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方徹真的是一無所知。
因為,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任何一點點有用的消息。
但他能肯定的是:五靈蠱的成長,在唯我正教乃是好事!
否則的話,雁北寒不會專門來問。
而且方徹清晰記得,當初畢長虹那一聲驚呼。
能讓畢長虹這身份地位驚呼出聲的,總不該是小事吧?
“接下來只要脫身,就應該回去總舵建立教基了。”
方徹心中尋思著。
這些血,應該夠了。
此外便是……急躁!——那天命教的牧風,究竟是藏到了什么地方去了?
怎么這么難找!
還有那海無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好不容易出來,就為了殺木林遠一個人?
“海無良的目標,一定是我或者印神宮。”
這一點,方徹心里有數。
“還有丁孑然的五靈蠱……這混蛋被我打暈過幾次,五靈蠱也被我壓制了兩次,但是都是很輕微。但是總體來說,能壓制。”
“但依然做不到焚化。”
方徹當然知道,現在不能焚化丁孑然體內的五靈蠱。
但他依然對于不能焚化別人體內的五靈蠱而耿耿于懷。
這就證明,自己依然無法解救。
“任重而道遠。建立教基之后,基本就是封云這邊的事情了,這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方徹心中想著。
睜著眼睛,運行著功法,感覺著時間一點點過去。
丁孑然一直在默默地觀察教主和另外的人,對夜魔教主剛才抱著通訊玉聊天的行為,表示有些不解。
“應該是和魔教的高層聊天吧……神情如此慎重……”
“看來夜魔果然有高層關系……”
大家各自都有心事,紛紛默默的靠著洞壁想著。
對于莫妄等人來說,這等躲避,實在太正常,畢竟是守護者的地盤,他們在到來之前早已經做好了做老鼠的準備。
而在遙遠的地方,白云宮的人撤走的途中,卻正發生著一場驚世大戰!
雪扶簫一人一刀,在風雪中,與寒魔冰天雪戰在一起。
漫天風雪之力,在寒魔操縱之下,化作了無數的刀槍劍戟,甚至各種兵器,甚至包括囚籠,盾牌,錘頭,巨石,山峰……
瘋狂砸落。
冰天雪白衣白裙,身材窈窕曼妙,暴雪中出招,便如美人云端起舞,影影綽綽,若隱若現,美的不可方物。
手中天羅飄帶漫天飛舞,整個天地,似乎都在隨著她旋轉。
身子忽而化作千千萬萬,忽而化作虛無縹緲,忽而卻又真身出現,與雪扶簫對掌狂轟。
竟然在一時間抵住雪扶簫,不相上下。
雪扶簫刀出無形,接連七百刀,將冰天雪再次劈成漫天煙霧,長笑道:“小倩,你這煙雪天魔功,真是越來越深湛了。”
旁邊,一個聲音狂怒的咆哮:“雪扶簫!你快別占我老婆便宜!小倩這個名字,從來都是只屬于我自己!”
卻是從開戰就一直在旁邊觀戰的狂人戟吃醋了。
冰天雪哼了一聲,道:“雪扶簫,我只能憑借暴雪天和你戰一場,若是平常,我不是你的對手。”
雪扶簫大笑道:“總不能天天都是這樣的大雪吧?”
咻咻咻……
無數的雪片化作了閃爍寒芒的各種類型飛鏢,鋪天蓋地的沖來。天上地下,密密麻麻。
雪扶簫一刀出,驟然刀影也化做了萬萬千千。一瞬間,整個天地間,除了刀影與飛鏢,再也沒有別的。
“小倩,對不住了。”
雪扶簫一聲長笑,刀勢翻天而起。
轟隆一聲爆響,半座大山直接硬生生拔地而起,轟然翻上半空。
刀光化作天地,化作暴雪一樣的從天上落下。
一聲驚呼。
空中幾片鮮血灑落。
狂人戟排山倒海一般的沖了出來:“小倩!我的小倩!”
空中,冰天雪白衣染紅,斷線風箏一般飄了回去,在這等時候,兀自灑出一片冰雪,竟然化作了完整的冰雪世界。
斬情刀銳芒閃爍,一層層斬破冰雪世界,不斷地轟鳴。
但冰天雪已經落在戰圈之外。
冰雪世界,攔住了雪扶簫的追殺!雪扶簫看到狂人戟沖出,微笑收刀。
冰天雪終于落地,臉色一片慘白。
在左肩一直到右腰,被雪扶簫砍出來一條巨大的傷口。
鮮血如瀑布一般。
但隨即收攏,不再流血。
身子一旋,轉身自然帶動雪霧如紗帳,儀態萬端,氣定神閑的落在雪扶簫對面。
“雪大人不愧是雪大人,我借助暴雪天地之力,依然不是你的對手。”
冰天雪冰冰寒寒道:“佩服!”
“你已經可以威脅我了。你的實力進步太快了。”
雪扶簫淡淡一笑:“剛才一刀,沒有留手。抱歉了。”
“應該的。”
冰天雪淡淡道:“我若有機會砍你,也不會留手。但你沒出斬情一刀,依然是我需要領情。”
雪扶簫哈哈一笑,道:“真不是不想出,而是刀式牽引,順勢而行,沒有斬情一刀的機會。”
冰天雪嫣然一笑:“如此,今日別過。”
“告辭。”雪扶簫刀入鞘,拱手,轉身。
狂人戟牤牛一般沖了出來扶住妻子,對雪扶簫的背影怒目而視:“雪扶簫,你這個王八蛋,你剛才這一刀,完全是奔著殺人去的!我和你沒完!”
雪扶簫哼了一聲,多少有些遺憾。
剛才這一刀,竟然沒有斬殺冰天雪。
這讓他有些不滿足。
因為雙方乃是公平切磋,而且是冰天雪主動挑戰,所以死一個也是正常的。除了狂人戟,誰也說不出什么。
但臨時起意的一刀,來不及用斬情一刀,居然讓冰天雪居然在最后時刻躲了過去。以后若是再想殺這位名震天下的寒魔,恐怕要多費不少功夫了。
“公平決戰,敵我切磋,你亂叫什么?”
冰天雪對狂人戟很不滿:“閉嘴!”
“小倩啊,剛才你流血了啊,痛不痛?我心疼死了……”
狂人戟一臉自己已經心痛的死過去又活過來然后接著再次死過去的心痛,眼中竟然汪著兩眼淚,聲音都顫抖了:“可憐的小倩,那么長的傷口……會不會留疤……”
“閉嘴啊!!!”
冰天雪毛了。
丟死人了!我怎么就嫁給他了……
“今日一戰,心滿意足。”
冰天雪笑了笑:“雪大人一路順風,白云宮諸位,也此行順利。祝福你們在守護者那邊一切順遂,早日回歸白云祖墳懷抱。”
風雪中,觀戰的七個白云宮老者齊聲冷哼一聲,目光冰寒:“唯我正教毀我基業,此仇此恨,不死不休!冰天雪,我們在戰場,終有相見之日!”
“隨時奉陪。”
冰天雪白袖一拂,空中冰雪凝結,瞬間成為一朵千丈大小的雪蓮花,在空中一瓣瓣的盛開,無止無休。
“雪大人,好刀!”
窈窕的身姿一旋,不理狂人戟,香風繚繞,隱沒在風雪中。
“小倩,等等我,我給你看看傷口,你脫了……”
狂人戟心急火燎的追上去。
“死去!”
轟的一聲,狂人戟被羞怒爆棚的冰天雪一腳踹飛,將空中雪蓮撞的稀爛。
已經遠去的雪扶簫哈哈大笑:“小倩!這一腳踢得好!”
狂人戟勃然大怒:“小倩是我的!你要不要臉!”
急忙邁開大步:“小倩你要不要緊……小倩……”
雁北寒在風雪中現身,扶住冰天雪:“冰姨,傷的怎樣?不要緊吧?怎還不服用丹藥?”
“刀氣還在,需要祛除,此時服用無用。”
冰天雪扶著自己中刀的地方,臉色有些蒼白,暗暗運功,幾個呼吸之后,才終于噗的一聲,那斬情刀的刀氣,居然從中刀的另一面沖了出來。
左肩背中刀,卻從右腰處奔涌出來了刀氣!
噗的一聲,將面前雪地斬的暴雪紛飛。
然后冰天雪才回過來一口氣:“這一刀……刀氣竟然把我身體砍穿了,雪扶簫是真的想殺我啊。”
“我和他沒完!”狂人戟暴怒極了。
心疼的撫摸冰天雪中刀處:“會不會留疤?會不會影響手感啊……正好是我那啥抱著的位置啊……”
冰天雪滿臉通紅,憤怒的罵起來。
雁北寒:“……”
你關心的居然是這個……?
“回去調息幾天,服用丹藥就沒事了。”
冰天雪將狂人戟蠻不講理的趕走,才說道。
“雪扶簫的刀,貌似進步了很多,我真擔心段首座現在已經不是他對手了……”
雁北寒道:“這不是咱們操心的事兒了,冰姨,你這傷,有影響不?”
冰天雪斜了一眼:“怎地,有影響你有辦法啊?”
雁北寒湊在冰天雪耳朵邊傳音:“小寒有天顏丹孝順冰姨啊……”
“喲!”
冰天雪眼睛一亮,喜滋滋的道:“怎地,我家小寒開竅了?”
雁北寒小心地攙扶著冰天雪,一臉乖巧:“對冰姨……最多開個玩笑,哪能真不給,早就給您準備好了。”
“冰姨領你這份情。”
冰天雪哼了一聲,翻著白眼道:“是你爺爺提醒你的吧?要不然你這自私的小腦袋瓜子也想不到。”
“還真不是。”雁北寒嘻嘻笑:“是我聽說了爺爺的做法之后,悟出來的,冰姨,您不會怪我吧?”
“傻丫頭。”
冰天雪淡淡笑了笑,臉上平常的冰寒卻消失不見,竟然有些溫婉:“我能不明白么?你冰姨,也是一個女人啊……”
隨即轉頭看著狂人戟:“餓了。”
狂人戟熟練的系上圍裙:“廚房在哪?”
密封的山洞里一番龜縮躲避之后……不對,修整休息之后,養精蓄銳的夜魔教眾人,再次出現在風雪中。
登高辨別了一番方向之后,一行人向著夜魔教的模糊方向而去。
這當然還是夜魔教主大人的護教大陣感應很微弱的緣故,要不然,只要教主在,就永遠迷失不了。
這一路上,依然是金角蛟帶路,一路規避。
沿途殺了幾頭妖獸,再次平了一個劫匪山頭。
然后一路沒事,方徹心心念念的天命教與海無良,統統都沒有遇到。
順順利利就回到了夜魔教總舵。
總舵所在,已經再次被暴雪覆蓋的啥也看不見。
拿出血桶。
咕嘟嘟的向著教基之中傾倒進去,教基不斷地在群山中閃爍,一道道顯露,隱隱發出光芒,似乎與蒼天連接。這是陣紋在一點點點亮,延伸,并且連接。
方徹將鮮血持續灌入,一邊感受著陣紋的形成,一邊感嘆。
唯我正教這邊,實在是得天獨厚。
各種神奇,都是守護者那邊沒有的。起碼這種天成的護教大陣,拿出來任何一個小教派都能使用的制式大陣,守護者就絕對拿不出來。
太方便了!
唯一的壞處就是需要無數生靈的鮮血澆灌才能成,實在是慘無人道。
隨著陣紋一點點閃亮連接,方徹的血桶的血,也下的格外快。
但是,幸虧這一趟出去積累足夠,足足有四萬多人的鮮血,還有不少高階武者的鮮血做支撐,還有無數妖獸的血。
灌注教基,綽綽有余。
終于,方徹感應到了教基形成的感覺。
但是血桶中的血還有不少,方徹干脆全灌了進去。
暴雪中,總舵所在大山一陣蒙蒙閃亮,然后沉寂下來。
方徹手中的血桶自動化作黑煙,進入了地上張著的那張嘴里,然后一陣氤氳變化,那張嘴竟然直接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堅固到了極點,直接捏不動的山石。
連一絲縫隙都沒有。
隨即方徹按照感覺,設置了陣門,側門,后門……等一些必須的通道,隨即最后設置了夜魔教的出入大門。
然后一行人走進大門。
隨后,陣紋閃爍了一下,整座大山就在實際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實際上大山還在,但是卻在視野中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片濃郁的霧氣,如同這里乃是一個無底深淵一般。
兩側高山林立,中間霧氣縈繞,白云飄飄,不知其深,不知其廣。
“真特么神奇。”
方教主帶著眾人,進進出出的觀察了好幾次,人人嘖嘖稱奇。
而且每個人的心,都安定了下來。
教基形成了,以后在這總舵里面,就是萬無一失。
大家無形中都有了一種‘家’的感覺,無限安穩。
只是現在這個‘家’里面,還什么都沒有。
連房子都沒有,只有一些打了一半的山洞。
“你們幾個繼續干活吧。”
方徹安排了一下:“努力的將咱們的夜魔教在最快時間里,建設起來。
先搞出來一個庫房,先將寶貝都扔在里面。”
“既然教派成立了,那么大家的職務也該定下來了。”
方徹道:“我來安排一下。”
頓時大家都站直了身體。要當官了!期待啊。
只見教主咳嗽一聲,道:“都是有什么職務?”
眾人愕然。
鳳萬霞忍住笑,道:“啟稟教主,下面應該有,副教主,戰堂,刑堂,護法堂,供奉堂,后勤堂口……等等……”
鳳萬霞林林總總說了二十個名字還沒說完,被方教主黑著臉打斷。
方徹怒道:“咱們才幾個人?全當大官都填不滿這些職位。”
隨即道:“夜魔教與其他教派不一樣,無需如此麻煩。莫妄,你暫時代教中大總管一職,總領所有職務。”
“是,教主!屬下一定殫精竭慮,鞠躬盡瘁,為夜魔教奉獻畢生!”
莫妄很是嚴肅的說道。
“丁孑然。”
“屬下在。”
“暫領夜魔教首座護法一職。”
“屬下遵命。”
“以后有了戰力比你強的,你再降為二護法。”
丁孑然翻個白眼。
無力吐槽,敢情我這個首座護法,還是個活動的……
“龍一空,鳳萬霞,馬千里,牛百戰,羊九成。”
方徹道:“你們五個,以后便是我們夜魔教的五方神煞!”
“是,遵教主令!”
“東方青龍龍一空,西方天馬馬千里,北地神牛牛百戰,南方魔羊羊九成;鳳鳴中原鳳萬霞!”
“可以龍煞,鳳煞等命名。”
“是,教主。”
五個人口中大聲答應,臉上一片狂熱,心中都在嘀咕。
尤其馬千里,臉上神色有些精彩。
這龍煞鳳煞倒也罷了,甚至牛煞和羊煞也說得過去,但是馬千里這個馬煞……
怎么聽都有些滑稽。
“具體事務,我不在的時候,所有人聽莫妄節制調度。”
方徹道:“莫妄,我今命名你……魔王!希望你能對得住這個稱呼!”
莫妄渾身一個激靈,肅容道:“屬下定然會努力精進,希望有一天,能對得住魔王二字。”
“丁孑然!”
“屬下在。”
“劍魔,劍王,劍皇,劍圣,你選一個。”
“噗!”
龍一空和鳳萬霞等實在沒忍住噴了一口。
發現了,只要輪到了丁孑然,畫風總是會變得很奇怪,教主的刻意針對,根本就是絲毫不掩飾。
丁孑然的嘴角瘋狂抽搐起來。
這些我敢選?哪一個是我能選的?
“劍鬼行嗎?”
丁孑然嘆口氣。
“那就劍鬼吧。”
方徹點點頭,喃喃道:“今天真是見了鬼……”
丁孑然一臉黑線,敢怒而不敢言。
“噗哈哈哈哈……”
其他幾個頓時哈哈狂笑。
不行了,實在是忍不住了。
“莫妄,我教你掌控護教大陣之法,可以在里面自由挖掘,挖掘完畢之后,再用陣法固化。”
“多謝教主。”
“進出的辦法都知道吧?”
“都明白,教主。”
“山后懸崖中,我給你們留了一條通道,挖出來的東西扔那邊去。”
“是。”
“莫妄,你來主持,我先走了。希望在我下次回來之前,咱們夜魔教,已經是完全成型了。”
“明白,教主。教主放心,我等不敢有絲毫懈怠。”
“修煉物資,就從倉庫拿,莫妄你嚴格登記,用獎勵的方式。”
“懂!”
安排了一頓之后,方教主飄然而去。
說實話方教主當教主沒什么經驗,安排的雖然不能說亂七八糟,但也只能說最基本的中規中矩。
但是問題就在于他手下全部都是老江湖,對于自己該做什么工作,人人都是心里有數。
再有莫妄居中協調,瞬間就是井井有條,大家一起開動,七大高手同時開挖,進度飛快。
而且有了護教大陣之后,更加沒有什么顧忌。
甩開膀子就是干。
方徹出了總舵,悄然輾轉一千多里,就換成了本來面目。
只是用體力走在風雪中,聽著腳下咯吱咯吱的聲音,感覺著瘋狂的大雪噗噗的砸在自己身上,一時間有些茫然。
他最想要做的是報仇。
但是,兩個兇手居然一個也沒找到。
這讓他很懊喪,很憤怒。
同時大雪撲在臉上,那種熟悉的冰涼感覺,讓他有些怔忡。
當初就是這樣的大雪,孫元死了。
如今還是這樣的大雪,神老頭和木林遠沒了。
方徹感覺著雪花撲在臉上,驀然感覺,自己有些懼怕這樣的天氣。
兩場雪,讓自己感覺對這個世界陌生了許多。
成立夜魔教的過程無盡的忙碌,讓他沒多少時間胡思亂想,但現在夜魔教成了,自己孤身一人走在這熟悉的冰天雪地里,卻突然間無數回憶涌上心頭,說不出的黯然神傷。
他忍不住拿出來通訊玉,給老爹發了個消息。
“爹,您干啥呢?”
方云正秒回復:“怎么?感傷了?”
看著這簡單的五個字,方徹突然間有些鼻頭發酸。
老爹果然知道自己這邊遭遇的一切事情。
“有點茫然。”
“要不就回家一趟吧。”
方云正關切道:“回家,是可以痊愈一切傷痕的最好辦法,回來我和你喝一頓。”
方徹不語。
他很難受,很孤獨,也很悵然,茫然,甚至失落。
但是卻不想回家,不想將自己的難受帶給家里人。
“現在雪災嚴重,東南正在搜救,災民太多都沒有救出來。”
方徹找了個理由,道:“等這邊告一段落我就回家去看您和我媽。”
“好!”
方云正道:“人在江湖,最怕的并不是生死搏殺,而是心累,心的疲憊。江湖路上,幾乎每時每刻,都有同袍,朋友,親人逝去。”
“這些東西,讓你放下,看淡,似乎有些冷血。但是,孩子,你要記住,你必須要放下,要看淡,要冷血。”
“看不淡離別,走不出生死,你的江湖路,是走不遠的。總有一天會被擊潰壓垮。”
“隨時回來,我和你媽隨時在家等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