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扶簫一個勁兒贊嘆,對東方三三的佩服,更進一步。
東方三三嘴角抽搐。
唯獨這一次真不是我算到的……
回復道:“這我真沒算到。”
東方三三是個誠實的人,不是我的就不是我的。
“切,你騙誰呢?你要是算不到,你能讓我連續不斷巡邏東南幾個月?”
雪扶簫根本不信。
伱當我傻逼呢?居然還推脫不是你算到的?那你讓我在東南這邊來回跑的腿都細了是為啥?
總不能為了遛遛我吧?
不過,可能三三要低調——雪扶簫就懂了。
于是問道:“既然是董長風得了槍魔傳承,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東方三三道:“不急,董長風的消息傳出,段夕陽一定會來找董長風,所以你在那邊正好,正好將董長風保住,將段夕陽打回去。”
“好。那我揍了段夕陽再回去。”
“恩……你偷偷問一下董長風,就說我跟他要一個名字。”
“啥意思?”
“你就這么跟他說,他就懂了。”
“那你先和我說明白。老子不能悶著。”
“雪家后代最近有拉的嗎?”
雪扶簫直接閉氣。
也不追問了。
不知道干啥去了,銷聲匿跡。
東方三三笑了笑,繼續處理事情。
云淡風輕。
皺眉想了想,突然想起來什么事情,繼續給雪扶簫發消息:“這一次見到段夕陽,就說我想見見他。”
雪扶簫又是秒回:“他不敢去。段夕陽見了你四次,那四次都被你算計的吃了大虧……他怎么可能還去見你。”
“我知道他不敢來見我,但你只要這么說,他懂得。”
雪扶簫再次好奇心勾起:“那你先跟我說說,你想干啥?”
東方三三道:“雪家屎王的事情我決定還是要為你們雪家做主,傳令全大陸,都不準再說雪家屎王的事情,嚴厲禁止。”
對面的雪扶簫又沒音兒了。
東方三三快樂起來。
將通訊玉一放,又開始忙。
“哎,有小雪就是好,比剛才之前感覺輕松多了……”
忙完之后。
東方三三破例的出門,來到了總部英魂殿。
英魂殿中,香煙裊裊繚繞。
在最上面的位置,有一尊全身黃金打造的人像,持槍而立。雖然只是神像,卻是自然具備了氣吞河岳,君臨天下的氣勢。
東方三三躬身行禮。
然后取出三根香,點燃,恭敬的插在香爐里。
“君臨大人,恭喜您。”
“感謝您一生的付出,只可惜,那段時間,世界崩壞,所有的典籍,基本全部都被毀滅了,我們甚至不知道……在您那個時代,您一生的經歷傳奇故事。”
“這么多年,我不斷搜尋您的資料,但得到的卻也只是一鱗半爪,根本連不起來。您不知道,您的英雄事跡,若是能編纂成書,對這個大陸是多大的激勵。”
“戰神而殺之!”
“真的很想在這世上再次看到您君臨天下的槍勢。您放心,不管您傳人是誰,我都會將他培養成才的。”
“愿您執念全消,無悔無憾而去。”
“恨不得早生數萬年,與您同時,鏖戰天下,屠殺妖魔。此生未能與您合作,實在是東方三三一大遺憾。”
“愿您來生,再次君臨。”
東方三三躬身站著,虔誠的在心中祈禱。
香煙繚繞,整座英魂大殿,威嚴肅穆。
濃密的煙氣里,君臨持槍而立,傲對蒼天。眼神睥睨,淵渟岳峙,似乎,依然是無敵人間,依然是君臨天下。
方徹再次等到晚上,還是沒有唯我正教暗查組的半點動靜。
心中越來越是感覺緊迫,卻根本不知道暗查組在哪里。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危機重重。
不僅僅是他,鏢局里每一個人都是提心吊膽。
總感覺詭異。
按道理,早就該到了。
小魔頭們各自與家族聯系,暗訪組早就到了東南,那么為何還不來白云洲?按道理來說,白云洲的這個分舵,乃是這一次暗訪的重中之重才是!
或者說,已經來了,只是我們不知道?
這可是關系到每個人的一生前途。
星芒舵主都已經從分舵走了許久,鄭云琪等人還在徹夜商議,思考,到底哪里出了問題?還要應該更加的怎么注意……
一個個也都在不斷地和家族再次聯系。
“暗訪組還沒來……”
家族里都驚了:“還沒去?不可能吧?”
不可能?
家族長輩這么一說,這下子,鄭云琪等人更加緊張了。
急忙將這邊情況詳細匯報。
家族那邊看完匯報,也是一頭霧水。
怎么回事這是?
“耐心等待吧,千萬要老實點!一定一定,不能出任何意外!”
每個人的家族都是這么叮囑的。
眾人更緊張了。
為了維持形象,正如蔣斌說的一句話;“現在……連個屁都不敢隨便放。”
田萬頃于是掰開屁股放一個做示范:“這樣就可以了,沒音兒。”
“滾!”
田萬頃被所有人狂揍一頓。
方徹回到賢士居,很是勤快的先去洗澡。
自從找了媳婦,感覺之前那種‘渾身靈氣一震’不怎么干凈了。
怎么也要洗洗。
洗完后,渾身水珠的時候,再來一個‘渾身靈氣一震’,就可以了。
進入房間,夜夢正在勤快的鋪床,床單一抖,平平整整。
卻被方徹從身后抱住小蠻腰,熱熱的口氣在耳邊說道:“想我沒?”
夜夢渾身一軟,噗的撲倒在床上。
方徹跟著趴下去,道:“今天回來的早,正好好好練練槍。”
夜夢:“……”
良久之后。
已經是子時。
夜夢氣喘吁吁,渾身無力的將自己埋在被子里,星眸迷離,道:“……你怎地今天這么早?不去修煉了……嘛?”
“可以不用去了,我感覺自己已經修……”
方徹說到一半,感覺不對,轉頭看去,只見夜夢閉上眼睛,細細的呼吸……竟然已經睡著了。
“有這么累嗎?”
方徹納悶的撓撓頭:“我都沒感覺過癮……”
但夜夢已經睡著了,方徹也只好自己忍著。
蓋上被子躺在床上,身子挨著溫軟嬌軀,耳中聽著細細的呼吸聲,鼻中傳來幽幽的芳香。
一種安逸穩定的平和心境就油然涌起。
一時間,心中感覺到無限滿足。
閉上眼睛,心神沉入神識空間。
一直到現在,才真正的開始檢查,君臨的傳承。
之前根本不敢查,萬一暴露點什么氣息被發現,就糟糕。
現在,是獨屬于自己的時間了。
心神沉淀。
只見冥世已經接近成型,槍尖黑亮,蘊含著濃重的煞氣,而且還在不斷的灌輸進來。
金角蛟撲在神性無相玉上吸收煞氣中的神韻……
小精靈伸出小手,在冥世身上輕輕撫摸。
每一次撫摸,冥世的槍身就光滑了一點點。
槍刃足有一尺半,寒光閃閃。
方徹看著神性無相玉,想起雪扶簫給自己帶來的丹藥和融合方法,很是期待。
王級四五品是吧,我等。
自從得到這東西,似乎除了可以用點煞氣,擴充點神識空間之外,就沒別的用處了,但是當初唯我正教那么著急的找,方徹就肯定這玩意絕對不止那么點用處。
果然,還有別的好處。只是自己現在修為不到,還無法真正融合而已。方徹很期待完全融合的那一天。
然后方徹開始翻看君臨傳承。
槍法傳承。
然后他發現,還真的是槍法傳承——一點別的都沒有。
就只有九招完美槍法。連另外的四招不完美的都沒有。
君臨的字跡顯示:……你的功法無須變換,其他的武學招式,也不用涉獵。選了槍,便忠于槍。
我本欲將畢生所學都傳授于你,但那樣反而會拖累你練槍的進境。
三千六百槍,夠你終生修煉了。
方徹看完,不由傻了眼,連嘴角都抽搐起來。
我需要啊。
您怎么知道我不需要的?
我現在就好多身份了,未來不知道還有多少身份,需要太多的武技了啊!
您這一句話,居然全給我抹掉了。
但是方徹也知道,如君臨這種人,主意都非常正。而且他說的,也是正確的。
更重要的是:就算是君臨后悔了想要傳授自己,也沒機會了。
已經成為事實。
方徹也只好接受。
無名九槍。
看著這個名字,方徹心里一陣酸澀。這套槍法,原本應該是有名字的,只是君臨自己改掉了。
因為,他以為后人已經將自己忘記了。
蓋世英雄,卻沒有得到他應該有的待遇。
方徹長長嘆息一聲,想起來君臨的要求。
“我的槍法無名,以后,隨著你的槍法成型,真正領悟,便以‘冥世’為名,如何?”
方徹目光凝定。
一字字道:“即日起,無名九槍,正式更名‘君臨槍法,冥世九殺’!”
隨著心念變化,那槍名的‘無名九槍’四個字,緩緩化作‘冥世九殺’四個字。
方徹緩緩翻開。
映入眼簾的,便是冥世第一殺。
方徹仔細看著。
里面對于出槍只是簡單描述,但是,對于起轉承接,渾身各個部位的同時運作,如何最完美的凝聚力量,并且帶動自身氣勢、殺勢、煞勢,如何與自身神念相合、靈魂契合、意念融合……
以及如何利用周圍地勢、處境形勢、以及日月輪轉的天勢,……等,各種如何帶動,融入。
然后才是這一槍融合了一切之后刺出。
“每一槍,都是完美無敵!”
方徹仔細揣摩著。
這所有的氣勢融合,給人的感覺似乎是必須要做無數的動作之后,才能刺得出這一槍的感覺。
但是實際上并不是。
而是意念一起,一槍便出。
在這細微到幾乎不可計數的時間里面,必須要完成所有調整,挾著所有的浩蕩氣勢,瞬間刺出!
“一槍刺出前,身與天地合,天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皆隨我而動。一槍刺出的時候,所有一切,都同時碾壓過去。”
“槍尖寒芒一閃,但是一閃的力量,卻是天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凝結的力量。”
“而我要操控這樣的力量……”
方徹細細感悟。
他甚至感覺到,從自己的腳指甲,一直到自己的頭發絲,都開始有槍意醞釀。
隱約,有所感悟。
他立即輕飄飄下床,頓悟出現,靈光咋顯,哪里還來得及穿衣服,就這么赤條條的走出房門來到院子里。
意念一動,伸手一招,神性長槍冥世在手。
兩腳踩在大地上。
感受著大地雄渾的能量,方徹細細揣摩著,手持長槍閉上眼睛。
感受著日月星辰腳下大地,心中陡然間升起殺氣,隨即強烈的煞氣,陡然間狂涌而出。
渾身修為,江河決堤一般狂沖起來。
在這一刻,他有一種不出不快的感覺。
一聲輕斥。
冥世第一殺!
奔龍而出。
向著斜上方的空闊一槍刺出。
一股浩蕩槍意,驟然滔滔而出。
空中,清晰的出現一道漆黑的空間黑洞,一直延伸出去五十丈。
周圍空間,清晰的出現了玻璃碎裂一般的蛛網紋。
雖然一閃就不見。但是,卻真實存在過。
而這一槍打出來的空間黑洞,居然存在了一眨眼的時間,才緩慢消泯。
“當!”
方徹一槍刺出,直覺渾身靈力直接人去樓空,渾身一點力氣都沒了,甚至連拿住冥世的力量也沒有。
冥世脫手掉落在地。
然后自動回歸識海。
方徹眼前一黑,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四仰八叉,五腳朝天。
在這一刻,他甚至感覺自己連呼吸的力量都沒有一般。
心中一陣后怕。
這就是君臨的槍法?
這……自己才發揮了多少威力?
方徹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絕對沒有做到將什么‘氣勢,殺勢,煞勢,天勢,地勢,形勢,日月、星、辰、風、云、……勢’都融合的地步!
只能說,是在前人的基礎上,有了一點點對神韻的領悟而已。
如果冥世九殺滿分是一百分。
那么方徹給自己這一槍打分,應該是零點五分。
“太強了!”
方徹只有這一種感覺。
自己出了一槍,卻是將自己震撼到了。
他感覺著靈力瘋狂向著自己空蕩蕩的丹田積累進來,心中盤算。
自己現在武侯巔峰。
但是真實戰力,對于不包含超級天才之類的那種一般王級的話,基本可以斬殺王級八品。
甚至王級巔峰,也有信心一戰,而且有絕對的把握保命逃生。
而剛才這一槍,方徹有信心,哪怕自己面對皇級三品,也能一槍干掉!
當然,這只是指普通皇級。
如果是雁北寒,黑曜那種級別的話;方徹有把握在同階斬殺之;越一級戰勝之。
若是用出這一槍的話,越三級可以殺!
但再高,就沒有把握了。
“但這只是建立在雙方裝備和保命后手都差不多的情況下。但事實上卻是……對方保命手段,與后手底蘊,都是我不可以望其項背的。”
方徹并沒有感覺沮喪。
相反,有一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你們家族的底蘊的差距,我正在用別的方法,慢慢追平!”
“雖然現在修為遠遠不如你們增長快速。但是……我未必就弱了!將來,究竟如何,還要看將來!”
方徹傲然的想著。
赤裸裸的躺在地上,胸中卻是豪情勃發。
便在這時……
“啊?”
一聲驚呼。
夜夢穿著睡裙跑了過來,驚慌道:“你怎地了?”
卻一眼看到方徹睜開眼睛,看起來沒什么大礙的樣子。
渾身卻赤條條一絲不掛。
五腳朝天。
夜夢滿臉通紅,轉過眼不看,道:“你怎地不穿衣服跑這里躺著?”
方徹也愣了。
甚至還有點窘困。
怎么回事?我所有的丟人事兒,都被這丫頭撞個正著?
可現在渾身無力。
任由夜夢將自己扶起來,然后一個公主抱……
抱起來進了房。
這丫頭臉紅紅的,還用衣袖遮住了要緊部位。
看著夜夢扭著臉眼睛不敢看的窘困樣子,方徹突然感覺自己不尷尬了。
居然還能調侃:“夜夢啊,你遮住干嘛,咱又不是沒見過……就在今晚還……”
剛出口就感覺大腿上被又羞又臊的夜夢小手扭住了一塊肉。
急忙求饒:“疼疼……”
夜夢氣呼呼的將方徹扔在床上,用被子一下子蓋住。
然后欺身而上壓住,怒道:“剛才怎么回事?”
現在想起那一幕,還有些羞澀。
方徹出去,她迷迷糊糊的有點感覺,過了一會摸了摸身邊沒人,于是起床查看,結果看到院子里躺著一個裸男……
那種視覺沖擊真是……
“剛才修煉……咳,脫力。”
方徹臊眉耷眼的解釋。
“修煉……還用光著身子……”夜夢滿臉通紅。
“沒注意……有靈感就出去了啊。”方徹振振有詞:“靈感一來了,你懂得。”
“懂個屁!”
夜夢現在膽量也上來了,小拳頭開始猛錘。
伸手進入被窩里,一把一把的扭。
方徹現在脫力,身上肌肉都軟綿綿的,非常好扭。雖然沒用力,但也絕對有疼痛感。
方徹咬牙切齒忍受著虐待。
感覺著丹田內快速恢復的靈氣,呲牙咧嘴的嚇唬:“你等著……你等著的……”
“哼!”
夜夢非但沒停手,反而變本加厲。
這貨就跟個牲口一般,而且極少有這種天賜良機,不趁這個時候報復一下,還要等什么時候?
方徹癱著的右手緩緩有了力氣,用力一攥,拳頭握起。
只感覺力量又回來了。但還是繼續運行無量真經恢復……
片刻之后。
在夜夢震驚的目光下,方徹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獰笑道:“小妞,這可是你自找的!居然敢挑釁大爺,今天看大爺怎么收拾你!”
夜夢震驚的看著他,說什么也想不明白,剛才還跟面條似的這個家伙怎么恢復的這么快?
隨即方徹就展開了報復。
清晨。
方徹起床去上值的時候,夜夢連醒都沒醒。
一點感覺都沒。
足見方總昨晚睚眥必報的報復,是多么有成效。
一路到了鎮守大殿。
卻意外的見到了一個人。
“方執事!”
趙影兒歡快的迎了上來,美目之中,全是情意:“你來了。”
隨即不好意思的捂住了嘴,才笑道:“現在應該叫方總了……方總好,嘻嘻,以后還請方總多多照顧。”
方徹笑了笑,道:“傷勢全好了?”
“全好了。完全恢復!”
趙影兒笑顏如花,道:“還是多虧了你及時相救。”
她突然收斂笑容,鄭重道:“方總,多謝救命之恩。”
竟然深深的躬身行禮。
方徹搖頭,笑道:“這話是怎么說的,換成任何人,在那種時候,也會出手的。再說了,若是那天受傷的是我,你也不能不管不是?”
趙影兒感激道:“但事實終歸是這樣子的。”
“這趟回家,看樣子心情不錯。”
方徹呵呵一笑道:“都胖了些。”
趙影兒頓時緊張:“我胖了嗎?”
急忙自己打量。
門口,景秀云哈哈笑聲傳來:“趙執事,別聽咱們方總的,接觸長了才知道,咱們方總的情商真是……直男一個。女人不喜歡聽什么,他專門說什么。”
方徹一轉頭,頓時贊道:“景大姐現在的臉,可比之前擦粉的時候好看多了。”
景秀云的笑容僵在臉上。
恨恨的啐了一口,轉身回去了。
趙影兒幾乎笑出聲。
發現方徹是真的不會哄女孩子歡欣啊。
但這么一想,卻頓時更高興了。
陪著方徹走進去,道:“方總,我走的這倆月,你想我沒?”
方徹哼了一聲:“沒有。”
“那你想啥呢?”
看的出來,趙影兒這一次回來,比之前活潑了許多,也勇敢了許多。
“我在想,這個大廳怎么亂哄哄的!”
方徹的臉驟然沉了下來,厲聲道:“都亂哄哄干嘛呢?!買菜呢?!”
頓時……
昨天回去都感覺自己進步了,提升了修為的眾人興高采烈地情緒,如同瞬間被冰凍。
鴉雀無聲。
趙影兒嚇了一跳。
忍不住轉頭看著方總剛才還春風一片而現在卻已經是數九嚴寒的臉。
判若兩人。
方徹哼了一聲,道:“這位乃是趙影兒趙執事,與魔教妖人戰斗負傷,剛剛養傷歸來,老執事們都認識,新來的也都臉熟一下。”
頓時寒劍山門三十人同時站起來,用力鼓掌:“歡迎趙執事!”
這三十人已經被方總調教的無比聽話了。而且,甚至比那些老執事對方總還要信賴。
更加的言聽計從。
因為老執事們基本都屬于是老油子了,對于他們來說,能用三分力氣干完的活兒,絕對不會用到三分半。
而這三十人卻是純純的職場新人。一旦認可了信賴了某個領導,那絕對就是一批死忠!
尤其這位領導不管是從實力,魄力,功勞,膽識,都能夠全面碾壓他們的情況下。
基本都不存在任何的背叛可能。
而且他們出去還會主動替你吹。
這就是職場新人的特性。
方徹雖然不懂這個,但是寒劍山門弟子剛來的時候太囂張,所以這段時間里他著重的打壓。
將原本作為他們主心骨的兩個王級的威嚴打的半點都不剩。
然后他突然發現,三十個人對自己驟然變的言聽計從,比鐵桿兒還要鐵桿;比好用的還要好用。
于是也摸到了竅門。
專門干他們倆。
越干越聽話,越干越順手,越干越鐵桿……
“趙執事既然回來了,就還是負責原本的那一片。”
方徹威嚴轉頭問道:“有問題嗎?”
“沒問題。”
趙影兒頓時嚇了一跳,有一種面對嚴厲的父親的感覺,急忙乖巧回答。
“現在與之前不同,各種考核,隨時都有,等會你那一隊人,會跟你解釋。”
方徹淡淡道:“回去自己座位坐下!”
“是!”
本能一個立正。
“我知道你們昨天都得了好處,但是好處,也不能天天都有。一廳那邊什么樣子,你們現在也清楚,不客氣的說,經過昨天之后,同級碾壓一廳已經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方總訓話:“但是……這不是你們可以驕傲的事情。你們驕傲的事情,應該是功勛碾壓,而不是修為。”
“還有你們世外山門的這幾個,這幾天都干嘛了?倆王級在這等著吃干飯!沒經驗就學啊,不懂就問啊,鼻子下面那個窟窿不是讓你們只是用來吃飯的!”
“你們不帶頭,難道要手下的弟子們,武侯那些去幫你們問?坐享其成?恩?”
方徹照例敲打倆王級一頓。
平山松和云劍秋都是面紅耳赤,乖乖的躬身低頭。
心悅誠服。
“下面開始分派當日任務。”
方徹看著鎮守大殿發下來的情況通報,道:“北城那邊最近兇殺有點多,昨夜兩起,有可能是普通江湖人干的,不管怎樣過去看看情況。不能指望當地官府,他們管管地痞流氓還行,對上江湖人,恐怕死傷慘重。”
“南城這邊有騷亂,去查查什么情況。”
“鴻運酒樓那邊也去看看,昨天魚龍混雜的……”
“城外也有幾個人去查查,說不定就有昨天得了好處的魔崽子去城外,實驗自己修為進境……”
“還有……”
“砰!”
一拍桌子:“行動!”
嘩啦。
趙影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景秀云拉著挾裹著沖了出去。
旁邊景秀云解釋:“方總喊出行動這倆字,數三個數還沒沖出去,就要挨鞭子……你以后要記住了。”
趙影兒震驚莫名:“這么兇?”
“何止是兇……”
景秀云一直拉著趙影兒飛出大門才開始松口氣:“簡直是殘暴……前段時間天天打的那倆王級跟打兒子似的……堂堂武王,天天鼻青臉腫嘴角開裂……看著就嚇人。”
趙影兒張大了嘴:“……他現在都能打王級了?”
“多稀罕……”
景秀云翻個白眼:“再過幾天他打皇級我都不意外,咱們方總現在直接是瘋了。每天戰力都有增長,跟天天吃藥似的。”
說著,景秀云左顧右盼一下,然后趴在趙影兒耳朵邊上道:“而且方總應該有女人了……”
趙影兒嚇了一大跳,美目圓睜:“啊?”
臉都白了。
景秀云道:“現在他身上,每天早晨來都帶著一種香味兒……很淡,絕不是脂粉味。”
趙影兒茫然失措,喃喃道:“不能吧……這么快?”
想到自己養傷這才多久?
怎么……驟然感覺整個世界都變了?
咬著嘴唇,道:“我要是不回去養傷就好了……哎。”
“不是沒機會,他畢竟沒說成親。”景秀云安慰。
趙影兒心稍微寬了寬。
只聽景秀云可惜的說道:“只是這頭道湯你應該是吃不到了……”
趙影兒頓時面紅耳赤。
方徹安置完畢,也開始出去巡街了。
但他心里很明白。
金蛇矛董長風突破,而且人就在白云洲。
最近最少一個月之內,魔崽子們根本不敢有任何冒頭。
所以這最近一個月,想要拿什么功勛,是基本不可能的。
所以他轉悠了一圈,就化身尹修總鏢頭,進入了天下鏢局。
恩,正好己時。
周媚兒等人正在小廳商量事情。
因為大殿要經常接待客人,所以又收拾出來一個小廳,以供總鏢頭和鏢局高層議事。
但是總鏢頭的寶座與大殿那個毫無二致。
“都商量啥呢?”
總鏢頭溜溜達達進來。
“總鏢頭!”
鄭云琪等都站起來:“在頭痛暗訪的事兒。”
“哎……別提這事。頭痛。”
星芒舵主捂住額頭:“現在聽到這倆字就頭大。”
眾人偷笑。
星芒舵主嘆著氣:“你們說……他們不能在路上出什么事兒了吧?”
眾人:“啊?”
鄭云琪道:“這不能吧?”
星芒舵主苦著臉道:“你們說,咱們在這伸長了脖子等著暗訪的,但如果暗訪的在路上出點啥事兒,被人給嘎了……那,就真的沒話說了。”
眾人面面相覷。
都感覺這事兒,也真不是不可能……
便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總鏢頭多慮了。”
眾人一愣。
外面來人了?
隨即急忙迎出去。
只見外面有六個人,竟然已經站在大殿里,為首者,是一個白衣青年,正負手而立,觀賞著大殿內的字畫牌匾。
嘴角含笑,眼神玩味。
而周媚兒趙無傷鄭云琪吳蓮蓮田萬頃等五個人一看到這個白衣青年,頓時都是臉色一下子變了。
變得激動,害怕,恐懼,還有想上前卻不敢的那種表情。
同時單膝點地:“參見星少。”
星少點點頭:“起來吧,在白云洲,一切從簡,不用多禮。”
“是。”
五人感謝一聲,站了起來,垂手而立。
看樣子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周媚兒對星芒舵主使了個眼神。
意思是,大人物,千萬別得罪!
方徹頓時就明白了。
頓時熱情起來,哈哈一笑:“幾位大老板前來鏢局,真是蓬蓽生輝,在下尹修,乃是天下鏢局總鏢頭,還未請教諸位尊姓大名?”
星少眼睛玩味的看著他,眼神中神色莫名,還有些欣賞,看了他一會才微笑,緩緩的說道:“我姓封,總鏢頭叫我封兄也可,封老板也行,和他們一樣叫我星少,我也不反對。”
星芒舵主哈哈大笑:“封老板真是爽快人,還有這幾位,一看也是人中龍鳳,財大氣粗。還未請教……”
鄭云琪等人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只是默默地聽著,為舵主大人著急。
剛才星少扔出來三個稱呼,便是在考驗。
他將‘星少’二字放在最后才說,意思便是想要讓舵主這么稱呼。
但是舵主卻沒有。
而是選擇了‘封老板’這個客氣而又疏離的稱呼。
而且接著就問起來其他五個人。
這多少有點不尊敬。
五個人心里都很疑惑,星芒舵主平常看起來比我們聰明多了,從我們今天直接跪下叫星少,以及我們的態度上,就應該明白啊。
怎么今天這么反常呢?
星少倒是沒生氣,而是別有深意的看了星芒舵主一眼,道:“這是我手下的五個掌柜。”
他淡淡笑了笑,道:“便是你們要等的人。”
這話一出來,別說鄭云琪他們,連星芒舵主都呆了。
雖然我們也明知道你們是干啥的,但是你就這么明明白白的說出來,真的好嗎?
隨即星少對鄭云琪他們說道:“暗訪已經完成了,接下來便是你們這些人的考核了,你們五個帶著他們五個下去,該匯報的匯報一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檔案要填寫,你們將在鏢局之內的,也都叫一叫。”
“著重是,出了哪些鏢局任務,平常表現,學會了什么等等……一會他們會問你們。去吧。”
鄭云琪等人大喜。
“多謝星少!”
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狂喜。
星少這話,將所有事情都挑明白了:分舵通過了。接下來你們自己個人前途。
然后你們好好匯報,你們怎么匯報,這邊就怎么記錄。
也就是說完全按照我們自己說的來。
這等于是送給眾人一條光明大道。
眾人豈能不樂歪了嘴?
紛紛感謝后,帶著五個人出去了。
周媚兒磨磨蹭蹭留在最后,拼命地隱秘的給星芒舵主使眼色。
才一步三回頭,不放心的跟了出去。
星少微微一笑,道:“總鏢頭人緣當真不錯。”
他負手隨意踱步,卻自然而然有一種閑庭信步,云淡風輕的韻味;一種從容瀟灑意味,就這么悠然而出。
“都是兄弟們淳樸。”星芒舵主謙虛著,注意到星少臉色非常白皙,近乎沒有血色,但卻絲毫不讓人感覺虛弱病弱,反而泛著一層玉石一般的瑩瑩光輝。
長眉鳳目,鼻梁高挺,嘴唇削薄,面如冠玉,發若青絲;身長玉立,氣度雍容。
“總鏢頭,這個鏢局,耗費了很多心血吧?”星少停留在寶座前,看著上方的‘正道之光,天下楷模’八個大字。
“還成,全靠江湖同道抬愛,大家給個面子,鏢局這碗飯,還能吃的下去。”
星芒舵主規規矩矩的說道。
星少搖頭失笑,抬手指著‘正道之光,天下楷模’八個大字,唏噓一聲,道:“這八個字上面,沾染著多少鮮血啊。”
星芒舵主淡淡道:“人在江湖,便是鮮血鋪路。鮮血總要有人流的,流的值了,也就值了。”
“好一個流的值了也就值了。”
星少拍手,英俊的臉上全是贊賞:“這句話,不錯。為了大業,偶爾流一點血,倒也是無傷大雅。”
他道:“總鏢頭陪我逛逛鏢局可好?也讓我見見世面。”
星芒舵主道:“好。請跟我來。”
一路逛過去,各種設施,各個房間,包括前面操場,十八層地獄的大柳樹讓星少駐足觀看了許久。
然后再看看男女分開的宿舍,臉上噙著若有若無的笑容,贊道:“這做的不錯。”
星芒舵主哈哈一笑:“怕就怕的是這幫家伙在這里搞出事兒來,萬一有大了肚子回去的,那……哈哈哈……”
星少也是哈哈一笑,道:“這個,我回去后會著重說明。畢竟,這里面好多女孩子,都是跟其他家定了親的。”
他笑了笑,道:“比如周媚兒。”
這句話,明顯意有所指。
剛才在大殿里,周媚兒的表情,實在是能說明很多事情了。
“是啊是啊,周媚兒確實挺不錯,很干練,能力也強,想必找的夫家,也是大人物家庭。”
星芒舵主打著哈哈,裝著聽不懂,混了過去。
一路來到后面的演武場,整個演武場空無一人,所有小魔頭們都跑到前面去排隊登記了。
星少負手前行,淡淡的微笑著。
在這個空曠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里,壓低了聲音說道:“星芒……”
“屬下在。”
只有兩人了,星少都開始叫星芒了。
那就不是總鏢頭與客戶的談話了,而是總部特使與星芒舵主了,星芒舵主對這一點,還是敏感的很的。
于是立即自稱屬下。
見他反應如此迅速,星少笑了,噙著意味深長的微笑,道:“只是,我有些不清楚,我是應該叫你星芒呢?……”
他微笑著轉頭,側目,眼神驟然如陽光照射一般,盯住星芒舵主的眼睛,輕輕說道:“……還是應該叫你夜魔呢?”
照例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