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無敵艦隊的主力被殲滅，負責策應的抵抗力量也被迅速撲殺。
帆船收藏家還想趁著索倫堡親王關心則亂去救拜倫，沒有及時回防的空檔扭頭逃跑。
卻被拜倫投出吃掉了第二截朗基努斯之槍的起源圣槍，“噗嗤”一聲釘死在了甲板上。
這一次他再也沒能像上次一樣丟下一個虛擬艦靈金蟬脫殼，瓶中艦隊麾下的所有艦靈全都像肥皂泡沫般消散一空。
卻至死本性難移，掙扎著留下的最后一句遺言還是：
“地獄里那些幽靈船的船縛靈雖然又干又丑，卻也不是不行”
另一邊，跟龍頭船瓦爾哈拉號對峙的那艘圣母無原罪號上，孤高之王斐迪南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果斷。
一看形勢不對，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掏出藏在懷里的一張古老航海圖，身體一轉飛速消失不見。
比利牛斯帝國能從神圣白銀帝國借走哈布斯堡的朗基努斯之槍，自然不是白借的。
抵押物就是這一份堪比回城卷軸的亨利航海圖。
以免耽誤時間被獵鯨者抓住，斐迪南誰也沒帶。
跟上次他在法爾茨選侯國迫害新教徒，引發宗教戰爭闖下大禍時一樣，又一次丟下自己的隨從、近衛軍只身逃離。
就連自己的傳奇戰艦都給一起丟下了。
只剩艦靈自己左突右出，卻輕輕松松就被瓦爾哈拉和獵鯨者俘獲。
可惜斐迪南帶走了密鑰璽戒，他們沒有辦法控制這艘傳奇戰艦，將之轉化成北海帝國的海軍力量。
拜倫抬手一招，一條漆黑的冥河卷過，把它整個卷了進去。
“這艘船的材料是一整棵圣母樹，正好拿來充當太陽船·赫利奧波利斯號的胚胎，加載當初太陽船學派的一系列禁忌知識。”
他越看越覺得這條船是一份超出想象的意外之喜。
“圣母無原罪號上的那副圣母像太像創世九柱學派的伊西斯懷抱荷魯斯，不對，是帕特拉懷抱阿蒙的樣子。
沙漠帝國的神廟到處都是描繪這段神話傳說的壁畫雕塑。
這兩者之間相性極高。
如果能用這條材質上乘的傳奇戰艦打造太陽船，一定能在最短時間內觸摸到真理具象層次。
至少也能創造出一艘零級圣遺物級別的‘神話戰艦’，比肩諾亞方舟！
即使我最后治水失敗，孩子們也有機會逃離這個世界。”
另一艘傳奇戰艦至圣三位一體號也被那群五階傳奇和偽神俘獲。
這艘戰艦雖然實力更強，也拿到了費爾南多二世的璽戒，后門卻一直都在教會手里。
教皇和神前議會不點頭，即使比利牛斯帝國有密鑰璽戒也開不起來，甚至隨時都有可能反戈一擊。
拜倫同樣把它收了起來，暫時封印到冥河河底，決定先解決問題的根源：
“差不多也到了直接跟教皇攤牌的時候，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它就還有希望重見天日。
如果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就直接用冥河把它消化掉。
說不定那一副《三位一體神像》能強化我和兩位姐姐的黃金三角。
走運一點，或許還能獲得一柄插手造物主神國，窺探對方目前處境的鑰匙。”
他收好了這價值最大的兩份戰利品，就把艦隊全派出去追擊遍布大海的潰兵。
事實上這支前無敵艦隊就算想要逃出北海海域，也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跑。
先不要說遍布帝國領海的灣流神、北風神正在操控洋流、海風，就連破交艦隊也已經“恰好”趕到北海，堵住了他們的后路。
拜倫沒有打算囚禁他們，也沒有準備把他們處死變成狂獵軍團一員。
他終究還是有大局意識的。
距離靈長類大管家本就只有幾步路的距離，漸漸跳出國家競爭的定式思維，開始偏向于人類命運共同體的建設。
這支艦隊都是人才，尤其是陸戰隊的綜合素質比北海帝國軍隊還要高。
真心投降的就吸納進來，不投降的再關到三個月之后。
他們使用了經緯六分儀，如果三個月內不能“腳踏實地”跑出來時的航程，全都要到月亮上安家。
拜倫相信最多兩個月，這支龐大艦隊的歸屬就會塵埃落定。
等到結束收尾工作，海軍把上千艘戰艦一一拖回港口。
拜倫一抬頭發現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來到了“有限全知”狀態下看到的那個關鍵節點——10月31日。
按理說再過一個白天，到了今天晚上才是“亡靈夜”。
但是這才剛剛過了零點，頭頂就有大片大片的烏云從四面八方匯聚到白銀大陸上空，遮蔽了整個天空和最細小的星光。
得到天空神職加持的天氣直覺讓拜倫百分百斷定，今天一整天都不會有白天，從現在開始到明天11月1日的“諸圣節”都會伸手不見五指。
也就是說“亡靈夜”已經提前來了！
拜倫下意識摸了摸石中劍的劍柄，心中警鈴大作：
“這不是自然天象，而是某種來自高位格存在的強大權能。
范圍能覆蓋到整個白銀大陸，出手的一定是六階半神，還不是一般的半神。”
借助當初“有限全知”的狀態，拜倫早就意識到如果不能在10月31日之前結束戰斗，自己一定會有大麻煩。
百分之百會出現舊神級別的恐怖大敵。
這才讓凱瑟琳提前引爆了郁金香泡沫，誘使無敵艦隊突進。
也是因為這一點，零級圣遺物石中劍的圓桌決議、新稱號能力太陽風暴、已經到手的三教圣城、奇術電磁彈弓、霸國等等能力全都沒有用。
只用集眾之力的常規手段，最多激活了一次變革神職，就破掉了正教聯盟壓箱底的“圣子之死”。
他直到現在都還是滿狀態，就等著某位舊神跳出來的時候能全力以赴，殺出一條生路。
看到天上這種異常的景象自然萬分警惕。
沒有讓他久等，天上的異象只是開始，就在厚重云層遮蔽了白銀大陸之后短短五分鐘。
嘩啦啦.
拜倫身后直面多佛爾海峽的軍港中，突然傳來了詭異的水聲。
冥府神職也在靈性中提前預警。
他立刻轉身揮手卷起一陣狂風，將直徑百米范圍區域內的所有士兵全都卷飛出去。
接著大喝一聲：
“警戒！準備迎敵！”
下一刻。
地面就透出灰蒙蒙的水汽，瀝青一樣的漆黑噴泉迸發，飛速形成一個龐大的池塘。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無數血手印拍在地面、棧道、艦船舷墻上的聲音連成一片，貌似正有無數長著人手卻無形無質的東西正在飛速爬行。
要不是拜倫反應及時，不知道多少士兵會在這一波突如其來的“死亡擱淺”中被拖下水。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在這一次海灣戰爭，附近出現了太多的亡魂，給死亡擱淺事故提供了錨點。
物質世界進入了潮間帶，外界環境已經一半是水一半是陸地。
死去的亡靈有可能會陷入一種兩不管的狀態，導致擱淺在現實世界，無法去往世界邊緣，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活著。
變成一種特殊的邪靈失鄉者！
它們與整個世界的所有錨定完全被切斷，就連普通超凡者的靈視都看不到這種存在于生死夾層中的詭異存在。
只有同樣能觸及這種中間態的特殊超凡者和寶物，才能看見并觸碰這些失鄉者。
在拜倫下達命令的時候，周圍的士兵們就立刻在第一時間列隊，“咔嚓咔嚓”拉動槍栓，子彈上膛。
一絲律法之力落下，拜倫的冥府權柄和生育權柄賦予了律法網絡介入生死夾層的力量，輕輕松松就破除了這些邪靈的隱身狀態。
也讓士兵們看清了那些失鄉者真正的樣子。
大體維持著人形，但皮膚青黑，通體都籠罩著一層沸騰一般的血霧，看起來像是剛從瀝青池里爬出來一樣。
“開火！”
砰！砰！砰！砰！
不同于先前與無敵艦隊作戰時的正常表現，這一次子彈打在那些邪靈身上立刻就會爆發出一團紅光，將它們炸成飛灰。
普通鯨油子彈打出了堪比龍息彈的威力。
“死亡擱淺”不是突發意外事件，而是在教會執行《新教屠殺令》之后，明擺著可預見的事情。
拜倫早就大面積對自己的士兵們進行了傳火，當然了，肯定不是用給艷后傳火的方式。
不管是什么種類的邪靈，只要士兵們持有太陽王的火種就會獲得特攻。
靠著這個，那些失鄉者才剛剛露頭就被士兵們重新揍了回去。
只不過這次死亡的人數實在太多，來自冥府的拉扯力反向拉出了大家伙，將一艘古代戰船也從漲水的世界邊緣拖到了物質世界。
步槍子彈也對它沒轍。
“閃開，讓我來！”
守護騎士鐵壁布魯赫越眾而出，大步向前。
手上太陽圣劍吞吐烈焰，自己整個人也由內而外化作了一個明亮的火人。
體表溢出金紅色的灼灼靈光，和圣騎士身上克制邪靈、眷族的圣光有些像，卻明顯更加霸道。
布魯赫的神話形態是三首紅龍，完美契合拜倫太陽風暴的火種能力，戰斗力一躍成為了北海帝國五階之下第一人。
雙腳猛然踏地，整個人像炮彈一樣發射了出去，雙手舞動圣劍狠狠斬下。
轟隆！
那艘槳帆船模樣的古代戰艦，連帶身下的那一方瀝青池都被這熾烈的一劍斬成兩段。
這一處世界邊緣和物質世界的錨點也頓時崩解。
剩下的瀝青狀海水在熾熱的高溫下迅速蒸發一空，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拜倫看到自家守護騎士的這一劍也不由微微點頭：“布魯赫也走到了四階極限，差不多可以謀劃登神儀式了。
還有阿爾弗雷德、八指、格斯他們幾個學的禁忌知識都是夜魔路徑，晉升儀式的關鍵就是獲取更大的權力。
這事兒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
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我給他們封一個.大大的爵位。
職位或爵位的含權量越高，他們晉升的速度就越快。
剛好風暴洋中間發現了大片土地，等到把那座大陸探查清楚，再將律法網絡蔓延過去，就把他們分封到那里去。
那片土地面積廣大，不要說是最早追隨我的這幾位軍官，就算在上面建立幾十上百個公國、侯國都沒有問題。”
理論上，夜魔每篡奪一次權力，爵位都提升一檔。
在那些夜魔王國里，三階是男爵、子爵；四階是伯爵、侯爵；五階是公爵、親王、王子。
進行蠻荒開拓的時候，分封制要比貌似更先進的中央集權制更適用，效率更高。
用國野體制不斷開枝散葉，把那些野人全都變成國人，納入既有的集體潛意識大海。
只要這些魔宴議會的夜魔議員們能找到各自的不朽階梯，未來一兩年內日不落第一帝國的五階就有可能實現井噴。
然而，才剛剛解決了岸上的死亡擱淺事故，沒等喘上一口氣。
拜倫耳邊就聽到了一個接一個壞消息：
“報告陛下，克萊爾郡香農港教會墓地出現死亡擱淺。”
“報告陛下，漢普郡樸次茅斯港教會墓地出現死亡擱淺。”
“永夜半島、鳶尾王國、尼德蘭王國出現了死亡擱淺。”
這種本來不算常見的超凡災害竟然不約而同全面爆發，一下子就遍布了整個東海岸。
這還沒完。
“吾主，拜火帝國出現死亡擱淺，但是我們這里是沙漠，情況不算嚴重。”
“吾主，星月帝國出現零星死亡擱淺，我已經及時處置，不需要額外援助。”
沙漠雄鷹納賽爾丁和法提赫征服者巴耶塞特也各自上報了自己國家內的情況，并且傳送來了律法網絡監控的事故分布圖。
西海岸遍地荒漠、沙漠，也沒有發生大規模宗教屠殺，情況明顯要比東海岸好得多。
但不論情況好壞，這一輪隨機出現的死亡擱淺毫無疑問制造了大量傷亡，如果放任不管，傷亡還會急劇擴大。
日不落第一帝國之外那些不知道死了多少新教徒的國家，情況只會比他們更糟糕。
拜倫甚至已經清晰聽到阿賴耶傳來的哀鳴聲。
連忙抬腳跺地，輕叱一聲：
“道路神，出來！”
一位駕著馬車的自然靈從土里鉆了出來，向他撫胸行禮。
“陸軍部！”
以堂兄岳父內維爾侯爵為首的幾個陸軍將官，也立刻應聲出列敬禮。
拜倫把手中標注了事故分布的虛幻地圖甩給他們，下令道：
“按照樞密院下發的一號預案，立刻派出快速反應部隊去救火。
務必在今天天亮之前就撲滅帝國境內所有的死亡擱淺事故。”
“遵命，陛下。”
一行人立刻匆匆離去。
道路神擁有借助地脈節點運兵的能力，少量精銳部隊可以快速機動，在最短時間內處置突發狀況。
“布魯赫，阿爾弗雷德你們兩個各自帶隊去支援鳶尾和尼德蘭。”
“是，陛下。”
兩位王之右手也帶著嫡系人手出發。
拜倫安排好一切，卻依舊心弦緊繃，心中暗忖：
“10月31日具體會發生什么，連有限的全知都看不清楚。
即使大面積的死亡擱淺麻煩不小，也不可能讓北海帝國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那個躲起來的舊神一定會親自下場！
可祂為什么直到現在都沒動靜？如果北海帝國不是他的目標，那對方會降臨到哪里？”
想到這里，他驀然抬頭看向大陸腹地，七丘之城的方向。
就像是在回答他的問題。
一道散發著濃烈不祥、墮落氣息的光柱突然騰起，從圣光的銀白色變成了暗淡的銀灰色，又從內而外透出瘆人的黑紅色。
盡管有一種倉促發動，明顯先天不足的感覺。
但不僅僅是七丘之城這個律法核心，就連以周邊每一個國家為律法節點的外圍法網都在被它迅速污染、同化。
在網絡核心，一座直插云霄的巍峨大山緩緩拔地而起。
不需要博學多識，只要看它一樣就本能知道了它的名字——創世山！
拜倫只感覺芒刺在背，從后背一直到后腦都感到陣陣針扎一樣的刺痛，如果放任不管必定大禍臨頭。
與此同時，航海日志飛速翻頁。
隱秘：教皇和神前議會的墮落，歷史影響力69解密度從42％跳到了57％。
隱秘：預言、王權與狂獵之神沃登的種族復興預言，歷史影響力69解密度從91跳到了95。
宗座圣殿和黃金圣約柜的所在地七丘之城顯然是出了大事。
神圣白銀帝國當初在第一輪諸侯間的宗教戰爭中就已經損失慘重，被消滅了超過40％的人口。
戰場核心維滕貝格四分之三人口陣亡，波美拉尼亞百分之六十五的人口陣亡，西里西亞四分之一的人口陣亡.
神圣白銀帝國各邦國男性有將近一半陣亡或者被屠殺。
連天空都常常蒙著一層血色。
這還只是主要戰區統計出來的數字，一些犄角旮旯的小城滿城死絕變成鬼城的也不是沒有。
帝國上空的白銀律法空洞越來越大，這片土地也越來越危險。
不要說是在“亡靈夜”出門，就算是平時大白天走在這里，都要隨時警惕會不會有邪靈和怪誕跳出來吃人。
當然，作為造物主教會核心教區的七丘之城當然不會被戰火波及。
反而因為周圍城邦有大量人口逃難到這里，讓常住人口近乎翻倍。
只不過，當拜倫跟隨阿賴耶的指引用最快速度殺到這里時，卻懷疑自己來到了一座死城。
身邊身穿黑色緊身衣，手按彎刀刀柄的阿蜜塔順著夜風嗅了嗅那座輪廓模糊的城市，臉色凝重道：
“陛下，好重的血腥味和硫磺味，暗殺神職告訴我，城里的活人恐怕沒有多少了。”
拜倫只帶了需要圣約翰或者教皇人頭，完成自身暗殺之神晉升儀式的阿蜜塔。
教會情況不明，小隊人馬能打能跑，容錯率更高。
如果實在需要支援，也可以隨時通過神國中轉，召喚遠程火力。
兩人眼前的這座城市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光輝，籠罩在一層迷霧里，像是被拖進了異次元空間形成了一個龐大的秘境。
他們的神見也受到了大幅壓制。
倒是空無一人的城門口堆著一堆南瓜頭燈籠，好像城中居民預見到了今天的天象異常，提前過起了亡靈夜。
雖說這里處處都透露著一股子詭異，兩人依舊義無反顧地抬腳走進了這座城市，直奔宗座圣殿圣伯多祿大教堂。
剛剛走過一個空無一人的路口，就聽到迷霧中有好幾個沙啞的聲音由遠及近：
“不給就搗亂。”
“不給就搗亂。”
很快就有五六個按照亡靈夜習俗作鬼怪打扮的人影，一路小跑著向他們沖了過來。
有人面容被燒焦，有人披著幽靈的白袍，有人畫成了恐怖小丑的妝容讓人看一眼就覺得不寒而栗。
按照教會諸國的傳統，在每年10月31日故人的靈魂都會重回故地，尋找替身，借此“重生”。
活著的人懼怕鬼怪、邪靈，就在這一天熄掉爐火、燭光，又把自己打扮成妖魔鬼怪，掩飾身份讓鬼怪無法找尋活人。
同時，他們也會在家門前放置好吃的食物供鬼怪們享用，討好它們以免它們為非作歹害人吃人。
這就是“不給就搗亂”的原型。
所以，白銀大陸的居民如果在這一天晚上出門，根本分不清身邊走過的到底是人是鬼。
必須嚴格遵守一條禁忌：
“即使發現了鬼怪、邪靈，也不能叫破他們的身份。一旦叫破或者沒有滿足它們的要求，就會被圍攻吞吃。”
至于眼前這一波過來要的妖魔鬼怪？
拜倫看得一清二楚，里面一個活人都沒有！
萬分諷刺，在七丘之城這個教會大本營里竟然真的上演了百鬼夜行。
“走在路上的只剩下了鬼怪、邪靈，那幾十萬凡人哪去了？”
即使拜倫對教皇的墮落已經有所猜測，此刻也忍不住心頭一寒。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