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夜色之下，八足天馬離開王都金斯敦之后，立刻躍入大海，踏破波浪奔行如雷。
姐弟兩個卻沒有立刻踏上去往南方的第一環流帶，而是先繞道北上，來到了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索倫堡親王領。
這里屬于黑廷斯王國和整個海峽群島的北境。
凱瑟琳最初的稱號北境之花就是由此而來。
伊麗莎白伍德維爾是群島第一美人，那凱瑟琳就是北境第一，到現在兩人的美貌已經難分軒輊。
從高空望下去，蓋爾特高地山巒林立，遍布一望無際的落葉森林，還也有舒緩起伏的低矮綠草和苔蘚。
因為緯度很高，在夏季時，太陽總喜歡在日升日落的時刻逗留很久，擁有全大陸最美的日出和晚霞。
到了冬季，白天又成了一個只是聯絡黎明與黃昏的短暫時刻，怎么挽留都挽留不住，夜空卻永遠清澈而璀璨。
許多荒野序列的冒險家、獵人都盛贊北境是整個舊大陸風光最美的地方，也在漫長的歷史中，誕生了許許多多的傳說和故事。
依山而建的索倫堡南側不遠處，就是大名鼎鼎的文明奇觀·北境長城。
當初在神話時代是白銀帝國的北部邊境墻，用來防衛蠻族，也就是現在大陸各國主體民族的祖先們。
最終卻是野蠻戰勝了文明，又繼承了文明，甚至紛紛自詡帝國正統。
北境長城也徹底淪為了遺跡，許多年都沒有再使用過。
只可惜這個景色怡人又充滿神奇傳說的好地方，如今卻便宜了那位丑陋的魔鬼公爵理查·約克。
一道燦爛的彩色虹光化作長橋，出現在了索倫堡親王領的上空，虛空中隱約傳來“噠噠”的清脆馬蹄聲。
旋即虹橋破碎，凡人完全看不到的兩人一馬出現在了高空中，踩著一縷微風輕如無物。
有了八足天馬的彩虹橋相助，姐弟兩人只是短短呼吸之間就跨越了大半個黑廷斯王國。
呼吸著家鄉特有的清新空氣，拜倫和凱瑟琳全都心頭一暢：
“海外再富庶，地盤再大，也比不上自己的家鄉好。
只是索倫堡這個港口城市看起來明顯比去年蕭條了不少。”
八月上旬清亮如水的月色下，港口上停泊的帆船不是很多，比起上次去年年底他們兩個在這里重逢時差距明顯。
但他們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到現在為止，六階半神層次的北海巨妖·克拉肯依舊還在整個北海范圍內游蕩。
按照花衣吹笛手的牧羊笛的殺人規則懲戒所有的“背信棄義者”。
持續了快一年時間，當然對商業航運影響巨大。
影響更大的其實是王國海軍的海峽艦隊，除了早已經在鐵錨灣全軍覆沒的第一艦隊之外，本土的其他幾支艦隊也在這一年時間里損耗不小。
第二、第三、第四是主力艦隊，第五、第六是治安艦隊，第七是殖民地艦隊現在在拜倫手上。
除了遠在海外的第七艦隊之外，其他艦隊都在持續性失血，人員、軍火裝備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失。
今天愛德華四世和造王者沃里克之所以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軍工外包，除了受到皇帝的新衣影響外。
也正是基于這種現實的無奈。
黑廷斯國內自己的兵工廠和造船廠，根本就無力為他們提供大規模的內戰軍需。
拜倫恍然地點點頭：
“一級圣遺物滅國的鐵釘一環扣一環。
我去年丟出去的鐵釘，從誘發炮門進水覆滅第一艦隊開始，直到現在還依舊深刻影響著這個國家。
跟我打出配合，將之一步步推進深淵。”
至于拜倫自己雖然是一位資深的“心腹大患”、“背刺達人”，卻不用擔心會被克拉肯襲擊。
先不說簽訂了三份《人神之約》，已經一魂賣三家。
他從一開始就不安好心，要從叛徒手里拿回自己失去的一切，又怎么能用信義來約束他？
“王黨和伯爵黨這場仗短時間內結束不了，以免將來被波及，還是趁著兩方焦頭爛額的時候，先把正事先辦了要緊。”
拜倫一拉韁繩，沒有去親王領導那座城堡，而驅使八足天馬落向港口城市北側遠處的一座無人小島。
小島東北角直面“第三環流帶”盡頭的地方，佇立著一座高聳的山崖。
山崖頂端有一座規模雖然不大，卻用料精細，營造雅致的墳塋。
白色大理石質的墓碑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名字——海瑟薇·蘭開斯特。
這里正是拜倫母親的墓地。
墓碑基座上還有一行墓志銘：
“拜倫，不許偷吃我的小熊餅干，請尊重一下供品，謝謝。”
只看墓志銘，一個俏皮可愛，還有點貪吃的少女形象就自然浮上心頭，讓人忍不住會心一笑。
拜倫剛滿三歲時，海瑟薇就去世了，墓志銘也是由她生前親自確定。
姐弟兩個翻身下馬注視了一會兒這片一年沒打理，早就長滿了雜草的墓地。
心有靈犀地同時邁開腳步，沒有使用超凡能力，而是一起親自動手將最近一年長出來的雜草全都清理干凈。
又擺上一盤從甘泉宮里順出來的黃油小熊餅干。
拜倫伸手撫摸著面朝大海長出了不少青苔的墓碑，眼睛有些失神，口中喃喃道：
“母親，我和姐姐回來看你了。”
以前他們每年陪老爹來祭奠的時候，還一直有些奇怪為什么要把墓地選在這種偏僻的地方。
直到拜倫偶遇表弟薩蘭特·都鐸之后，才猜測到這大概就是老爹和母親海瑟薇最初相遇的地方。
海的對面就是她的故鄉，屬于美人魚的國度，她要在這里眺望家鄉。
雖然人在死去后，只留下一座埋葬著尸體的墳塋，靈魂并不在這里，但無論是對活人還是逝者都意義非凡。
有人說一個人的死亡會有三次。
第一次是斷掉最后一口氣的那一刻，在生物學意義上已經死亡。
第二次是在舉行葬禮的時候，從此一個人的社會身份徹底被抹除，活人的世界里再也沒有他/她的位置。
第三次是被世間所有人徹底遺忘的時候，他/她在世間的最后痕跡也徹底消散，最終徹底融入集體潛意識大海。
超凡者的晉升體系本質也是一樣。
核心就是怎么才能存在的更久。
一個人對人類世界的影響力越強越深遠，他的力量就會越強，在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錨定就會越強。
直到七階真神，即使已經死去千年也會被世界本身牢牢記住，依舊有重新復活的希望。
“對身上迷霧重重的母親來說，大多數人有過交集的人都只能記得一個名字。
現在知道母親過往，錨鏈最牢固的事實上只有老爹一個人。
隨著世界進入‘潮間帶’海水上漲，死亡擱淺事故越發頻繁，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意外。
各國、各大城市的墓地，都極有可能成為一顆顆不定時炸彈。
尤其是北海周邊首當其沖，最好現在就提前把充當靈魂錨定的尸體挖出來，帶回班塔安群島妥善安置。
姐姐，后退一點。”
凱瑟琳后退了幾步，拜倫的腦袋微微發光，借一號頭骨激活了二號水晶頭骨地母神瑪諾的權能。
地面開始輕微震動，土壤、巖石都如同流水一樣向著兩側分開，同時基座上升將一口晶瑩剔透的水晶棺槨送到了他們面前。
拜倫第一時間就透過水晶棺，看到了其中躺著一個完好無損，好像只是陷入了沉睡的嬌小身影。
身邊的凱瑟琳隨即失聲驚呼：
“真的是魚尾？”
即使她已經從拜倫口中得知了這位養母的真實身份，從小還聽著小美人魚的童話故事長大，直到親眼看到真身也不由愕然。
確實，海瑟薇的尸體并不是人類的模樣，而是呈現出了美人魚的形態。
眉眼精致，看起來大概只有人類十六七歲的模樣，一頭銀發散落在水晶枕頭上，鬢角還插著一朵鮮艷的紅薔薇。
上半身是少女一樣婀娜的軀體，下半身則是一條銀光閃閃的美麗魚尾。
雙手交握在胸前，共同握緊了一枚小小的藍色金屬碎片，在夜色中散發出柔和的藍色光芒。
凱瑟琳在秘銀龍本能的驅使下，下意識想要湊近一點看看那亮晶晶的是什么東西，卻被拜倫一把拉住。
與此同時，夏日夜空中一只有趨光性的飛蛾本能地飛向這個光源，才剛剛靠近到兩米范圍內就被當場冰凍，掉在地上摔成粉碎。
“嘶——！”
海瑟薇的尸體本身沒有任何異常，有異常的正是那一枚亮晶晶的金屬碎片。
右眼中的航海日志掃過去，頓時窺探到了這件無主寶物的信息。
零級圣遺物·海王三叉戟（殘片）：
“眾所周知，水擁有三相態，分別是固體、液體、氣體。
三相態分別對應著這一柄神器三叉戟的三根戟刃，威能各有側重。
代表液體的戟刃可以操控海浪引發海嘯，吞沒船只甚至是島嶼。
代表氣體的戟刃可以讓持有者千變萬化，可以變成不同海洋生物，支配其他的海洋生物。
代表固體的戟刃可以凍結一切有形無形乃至概念上的事物，阻斷物質變化。
三叉合一則囊括了水體范圍內的一切權能，讓持有者化身為真正的海王。
在這個隨著螺湮紀降臨，已經漸漸滑落到‘潮間帶’乃至是深海的世界里，海王三叉戟毫無疑問是最強大的神器之一。
使用條件也十分苛刻，除了三叉戟各自對應著一條天命之外，還有一個前提是必須擁有海王的血脈。
天命：這一根代表固體的戟刃需要持有者平息海難，止抑海嘯，救助落水者，守護城市。”
拜倫看到這里，頓時就明白了童話故事里小美人魚和王子相遇的起因。
母親海瑟薇當初無意間從東方大陸沿著第三環流帶流落到舊大陸，順手救助了落水的老爹埃德蒙·蘭開斯特，這才開啟了一段夢幻的童話故事，也有了后來拜倫的出生。
也正是因為這件圣遺物可以阻斷事物變化的權能，沒有讓拜倫變成美人魚，而是以人類的形態降生。
借此阻斷了東方大陸的麻煩，堪稱用心良苦。
也因為這件圣遺物，海瑟薇的尸身和那一朵老爹給她戴上的紅薔薇十幾年都沒有任何變化。
他也猜到了表弟海法師薩蘭特·都鐸手里的那件零級圣遺物，八成就是其中代表氣態的戟刃。
這才能讓那位只會閃光術的近戰法師，成為了一位變形術大師。
只是那種變身隱魚鉆人菊花的戰斗方式實在讓人一言難盡。
“我來試試。”
拜倫評估了一下這件寶物的禁忌，確定自己不會被攻擊。
上前走了兩步，很快就越過了飛蛾跌落的地方來到了水晶棺槨面前，不出意料他并沒有受到冰凍傷害。
伸手輕輕拂去棺蓋表面沾著的泥土，親眼看到了海瑟薇真正的樣子，對她輕聲道：
“母親，以后再也不用孤零零一個人了，跟我和姐姐一起回家吧。”
沒有開棺取出那根三叉戟殘片，而是將整副水晶棺都一起裝到了儲物奇物蛇皮袋里。
灣民的冥府“英靈殿瓦爾哈拉”一共有九層。
當初海盜王獵鯨者杰克·哈羅德就是通關了九層冥府，才得到了關于灣民復興預言的秘密，踏上了厄喀德娜三角環流。
拜倫不知道母親海瑟薇的靈魂沉睡在第幾層，一層層去找無異于大海撈針，而肉體恰好是靈魂在現實世界的錨。
“母親，只要我能再進一步，可以發揮出更多沃登神格面具的權能，或者奪回傳奇戰艦灣民龍頭船·瓦爾哈拉號，就可以強行把你的靈魂從英靈殿中拉出來。
到時候讓你自由選擇是走死靈之書路線，還是借助萬靈藥實現肉體復活，或者成為圖騰神。”
拜倫并沒有多少傷感，反而因為生死界限一點點縮小，距離重逢更近一步而有些欣喜。
他喜歡凡事謀而后動，做一件事情之前就先把利弊算計清楚，不至于讓自己陷入兩難的選擇。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把蘭開斯特家族以伯母瑪格麗特王后為首的女眷們也提前救出來，以免將來會被約克黨當做人質。
但她們都被移交給了教會，關進了被嚴密防衛的修道院。
想要把那些伯母、嬸嬸們救出來，還是要靠修女特蕾莎還有圣錘奧利弗這種教會內部友好人士。
拜倫已經有了全盤計劃，相信在自己對本土發起反攻之前就一定會有結果。
隨后，他們將墳塋重新恢復原狀，跨上八足天馬落入大海，剛要策馬返回班塔安群島。
“咦？”
留在甘泉宮中的兩只渡鴉福金和霧尼就先后向他們傳回了自己看到的情報。
凱瑟琳原來還在疑惑王后閑著沒事關系他們的婚事干什么。
“一王二后”短時間內不可能公開，姐妹兩個誰在黃金帝國結婚，誰在舊大陸結婚都還沒有定好。
現在將伍德維爾家族的打算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氣極：
“娶寡婦？吞家產？你們在找死！”
高聳的胸脯劇烈起伏，就要催促拜倫一起回去偷偷做了弗里斯·伍德維爾，給他們一個教訓。
拜倫連忙環住姐姐纖細的腰肢，輕撫她的胸口，像哄小孩一樣安慰道：
“姐姐消消氣，只是個雜魚一樣的小人物何必理會他？
弗里斯是愛德華四世的王之右手，到時候一定會上戰場，先等他從造王者沃里克的手里活下再說。
況且魅魔忒麗絲也已經混進了社交場，為了完成五階的晉升儀式，比咱們自己還上心，想偷偷弄死他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什么時候動手都可以。”
凱瑟琳稍微平復了下心情，扭頭看著拜倫疑惑道：
“你的意思是讓他們自生自滅？這可不像你的做事風格。”
拜倫堅決搖頭：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伍德維爾家族這一代一共有12個兄弟姐妹，遍布整個王國，一個個殺過去實在太麻煩，也容易打草驚蛇。
等抓到伊麗莎白和弗里斯的父親老伍德維爾，再送上一發黑巫術血緣詛咒。
這樣從血脈源頭自上而下清理，才能不至于放跑了任何一個啊。”
聞言，凱瑟琳也不由呆了一下。
覺得拜倫對“整整齊齊”這件事情似乎有什么莫名的執念，哪怕別的不要，也要先保證整整齊齊，不由為伍德維爾家族默哀三秒鐘。
要是他們身上的錨不夠穩，說不定真的會像當初的紐曼家族一樣被血緣詛咒一波帶走。
隨后當兩人剛剛踏上了第一環流帶的時候，魔鬼公爵理查的情報也被送了回來。
他們終于恍然大悟。
“真正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他！”
要是沒有拜倫，理查肯定可以輕松蒙混過關。
可誰讓隱秘：兩黨爭端下的死亡擱淺事件，歷史影響力28卡在了70％再也難以推進一步呢？
就跟看文斷章一樣，實在忍得難受。
拜倫犟脾氣上來決心要尋根究底。
而且不是完全沒有線索，因為如果跳出所有線索都被抹除的案件本身，從政治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
無論多么不可思議，誰得利最大，誰就有可能是幕后黑手！
王黨這個因禍得福的受害者立刻進入了拜倫的視線，黨派內有資格參與到棋局中的總共也只有寥寥幾個人而已。
只要死死盯緊了他們，自然就可以水落石出。
拜倫不需要什么推理，也不需要使用：“真相只有一個。”“夏洛克，伱怎么看。”“盲生你發現了華點。”之類的神探必備神技。
只要派出兩只充當耳目的渡鴉，直接插眼大大方方看就可以了。
反正只要是中序列誰也發現不了渡鴉的存在。
加上只要感官能延伸到的地方就能使用航海日志，他自稱一句興趣使然的大偵探也沒人能反駁。
本來還以為可能需要幾天甚至更久才能發現蛛絲馬跡。
沒想到才剛剛離開王宮沒多久，就看到了狼狽為奸的魔鬼公爵理查和那一位瓶中魔鬼，所有的疑團瞬間全部解開。
“這位陰險的魔鬼公爵竟然藏的這么深。
完成四階晉升、促成中立派加盟、還給自己刷了一個深情的好名聲，堪稱一石三鳥，造王者沃里克這一局輸的不怨。
連最大的幫手都是別人派去的臥底，又怎么可能會贏？
不過無論是魔鬼公爵還是造王者恐怕都不知道，這位瓶中魔鬼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超凡者。
而大概率跟母親和薩蘭特一樣，是從東方大陸漂流而來的外來者，而且遠比母親和薩蘭特這種逃難者的實力更強。
要說他會真心幫助理查獲得永生和王位，打死我都不信。
他一定有自己的算盤。
黑廷斯王國的這盤棋是越來越熱鬧了。”
同時，隨著解密完成，航海日志上也出現了新詞條：何不食肉糜？
“和上一個詞條我不吃牛肉湊成一對，一問一答。
磚家說解決貧窮的方法有很多。
比如你有私家車，你就可以去拉活，那么這就是一個解決低收入問題和就業問題的一種很有效的方式；
再比如你把閑置的房子租出去，這也是獲得收入的一種方式。
何不食肉糜就可以通過獻祭閑置的詞條，換取靈性增長。”
拜倫看完介紹摸了摸下巴：
“由于黃金三角的關系，我們和兩位王后的生命力、壽命、靈性都可以自由流動。
尤其是靈性會從更高的人身上流到更低的人身上。
我突破四階后靈性是15.1，想要達到五階需要20點。
但剛剛完成解密后獎勵了0.7的靈性，全都流到了我們三個中目前靈性等級最低的凱瑟琳身上。
而且四階的0.7和三階的0.7可不一樣，來到凱瑟琳身上之后至少翻番，讓她一下子就補完了靈性缺口，抵達了四階門檻。
只差相應的儀式，就可以追上我和薇爾莉特。
以后有了這個何不食肉糜再遇到一些沒用的詞條時，就可以一起轉化成靈性供給三個人一起用，至少不會虧本。”
而隨著大股靈性注入凱瑟琳的體內，女孩臉色微紅，軟軟靠在拜倫的懷里輕喘吁吁：
“剛剛怎么回事，一下子有這么多的靈性涌進來，太太多了。
幫幫我一下，拜倫！”
一次性提升太快，有些消化不良，不由自主地向著體型更大的龍娘形態轉化。
額頭生出龍角，雙眼化作龍瞳，連光潔的后背上都有一對寬大的龍翼長了出來，臀后一條靈活的尾巴還纏到了拜倫的腰上。
開口主動邀請拜倫幫她一起馴服巨龍的力量。
試問誰又能拒絕這種誘惑般的求助呢？
拜倫看著懷中呵氣如蘭的美麗少女，還有黃鶯般婉轉動聽的哀求，神明都擋不住她的魅力，咽了咽唾沫，緩緩拉起了她的裙擺。
下一刻。
兩個人已經毫無滯澀地實現了“人龍合一”。
同時，發動騎士的基礎能力騎乘，立刻和八足天馬心意相通，達成了人馬合一的境界。
這頭八足天馬事實上只是來自于拜倫本身的權能，沒有自我意識，并不是神話中的原版生物。
畢竟，連真神都被淹死在了大洪水里，又哪有這些坐騎、寵物僥幸生還的道理？
天馬腦子里就像一張白紙一樣，除了本能之外，沒有任何主觀意識，掛上自動巡航就跟開車沒什么區別。
騎龍的同時也不妨礙騎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