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夜皇也是眉頭一皺。
自己這位大哥雖然是號稱神偷天下第一,但是真實武力也是絕對不低!
能讓他這么說的人,這個世界上也沒多少。
看來這次是真的危險。
立即回復:“我這就到。”
咻的一聲,黑衣身影化作了夜霧,消失。
方徹等人進入鴻運酒樓,神識一掃,已經鎖定了那位“斷耳羆”的位置。
乃是在一個包間里,里面還有其他的幾個人,正在高談闊論說著笑話,等待上菜。
“五個人。”東云玉傳音。
“三個皇級。”莫敢云傳音。
“斷耳羆是皇級之一。”方徹傳音。
“還有兩個君級的。氣息比較難以捕捉。”
雨中歌傳音。
“怎么辦?全抓還是……”
“你們神識緩撤,我繼續聽一下。”
方徹不動聲色。
眾人中他的神識之力穩穩第一;雨中歌他們雖然也是遠遠超出同儕,但是比起方徹還是稍有不如,萬一有點波動就會被發現。
而方徹根本不擔心這個問題。
區區君級……能發現我方徹皇級六品高手的神識?
不是我小瞧了他們,完全不可能!
神識鎖定,竊聽。
而莫敢云他們就開始制造聲浪,高談闊論,江湖軼事,前輩故事,各種傳聞,荒誕離奇……
斷耳羆段堂在另一個房間里,有些惴惴不安。
臉上鎮定自若,悄悄傳音。
“長老,怎地這次專門選這個地方見面?太危險了,而且是瞅著方屠來吃飯的檔口見面,故意讓他看到……這這……到底是干啥啊?”
“這段時間,咱們青龍幫被殺的尸山血海,群情激奮,幫主他們都快要忍不住了,下面人天天哭,尤其是那些家里死了人的,更是……哎,整個山谷都是一片哭聲。這種壓力實在是不小。”
長老輕輕嘆息道:“山谷雖然都是被陣法籠罩,但是人員也太集中了些,幫主每天出來透透氣,都有一大幫人圍上去要求報仇。”
“尤其是……他們每天都在和還在外面的家人通消息,若是有回復,則證明暫時還沒死,突然間沒有回復的,基本就是被抓了或者死了。”
“死人的基本每家都有。這樣大的仇恨,已經有很多人接近瘋狂了。”
長老嘆口氣,很是無奈:“所以,幫主也承受不住,就算無法報復,也是到了必須要做個姿態了,要不然……”
段堂沉默。
作為一個曾經的領導者,他是很明白這種下層情緒的,當下層情緒累積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就必須要做疏解。
因為,一旦爆炸,內訌就會在這種時候隨之而起。
哪怕你能殺光內訌的人,但是名不正言不順:人家家里為了青龍幫公事死人了,要求報仇雪恨,有什么不對?
你就因為這個,把人家要求報仇的人都殺了?
那你還做什么幫主?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一味的鎮壓,是絕對行不通的。因為下面這些人,每一天每一刻都在串聯。
都在密謀。
一到夜里,跟地下活動似的,都三三兩兩湊一起咬耳朵。
或許他們的串聯密謀只是在吐槽,在憤懣,但是……不管就會出現問題,這是一定的事情。
但是理解歸理解。
段堂還是想不通,因為出來冒險的……是老子自己啊!你們特么怎么自己不出來?
把老子推出來當替死鬼試探敵情?我知道你們憤怒,你們仇恨,但是……把我推出來算啥事兒??
“你不用擔心。”
長老安慰道:“一來,這一次固然是做一下姿態,對方徹進行一次引誘陷阱,只要對方動手,我們就全力制造混亂,多殺人!從某一方面來說,卻也只是震懾和疏解。”
“二來,若是這一次真的有機會,將生殺巡查干掉一個兩個,也并非不可以。”
段堂連連搖頭:“這伙人實力很高,以我們目前的力量,根本做不到斬殺!恕我直言,保命都是奢望。”
他嘆口氣,充滿了絕望地說道:“實不相瞞,我這次出來,已經寫好了遺書。”
兩位長老面容愕然。
遺書……
這位堂主大人居然是如此的悲觀。
“伱有所不知。”
長老覺得自己有必要為這位段堂主疏導疏導,傳音道:“這一次,咱們看起來是被動挨打,但是東南總部封云大少早已經有了全盤考慮。怎么會任由我們這樣一個勁兒被殺?”
“難道你自己沒發現,現在被抓或者被殺的,基本都是底層,不怎么重要的那些?”
長老凝重道:“堂主以上的高層,都有大少派來的超級高手暗中保護,只要有人遇險,就會立即出手搭救。”
段堂半信半疑:“真的?”
“這還能有假?”
長老一片認真的傳音:“包括這次行動,咱們身后也是有人的。若是生殺隊對咱們沒有任何行動,沒發現咱們,那么咱們反而要主動行動,等待一個刺殺的機會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還是要動一動的。若是真的那邊出動高手對付咱們,我們若是真的無法招架……那么東南總部高手就會出手,將我們都救回去。”
他淡淡笑了笑:“萬無一失,懂嗎?”
段堂頓時松了口氣:“原來如此,那我可就放心了。”
這一放心,反而有點蠢蠢欲動:“不過這次,也算是幫主給咱們兄弟們出口氣,這段時間里,這生殺巡查隊,實在是將我們壓的不敢喘氣,特么每天都像是老鼠一樣躲在一個地方不敢出門。憋壞了都!一肚子氣,真的早就憋得要爆炸了!”
“放心,這不就是……出氣的機會到來了?”
長老淡淡道:“我剛才神識探查了,這幫不知道死活的東西,正在相鄰的第五個房間里高談闊論,說什么誰在什么懸崖遇到了危險,結果卻是掉下去發現了一棵什么天材地寶……都很羨慕的在感嘆呢。”
段堂臉上露出來嘲諷之色:“也就這幫傻逼還能相信這種離譜的事情……”
“先吃飯,喝酒……特么老夫這段時間在山里也是憋得嘴里淡出個鳥來!”
老者哼了哼,低聲道:“這一波不管如何,都找個機會,挖點人參果吃吃。我的血煞之法,這連續多少天了,都吃不到一顆人心了;長此以往,如此被封鎖下去,別說練功精進,老夫都要快被反噬了。”
段堂點點頭:“這個好辦。只要亂起來,咱們在人群中順手掏幾顆人參果還是容易的。”
老者陰森森的臉上露出來笑容,提醒道:“要那種完整的,最好帶著蒂的,血液在里面不能凝固,要熱乎的才行。”
“問題不大。”
段堂與另外三人都是點頭。
胸有成竹。
“只可惜老夫資質不行,只能用這種邪門功法才能讓自己修為提升迅速,但是……此一生卻也到不了圣級。”
長老長長嘆息。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段堂等人也都是面面相覷,露出感同身受的神色。
資質不行,還想要走高位,唯一的途徑就是滅絕人性的魔功,吞同類之血,煉本身之功;奪他人之壽,養肉身長生。
但這種魔功卻有限制,一來絕大多數修為上限無法破圣級。二來便是一旦停止便會有反噬;三來神智容易迷失;便如眼前這位長老,曾經神智迷失,將自己一家人的心都給挖了吃了。
其中包括他襁褓的重孫。
從那之后,這位名叫童知望的長老就被稱為“滅門血手”。凡是下手,必滅滿門。
按他自己的話說就是:老夫連自己的家都親手滅門了,你們憑什么在我手下幸免?
五個人靜靜的吃飯,靜靜地等待方徹那邊的動靜。
段堂來的時候刻意的沒有隱藏行跡,若是對方真的有傳說中那種縝密的心思,那么現在應該就找上門了吧?
怎么遲遲沒有行動?
五個人都覺得有點不對勁,難道段堂來的時候,還是太隱秘了?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段堂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現?所以看到了也沒在意?
等來等去……
長老一聲嘆息:“看來這幫傻逼是沒發現你……他們居然喝起酒來了。”
五個青龍幫精英臉上都是一片無語。
送上門的功勞他們竟然沒發現?
這特么……何等我草!
無語之余,大家開始慫恿段堂:“要不……你再出去晃悠晃悠。”
段堂撓撓頭:“難道真的沒發現我?”
“廢話!發現的話早進來了,他們比我們還想殺人呢……快去快去!”
眾人紛紛催促。
段堂沒辦法:“真的有總部高手在看著?”
“騙你王八蛋的!”
段堂提心吊膽的出去了。
“老大,這個斷耳羆又出來了,還專門到咱們房間門口晃蕩過來晃蕩過去的。”
東云玉快要忍不住了。
“別動。”
方徹深深嘆口氣:“一來,鬧市區,人太多了。二來,必有緣故。”
他目光憂慮的看了外面,此刻剛剛天黑后沒多久,這條街上人來人往,下面熙熙攘攘。
酒樓中人聲鼎沸。
“酒樓里面加上外面大街上,方圓百丈之內,恐怕最低三五千人是有的。”
方徹憂慮傳音:“我們若是能做到一擊必殺,倒也無妨,但那兩個君級,做不到一擊必殺。而他們只要騰出手來,隨手一揮,恐怕就是百十條人命的消失。”
“他們可以不在乎,我們不能不在乎啊。”
方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中露出緊張的思考之色。
他雖然在吃飯,但卻是食不甘味,心中一直在思量,有沒有可能一次性將這五個人瞬間解決?
或許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多少有些冒險。
而且如果做到的話,基本是只能一擊必殺才行。
活口是不可能抓到的。
這樣就反而斷了線索。
但凡有任何一個人,騰出手來,垂死掙扎,以現在人群的密集程度來看,都是一場災難。
“這逼第三次路過我們窗口了!”
莫敢云都要爆了。
“如此反而讓我認清了,他們是有圖謀的,也是故意讓我們看到的,而我們一個動手,一場騷亂也就立即掀起來。”
“而那樣的亂子,是因為我們的行動起來的;死的人也是因為我們先行動而死……而對方就必然會利用這一點做文章。在東湖洲掀起來對我們的口誅筆伐!”
方徹沉著臉:“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這個斷耳羆才能如此大膽的在我們面前轉來轉去。”
“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讓我們出手。他們甚至不會反擊,但是卻會大量屠殺平民!這才是他們的真實目的。”
方徹思路驟然就清晰起來。
“而這,也正是我們這段時間里不斷的殺人,逼出來的內部缺口。這對于唯我正教東南總部來說,是一個勝負局。”
“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個機會。”
“這樣的計劃,是那位唯我正教第一大少安排的?”
風向東皺著眉頭傳音:“若是這樣的話,這位第一大少,還真是不怎么好對付。”
方徹深思熟慮:“未必是……如果是封云安排的話,恐怕后手就更加的難控一些,而且封云安排的話,恐怕不會給我們機會……所以,且走一步看一步,先把他們引出去。”
方徹的額頭上冒出來一層冷汗。
因為……真的差點就中計了。
對方這等于是陽謀。
“抓緊時間吃飯。”
夜夢皺眉道:“要不要我先回去?”
“你先回去恐怕更危險。”
方徹目光閃爍:“現在的問題在于……他們比我們還想要看到我們自己動起來。所以我們要走,他們反而會跟著。”
既然已經識破了這個局,方徹就基本洞若觀火了。
此心澄明。
主動權,再次重新回到了手中。
“都別急,既然他們想要玩,今晚咱們不妨就陪他們玩玩。”方徹眼中露出陰冷的神色。
斷耳羆在外面晃蕩了四五圈卻發現自己如同一團空氣,那幫巡查居然連看也沒看自己一眼。
這簡直了!
斷耳羆強忍著撓頭的沖動,回到包間。
“怎么樣?”四人一起問。
“沒有發現我……這特么……”
斷耳羆用力地撓頭,兩眼全是圈圈:“這特么……會不會老子的資料根本沒有暴露?”
“那不可能!你肯定是最先暴露的那個!”
四人一起搖頭。
對這一點無比肯定。
“會不會是他們根本沒發現?”有人提議。
“不可能。”
一直沒說話的一位瘦削長老滿臉陰沉,道:“這種疏忽可以出現在任何人身上,但是絕對不可能這樣的八個人同時都疏忽了!”
“每一個都是天才,每一個都是大家族,每一個都是戰斗經驗豐富,每一個都是靈覺超常!八個人一起疏忽了?”
“天塌下來都不會!”
“他們必然是發現了我們的意圖,所以不想在這人多的地方動手。”
“但他們也絕不會放棄。所以一會兒肯定會想辦法將咱們引出去。”
都是老江湖,對于方徹的打算,他們同樣清清楚楚。
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方徹必須要抓他們;而他們也必須要制造一些動靜,要么報復方徹,要么殺平民泄憤,以安青龍幫眾人之心。
要不然那仇恨之火就會燃燒起來。
燒不到方徹,就會燒青龍幫自己。一旦局面失控,便是不堪設想。
但只是屠殺平民,方徹等生殺組并未在場的話,想要讓他們身上扣屎盆子,是很難的。而且會增加平民的同仇敵愾,更進一步為方徹等人增加威望——這一點,他們是不樂意的!
而這樣的局面,是方徹等人一步步從底層開始穩扎穩打的殺,逼出來的局面。
方徹一直很肯定:只要自己一直殺下去,青龍幫是絕對沉不住氣的。
東南總部封云能沉住氣,那是因為事不關己。對于封云來說,青龍幫只是一個可以隨手舍棄的旗子。
一個微不足道的籌碼。
但是對于首當其沖的青龍幫來說呢?
那是一條條活生生的人命,自己等人在眼睜睜的無力等待著他們的死訊卻什么都不能做!
是一種什么感覺?
兩邊都在默契的吃飯,都不再高談闊論。
都在等待著什么。
大廳里,相貌平平的中年人摘下頭上斗笠放在一邊,要了兩個小菜一壺酒慢慢吃著。
嘴角有絲絲笑意。
“長得還真像他媽,但大多數像我……所以我原來容貌都不能用了,勾起記憶不好。”
“真不愧是我的種……就是帥!”
旁邊有幾個人在竊竊私語方屠的事跡,中年人不露聲色的看了一眼,這幾個家伙居然在暗中詬病我兒子?要不要打一頓?
目前小家伙的處境不是多么很美好啊,這真讓人難以放心。
現在這小子應該是想要殺人……那種隱隱要爆的煞氣簡直……嘖,真像我。
本想來看看兒子就走的,結果,還是留幾天吧。
不大放心。
那老賊頭肯定有企圖。
實在不行就砍了再走……但現在實力還沒恢復到可以砍……真特么郁悶。
便在這時候,一股陰冷的氣息無聲無息的侵入鴻運酒樓。
中年人眉頭一皺:這氣息……有點熟悉啊。
文心墨香書店。
夜皇神識掃遍了周圍。
“沒發現有可以對你造成威脅的人啊?”夜皇看著司空豆:“你是不是做小偷的后遺癥?”
“你說話能不這么夾槍帶棒么?”司空豆怒道:“你以為我會感應錯誤?”
夜皇點點頭。
司空豆是絕不會感應錯誤的,那就是對方隱藏氣息比較厲害,沒發現。但越是這樣越危險。
繼續探測,突然咦了一聲:“方小弟這不是也在對面吃飯?”
司空豆翻個白眼道:“要不然呢,所以才叫你過來。這小子應該是要殺人,我在等著看能不能幫幫忙……”
司空夜斜著翻了個白眼:“怎地,開始拍馬屁?”
司空豆嘆口氣:“總不能一直誤會著啊。”
“那叫什么誤會?”
司空夜嘖嘖兩聲:“你就是自己豬油蒙了心……”
“別說了。注意觀測!別錯過啥。”司空豆一臉黑線擺出來大哥的氣勢。
“呵呵……”司空夜不再說話。
但也真正開始上心,若是方徹在自己眼皮底下還出了事兒,自己哥倆臉往哪兒放?
在鴻運酒樓相鄰的一個酒樓上,兩個白衣人正好整以暇的吃飯喝酒。
“那邊還沒動靜。”
“稍安勿躁。”
“這次事情,我感覺還是要跟一爺匯報一下。”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另一人淡淡的喝酒,傳音:“青龍幫被殺到了這種地步,每一天都有人死,幫里已經快要爆炸了。若是不抒發一下情緒,你我都是知道這類事情的人……一直這樣龜縮下去,哪怕后來青龍幫能東山再起,但這份損失卻也無法彌補,而且現在這些抱怨的人都是絕對中堅,鐵桿心腹。”
“而上層是不會在意情緒的,他們在意的只有勝負。”
“那么情緒怎么辦?必須要有本幫來負責疏解。現在這個情況,疏解的辦法就只有這一種,報上去之后卻絕對會被制止。”
“所以……你我就配合一下吧。”
白衣人嘆口氣:“云少是遲早要離開東南的,他在的時候有封家力量支援東南,他不在這邊了呢?怎么辦?”
“這些事……老大在我們臨來之前三令五申的強調過好多遍啊。”
“你說的也是,那就等等看吧。以這八個巡查的實力,還真沒放在我眼里。”
“所以這件事情,很輕松。”
“哈哈……喝酒。”
方徹等人起身,直接離開。
一點都沒有留戀。
甚至給人一種‘匆匆而走躲開什么’的感覺。
“老大,他們不會不跟上來吧。”
“不會的。”
“為什么?我們可是隨時可以呼叫增援的,這可是我們的地盤。”莫敢云有些不解。
“因為一來我們同樣需要功勛,第二就是他們有絕對的把握保命逃生。”
“這等魔教中人,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方徹沉思著:“我現在只是在想,他們的把握來自哪里。”
眾人紛紛沉思起來。
因為,按說不應該。
這幫人固然睚眥必報,但是,一個個的也比較珍惜自己的性命的。
這一次突然變得這么勇。
定有原因。
風向東道:“會不會是青龍幫被我們逼得已經沒辦法了?青龍幫一共在編幫眾七千四百人,連外圍小弟,全部加起來,也就兩萬人。現在已經被我們干掉了一萬七了吧?”
“不能!”
方徹斷然道:“還沒到那種地步。因為高層無損!或許會有些情緒爆發,但還沒到走極端的地步。但這其中,必有原因。”
九人一路快速而行。
很快就離開了鬧市,向著僻靜偏遠處行去。
“真不通知趙長官他們?”雨中歌問道。
“已經通知了。但是據說唯我正教一位魔頭進入了東湖洲,目前正在東南總部附近。”
方徹憂慮道:“有人會來,但是未必能及時趕到。因為要集中力量對付那邊。”
“對方計劃挺周全啊。”
雪萬仞按著劍柄,陰森而笑。
便在這時,只聽空中遙遠的地方驟然傳來一陣嗚嗚咽咽的簫聲。
簫聲起,天愁地慘,悲涼之意,驟然籠罩天地。
而且這聲音,如同從天上傳來一般。
方徹等人同時感覺心中一陣沉重,心神竟然能被簫聲影響。
簫聲如高空之風,越來越近。
一聲暴喝響起:“天王簫!步仇在此!”
一道人影,如同帶著山岳拔地而起,破開風云,直沖蒼穹。
空中。
一個淡淡的聲音:“步仇,你竟然也在這里,呵呵,但你是我的對手么?”
隨即轟轟連聲,兩大高手已經在天空交手。
剎那間雷鳴電閃一般,大地震撼。
但是在這種滅世一般的風暴中,那簫聲居然如泣如訴,始終沒有停止。
“是唯我正教的魔頭護法天王簫!”
方徹心中一沉。
云端兵器譜排名第八,大魔頭天王簫。
一簫一劍孑然身,獨來獨往獨浮沉;人間虧我七分意,我欠黃泉十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