部族,梁渠錫合府之行后便派尾火虎和海夜叉去護送,迄今已有大半年,但這些鮫人還沒見過江川縣的創始人,頗為新奇。
“‘布影’的配音問題,你們是怎么解決的?”
“暫時沒有什么太好的想法,同梁大人一樣,靠即時配合,好在我們鮫人善于歌唱,且做了許多專業道具,彩排之下,效果頗佳,您此前提到過的配樂,我們也專門學習了,專門進修了一批,錦上添花。”
“劇院收益呢?”
“朝廷八稅一,余下河泊所十取一,再余下天舶商會同我們對半分。”
“何時開放?”
“族中長老們商議,過了今年春節便放。”
梁渠頷首,再指向岸邊畫舫:“游客通過游船上岸?”
“是的。”
“收費幾何?”
“不貴,一人五十文。”
梁渠稍作思索:“改一改。”
“怎改?”
“游船劃三個檔,一個多收,一個保本,一個免費,人數齊了便可往來。”
“梁大人是想讓更多人口口相傳?”泉廣欽問。
“一個因素罷。”
二人似懂非懂默默思考。
直至進了劇院。
光線驟暗。
梁渠打量環境剎那間真的生出恍惚,純白色的大幕,并排但更寬大的座椅,一種無與倫比的輕松之感油然而生。
“呼……”
吐出一口濁氣。
眾人頭一回來,不懂怎么做,于鮫人安排下,依次來到中央獲取最好觀影位。
少頃。
大幕開場。
光影閃爍映亮面龐。
音樂奏響,洪鐘大呂,四面環繞,竟給人一種莊嚴肅穆之感。
大家逐漸意識到不對,此前的藍貓褐鼠可沒有這種莊嚴配樂。
徐子帥回頭詢問:“怎么不是師弟前年放的那個?”
“放那個不合適。”
梁渠讓大家稍安勿躁,雖不知道泉凌漢拍出了什么片子,但他做過許多意見指導。
眾人靜候觀影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