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明宵老祖面色陰歷,口中暴喝一聲,“戰兒不過是怒火攻心,一時喪失理智才會說下那般言語,怎能當真,你不要在胡言誣陷于他!”
“急怒攻心,喪失理智。”蕭晨眼中露出幾分冰冷之色,“明宵前輩,晚輩的親人并非你之親人,你可把此事當做一場誤會,但在下不能,也不敢去冒那個險!”
“你!”
“但凡是沒有天良喪盡之人,遇到這辦事情都會痛下殺手,晚輩只破他丹田,已然手下留情。難道明宵前輩仗著烈焰宗實力強橫,便是想要破壞規定,縱容門下弟子傷害我等修士世俗親人不成!若是長久以往,今日受害之人是我蕭晨,但日后或許便會輪到再坐的諸位同道!”蕭晨聲色俱厲,一時間竟是將那明宵老祖的氣勢完全壓制下去。
各宗門修士聞言不禁面色微變,看向那明宵老祖的眼神,頓時就有些不善起來。
“小子你不要胡言亂語,我烈焰宗何時有過這般行徑!”明宵老祖心中也是一慌,萬一落實了這個罪名,便是與整個北華州修真界為敵,即便以烈焰宗的實力,也定然落不得好下場。
“有或沒有,晚輩所說與明宵前輩所說都做不得真,但諸位道友心中自有公允。”蕭晨聞言也不爭辯,冷笑一聲言道,“況且,今日我兩宗爭斗之期,迎仙臺上法術無眼,造成損傷在所難免。剛才明宵辰戰連續傷我落云谷十數人不見前輩有何表示,更揚言只要不傷人性命便是無礙。晚輩也只不過破了此人丹田,傷他經脈骨骼,并未取其性命,同樣沒有違反我兩宗約定,前輩為何處置起來如此截然不同!況且明宵前輩憑恃金丹修為,三番兩次對晚輩橫加干涉,如此以大欺小的行徑,難道就不怕被諸位道友的恥笑嗎?”
“小雜種,住口!”明宵老祖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眼中瞬間充血,一股暴虐氣息從其體內瘋狂爆發而出。
“殺殺殺殺殺!”此刻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蕭晨轟殺至渣抽魂煉魄永世不得超生!
“喝!”就在此刻,烈焰宗那天機子面色一變,當即大喝一聲,“明宵師弟,還不速速醒來!”這一生大喝之中,已然加入了鎮魂類法訣,聲潮滾滾,讓這大殿之內眾多修士瞬間心中一震。
那明宵老祖眼中暴虐殺機瞬間消退,趕忙沉穩心神,心中生出幾分后怕之意,剛才他急怒攻心,加上突破至金丹境界修為鞏固不穩,竟然殺氣蒙心,若不是天機子及時開口,輕則元氣大傷,重則修為暴亂甚至于因此掉落一個境界。
好不容易修煉到金丹境界,若是因此被打回原形,恐怕明宵老祖會被當場氣死。
“多謝謝師兄出手相助。”明宵老祖反身行了一禮,心緒這才勉強平穩下去。
天機子面色陰沉,身上遁光一閃,便是落到迎仙臺上,冷聲道:“青云子掌門,按照約定,此次宗門爭斗我烈焰宗認輸,一年之內,請派人前去接收山門便是。我等回轉宗門還有諸多事情需要準備,不再久留,就此告辭!”
言閉,身上遁光一閃,便是直奔靈獸閣而去。
那明宵老祖眼神冰冷掃了蕭晨一一眼,低聲傳音道:“小雜種,千萬不要獨自一人出門,否則老祖我定然要你有去無回!”
說完,抱起那爛肉般的明宵辰戰,身上支起一層靈力護罩,便是準備離開。
但就在此刻,那明宵辰戰突然大笑起來,聲如杜鵑泣血,老鴉嘶鳴,悲涼滄桑更有那天毀地滅亦無法徹底洗去的怨毒。
“哈哈哈哈,蕭晨,蕭晨,我明宵辰戰今日起改名滅晨,終有一日,我定然會回來找你的,你等著!你等著!”大笑間,其眼中卻是突然有血淚流出,形狀凄慘可怖。
“我等著你來。”蕭晨眼中閃過幾分異色,隨即恢復到面無表情,淡淡言道。
明宵老祖心中閃過幾分悲涼,對這玄孫,他確實傾注了太多的心血,不想今日竟是被人徹底毀去。
“落云谷,此事,未完!”余音裊裊,烈焰宗一行已然遠去,那一大兩小三只丑惡巨蟾升空而起,口中齊齊發出一聲憤怒咆哮之音,烏云滾滾,便是直奔正北方向而去。
“青云子道友,藥道子道友,在下也就此告辭。”那玄清眼神復雜落在蕭晨身上,略微拱手,輕嘆一聲,便是帶了門下弟子轉身離去。
“未來數百年,北華州修真界定然會是此子大放異彩的舞臺!”
“黑煞門也就此告辭。”那明煞老祖面無表情,略微拱手,便是帶了門下弟子離去,片刻后那千足蜈蚣升空而起,一雙燈籠大的眼珠掃來,巨口張開,還未嘶吼出聲,便是突然一頓,隨即飛快扭身,落荒而逃。
迎仙臺上,蕭晨嘴角微翹,看來這孽畜上次吃了苦頭,心里終于是害怕了。
短短半個時辰,北華州百余宗門上千修士紛紛上前告辭,態度比較之前更是恭謹三分。畢竟從今日情形來看,未來百年之內,落云谷稱雄北華州已是必然,他們自然要小心巴結。
等到眾人散去,這迎仙臺上,便只剩下了落云谷修士。
青云子與藥道子對視一眼,兩人略微點頭,前者起身揚聲道:“今日我落云谷能夠絕處逢生,逆轉勝敗,全是門下弟子蕭晨一鳴驚人,震懾各大宗門,揚我威風!今日本尊宣布,蕭晨今日起正式成為我落云谷核心弟子,靈藥閣大長老,地位尊崇僅在我與藥師弟之下!門下弟子,齊齊拜謝,以表蕭長老莫大功績!”
“弟子等人,拜見蕭晨師叔!”一眾修士,無論修為高低,心中作何感想,此刻盡皆轉身彎腰,向蕭晨深深施禮。
蕭晨心中一陣激蕩,誰能想到當年那面前被收入門墻的記名弟子,短短一年之后竟是會有如此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