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刻,極為驚人的一幕頓時出現。只見面前不遠處厚厚的樹葉中突然彈起一道黃褐色狀似巨蟒一般的存在,一雙巨嘴張開露出數顆猙獰獠牙,瞬間將怪鳥咬住。密密麻麻類似鐮刀一般的利爪飛快將其撕成粉碎,片刻后便是吞食一空。
吞下怪鳥后,這通體與枯葉顏色相近的恐怖妖獸緩緩沉寂,身體一陣抖動,將此處恢復成原貌之后,再次陷入沉寂。
蕭晨等人互望一眼,齊齊咽了一口吐沫,都看出彼此心中的驚懼之色。若是剛才走了過去,一想到后果,幾人頭皮忍不住一陣發麻。
剛才雖然多足妖獸速度極快,但是蕭晨依然看清了它的樣子。體長十丈以上,通體褐黃色,腹下密密麻麻長有無數條鐮刀一般閃爍著鋒利光澤的細足,長約三尺,通體幽藍,一看便知擁有劇毒。
想到妖獸剛才撲向怪鳥的速度,蕭晨心中一顫,自認遇到絕對沒有半分生機。
見眾人眼神看來,楚狂勉強保持平靜說道:“此妖獸速度極快,兼有劇毒,實力極為強橫。但是天生五感不足,只能憑靠聽覺判斷獵物目標,所以我們只要不發出聲音,就不會被它察覺。而且此物靈智不高,每次進食足夠之后便會離開此處回到洞穴休眠,我們可以趁那個時候穿過此地。”
眾人聞言點頭,蕭晨目光一閃,卻沒有說話。
果然,兩個時辰后,恐怖妖獸再度兇殘吞食了兩只誤闖此地的妖獸之后,擺動著巨大的身體向遠處行去,直到確定此物走遠之后,蕭晨等人這才小心翼翼走了過去。
之后一段路上,不時能夠遇到一些實力恐怖的妖獸,但是在楚狂的帶領下,眾人倒也都有驚無險的穿過。只有一次在經過一只三紋裂花豹的領地時,狄秋稍微出了一些狀況,所幸受傷不超重,最終擺脫了那三紋裂花豹的追擊。
“好了,終于到了,這里便是那上古修士洞府的入口。”看著面前不起眼的石洞,楚狂臉上露出幾分輕松之色。蕭晨看在眼中,臉上閃過幾分若有所思之色。
狄秋、狄帥兩兄弟臉上帶著慶幸之色顯然沒有發覺這一點,至于吳萬里則是一言不發跟在楚狂身后,讓人看不出他心底究竟在想什么。
“楚狂師弟,這路上如此危險,你怎么沒有提前告訴我們一聲,害我剛才差點丟掉性命。”狄秋面色陰沉,左臂處傷口雖然包扎完畢,但是依然不斷有血絲流出。剛才若非他反應快上一分,恐怕此刻已經成了那三紋裂花豹的口中食。
楚狂聞言,面色也是陡然陰沉下去,冷冷道:“這路上雖然危機重重,但是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去做就絕對不會有危險。剛才驚動了那三紋裂花豹不過是你貪心地上掉落的修士靈器,自討苦吃,又怎能怨我!我告訴你,越往后危機更大,若是你不聽我的指揮早晚會葬送掉性命!”
“你。。。”狄秋臉色通紅,眼中閃過幾分羞怒交加之色,“今日之事我馬上退出,狄帥,你是跟我走還是留在這?”
“離開這,沒有我帶路你能走出這片地方,一不小心就會成妖獸果腹之物。”楚狂面色冷淡,淡淡說道。
狄秋聞言,臉色陡然一白,氣勢不覺有些衰弱下去。蕭晨面色同樣一變,眼神冷冷看向楚狂。
“呵呵,各位道友這是為何,好不容易走到這里,還沒見到寶物倒先內訌起來。好了,都各退一步,咱們還是繼續合作探尋這處上古修士洞府。”吳萬里此刻突然笑著開口,給了雙方退后的臺階。
狄帥拉住兄長,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雙方總算是暫且放下了爭執。
楚狂自知失言,向蕭晨拱了拱手,道:“流云師兄不要在意,在下心中絕無惡意。今日來此只是為了尋寶,等到寶物到手,咱們自然會一起離開此處。”
蕭晨不置可否,眼中冷意漸漸消散,淡淡道:“最好如你所言。”
五人表面上恢復了融洽,楚狂在前帶路,身后跟著吳萬里、狄家兄弟,蕭晨最后,不過各人心中在想些什么,那便不得而知了。
山洞之內一片漆黑,所幸眾人早有準備,手中各自拿有一顆月光石,在黑暗中緩緩前行。走了約莫百多丈遠,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處略微空曠的溶洞,七個黑洞洞通道,不知通往哪里。
“這七個通道只有一個是正確的,當初我來此地摸索了不下十數次,數度近乎喪命,才找到了進入下一處的通道,不過過了這里之后,再往下就要靠我們自己慢慢摸索了。”楚狂言閉,徑直大步向其中一洞口走去,蕭晨等人急忙跟上。
一路之上并沒有任何情況出現,五人平安抵達一處約十余丈大小的大廳。大廳之內空無一物,對面墻上有三處通體血紅的門戶,散發著絲絲血色,不知通往哪里。地面之上卻滿是碎裂骨骸,像是被人硬生生拆成粉碎一般。
“這大廳便是我所進入的最深處,據我猜測這三扇門應該只有一個是安全的,若是選錯了門,恐怕便會落得跟這地上白骨一般下場。”楚狂面色謹慎,緩緩說道。
蕭晨點點頭,靈力運轉到眼部,在黑暗中視野頓時增強,看清了門上略微模糊的文字,婉轉扭曲宛如蝌蚪,混若天成,正是那金印上出現的奇異蝌蚪文。
死!斷!絕!
三個血色符文似乎散發著某種詭異之力,蕭晨不過看了一眼,心中竟然生出無一些暴虐氣息,想要毀滅所看到的一切。
蕭晨突然閉上眼睛,默運《胎息煉神》,半響后這才將心中那股負面思想平息下去。
“流云道友,發生了何事?”楚狂等人面色略微緊張問道。
他們只感覺到蕭晨身上突然爆發的戾氣,卻是不知究竟為何。
“小心那門上的三個字符,不要去看,可以影響心神。”蕭晨心有余悸沉聲說道,若非他修煉《胎息煉神》神識遠遠超過同階修士,也絕對不會如此青衣便能度過危機。這地面上這眾多白骨,恐怕都是被符文中的詭異之力引誘發狂致死。
“這三個門分別寫著死、斷、絕三字,不知道應當如何選擇?”
“斷路,既然有一個斷字,說明此路不通,可先排除在外,剩下的便是死路、絕路兩個選擇。俗話說得好,置之死地而后生,依我看,咱們走死路,如何?”楚狂眼中耀耀生輝,沉穩說道。
“這。。”狄家兄弟顯然有些猶豫,不知如何選擇。
吳萬里還是一言不發,除了剛才緩和雙方氣氛之外,他便沒有說過一句話。
蕭晨看向楚狂眼神微閃,不過他隱藏在黑袍之下,倒也不怕被人看到。
“既然楚狂道友這么有把握,那我們邊走死路好了。”
“好吧。”狄家兄弟點點頭,表示同意。
楚狂瞳孔深處微露喜色,雖然他隱藏的極好,卻是沒能逃過蕭晨的眼神,當下心中更是暗暗警惕。
咔嚓!咔嚓!
眾人沿著大廳緩緩前行,腳下猜到骨骼便是發出陣陣令人膽寒的碎裂聲,楚狂在前,揮出一道法訣,緊閉的死路之門頓時無聲打開。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條甬道,其上置有夜明珠、夜光石,與昏暗的大廳行程鮮明對比。
沒有迎面而來的法術陷阱,眾人心中微微松氣,隨即邁步走入其中。
通道之內安靜異常,但是向前走過一段距離之后,一具半截骸骨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具骸骨半截攔腰而斷,保持著向外爬行的姿態,背后地面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淺淺的指痕,竟是被他以指尖硬生生刻畫在地上,顯然是想要逃離此處。眾人抬頭向前方看去,指痕連綿不絕,至少數百米。此人能夠在如此傷勢下堅持這么久,修為定然極高,恐怕至少也是筑基期修士。
骸骨旁邊遺留一把斷劍,楚狂上前將其拿到手中,半響后說道:“靈器,而且品階不低,此人至少也是筑基中期修士。”
突然出現的半截骸骨讓眾人心頭蒙上一層陰郁,再往前的路上氣氛明顯壓抑了許多。
又前行了兩百多米,又一半骸骨出現。這半骸骨是腰部以下,顯然與第一副是一個整體。但是最令人心寒的卻是此處甬道內密密麻麻的坑洼痕跡,此處顯然經歷過異常極為激烈的爭斗。
眾人心頭更重,隨即接著前進。又過了數十米,兩座石雕出現在甬道兩側。石雕乃是手持巨劍的石甲衛士,經過歲月侵蝕,略有破損,身高丈二,面貌威猛,空洞洞的眼神令人心寒。幾人小心檢查一番,并未察覺到異常之后這才作罷。
隨后數百米,路上遺留的骸骨越來越多,各種爭斗痕跡更加明顯,甬道兩側的雕塑也越來越密集,更是從石甲衛士變為如今的銀甲衛士,不知其中有什么含義。不過最令眾人膽寒的還是,他們至今還沒能找到殺死這些人的兇手,地面上除了一些碎裂石塊之外,沒有留下半分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