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龍最近有了一件煩心事。
它喜歡上了島上的一頭快龍,但是它又是島上出了名的笨蛋快龍,根本比不上其他那些會很多招式的快龍。
雖然同伴們沒有嘲笑它,但快龍還是為此而感到難過。
以至于每到深夜,它都無法安然入睡。
快龍抬頭看向天上掛著的月亮,準備去追尋著月亮的方向找一處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獨自靜一靜。
它沿著大海一直飛啊飛,最終飛到了一塊很大的陸地上,找到一處很高的山崖坐在那里看起了月亮。
天上的月亮彎彎,就像它的龍生一樣不完整。
看著月亮,快龍心中十分憂愁。
一天,兩天,三天……漸漸的,一年過去了。
時間沒有改變什么,反而加劇了快龍心中的憂愁。
當它回到快龍島上,看到那些同伴越來越厲害的樣子,快龍整個龍都抑郁了。
它沒有了追求愛情的心思,終日里待在快龍島上郁郁寡歡,過著平淡乏味的生活。
但即便如此,快龍仍然會在每天天黑離開快龍島,前往那處斷崖看月亮。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快龍始終沒有停止過。
就連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樣做。
但快龍的心里卻隱隱有一種感覺,它一定要到那里去!
大鍋湖一側。
坐騎小羊和它的兩個同伴像往常一樣在這里悠閑的吃著青草,曬著太陽。
但不知道為什么,坐騎小羊總感覺嘴巴里的青草沒有了平時的味道。
坐騎小羊抬起頭環顧四周,天還是那么的藍,湖水還是那么的清澈,陽光還是那么的明媚。
大概……是錯覺吧?
坐騎小羊轉念將那個想法給拋到了腦后,轉而開始思考起一個問題來。
——今天該去哪里找新鮮肥美的青草吃呢?
這個地方的青草都被它們給吃一遍了,接下來就去更遠的地方看一看吧!
坐騎小羊將目光投向了大鍋湖的另一側,那里生長著一片茂盛肥美的青草,還有好幾棵果樹。
果樹上結著好多好多的樹果,一看就很美味!
“咩啊!”坐騎小羊做出了決定,它要去那里看看!
“喂,直樹,你最近的工作有些不在狀態啊!要是被老板發現就遭了,注意點吧!”
辦公室內,隔壁桌的同事看向在桌位上發呆的直樹,小聲的提醒了他一句。
直樹回過神來,道:“哦哦!”
男人見到他的樣子不禁有些好奇:“怎么了?又熬夜玩游戲了?”
直樹陷入了沉思,他忽然開口問道:“你覺得我們現在的生活真實嗎?”
男人微微一愣,隨即瞪大了眼睛:“你傻掉啦!什么叫現在的生活真實嗎?大家不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直樹:“……”
他思索道:“我總感覺現在好像在做夢一樣,但是在晚上的時候我又會夢到另一個世界,在那里我成了一個牧場主,養了一大群寶可夢,和它們一起在那里生活著。”
男人:“……”寶批又開始做夢了。
“現在還沒有到晚上。”男人十分無語。
直樹卻不這么認為。
那真的是夢嗎?可為什么夢里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呢?
今天沒有加班,下班之后直樹就回到了出租屋,打開switch,看著上面的故勒頓發呆。
晚上睡覺的時候,直樹又做了那個夢。
夢里的一切是那么真實,他清楚的知道每一只寶可夢的名字和生活習性,還有它們喜歡的東西。
次日一早,當直樹再次醒來之時,腦海中的那股熟悉感愈發強烈。
他曾經真的和那群寶可夢在一起生活過!
而在這個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周圍的一切瞬間發生了變化。
那些高樓大廈宛如夢幻泡影一般消散,直樹的眼前轉而出現了一陣熟悉的濃霧。
阿爾宙斯怔怔的望著那一幕。
沒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竟然深刻到就算被封印了記憶也還記得彼此。
這個直樹,究竟有多喜歡寶可夢啊?
而就在這時,卡璞·鰭鰭忽然再度發出了一聲驚呼。
“鰭鰭!”
阿爾宙斯順著它的目光望去,就見其他幾只寶可夢的幻境當中也發生了新的變化。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看著面前的訓練家,故勒頓內心無比驚恐,它的訓練家不是這個人類!
想到這里,故勒頓連連向后退去。
在托馬斯鎮長和其他人那愕然的表情中,故勒頓轉身就朝著遠方跑去。
它漫無目的的奔跑在公路上,想要找到那個對它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太陽升了又落,天上的雪下了又化。
這一年來,故勒頓去到了很多地方,想要找到那個人,然而卻始終一無所獲。
它找不到那個人了。
故勒頓內心絕望的看著天邊即將落下的夕陽,朝著那里發出了一聲充滿哀傷的長嚎。
它好似一只找不到家的方向的狗狗,夾著尾巴,失魂落魄的行走在夕陽之下。
第二年,故勒頓回到了漬沁鎮。
它沒有回到托馬斯鎮長家中,而是去到了出現在自己睡夢中的那座牧場。
那座原本荒廢的牧場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座豪華的莊園。
故勒頓沒有去打擾生活在那里的人類,而是日復一日的守在了這里,等著那人回來。
時間漸漸流逝,故勒頓漸漸老去,在一個綿綿的陰雨天,它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帕底亞地區,玻瓶市,一家小有名氣的寶可夢研究所當中。
自從上次被那個善良的人類女孩送到這里之后,布撥就變得和研究所里的其他寶可夢一樣,每天等待著博士的喂食,或是期待自己能夠遇到一個好的訓練家。
漸漸的,研究所里其他幾只與布撥比較熟悉的寶可夢被那些年滿十歲的新人訓練家領取,成為了他們的初始寶可夢。
研究所的博士本來也想將這只小布撥送給新人訓練家當初始寶可夢和他們一起旅行。
但是根據他的調查發現,布撥因為之前那段經歷,身體虧損太多,天賦太差,甚至需要醞釀好幾分鐘的時候才能夠釋放出微弱的電流來
這種事對于一只電屬性的寶可夢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也正因如此,沒有人愿意選它。
布撥也想要變強,它時常會回想起那座荒廢牧場中的生活,那個時候,它經常會爬到屋頂看鳥寶可夢從頭頂飛過。
布撥也想像那些鳥寶可夢一樣飛上天空,但是卻沒有辦法。
沒有訓練家愿意選擇它,布撥只能一直生活在這座生態園中。
轉眼間,幾十年過去了。
已經老去的布撥在這座生活了一輩子的生態園里郁郁而終,它再也沒能見到自己的父母。
快龍余生的每一天都會前往那座山崖。
龍屬性的寶可夢擁有著十分漫長的壽命,以至于到了最后,連快龍自己也忘記了它是因為什么才來到這個地方的。
漫長的歲月當中,快龍遇到了許多人類。
那些人類想要收服它,其中不乏一些實力很強大的訓練家。
快龍并不想被他們收服,奈何那些人類的寶可夢很強大,在把它打倒之后,用精靈球收服了它。
但當快龍清醒之后,便十分抗拒的離開了跑掉了。
連快龍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那個訓練家追了過來,在得知了它不想成為人類的寶可夢之后,便拿出精靈球將它給放生了。
大鍋湖快龍的傳聞吸引來了越來越多的人類。
但快龍始終不為所動,它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當中,每天追著月亮的腳步來到這里。
時間過得飛快,眨眼間,幾百年過去了。
快龍的生命來到了終點,它帶著一輩子沒弄明白的疑問,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在斷崖上長眠不起。
大鍋湖西側。
為了尋找肥美的青草和美味多汁的樹果,坐騎小羊勇敢的來到了這里。
然而當它準備去從樹上采摘一棵樹果的時候,卻忽然遭到了一只野生寶可夢的攻擊。
那只野生寶可夢的實力十分強大,坐騎小羊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只能狼狽的選擇逃跑。
它帶著一身的重傷躲在了一處山洞中,最終因為傷勢過重,沒能得到及時的治療而失去了生命。
所有的幻境結束,阿爾宙斯難得的陷入了沉默,只是怔怔的看向迷霧之中的那幾道身影。
這就是人類與寶可夢之間的羈絆嗎?
這一刻,阿爾宙斯清楚的看到了名為“羈絆”的力量在那個人類與那幾只寶可夢身上流淌。
坐騎小羊的一生太過短暫,如果沒有遇到那個人類,它會在很早的時候就結束一生。
阿爾宙斯并不意外,因為這種事情在野外時有發生。
最讓祂驚訝的是那個人類的另外三只寶可夢。
縱使被封印了記憶,那只快龍依舊遵循了本能,每天前往那座山崖等待,可能連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待著什么吧?
還有那只巴布土撥,曾經那只生性膽小的布撥,在和那個人類相遇之后,竟然已經成長為了一只勇敢可靠的寶可夢嗎?
人類和寶可夢相遇這件事,真是奇妙。
當然,其中最讓阿爾宙斯驚訝的還屬那只名叫故勒頓的寶可夢。
不,準確的說應該稱呼它為摩托蜥。
阿爾宙斯能夠看出來,它與直樹的感情是最深的,深刻到已經產生了執念,以至于就算被封印了記憶,它也依然能夠記起一切。
是身體的本能嗎?
它們的感情已然超越了所有的時間和空間。
當聽到那只寶可夢因為找不到那個人類而發出的悲鳴時,縱使身為神,也不禁為之而動容。
更別提一旁的卡璞·鰭鰭了。
此時此刻,這位波尼島的守護神眼中正嘩啦啦的往下流著眼淚。
“鰭鰭……”
他們能夠相遇真是太好了!
想到旁邊這位創世神之前說的話,卡璞·鰭鰭忍不住問道:“鰭鰭?”(神啊,他們的考驗通過了嗎?)
阿爾宙斯回過神來,隨即輕輕的點了點頭:“沒錯,他們已通過吾之考驗。”
“鰭鰭!”太好了!
聽到阿爾宙斯的話,卡璞·鰭鰭發出一陣歡呼。
阿爾宙斯靜靜的望著迷霧之中緩緩睜開眼睛的直樹和幾只寶可夢。
祂心想:既然如此,祂便可以放心的將那個任務交給他了。
只不過,現在合適的時機還沒有到來。
略一思索之后,阿爾宙斯心念微動,隨即幾枚散發著光芒的Z純晶便緩緩降落在了卡璞·鰭鰭的面前。
卡璞·鰭鰭微微一愣,不解的看了過去:“鰭鰭?!”
“他們需要這些東西。”阿爾宙斯說道:“就由汝來替吾將其贈予他們了。”
卡璞·鰭鰭微微一愣,隨即問道:“鰭鰭?”(您不見他們嗎?)
阿爾宙斯輕輕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吾即將離去,此處便交還予汝了,另外,還請汝不要向他們透露吾的存在。”
“鰭鰭……”
卡璞·鰭鰭怔了怔,隨即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阿爾宙斯看了它一眼,而后便消失在了一陣神圣的光芒之中。
籠罩在彼岸遺跡的迷霧漸漸散去。
直樹揉著腦袋睜開眼睛,意識到了現在的情況,連忙轉頭環顧四周。
當他在不遠處看到故勒頓它們的身影后,整個人頓時松了一口氣。
果然是迷霧制造出來的幻象啊!
而這時,故勒頓、快龍、巴布土撥和坐騎山羊也清醒了過來。
當它們看到不遠處的直樹時,頓時紅了眼眶。
大滴大滴的淚水在它們的眼睛里涌動,幾只寶可夢又害怕又委屈的沖了過來,將直樹給團團圍住。
快龍嗷嗚一聲,大眼睛里蓄滿了淚水,伸出龍爪一把將直樹給抱住。
“嗚……”
它等了直樹好長時間,直樹都沒有過去找它,快龍委屈極了。
然而還不等它多抱一會兒,就見平日里那只兇巴巴的故勒頓此時也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將直樹從它的懷里搶走了。
故勒頓耷拉著腦袋,像只可憐的大狗狗一樣,害怕的把腦袋拱進了直樹的懷中。
“啊嘎嘶……”故勒頓悶悶地聲音傳來。
巴布土撥和坐騎山羊此刻也是滿臉的淚水。
“巴陌……”
故勒頓占據了直樹的肚子,巴布土撥就撲進了直樹的懷中,像個孩子一樣傷心的大哭了起來。
看著幾只的寶可夢的樣子,直樹張了張嘴,他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但到最后卻什么都沒有說,只是輕輕的抱住了它們,用手幫它們擦干眼淚。
雖然不知道故勒頓它們經歷了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們也遇到了和他一樣的事。
正如同故勒頓它們很想念他一樣,他也很想它們。
過了許久,幾只寶可夢的情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直樹站起身,抬頭看向那只不知何時在他們面前現身的寶可夢。
卡璞·鰭鰭目光溫柔而又慈愛的與這個名叫直樹的人類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