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西海岸的黑暗神安哥拉？你竟然沒死，還投靠了人類？！”
路西菲爾也同樣沒有注意到暗殺之神阿蜜塔這位當世第一的刺客，到底是從哪里突然跳出來的。
但祂好歹也是一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老舊神。
在阿蜜塔出手的瞬間就立刻認出了她的力量本質，正是神話紀元那位二元對立的“老朋友”。
也難怪祂會認錯人。
要不是那位一體兩面的舊神太倒霉，因為與源質之海劇烈沖突已經徹底消亡，準備好的后手全都沒有用上，阿蜜塔的下場絕對不會比弗朗西斯四世好上多少。
一群壽命不過幾十年，困頓于凡人之軀眼界和段位都太低的人類，根本就不可能是那些動輒活了幾千年的舊神的對手。
要不是拜倫有一根來自“正確歷史的錨”，站在了巨人們的肩膀上，現在怕是也還在被白薔薇約克家族吊打。
路西菲爾根本就沒有懷疑過，這是人類竊取了舊神最后的復活手段，而是堅信阿蜜塔的情況跟自己這具身體一樣，都成了舊神復活的容器！
躲過阿蜜塔的雙刀飛速后退，與這位神出鬼沒的刺客拉開距離，又切換潘多拉魔盒形態射出一片融金銷鐵的炮火彈幕。
拜倫則一改剛剛拖延時間等待阿蜜塔晉升的保守打法，火力全開，爆喝一聲：
“王之軍勢·青眼三頭龍，開！”
手里的石中劍十三拘束解放化身風暴之錨。
在終于占據大半巨龍王庭成為人類皇帝之后，拜倫的王之軍勢也隨之蛻變，從國家人格上升到了族群人格。
不是靈長類的猴子們，在這片被巨龍統治了無數年的巨龍王庭上，沒有什么是比他自己的巨龍化身更能代表諸國共性。
一頭長著三對龍翼，三顆巨大龍頭，身披藍白色電光龍鱗的猙獰龍王怒吼一聲，撲進了這一柄巨錨里。
農耕畜牧、機器轟鳴、貿易劫掠、戰爭祭祀等等正在全世界范圍上演的景象一一顯現。
最終億萬人口的心念愿力在錨鋒上化作盤繞的龍王，炸開一圈圈爆烈的力場光環，破除一切超凡之力。
拜倫舉起這柄風暴之錨，就好像以北海帝國為支點，撬動了整個巨龍王庭。
強大的力量波紋讓剛剛成型的神國都不堪重負，發出“咯吱咯吱”的哀鳴聲。
身體向前一縱，一道藍白色的折線轟然打穿了火幕。
那些極端不穩定的火元素在秘劍術·霸國面前，卻像是變成惰性氣體，全都跟死了一樣沒有產生任何殺傷力。
咔嚓！
一只擋在錨鋒面前的暗金色翅膀被瞬間斬落，十二只翅膀是這位舊神的力量具象化，并不只是好看的裝飾。
不等飛墜落地的路西菲爾撈起那只掉落的翅膀，拜倫腳下冥河一卷就將之卷進了河底。
先前拜倫吃掉了祂的背叛神職，現在再消化這位舊神的肢體和不朽神性也駕輕就熟。
拜倫一擊建功，路西菲爾臉上的“傲慢”再次消失，終于再次回想起降生才不過區區半天的自己，一對一確實不是拜倫的對手。
祂現在急需大量血祭和第五元素彌補在這一千五百年中消耗的元氣。
“我必須繼續拖延時間，等小丑脫困。”
按照祂的判斷，黑暗神安哥拉跟自己回歸的時間應該差不多，或許可以短暫控制住嬉命小丑，但不可能維持很長時間。
但還沒等祂想好怎么在兩位六階戰力的圍攻下脫身，再去營救嬉命小丑。
轟隆隆.
天空中就無數炸開刺眼的火球，好像火焰的妖魔在神國壁壘上張牙舞爪，肆意蔓延。
路西菲爾抬頭一看臉色再變。
卻是距離距離七丘之城二十公里之外的空氣中，突然裂開一道足有幾公里長的空間裂縫，后方無畏艦隊一字排開。
薇爾莉特一襲白裙站在傳奇戰艦無畏號上，對各艦艦長下達命令：
“我授權發動屠魔令。
各戰艦裝彈，目標七丘之城，一個基數炮彈速射，開火！”
船員們知道自家皇帝正在圣城跟別人爭奪物質世界的主導權，發動了另一場篡權的“盜國之戰”。
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心理負擔。
每一位艦長都是鯨油機械師或者暴風騎士，最重要的選拔標準一共有三個，忠誠，忠誠，還是忠誠！
大部分灣民兼海盜出身的軍官、士兵們聽到這個命令時，個個都興奮到渾身戰栗。
不久之前他們還是正教口中的異端，龜縮在大陸一角的海盜民族，今天就能直接炮轟七丘之城，還是用屠“魔”令？
他們齊齊低吼：
“失敗才是魔鬼，成功就是王者！我們距離狂獵之神沃登預言中的灣民復興只有一步之遙了。
快，兄弟們，開火！”
人造艦靈炎之精和被拜倫傳火的艦長們靈性共鳴，每一顆炮彈上都帶著太陽風暴的附魔效果，發出刺眼的紅光。
咻！咻！咻！咻！
又是八十八顆鯨油開彈劃過天際，在神國壁壘上炸開無數條火龍，鏈式反應的光芒照亮了整個夜空。
他們的軍火跟以前任何的戰爭兵器都不一樣。
本質只是軍事工業品，把流水線開起來要多少有多少，每一門艦炮都配置了足足80枚炮彈，足夠把任何一座沿海城市都轟成白地。
神國壁壘在最純正的火力和屠魔令、王之軍勢、太陽風暴的聯合打擊下搖搖欲墜，大地震讓城中的建筑都嗡嗡顫抖東倒西歪。
拜倫手中的集眾之力已經達到了前無古人的地步。
即使現在的日不落第一帝國整體傳送回神話紀元，在那種半神遍地走，偽神不如狗的時代，也能用真刀真槍打下一片天地。
兩輪齊射過后。
嗡——！
一顆內部漆黑，表面有細微光線逃逸的冥洞在半空彈開。
兩只手從里面伸出，扒住冥洞表面使出全力，手臂膨脹，青筋暴突，一點點把自己的腦袋給拔了出來。
作為一個強大的控制技能，虛無之地·吞星天狗顯然是合格的，足足控制了一位老牌半神一分鐘時間。
一分鐘過后還在繼續拉扯。
“給我回去。”
阿蜜塔扭頭準備重新鎖住嬉命小丑，雙手捏成一個鎖印。
虛無之地中伸出成千上萬只黑色的小手，抓住小丑的肩膀、胳膊、頭發、耳朵要把祂給重新拉回去。
幾顆狗頭也鉆出來撕咬祂的血肉。
跟路西菲爾被斬斷的翅膀一樣，半神的本體不是常規的血肉，而是不朽神性和神職的集合體。
單純斬斷無所謂，大卸八塊也沒事，但要是被人封印或消化，就會讓祂們永久丟失一部分力量和權柄。
半神制造化身的時候也是基于這種原理。
此刻，強大的引力作用在小丑身上的每一個細胞，祂即使能千變萬化，在不舍得放棄本體的情況下，依舊被虛無之地死死吸住。
只能朝著自己的神國高喊：
“孩子們，快來救我！”
即使知道中低序列的眷族參與神戰會死傷慘重，這個時候祂也顧不得了。
旁邊黑暗童話樂園里那些眷族正要一起沖上來。
呼——！
一片白色的霧氣卻突然彌漫了整個樂園。
卻是愛德華終于在這個時候完成了自身的晉升，成為五階偽神，順便消化掉了從克拉肯身上得到的噩夢神職。
他的神術和神域共同組成了偽神權柄噩夢迷域。
在人類集體潛意識底層用罪惡的靈魂編織成一座通往夢境世界的大門，搭建自己的噩夢迷域。
第一層是淺層，第二層是深層，最深層則是迷失層。
一旦有人墜落迷失層，就會徹底混淆現實和夢境，永遠成為其中的一員。
這里的一切包括時間、地點、質量、命運等等都被愛德華所掌控，外來者的生死甚至想法都不再受自己控制。
一旦在這里被殺，那就是真的死亡。
當然，這個能力可以用來殺人也可以用來增益自身，只要把自己拉到迷失層，像普通人做噩夢早上醒來時一樣，對自己說了一句：
“壞的不靈，好的靈！”
現實與夢境混淆，他的這句話就會當場變成現實。
重新睜眼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從小丑的模樣恢復成了原本的巫妖，一根彩色的頭發像小蛇一樣在他手中蠕動，隨即自燃燒成灰燼。
先前小丑對他的污染也似乎只是一個根本不存在的“噩夢”。
接著搖身一變，這一次干脆打破了生死界限，重新恢復成了活人的樣子，有心跳有體溫。
似乎就連當初克拉肯之觸滅殺蘭開斯特全族的事情都根本沒有發生過。
雖然有些不太合時宜，但愛德華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個權能可以讓他和自己的無頭騎士未婚妻多出無數種新奇的玩法。
愛德華抬了一個響指，身上浮現得體的燕尾禮服，從空氣里撈出一只高腳禮帽戴在頭上，又戴上一片掛著細細金鏈的單片眼鏡，化身為了一位魔術師。
對所有驚慌失措的眷族優雅行禮，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各位，噩夢時間到。
第一個副本：人奸墨丘利烏斯的悲歌，逃離丹楓白露宮（570章）。”
白霧飛速擴散開來，將大部分眷族都給吞沒了進去。“啊啊啊啊.”
轉瞬之間刺耳的慘叫聲就傳了出來。
這些眷族的高質量恐懼靈氣注定將成為愛德華飛速成長的資糧。
以這位人力資源經理搞“團建”的天賦，說不定真的能在螺湮紀到來之前跟沉眠之神·克拉肯肩并肩。
嬉命小丑看得咬牙切齒，愛德華不用阻擋眷族太久，只要短短幾分鐘，這場戰斗說不定就塵埃落定了。
“路西菲爾，救我——！我愿意跟你訂立盟約，以后全都聽你指揮。”
兩道長虹立刻一前一后沖向嬉命小丑。
路西菲爾要把祂救下來，拜倫則要趁機將祂們兩個一起終結。
拜倫已經看到了這兩位半神頭頂的二色光條。
拜倫自己頭頂的金色光條有多長，那路西菲爾和嬉命小丑頭頂的紅色光條就有多長，把兩個半神的名字都映得一片血紅，說一句罪大惡極都是對這個詞的侮辱。
路西菲爾過去當墮天使和惡魔的時候不知道殘害了多少人。
嬉命小丑也是踩著人類的尸骨，從他們的無邊恐懼中上位，在這個判定體系中罪惡滔天。
兩位神明半斤對八兩。
拜倫在此時不僅得到了教皇的絕罰權柄，對那些“紅名”罪犯的殺傷力也提升了一大截，就是為了抽冷給祂們來一個狠的。
路西菲爾距離小丑更近，比拜倫先到一步，擺出公牛起式的防御架式。
“嬉命小丑的功能短時間內無可替代，人必須要救。
只要我能擋住蘭開斯特的全力一擊，說不定小丑就可以自行掙脫，我們再合力反擊”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
天上就突然破了一個大洞，新生的神國壁壘被屠魔令攻破一角，熾熱的炎流轉眼就充斥了七丘之城的上空。
周圍日不落第一帝國的援軍也在一群五階傳奇、偽神的帶領下蜂擁而來。
拜倫的錨鋒更是來到了祂的眼前。
一個艱巨的抉擇擺在了路西菲爾的面前，為了救嬉命小丑到底是撐還是不撐？
而這位曾經直面造物主的舊神，連千分之一的時間都沒有猶豫，猛然調轉劍鋒，一劍砍斷了嬉命小丑的腦袋。
剩下的大半截身體立刻就被吞星天狗給重新吞了下去。
直到那一顆只殘留了核心命運神職的腦袋，被路西菲爾當成護身符掛在腰上時，小丑的臉上依舊滿是錯愕，不可置信道：
“我的不朽神性和神職啊！你就是這樣救我的嗎？”
倒是對面的拜倫沒有太過感到意外。
只是一瞬間的失神后，竟然覺得路西菲爾這種瘋子會做出這種抉擇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就跟商船遇到海盜時常常會主動丟棄部分珍貴的貨物一樣。
只要海盜滿足于不用作戰就可以小發一筆，商船自然可以逃過一劫。
這次一口氣丟了十分之九，連拜倫這位海盜皇帝也不得不感嘆路西菲爾做神的大氣。
雖然“這批貨”并不是祂的。
路西菲爾的動作行云流水，摘下腦袋后立刻沖天而起。
蛻變成了舊神神國的整座七丘之城也在他招手之間向內翻卷，化作一顆赤紅的大星。
燃燒神力將包括小丑神國在內的一切外來者全都排斥了出去，然后神光爆發直沖云霄。
轟隆隆.
攜帶著巨大的氣爆聲，直奔南大陸百獸樂園的方向，在云層中閃爍幾下便消失不見。
這位舊神竟然連試著冒險撐一撐都不干，直接就跑掉了。
拜倫為了鎮壓失去腦袋后只剩“獸性”，變成了狂暴化身的小丑尸體，還有祂的那座黑暗童話樂園，動作慢了一步，就讓路西菲爾成功逃走。
卻也在這一刻隱隱明悟了這位曾經正面反叛造物主的舊神，當初到底是怎么活下來了的。
“對敵人、對‘母親’、對盟友全都一視同仁，活該這種人物笑到最后。”
等到拜倫騰出手來時，七丘之城早已徹底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個巨大的坑洞，地下水都涌了上來，將坑洞變成了小湖。
最關鍵的是，路西菲爾還帶走了唯一完整的零級圣遺物黃金圣約柜和圣言石板，舊大陸上空的法網都被撕裂，律法網絡的根基開始搖搖欲墜。
作為援軍的慈悲修女特蕾莎趕到拜倫身邊急忙提醒道：
“陛下，我們需要立刻用另外一份律法原件代替黃金圣約柜。
只是諸國的王權鐵律級別不夠，現在有可能替代的只有凱瑟琳陛下手里的黃金法典或者是艷后陛下手里的青銅法典。
可惜兩本法典誕生的時間太短，嫁接之后力量層次恐怕會衰落不少，恐怕以后眷族入侵物質世界會更加容易。”
拜倫聽完這位麾下最高級別神職者的建議，卻沒有立刻做出決定，而是看向了自己的航海日志。
隱秘：‘三相點’里的殊死對決，歷史影響力100解密度從10％跳到了25。
路西菲爾透露的隱秘應該大差不差。
這個世界也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要不是人類三神王，祂已經叫門成功。
隱秘：教皇和神前議會的墮落，歷史影響力69解密度從57％跳到了68％。
路西菲爾重返物質世界的謀算明顯還有后續，需要時刻注意南大陸的動靜。
倒是另一條隱秘：預言、王權與狂獵之神沃登的種族復興預言，歷史影響力69解密度終于從95跳到了100。
拜倫這位“撥動時代經緯的歷史修正者”，再一次撥亂反正，賦予了灣民新的天命！
也得到了新的詞條和一次抽取圣遺物的機會。
詞條：你們不努力我怎么當人類皇帝？
“擴展集眾之力的范疇，麾下超凡者越多，職階越高你的靈性和心靈境界增長越快。
好像中介抽水一樣，可以從自家子民的每一次晉升中持續獲得反哺。
他們每天冥想提升的靈性，都會撬動人類集體潛意識大海中沉淀的純凈靈性，有相當于增長數量千分之一的份額都歸你。
層層凝練之后提升到半神級別，和自己修行得來的沒有區別。
還可以指定特定人群分享收益。
就像是領導層借公司的平臺、人、水、電，賺自己的錢一樣，不努力的人不是我的子民！”
拜倫看了一眼這個詞條，又看了一眼能把閑置詞條轉化成靈性的老詞條何不食肉糜，用力搖搖頭：
“國家稱號賦予了子民擁有強大抗壓性的集體主義‘狂戰士基因’，要是再用了這個詞條，我的帝國還不得卷到飛起？”
然后，果斷裝備到了自己的頭上。
皇帝的子民聯合起來，先把舊神通通卷死再說！
接著又抽取到了這一次的一次性圣遺物，看到它的介紹，臉上有欣喜也有惋惜。
傳說中教會手里就有一件最高級別的一次性圣遺物，叫做造物主的回聲：“我說，要有光。”
使用它可以達成一次影響全世界的最高等級的言靈！
手握這種寶物，哪怕是想要毀滅全人類也異常簡單。
只需要把這個世界的沸點從100°改成36°五分鐘就可以，保證沒多少生物能活下來。
拜倫現在已經確定教會并沒有這種大殺器。
如果真有那種壓箱底的寶物，以正教高層這種利欲熏心的作風，恐怕早就當做萬能許愿機讓自己獲得永生了。
“我抽到的這個倒是真的，雖然只是閹割版。”
拜倫攤開手掌，掌心中浮現出一顆長著嘴巴的光球。
這件圣遺物也是造物主的回聲。
但是只相當于一次白銀律法中造物主級的最高權限，可以讓拜倫觸摸到律法第七層，并沒有許愿機一樣的偉力。
其實僅僅這種程度也彌足珍貴。
只要拜倫想，就可以讓造物主直接說出：“圣拜倫就是圣靈，就是彌賽亞王”這種官方認證，甚至讓祂說：“圣拜倫是我失散多年的親哥哥，他將繼承我的一切”都沒有問題。
但他也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白銀律法不修好，這些事情都是虛的。
從神國里掏出了一本用蔗渣紙裝訂成的文本，一把拍在了光球上，聲音順著律法網絡傳遍了三片大陸：
“我說：從今天開始，人類集體潛意識大海的底層規則從《人神十誡》切換為《圣拜倫法典》！”
拜倫手里拿著的律法原件正是由他提供大綱，再由伯父和伯母主持制定的《圣拜倫法典》。
也是這個世界上第一部民法典。
這一刻，不僅白銀、黃金、青銅三大律法在這一本法典之下得到統合，全新的律法條文浮現在了世界各地的天空中。
物質世界也從貫徹造物主的意志，過渡到了貫徹拜倫的意志。
從以神為尊的“神明敘事”，過渡到了以人為本的“人類敘事”！
世界變革儀式還差一個向全世界推廣工業革命的尾巴沒有完成，但律法文件已經為他提前鋪好了道路。
拜倫距離真正的半神再也沒有了任何阻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