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簡浮生光著膀子趴在床上,咬著牙道:
“嘶——好痛,好痛,秋菊你輕點敷!”
秋菊眼簾低垂,一邊為簡浮生上藥,一邊安慰道:
“公子,大小姐還是很看重您的,這龍涎香,可是府上最好的療傷藥,不是小姐特意吩咐,奴婢還拿不到呢!”
簡浮生一點也不領情,咬牙切齒地道:
“別提那死丫頭,老子跟她勢不兩立!待會你去知會她一聲,明日起老子自己練功,不用她教!”
秋菊嘆了口氣,為難道:
“公子,奴婢一個下人,哪兒有個膽子!”
簡浮生一臉憤怒,一面嘶嘶喊疼,一面罵罵咧咧地詛咒著姜幼月。
秋菊敷完藥,小手在簡浮生背上摩挲著,感嘆道:
“公子,你體質真好,剛才還有不少印痕在滲血血呢,這么快就結痂了!”
簡浮生嘆了口氣,秋菊是沒見自己剛被揍完時的慘樣,那時候渾身上下每一處好的,全是血痕和淤青,要不是他的道體愈合力強,估計幾天都下不了床。
那沈慕白跟姜幼月也不知發了什么瘋,兩人一前一后,莫名其妙地狠揍了簡浮生一頓。
裝逼犯出手還算有點分寸,扇子雖然抽得很疼,但傷得很輕,但姜幼月卻是下手極狠,盡管沒傷到簡浮生筋骨,卻將他踹得是皮開肉綻,而且這兩人揍完就跑,連個理由都不給,簡浮生平白無故挨了兩頓揍,卻連什么時候得罪的他們都不知道……
簡浮生正琢磨著,秋菊突然雙手拽著他褻褲,嗖地一聲扒了下來!
慌忙用雙手捂住屁股,簡浮生急道:
“別別別……秋菊……我還是自己敷吧!”
秋菊剛倒了些藥膏在手上,聞言莞爾一笑道:
“公子,您這兒傷得最重,自己敷藥也不方便,還是讓奴婢來吧……老爺今早已寫了契子,將奴婢轉贈給您了,今后您吃喝拉撒,奴婢都得在身邊伺候著!”
說著,秋菊的小手便敷在了簡浮生的屁股上。
簡浮生趴在床上,只覺屁股又疼又涼,又酥又癢,其中的滋味,實在是一言難盡……
正在此時,只聽咣的一聲,客房的門被一腳踹開!
姜幼月一步邁了進來,瞅了簡浮生和秋菊一眼,頓時滿臉通紅。
“不知廉恥!”
罵了一句,姜幼月調頭就走。
“丫頭你給我回來!”
就聽門外一聲呵斥,姜無憂一步跨入客房,又將姜幼月拽了進來。
秋菊將簡浮生的褲子提起,起身沖二人躬身一禮,畢恭畢敬地道:
“老爺,小姐,方才奴婢在給公子敷藥……”
姜幼月輕哼一聲,倒也沒有訓斥秋菊,只是斜睨著簡浮生,冷笑道:
“堂堂大男人,可惜沒長手!”
“住嘴!”姜無憂橫了女兒一眼,提醒道:“為父方才怎么教你的?”
姜幼月頭一低,草草沖簡浮生拱了拱手,賠禮道:
“簡公子,下午多有得罪,還望海涵!”
簡浮生見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樣子,不由氣上心頭,不過姜家家主當面,他也不好發作,只得順水推舟道:
“哪里哪里,大小姐不吝賜教,簡某收獲頗豐!”
話雖說的漂亮,但每個字兒都是從簡浮生牙縫里蹦出來的,任誰都看得出這廝很生氣。
姜幼月雙眼盯著腳尖,背著手道:
“既然如此……我明天繼續啊!”
話落,姜幼月足下一點,一溜煙不見了身影,任憑她爹高聲呼喊,再也不曾回來。
簡浮生肺都氣炸了,無奈自己實力不濟,又寄人籬下,眼下還沒有翻臉的資本。
姜無憂嘆了口氣,沖秋菊使了個眼神道:
“秋菊,我與簡公子聊兩句家常,你去書房一趟,將那份轉讓契書取來。”
秋菊盈盈一禮,踩著碎步挪出了客房。
等秋菊關上房門,姜無憂沖簡浮生拱了拱手,一臉歉意道:
“老夫教女無方,讓公子受苦了!”
簡浮生聞言連忙坐了起來,鞠躬道:
“家主何出此言,在下身世飄零,能得家主與小姐收留,已是感激不盡!”
雖說姜幼月這廝蠻橫無禮,但姜家家主卻是待他不薄,不但食宿安排得周到,還送了他一個貌美如花的丫鬟,簡浮生自然不能失了禮數。
姜家家主點了點頭,忽然回頭走到門口,推開門向外看了看,隨后又嘭地將門關了起來,這才回到客房內坐下,沖簡浮生招了招手。
簡浮生一看姜無憂舉動,便知該是有要事相告,急忙走到梨花桌前,搬了張凳子坐到了姜無憂身邊。
姜無憂修為不高,無法傳音入密,只得將嘴湊到簡浮生耳邊,小聲道:
“幼月今日渡劫之時,天道化形成公子模樣,一棍差點打碎了她的道心,故此才遷怒于你,還望公子見諒!沈先生要老夫跟公子帶句話……說是希望公子能寬以待人,讓著些幼月,若公子遷怒于她,有可能會釀成大禍!”
說到這里,姜無憂老臉一紅,從懷中掏出一枚光華湛湛的靈石,遞給了簡浮生。
“老夫心懷歉意,特意帶了一枚中品靈晶過來,還望公子笑納。”
簡浮生聽得目瞪口呆,一時間也沒想通其中的因果,不過天道化形成自己的模樣,聽起來倒是厲害的樣子……從姜無憂手中接過靈晶,簡浮生拿在手中把玩了兩下,頓時有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靈氣鉆入了他的經脈。
簡浮生一臉欣喜,將靈晶往身后一背,笑道:
“如此貴重之物,在下怎么好意思收?”
姜無憂閱人無數,臉皮厚的人見得多了,對簡浮生的舉動也不以為意,樂呵呵地笑道:
“我那日一見公子,便知公子人中龍鳳,前途不可限量!一枚中品靈晶,僅是聊表心意,公子但有所求,盡可與老夫直言。”
一老一少又寒暄了兩句,皆是相談甚歡,直到秋菊去而復還,將契書遞到簡浮生手中,姜無憂才起身告辭,臨走時還不忘沖簡浮生眨了眨眼,意味深長地笑道:
“秋菊老夫就交給公子了,這丫頭心思玲瓏,學東西很快,公子盡可好好調教!”
簡浮生滿面通紅,連忙說了兩句客套話,一路將姜無憂送出了院外。
回到客房,秋菊已收拾好床榻,站在一邊咬著嘴唇,媚眼如絲地看著簡浮生。
簡浮生嘆了口氣,以童子功為由,極為不舍地將秋菊給打發走了,隨后從桌上拿起靈石,美滋滋地躺在了床上。
來這姜家三日,簡浮生也對玲瓏界有了些了解,這一枚中品靈晶,能值下品靈石一千枚,姜無憂如此厚待,真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吸收著靈晶中濃郁的靈氣,簡浮生修為暴漲,沒過多久便突破了煉氣二層。
可他剛一突破,一縷縷青絲便從枕頭下探了出來,不但抽走了簡浮生體內的真元,還順帶把他的靈晶給卷走了!
簡浮生氣急敗壞,怒吼道:
“破鏡子,你他媽怎么還不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