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誰？誰敢違反我制定的游戲規則？”
不等那位騎在掃把上的女巫飛到拜倫一行面前，好像“女妖之嚎”般的憤怒尖叫聲已經擊穿了眾人的耳膜。
來者正是那位在外人眼中有些神經質的另類海盜督軍糖果女巫伊萬卡。
提前收集到的相關情報也同步浮現在了拜倫心頭。
據說伊萬卡以前是一位神圣白銀帝國的貴族小姐，卻在父親死后被繼母和弟弟趕出了領地，被強制送進修道院讓她當一輩子修女。
因為大多數修會的修女要保持貞潔不能嫁人，也就無法從娘家帶走哪怕一枚銅板做嫁妝，更是與父親的遺產無緣。
最后她卻在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海盜攻城，順勢加入海盜團伙并就職了燈塔序列的海盜。
在殺回領地報仇，把繼母和弟弟大卸八塊之后，一直在被東海岸諸國和西海岸諸國夾在中間的間海活動。
很快就成長為兇名昭彰的女海盜船長。
最終又輾轉來到了海外，憑著天賦和一股子瘋勁兒，一步步晉升為四階的海盜督軍。
在幾年前探索破碎群島的時候，誤入了一座童話秘境“糖果屋”。
使用海盜的核心能力劫掠如火，萬分幸運地從一個三階的老巫婆身上搶走了一門能將人變成糖果的黑巫術糖人的餐桌。
類似于典當商人的能力卡牌，搶到就是自己的，不需要再額外舉行血脈升華的一系列祭儀就可以使用。
同時，海盜三階時的核心能力是劫掠如火，四階時的進階能力則名為職業補完：
“沒有什么東西能讓一位老海盜離開大海，腿斷了就用木頭代替，手沒了就安上彎鉤，眼睛瞎了就裝上義眼
四階的海盜督軍縱橫大海多年，身體或許漸漸疲憊、衰老，但靈性卻在多年的劫掠中漸漸接近完滿。
可以通過獻祭、融合自身劫掠而來的一系列能力來補完自身，量身定制特殊的超凡能力。
先天缺失什么就會補完什么。
用拜倫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損有余而補不足’。”
伊萬卡靠著自身的職業補完能力，和搶來的禁忌知識糖人的餐桌為基礎，補完出了一份名為《糖果童話書》的系列童話巫術。
能用糖果為媒介，實現種種不可思議的夢幻效果。
遠處的糖果女巫從一個小黑點飛快變大。
眨眼之間就飛臨隊伍上空，讓一行人看清那是一個身披黑色斗篷，瞳仁泛紅的甜美女性，但此刻臉上的氣急敗壞卻破壞了這一份美貌。
“吃我南瓜爆炸糖！”
從斗篷的口袋里掏出一堆南瓜模樣的糖果，剛剛離開掌心就急速膨脹成人頭大小，好像雨點一樣落向下方的隊伍。
“呵，來的好。
在玩炸彈這種專業領域里，你還差得遠呢。”
早就已經躍躍欲試的薇爾莉特，瞬間發動了自己四階槍匠的專屬能力精神彈夾：
“精神為‘子彈’，身體為‘槍械’，可以憑空模擬任何已知的槍、炮、炸彈等熱武器，發射出來的魔彈威力與真實槍炮一模一樣。”
伸出一根纖細白嫩的食指和拇指一起比作槍形，然后對準天上的南瓜炸彈，在心中猛然扣動扳機。
砰！砰！砰！
指尖靈光爆閃，一道、兩道、三道、四道數不清的密集火線在半空中交織成網，將那些南瓜爆炸糖全都凌空擊穿。
轟隆隆——！
一顆顆巨大的火球當空爆炸，沿街的玻璃全都被當場震碎，滾燙的熱風呼嘯著席卷了好幾條街道。
飛在天上的糖果女巫伊萬卡也哇哇大叫著被沖擊波沖向更高的天空。
“打起來了，快跑啊！”
無關的行人、自由海盜紛紛閃避。
在這個官方管理失能的地方，居民們聽到異常響動的第一時間就是尋找掩體，連路邊那些磕多了藥的“行尸走肉”都本能地逃散一空。
沒有這一套生存本能，在海盜城這種地方根本活不長久。
只有外地人才有可能伸長了脖子過來湊熱鬧。
隨即薇爾莉特右臂上的金屬臂甲銀光大放，變成一只并不帶有激流堡特色標志的大口徑轉輪槍。
別人以為這是護臂的能力，實際上是發動了能讓人身體武器化，并增幅到二級圣遺物層次的第一顆鯨油定裝彈。
這種槍械要比單純的精神彈夾威力大的太多太多。
槍聲轟鳴，炫目的焰火在槍口炸開，比匕首還要長的錐形子彈擊穿空氣直射糖果女巫。
后者騎著掃把驚險無比的翻身躲過，但被槍炮魔靈附身的子彈就好像遙控飛劍一樣，以銳角折返又向著她再次射來。
“不好！”
被驚出一身冷汗的伊萬卡，連忙從兜里抓出一把充能白砂糖撒到了自己的奇物掃帚上，飛行速度立刻快了一大截。
在附近的高層建筑之間進行高速蛇形位移，試圖躲避子彈的窮追不舍。
拜倫老神在在地站在薇爾莉特身邊，看到這一幕，頓時對那種好像興奮劑一樣的“白砂糖”感到萬分新奇：
“糖果女巫的名字既然叫伊萬卡，那這一招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一硝二硫三木炭，加點白糖大伊萬？
親，在這個寒冷的冬天，白糖和萊茵鋼管更配哦？
黑巫術的世界實在是神奇。”
伊萬卡在追逐之中也發動了反擊。
這位女巫嘴里的口水似乎也是一種糖果。
猛然吸氣，從嘴巴里吹出許許多多的“泡泡糖水母”連成一片龐大的粉色膠質云，用來阻擋先后射來的六顆追蹤子彈。
同時不斷向地面丟下一大堆花花綠綠的糖果，落地后瞬間化身成了各種奇形怪狀的糖果士兵。
戴著軍帽、身穿軍裝的“巧克力士兵”，從槍管中發射出來的是硬度極高的巧克力彈丸。
身體貌似是非牛頓流體組成的“麥芽糖侍衛”完全不懼怕子彈射擊，即使被子彈穿過身體后也能立刻恢復如初。
用跳跳糖做成的“彩虹跳跳糖小丑”只需要一點點水就能像彈簧一樣縱躍如飛，手握兩柄小刀，像旋風一樣撲向對女巫威脅最大的薇爾莉特。
此外還有“太妃糖蠕蟲”、“果汁軟糖史萊姆”、“酒心糖地雷”等等眾多好像打翻了糖果鋪子一樣的奇特兵種。
一時之間聲勢倒是極為不同凡響。
如果薇爾莉特用一級圣遺物·第一支栓動步槍召喚完全體的戰爭機器，分分鐘就能把它們全都清掃一空。
但那是給珍寶艦隊以及幕后黑手木偶王保留的驚喜節目，不適合提前就暴露底牌。
而要是讓普通士兵參戰，完全做不到速勝，沒有殺雞儆猴的效果。
于是拜倫擺擺手，提前準備好的御用打手鐵壁布魯赫和海法師薩蘭特一起撲了出去。
前者召喚誓約禮裝，化身太陽騎士。
熾白的光芒中，一位騎在馬上高逾三米，宛若鐵甲戰車般的重裝騎士一躍而出，抬起太陽圣劍化作的騎槍徑直沖進了糖果堆里。
身上可以獲得三倍力量加成的騎士戰甲·太陽加護圣壁；大幅提升意志力的腰帶·柏希雷克；還有妖精馬·格林格雷特讓布魯赫化作了一顆熊熊燃燒的太陽。
不管是巧克力還是太妃糖，是果汁軟糖還是跳跳糖，在他面前都飛速融化成了糖漿，根本沒有一合之敵。
薩蘭特則化身為了一條射水魚，也叫高射炮魚，深深吸入無處不在的源質，然后一口巨浪便猛地噴了出去。
融化成糖漿的士兵立刻被大浪裹挾著稀釋成糖水，通過路邊的排水溝排進了大海。
拜倫自己也縱身一躍，一匹渾身燃燒著蒼藍色鬼火的幽靈戰馬浮現在他的胯下，讓他整個人好像駕乘著一朵火云，化作流星沖天而起。
自從拜倫晉升三階之后，就可以隨意召喚狂獵騎士降臨。
雖然如果不獻祭亡靈侍從就不能提升職階，卻能用它來轉化自身的靈性輝光，讓人完全看不出他本來的超凡根底。
在四階神話生物級別的強大靈光推動下，幽靈戰馬載著拜倫只是用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追上了已經被六顆子彈逼到窮途末路的糖果女巫。
“喝，給我下去！”
高遠的天際響起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
拜倫手中的騎士長槍被他以神話生物的變態力量瞬間掄圓，槍尖炸開一團熾烈的蒼藍色焰光。
以斬斷天空般的兇悍氣勢猛然揮下，一槍就將躲閃不及臉色大變的伊萬卡抽了下來。
轟隆——！！！
本來就坑坑洼洼的街道頓時就被隕石墜落般的巨大沖擊力炸出一個大坑。
糖果女巫身上卻沒有流一滴血。
反倒是五顏六色的糖漿被炸的到處都是，然后又像生命力極為頑強的蛞蝓一樣從四面八方重新向著中間聚合。
這驚天動地的一擊并沒有直接打死她。
顯然這位糖果女巫早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四階晉升儀式，蛻變成了非人的神話生物。
拜倫的航海日志也趁機窺探到了她身上更詳細的信息：
“暴食親王·別西卜知識體系下的糖果女巫。
箴言：在酒池肉林中放縱自身，令人反受肴膳之珍所害。
這位舊神麾下的一切晉升儀式，本質上都是要讓某些人在與食物有關的災難中受害。”
在拜倫已經有過交集的幾位舊神中，掌管暴食的暴食親王與掌管貪婪的貪欲之蟲·瑪門、掌管嫉妒的裂隙之鯨·利維坦同為七宗罪之一。
跟他和薇爾莉特都算是能勉強扯上點八十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又等了幾個呼吸之后，伊萬卡終于重新恢復了被打散的軀體，從地上的大坑中緩緩爬了起來。
“呼哧呼哧”
口中劇烈喘著粗氣，臉上的怒意未消，雙手化作兩根硬糖鏈錘。
作為苦練多年費舍爾斬劍術的資深海盜督軍，比起童話巫術，她的近戰能力其實一點也不弱。
但是一抬頭剛好對上坑邊拜倫那一雙淡漠的蔚藍色眼睛，不不知怎么的心肝一顫，滿腔沸騰的熱血頓時像潮水一樣退去，每一根神經都在向她瘋狂示警：
“要死！要死！
這種無情的殺氣他到底殺過多少人？又殺過多少四階神話生物？
要是他想殺我，即使有免疫物理攻擊的糖化軀體，我也一定會死！”
事實上她的感知一點都沒有錯。
雙面人史密斯兄弟、無限進化者巴爾沃亞、掠奪者皮薩羅、灣民被流放者中的豐饒之神弗雷、愛與美之神芙麗雅、光暗雙子兄弟、一大群太陽之子
不知不覺之間，拜倫和薇爾莉特打死的四階英雄或神話生物已經比許多人親眼見到過的還要多。
身上的殺氣自然也越發濃烈。
就好像開了幾十年狗肉館的廚師一樣，一個眼神就能把最兇悍的惡犬嚇尿。
看到伊萬卡已經服軟，拜倫也收起了身上的殺氣，對她露出一個核靄可氫的笑容：
“伊萬卡女士，你放心，我們也不是什么好人，不會拿你的人頭立威的。
不過，你來的正是時候，我要召開一次船長會議，不如跟我們一起同行，聽聽我制定的游戲規則怎么樣？”
這個時候，糖果女巫也認出了兩人的身份，加上技不如人，哪還敢說半個不字？
動作有些生澀地行了一個快要忘掉的貴族提裙禮，帶著甜甜的糖果香氣強笑道：
“如您所愿，尊敬的殿下。”
海盜都是現實主義者，如果能打得過，這就是總賞金超過五萬鎊的多國通緝犯，如果打不過，那這就是尊貴的王子殿下。
拜倫也是一樣。
她如果好好答應，就是“不會拿你的人頭立威”，要是不答應？哼哼，立刻就會變成：“別傻了大嫂，我不殺女人，砰！”。
其他方向的三位海盜督軍一直沒有現身，也是想借糖果女巫伊萬卡之手看看這兩條強龍的實力到底怎么樣。
見證戰果后，包括對薇爾莉特最了解的盜賊男爵瓦利蘭也萬分意外。
自從見到這對“孤兒聯盟”開始，他臉上的驚訝就沒有斷過：
“他們竟然是兩位四階？！
公主明顯已經晉升為了四階槍匠，那位狂獵則是暴風騎士外加某種不知名的神話生物。
兩位沒落的王室后裔竟然年紀輕輕就有這種實力，哪里還需要我去幫忙站臺？
光靠自己的力量都能壓服黑帆港這些各自心懷鬼胎的督軍和大海盜了。”
為薇爾莉特的成長高興之余，心里頗有一種“以前得不到的，現在不想要了”的五味雜陳。
這大概就是成長的代價吧。
當然，成長屬于自家的那位小公主，而代價則是他自己這個已經跟不上時代的老古董。
然后揮手解散了大部分船員，只帶著自己最核心的英雄近衛軍跟了上去。
另外兩位督軍食糞者獨眼鸮、和山羊船長亞力士，也為這兩條強龍的實力倒抽一口涼氣。
“嘶——！”
他們看得出來，兩個人年紀輕輕，就不單單有四階的實力，而且每一個都有單殺糖果女巫的實力。
簡直恐怖如斯！
不由暗暗皺起眉頭，意識到這次來者不善，強龍怕是真的要把他們這些地頭蛇給壓下去了。
而且看看他們提前在海盜城的布局和數不清的灣民支持者，恐怕比自己這幫人更接地氣，也更像地頭蛇。
但還是在安排好人手做好必要預警后，點齊人馬走向了議事大廳。
他們倒是要瞧瞧，這對海盜群體中身份最尊貴的“超新星”來黑帆港到底是要干什么。
一旦對方敢玩什么八百刀斧手，他們身為縱橫大海多年的老海狗，也有自信自己絕對可以跑得掉！
鐺！鐺！鐺！
這一天，議事廳鐘樓上快要落灰的青銅鐘，在不知道時隔多久之后又一次被敲響。
散布在黑帆港各處尋歡作樂的海盜船長們聽到鐘聲后也紛紛來到議事廳。
在半圓形的階梯大廳中找到相熟的朋友坐在一起議論紛紛。
“這是要干什么？不會是又要選議長吧？”
“切，每次選舉的時候，這幫督軍們不都是各自投自己一票嗎？這有什么好選的？”
“說的沒錯，現在咱們黑帆港沒有一位五階海盜王立起海盜旗。
除非有龐大的利益作為目標凝聚人心，再有一位足夠強勢的人物壓服其他督軍。
否則這座看起來兵強馬壯的海盜城其實就像個砂碉一樣，被海浪一打就散。”
“老兄，有見地啊”
由于多年以來一直沒有出現新的海盜王者，黑帆港沿襲了鐵錨灣的船長議會制度。
但因為不像鐵錨灣那樣存在海盜王留下的王權鐵律，黑帆港始終難以拿出能服眾的管理制度和穩定的領導核心。
畢竟律法在根本上是為統治者的意志服務，誰是統治階層，律法就會偏向誰的利益，沒有統治階層，就沒有像樣的律法。
再加上海盜這個職業流動性太大，換人速度簡直比燈塔聯合會的提燈人都要快。
因此黑帆港的所有海盜船長都有議政資格，分成三級議員，從二階職業級到四階英雄級，只要達到相應的實力就會自動晉升。
海盜十誡就是船長們的通行證。
但這沒什么鳥用，班塔安群島范圍內的海盜，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自己的海盜私港上各自為政，從沒有形成統一的權力架構。
過去唯一的海盜王大洋王座巴巴羅薩·海雷丁，還因為信仰問題跟他們尿不到一個壺里。
拜倫和薇爾莉特在最前排代表督軍的區域找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死亡之翼的近衛軍在他們身后站成一排。
許多灣民出身的海盜船長都下意識聚集到了他們的身邊。
一眼望過去，竟然比那些老牌的海盜督軍排場還要大。
去年的時候，薇爾莉特就是在類似的場合下，被紅胡子愛德華帶領的海盜叛徒們逼宮，差一點就丟掉哈羅德王室傳承千年的鐵錨灣。
現在顯然早已經今非昔比。
“拜倫看那個。”
薇爾莉特輕輕拽了一下拜倫的衣袖。
兩人對面的講臺最高處，本來應該屬于海盜王的位置上擺著一本《海盜法典》的復制品，作為海盜港律法網絡的中樞。
千年之前，在北地灣民最鼎盛的時期，沐浴龍血者、藍龍王萊因哈特曾經建立起了一個龐大的海洋帝國——北海帝國。
統一了北海沿岸的所有地區，就連浩瀚的北海都只是帝國的內海。
當時，北海東側的海峽群島、西側的永夜半島以及東海岸大片的土地全都屬于帝國的一部分。
包括現在的黑廷斯王國、鐵錨灣、以及卡爾瑪聯盟三國：奧爾堡王國、哥德堡王國、奧斯陸王國。
海盜法典正是出自這位海盜皇帝之手。
他本人也一度被當時的諸國尊稱為萊因哈特大帝。
只可惜那個灣民的龐大帝國只是曇花一現，并沒有像神圣白銀帝國那樣歷經風雨，凝聚出一頂至高無上的皇冠。
隨后灣民的后裔就四分五裂，就連《海盜法典》也在幾百年前丟失。
將來如果有人能夠以海盜王的身份重新統一北海帝國，找回丟失的海盜法典。
說不定有機會重續北海帝國的輝煌，把未完成的那頂皇冠徹底補完，加冕為新的海盜皇帝。
拜倫有時候也在想，隱秘：預言、王權與狂獵之神沃登的種族復興預言，歷史影響力69指的有沒有可能就是這段歷史重現？
“不，應該不止如此，就算是海盜皇帝的皇冠也只相當于兩頂國王的王冠，還比不上堪比六階的教皇三重冠。
69點的歷史影響力，至少也得像神話時代那樣建立起屬于自己的神系，才能算是灣民復興吧？”
一個念頭落下，解密度頓時從54％上升到了56％。
提升不算多，這個已經十分大膽的猜測，貌似距離真相應該還有一段距離。
但拜倫也不急，飯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件的做。
看到參會人員差不多已經來齊，拍了拍薇爾莉特的小手，當仁不讓地大步走上講臺。
抬抬手，一張龐大的航海圖便被一陣風卷著自己掛到了身后，顯示出一條用紅色筆觸加深過的航線。
正是“珍寶大艦隊”往返殖民地和本土的航線圖。
迎著滿場忽然亮起來的眼睛，拜倫伸手點了點卡斯蒂利亞殖民地哈瓦那的位置，對他們朗聲道：
“大家都很忙，我也閑話少說。
各位應該知道，一艘珍寶大艦隊中的主力蓋倫大帆船長約46米，寬14米，排水量1000噸，每條船上都有幾百位精銳船員和幾十門大炮。
但船艙里也滿載了班塔安礦山里出產的金錠、銀錠、金幣、金鑄燈臺，還有來自藍寶石海的珍珠、來自破碎群島中的綠寶石、紫水晶和鉆石。
每一船上的物資都至少價值上百萬鎊，足夠讓一個國家建造十艘一級戰列艦。
只要幾艘船就堪比一個小國的全部土地稅收。
而這樣的運寶船卻足足有近百艘。
珍寶艦隊每年都會來往于班塔安群島和卡斯蒂利亞本土，這樣的大規模運寶行動已經持續了幾十年！
各位可以想象一下，這是一筆多么龐大的財富。”
說到這里的時候還激活一顆留影石，在半空中投射出一艘運寶船正在哈瓦那裝貨時的真實畫面。
不遠處負責護衛的軍艦，正是被他派駐了一只渡鴉監視的駑馬難得號。
那一箱箱黃金珠寶簡直要亮瞎人的眼睛。
會場中漸漸有些騷動，粗重的呼吸讓大廳中都刮起了陣風。
試問誰又能抵擋這種誘惑呢？
就連前排的幾位海盜督軍們也難以免俗，此時他們對拜倫和薇爾莉特的來意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于是，成功學大師食糞者獨眼鸮對拜倫問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狂獵閣下，那運寶船的鎖鑰怎么辦？
如果破解不了鎖鑰，就算那些財寶擺在我們面前，我們也看不到，撈不著啊。”
其他的普通海盜也紛紛清醒過來。
是啊，如果破不了珍寶大艦隊的稱號特效，珍寶再好也只是水中撈月，徒勞一場。
拜倫對這位合格的捧哏滿意地點點頭。
然后走到那一尊王座前，將自己的手放到了《海盜法典》復制品的封面上，瞬間溝通了冥冥中的律法網絡。
在這個神圣的時刻，他還下意識確定了一下這件圣物法典的內容沒有因為某種荒誕的原因，而被某個國家判定為非法。
然后對眾多海盜船長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說出了一個石破天驚般的消息：
“具體的方式需要保密。
但我狂獵拜倫·蘭開斯特可以在此以法典的名義起誓。
在珍寶大艦隊啟程之后，將為奪寶聯盟定位珍寶大艦隊，突破運寶船的鎖鑰！”
嘩！！！
如果他們剛剛沒有打上那一架，暴露出輕松拿捏糖果女巫的實力，如果沒有《海盜法典》為他背書，所有人都只會把拜倫的話當做笑話。
但此時卻沒人敢忽視他所說的每一個字，包括一眾督軍在內全都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一個個像喝醉了酒一樣臉色漲紅，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然后，就見拜倫掏出一份《浮士德契約》，繼續對他們笑瞇瞇道：
“而我，只需要在這次事成之后，請各位給予一點小小的回報就可以了，各位毫無損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