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慶來了。
這是鳩摩智見到蘇黎之后所說的第一句話。
鳩摩智道:“蘇施主,小僧已經確認,在三里之外,西夏的人正在趕來,赫連鐵樹帶隊,在他的身旁,為首的一個手持拐杖的家伙,就是段延慶!”
蘇黎聽著段延慶來了的消息,不由得松了口氣。
運氣夠棒的啊!
原著中赫連鐵樹來杏子林,身邊只跟了除卻段延慶之外的三大惡人,段延慶自恃身份,獨來獨往,并沒有跟赫連鐵樹同行,蘇黎本想著跟在岳老三和云中鶴的身后,找到段延慶的蹤跡,如今看來,倒是省了不少力氣!
“蘇施主!那段延慶乃是西夏一品堂的第一高手,西夏國的人稱贊他武功乃是西夏第一!”
鳩摩智巴拉巴拉說了許多,通篇就倆字兒:沒底!
自打他來了大宋之后,被諸多高手一通毆打,已經有些道心破碎了。
要是此刻在被段延慶給揍上一頓,他也不想著練什么小無相功以圖東山再起了,直接自廢武功回吐蕃念經去吧!
“國師放心,第一和第一之間亦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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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安慰道,見鳩摩智神情怪異,蘇黎便知道鳩摩智誤會他了,他可沒有內涵鳩摩智啊。
“國師,這么說吧,段延慶曾經將段譽給抓到大理萬劫谷去,他面對段正明的時候尚且不如,國師在大理天龍寺以一敵六,那段延慶怎么可能會是你的對手?”
蘇黎笑著說道。
鳩摩智眼中閃過一道精光,他跟蘇黎的關系在這兒擺著,壓根就不用玩兒什么謙虛承讓之類的套路。
他當日在大理天龍寺跟六僧交手,雖然因為他未曾送上拜帖的緣故,導致他們幾人損耗了大量的內力為段譽療傷了。
但是他以一敵六,仍然能夠摧枯拉朽的將六僧打敗,足以證明他的內力應該是在段延慶之上的!
雖然當時他迎戰的乃是六人所用的六脈神劍劍陣,他們所用并不純熟,若是用一陽指等他們本來擅長的武功,他是敵不過這六人聯手的。
那段延慶的一陽指造詣想來也不差,不過他的火焰刀還是能夠應對的!
鳩摩智分析了一番,確保沒有任何的漏洞。
他的分析,加上蘇黎的肯定。
此次優勢的確在他!
“國師,段延慶在哪里?”
蘇黎問道。
鳩摩智當下便指了一個方向:“就在前方!”
鳩摩智話音落下,眾人耳邊忽然傳來了一陣陣的馬蹄聲音。
蘇黎和鳩摩智齊齊縱身躍起,直接上樹。
兩人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追了過去。
沒一會兒便見了一群身穿黑衣手持長刀的人,為首的一個更是穿著盔甲,服飾打扮根本不像是大宋中人。
蘇黎有些無語,這大宋的官是吃干飯的不成?
從杏子林到無錫城不過幾里的功夫,這都能讓一群異國之人肆意奔騰?
趙敏是來簽訂盟約的,這赫連鐵樹是干什么的?
“蘇施主,你看!”
一旁的鳩摩智忽然開口說道。
蘇黎順著鳩摩智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有三人在大隊人馬的后面。
其中一個身背大剪,還有一個手持一對鐵爪鋼杖,最后一人則是雙手持拐杖,三人施展輕功跟在最后面。
那手持拐杖的家伙便是段延慶了!
蘇黎連忙清了清嗓子,氣沉丹田,怒聲喝道:“天龍寺外!觀音長發!”
蘇黎此刻的內力比岳老三還要高深,驟然開口,沒有防備的鳩摩智都感覺自己腦海中一懵,林中的樹葉更是被蘇黎的聲音震地簌簌作響。
正在趕路的西夏一品堂中人紛紛停了下來,為首的赫連鐵樹更是一臉懵逼,他們還想著去偷襲丐幫呢,怎么著?
被人發現了?
“什么動靜?!”
赫連鐵樹左右看看,不見人影,可就在這時身后卻是傳來了岳老三和云中鶴的聲音:“老大!”
眾人齊刷刷回頭,只見段延慶飄然離去,直奔聲音傳來的方向。
“段先生!”
赫連鐵樹有些懵逼,被發現了也就算了,自家的高手保鏢也要罷工不干了?
“老三老四!你們去幫赫連將軍!我處理些事情便回來!”
段延慶頭也不回,根本不給赫連鐵樹面子。
赫連鐵樹老臉通紅,敢怒不敢言,這位可是殺人如麻啊!
岳老三和云中鶴多少會給他一些面子,可他若是折辱了段延慶的顏面,段延慶絕對會要了他的命!
沒轍,誰讓他們西夏國連個像樣的高手都沒有呢……
“來了來了!”
蘇黎嘴角揚起。
蘇黎從樹上跳下,鳩摩智站在蘇黎身邊,兩人就這樣面帶笑容,站在原地。
沒一會兒,一道人影從天而降,兇戾之氣從這人身上散發而出,仿佛想要將鳩摩智和蘇黎撕成碎片一般。
來人正是段延慶,只見他身穿青袍,長須垂胸,根根漆黑。
數十年前皇宮叛亂,他因此受了重傷,雙腿折斷,面目毀損,喉頭也被敵人橫砍一刀,無法發出聲音,后來他學了西域的腹語術之后才能夠說話。
因為受傷緣故,段延慶面色肌肉全部僵硬,眼皮無法閉上,臉上自更無喜怒哀樂之情!
“伱們是何人?!”
段延慶凝聲喝道,眼睛卻是一直盯著蘇黎,其中隱隱有著激動之意。
“在下蘇黎,這位便是吐蕃國師鳩摩智!”
蘇黎拱手道。
段延慶聞言一怔:“葉二娘是你們殺的?”
不等蘇黎開口,鳩摩智已經反駁了:“小僧鳩摩智性格純良,從不殺人,段先生可別血口噴人!”
蘇黎翻了個白眼,沖著鳩摩智伸出了自己的大拇指,性格純良?
真有你的!
“是我殺的!”
蘇黎點頭道:“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我此番前來,是有事情要拜托段先生!”
“只要段先生能幫我成事,天龍寺外的那個觀音大士,我可以告訴你她是誰!”
段延慶聞言,身形都在顫抖,蹬蹬蹬,段延慶拄拐往前邁了兩步:“是誰?!”
見蘇黎笑而不語,段延慶卻是頭腦風暴了起來。
他當時身受重傷想要前往天龍寺找他的親叔叔枯榮求救。
結果天龍寺高僧都閉門不見。
就在他走投無路之際,有個女子忽然出現了,那人披散著長發,在菩提樹下跟他來了一場魚水之歡。
段延慶十分確定,當時并沒有人趴墻角。
如此一來,當年的事情就只有他跟那個女子才知道了。
他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過任何人,那蘇黎是如何知道的呢?
唯有一種可能!
那女子親口告訴他的。
看著蘇黎的樣貌,段延慶十分努力的想要將他往自己年輕的時候靠攏,卻是發覺眼前人的樣貌卻跟自己年輕時候的樣貌始終無法重合。
難不成長得像他娘?
“你……你多大年紀?”
想到此處,段延慶開口問道,他想從蘇黎的年紀推斷一番蘇黎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鳩摩智看了看蘇黎,又看了看段延慶。
著倆人剛開始聊的東西他還能知道,可后面說的東西他卻是兩眼懵逼。
什么女子,什么天龍寺,那女子也是去天龍寺搶六脈神劍的么?
這倆人擱這兒加密通話呢啊!
蘇黎看著段延慶這激動的眼神,便知道這家伙將自己當成他的兒子了。
“段先生,我不是你兒子!不過你的確有個兒子!你若是愿意幫我辦件事情,事成之后,我便將那女子和你兒子的消息告訴你!”
蘇黎說道。
段延慶一聽蘇黎不是自己兒子當即神情一黯,可聽到蘇黎又說自己的確有個兒子的時候,段延慶眼睛都瞪大了。
什么玩意兒?
一炷香的功夫,就成功有了兒子?
段延慶有些懵逼,當年他為延慶太子的時候,也有不少的妃子,可那些人沒有一個人懷有身孕,始終無一子嗣,可以說是他終生的遺憾。
如今……
老天爺垂憐他不成?
段延慶在感慨,蘇黎同樣也感慨萬千。
老段家的人都是人才啊!
段正淳找了那么多的紅顏知己,炮火連天,結果全是女兒,唯一的一個兒子還被康敏給掐死了。
段延慶傷重成那樣還能成功生了個兒子。
嘖嘖,人才!
段延慶的眸光逐漸銳利了起來,宛若刀劍一般,明閃閃直沖蘇黎而去。
有了兒子,觀音大士的消息忽然出現,他的確很高興,可他也回過味兒來了,蘇黎這是在要挾他么?
他也懶得去管蘇黎是怎么知道他的事情的了,若是蘇黎能夠乖乖說出來,他可以看情況決定是否饒蘇黎一命,若是蘇黎不說,那他便讓蘇黎知道知道他這個天下第一大惡人又什么手段!
“蘇黎,你沒有聽過與虎謀皮四個字么?”
段延慶聲音冷冽。
蘇黎微微一笑,往后退了半步:“巧了,我身邊就有個打虎好手!”
蘇黎說著,看了一眼鳩摩智。
鳩摩智昂首挺胸,直接站了出來,嘴角上揚。
這句話他聽明白了,段延慶說他自己是老虎,蘇黎說他是打老虎的。
總結,蘇黎在夸他比段延慶厲害!
“我蘇黎跟人合作,講究的是個公平公正!段先生若是能夠盡心盡力的幫我,我很開心,可段先生若是別有心思,那就別怪我翻臉了!”
蘇黎低聲說道:“段先生若是懷疑國師的本領,大可以領教領教,等段先生領教完了,咱們再商量也不遲啊!”
“段先生,我吃定你了!”
“國師?入全真被打的落荒而逃的國師么?”
段延慶冷哼一聲,他不會直接對蘇黎不敬,可惡心一下鳩摩智還是可以的。
聽著段延慶的話,鳩摩智老臉一跨,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上你也被揍!
“哼!小僧還曾經在大理天龍寺以一敵六戰敗段正明等人!”
鳩摩智吹噓起了自己的光輝戰績。
“哼!不送拜帖便登門拜訪,以致于他們耗費了諸多功力來救治段譽,國師不聽江湖消息么?大理的人早就將這件事情公諸于眾了!”
段延慶再度開口相譏:“如此折損功力的六人,老夫上,老夫也行!”
忍不了辣!
鳩摩智二話不說直接上前,雙掌橫推。
段延慶冷哼一聲,連全真教馬鈺丘處機那些人都能把鳩摩智給打的落荒而逃,這番僧能厲害到什么地步?
段延慶同樣不退反進,右手拐杖直接抬起,他將段家劍法和一陽指的功夫都融入到了拐杖之中。
憑借拐杖便能打出一陽指力,厲害無比。
可當鳩摩智輕描淡寫的一掌便將他的一陽指力給擋住了,這讓段延慶眉頭緊皺。
這番僧并未吹牛,是有真本事的!
“嘿,比那姑蘇慕容倒強了一些!”
鳩摩智眉飛色舞,終于碰到能打得過的了。
一陽指?
他為了練六脈神劍,天天捧著一陽指的武功看,招式和內功心發他都了然于胸,用一陽指來對付他,他應對起來更是得心應手!
兩人斗了一會兒,鳩摩智抓住了一個空擋,徑直一掌拍向了段延慶的胸口,段延慶連忙將拐杖橫在身前,擋住了鳩摩智的掌力。
段延慶站穩之后,連忙運功壓住了體內翻滾的氣血。
“段先生!如何啊!”
鳩摩智有心賣弄,當即自得道。
段延慶沉默了一會兒,根本不搭理鳩摩智,直接看向蘇黎道:“你要我做什么事情?”
段延慶服軟了。
有鳩摩智在,他是拿蘇黎沒有辦法的,即便是加上云中鶴和岳老三,他們三人只怕也不夠蘇黎和鳩摩智打的。
既然如此,還不如聽聽蘇黎到底想讓他做什么。
“段先生放心,我不會要你自殘,也不會讓你去殺你殺不了的人!我只要段先生暗中傳音入密,指點我下一局棋!”
蘇黎笑著說道。
話音一落,鳩摩智也好,藏身不遠處的獨孤求敗也罷,紛紛變了變臉色。
“棋局?”
獨孤求敗皺了皺眉,蘇黎這家伙絕對不會干賠本的買賣,他大費周章找了段延慶,只是為了下一局棋?
“蘇施主,小僧也會下棋啊!”
鳩摩智聽著蘇黎要找人幫忙下棋,鳩摩智當即毛遂自薦。
蘇黎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仍然看著段延慶。
鳩摩智會下棋不假,可他再怎么會下棋,他也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
蘇黎難不成帶著鳩摩智過去嘗試一番?萬一他破解了珍瓏之后鳩摩智仍然輸給了蘇星河呢?
相反,段延慶可是原著中唯一一個破解棋局之后并且在棋力上面勝過蘇星河的人,能夠穩穩當當的拿下,蘇黎憑什么去賭鳩摩智在破局之后能下過蘇星河?
別鬧了!
鳩摩智老臉通紅,看向了段延慶,早晚跟他手談一局!
“下棋?!”
段延慶有些懵逼,這么大的事情,幫著下一局棋蘇黎就能告訴他?
“不錯!擂鼓山天聾地啞谷的珍瓏棋局,不知道段先生是否聽說過?”
蘇黎道。
段延慶點了點頭:“自然!這擂鼓山珍瓏棋局已經擺了數十年了,可這數十年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破解!”
“我知曉破局之法,可破局之后,尚且需要段先生助我贏下那蘇星河!”
蘇黎簡單說了說。
段延慶壓根沒有絲毫的猶豫,打又打不過,蘇黎提出的要求還這么簡單,只是讓他下棋而已,又不是打生打死,干嘛不答應?
“好!老夫答應你了!咱們現在出發趕往擂鼓山,半個月時間必能到達!”
段延慶斬釘截鐵的說道,事關觀音大士和他兒子,什么西夏一品堂還有丐幫,他統統不關心。
“好!不過我有一個額外的要求,那便是閣下在這兒等我們兩個時辰,然后咱們便出發前往擂鼓山,您看如何?”
蘇黎再度開口說道。
段延慶看了一眼蘇黎,緩緩點頭。
蘇黎見狀,帶著鳩摩智便往杏子林中趕去。
“蘇施主,咱們為何不直接去擂鼓山還回去作甚?到時候處理了你的事情,咱們還能再上少林呢!”
樹梢上,鳩摩智的好奇心又犯了,并且仍然念念不忘蘇黎所說的易筋經和可能存在的九陽神功。
“當然要回去,就算要走!也得殺了岳老三和云中鶴再走!”
蘇黎笑著說道。
鳩摩智很快便想到了其中緊要之處,當日蘇黎跟黃蓉和郭靖喬峰等人講過的故事之中,鳩摩智和蘇黎在大理邊境是意外相遇。
可岳老三是知道他們兩個策馬同行的!
“蘇施主要……”
鳩摩智說著,卻被蘇黎打斷:“岳老三濫殺無辜,云中鶴奸淫婦女,都是大奸大惡之徒,這種人咱們若是沒有碰上倒還算了,可既然被咱們給碰上了,必須要為民除害!”
鳩摩智聽著,鄙夷地瞥了蘇黎一眼:為民除害?
斬草除根!
蘇黎和鳩摩智后腳離開,樹林之中一道人影便從中走了出來,此人正是獨孤求敗。
“擂鼓山,珍瓏棋局?他費這么大力氣,就是為了讓人幫忙破解一個棋局不成?”
“其中莫非有什么玄妙之處?”
獨孤求敗喃喃自語:“老夫總感覺有些不對,我當提前過去一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