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數道火箭跟之前的火刺相比要細小很多,但威力卻成倍增加。
不但周圍空氣被炙熱高溫燃燒得扭曲變形,火箭的速度也是飛快,瞬間就追上了無崖子。
眼看火箭即要將無崖子射成刺猬,忽然一個身穿袈裟的和尚從旁邊的土丘里冒出來,對著無崖子方向念念有詞。
只見原本速度飛快的火箭頓時像陷入泥潭之中似的,速度開始遲延變緩。
無崖子趁此功夫,身子生生向右邊閃躲了半米左右,躲過去了大部分的火箭,饒是如此,依然有一枚火箭無法避開,從其左大臂一穿而過,鮮血剎那間便噴射而出。
啪啪啪!
無崖子右手指在手口附近來回拍打,很快就封住了傷口附近血脈,止血的同時,整個人也落在了地面,和剛才出手相救的袈裟和尚并肩而站。
袈裟和尚自然是金光上人。
兩人面色深沉,一同凝眉望向‘白蓮居士’身死的方向。
只見一道紙人趴在地上,毫無氣息,顯然是被人施了法術,假冒成為白蓮居士。
這時,一道人影從遠處走了出來。
月光明亮,赫然是真的白蓮居士。
佛、道二人相視一眼,俱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這邊,白蓮居士手握長劍,指著佛道二人,寒聲問道:“金光上人、無崖子,為什么要偷襲在下?”
“白蓮居士,你倒是好算計呀。”
無崖子奸笑一聲,再無之前的仙風道骨,指著遠處的紙人和死馬道:“你機關算盡,放棄飛行亦或遁跡,選擇和凡人一樣御馬而行,還操控著紙人偽裝成自己在前面帶路。”
“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樣小心翼翼,難道不是虧心事做多了害怕報應嗎?”
金光上人也圓目怒睜,指著白蓮居士破口大罵道:“淫賊,你不但污我佛門弟子清白,偷取其心,還直接將其身體據為己有,簡直不得好死!”
說到這里的時候,林鋒不由皺了皺眉頭,感覺事情似乎有些不簡單。
這邊,白蓮居士在被兩個‘劫道’之人罵了一通之后,忽然揚天大笑起來,接著手指兩人道:“你們兩個劫修,有什么資格在這里指責我?”
“劫修?”無崖子冷笑一聲,罵道:“淫賊,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白蓮居士看著無崖子,“那個靈植夫,你們把他怎么樣了?現在尸骨在何處埋著?”
林鋒腦海里不由浮現出一個背著大刀,胸肌頗為發達的漢子模樣。
白蓮居士繼續道:“還有那個我們這山腳下遇見到的,一直琢磨符道的林青山,是不是也是你們兩人殺害的?”
“阿彌陀佛。”金光上人打了個佛號,說道:“施主莫要血口噴人,那林青山小施主,自從拍賣會結束后貧僧就再未見過。”
“這么說,禿驢你是承認殺了那個靈植夫了。”白蓮居士笑著問道。
“我輩修行,實力為尊,奇貨寶物,有力者據之,有何不可?”
金光上人也不否認,竟還頗為理所當然,但見他話鋒一轉,指著白蓮居士繼續罵道:“倒是你,迷奸我佛門弟子,還將其煉化成了自己的傀儡,簡直禽獸不如,人神共憤!”
“金光,念你一片孝心,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
只見白蓮居士忽然說出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來,接著拿出一個特殊制式的儲物袋來。
“能存儲靈氣的儲物袋?”無崖子眼尖,當即說道。
白蓮居士呵呵一笑:“道長倒是好眼力呀,這個可以儲存靈氣的‘儲物袋’,可是花費在下不少靈識啊。”
接著,他看向似乎已經猜出了什么的金光上人,嘆了口氣:“癡兒,在下念及你一片孝心,今天就讓你徹底明白過來吧。”
說完,他一拍儲物袋,一縷青煙從袋子里飄散出來。
青煙散盡,滿臉橫肉的渡厄師太出現在眾人眼前。
金光上人這時候似乎再也忍不住了,跑過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哭道:“姑媽,我是念兒呀!父親臨死之前一直在念叨姑媽的名字,說自己法力低微,查詢不到姑媽的下落,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姑媽!”
此話一出,原本臉色鐵青,生人勿進模樣的渡厄師太,也忍不住臉上浮現出一絲哀愁。
但見她嘆了口氣:“癡兒,這又是何必呢?我們現在俱是出家人,當斬斷紅塵,不再思念俗塵凡事為好。”
“但是姑媽,殺身之仇不能不報呀!”只見‘念兒’金光上人忽然抱住渡厄師太的雙腿,大哭道:“白蓮這孽畜將您煉化,變成現在這幅模樣,毀您道行,此仇不共戴天,不能不報呀!”
“念兒,是你錯怪你世叔了。”渡厄師太嘆了口氣,幽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