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落到十幾名冒險者身上,他突然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嘴角。本書請訪問。(_)
一股強烈的危機驟然襲上心頭,十幾名冒險者身體驟然僵直,卻在瞬間做出反應,體外靈光爆閃,驟然散開向著不同的方向急速逃竄。這樣,可以盡可能獲取更多的生存希望。
但下一刻,他們眼中紛紛露出絕望之色。
黏稠濃郁的黑色在他們身邊突然涌現,便如一張大口般,將十余冒險者直接吞下,凝結成一顆顆黑色的巨蛋。
突然間,濃郁的血氣蘊含著驚人生機與力量從黑蛋中瘋狂涌出,向黑袍修士快速涌去,順著他周身毛孔直接融入到他體內,短短數息時間,便被盡數吞噬干凈。
黑袍修士眼眸微亮,嘴角露出淡淡笑意,很冷,沒有任何溫度。
他隨手一揮,十余只黑蛋溶解為黑色歸入虛空,而其中的冒險者,卻已經徹底消失。
就在這是,黑袍修士突然抬首,眼眸內幽光大作,似是穿透了無盡的空間,一股絕對黑暗的氣息,從他體內緩緩散發而出。
半響后,他緩緩收回目光,低聲:“蕭晨,不久之后,待我掌控了足夠的力量,你我就將再見。”
黑袍男子與他有仇,黑袍男子是怡神源。
他一步邁出,便如滴水融入黑暗,無聲無息中消失不見。
星域中,錯亂分布的隕石組成一條長長的隕石帶,不時反射星辰光澤散發出一片朦朧光華的是小行星上蘊藏的礦物。
某顆小型隕石上,立著一座尺許大小的黑塔,本體的顏色與隕石融為一體,若非靠近細細尋找,絕對無法發現它的存在。
突然間,空中靈光微閃,蕭晨身影邁出而出,他臉色已恢復紅潤,體內因碎元而損失的力量被補充完整,但之前破損的肉身,卻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修復完成,并不會給他自身的實力造成太大的影響。
短時間內兩次《碎元》,好在金印之前吞噬了魏徵的亡魂,汲取出媲美踏天境的力量,足夠讓他在短時間內沒有能量補充方面的擔心。
而就在這時,他身體突然一僵,一股詭異的陰寒從他心中陡然升起,猛然抬首,眼眸中金光爆閃!
這一刻,似乎有極為危險的存在,穿透了無盡的距離,將目光投注在他身上!
他心中陡然生出厭惡與毀滅之念,更在隱隱間,有著一層無法解釋的熟悉感。()
但未曾給他太多的時間,那種被注視的感覺突然不見,但蕭晨心中的危機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濃郁。
他心中陡然生出一種預感,或許在不久以后,他身邊便會有極為恐怖的災難降臨,而在這災難降臨之前,他需要獲取到足夠強大的力量,才能自保!
這感覺來的突如其然,毫無半點根據,卻是金色元神對蕭晨的警告。
他臉色凝重,目光看向星域深處,感應中,那股讓他感到不安的氣息,正是從這個方向傳來。
半響后,蕭晨口中緩緩吐了口氣,眼眸漸漸恢復堅定,些許焦躁不安已經被盡數壓下。
修之路,何處沒有危機,既如此,他何必擔憂?
待到危機降臨,將它擊潰,也就是了。
若連這點自信都沒有,豈能在大之路走的長遠。
蕭晨收起石塔,揮手一撕身影直接走入空間裂縫,直奔薊都!
薊都內,上清酒家。
三樓,蕭晨獨坐一桌。
歸返薊都,他并未急于現身,而是沉默走入這座繁華的都市,感受著它的繁華與喧囂,同時心中不斷思索著,自己以后的路。
白袍修士的截殺,蕭晨沒有足夠的證據,但他也不需要證據,憑借直覺,便已經鎖定了幕后主使。
看來,這位高高在上的大燕之主,已經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太大的威脅,決定不惜代價出手,將他從世間拔除。
若非多天羅盤在手,或許如今他已經完成了自己的謀算。
蕭晨心中清楚,雖然眼下他力量強橫,手掌可嚇退踏天境修士的多天羅盤,但真正的力量與燕皇相比,依舊不可同日而語,哪怕他掌握了罪惡星域!因為燕皇所有的,是整個大燕浩瀚疆域,而且在他背后,還有那神秘強大的圣地!圣地中,隱藏著無上鴻蒙。
無需太多,只這一點,便已足夠。
簡單而言,現在的蕭晨,尚且沒有與燕皇撕破面皮正面交鋒的力量。
所以只能暫且忍耐。
不過,雖然他已經不準備繼續留在薊都,但仍舊要來處理好與燕皇之間的關系,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臣服于妥協。否則,他無法在大燕之中立足,也將失去大燕中存在一切助力。
但他如今已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若事情當真不可解決,也并非沒有任何抗爭的力量,最壞的結果,不外乎亡命天涯!
只是不到被逼無奈,他絕不愿走上這條路。
“幾位大人請,樓上包房已經準備好了。”酒家掌柜引著幾名錦袍修士沿樓梯向上,他們雖然氣息收斂低調,但眼眸中偶爾一閃而過的精芒,及舉止間的威嚴氣息,卻讓人不敢小覷,顯然不是尋常之輩。
在這幾名修士中,其中一人目光在三樓一掃,目光落在角落那一青袍身影上,身體驟然一僵,平靜的面龐竟突然變得激動起來,微微充血漲紅。
“明月兄怎么了?”
身邊修士開口詢問,眼中瞬間劃過幾分詫異。
他們與這位同僚相交甚久,知他向來笑臉迎人,上下關系相處融洽,卻是一真正城府如海的人物,喜怒不露于外。如今日這般明顯的情緒變化,卻是從未見過。
燕明月深深吸了口氣,對幾人點點頭,:“今日燕某尚有其他事情,不能與幾位共飲了,待到來日,燕某做東向大家賠罪。”語落,他略微拱手,大步直奔三樓角落。
蕭晨轉身,嘴角露著淡淡笑意,:“燕兄,許久未見,今日可否愿意請我喝上一杯?”
燕明月嘴唇微微顫抖,他點了點頭直接落座,伸手向不遠處酒家掌柜招手,“上酒!”
語落他看向蕭晨,“今日,定要喝的痛快!”
“自當如此!”
兩人對視一笑,老友再見,自是世間一大樂事!
而就在這時,與燕明月同來幾名修士,在看清蕭晨的樣貌后,臉色紛紛狂變!
幾人對視一眼,都沒有了繼續留下的心思,轉身下樓步履匆匆而去。
酒樓掌柜自然是眼皮子活絡的角色,見狀哪還不知這位三樓的客人身份非同小可,豈敢有所怠慢。他親自奉上兩壇珍釀,這才小心告退,并讓一名使者站在三樓,若客人有所需要,即刻回稟。
兩人安靜對飲,數杯后,燕明月緩緩抬首,“這些年,你怎么樣?”
蕭晨略微沉默,隨即笑:“還好。”
燕明月點點頭,他自然明白事情絕不會如蕭晨所言一般簡單,但他既然開口沒事,他也就不再多問。
轉念一想,眉頭便忍不住微微皺起,眼中露出幾分憂色,“自罪惡星域中脫身歸來,按照規定,可以免除一切罪責,但你的事情卻有些不妥,這其中是否會有兇險?”
“究竟如何,選擇之權并不在我手中,我想你應該知。”蕭晨笑著開口,“但你放心,既然敢回來,我便有所準備。”
燕明月心中微松,蕭晨既如此開口,顯然心中掌有分寸,他轉而換了話題,:“賢在你離開一年后蘇醒,將你留下玉簡給他后,他在薊都滯留一月后,帶著卓梁悄然離開,已歸返領地。”
蕭晨點點頭,當年離開前,他曾留下一枚玉簡,安排了身邊諸事,賢離開薊都,亦是遵照他的吩咐。
“近百年時間,我不在時候,領地是否安好?”
燕明月搖了搖頭,“約六十年前,戎國主已按捺不住出手,但我已經聽聞,你麾下部眾似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早在之前完好無損退入蠻荒星域范圍。這些年戎國主雖然有心圍剿,卻并未成功。”
“能夠隱忍三十年,已經有些出乎了我的意料。”蕭晨臉色平靜,在他被放逐進入罪惡星域前,早已預料到了這點。不過有他安排在先,再加上泉的存在,或許無力抗衡戎國,但自保足矣。不過既然膽敢對他出手,便要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小小戎國主,如今根本不被他看在眼中!
燕明月敏銳感應到了蕭晨平淡語鋒間流露出的凌厲寒意,他微微搖頭,已想到了戎國主近乎注定的下場。
與蕭晨為敵,會是他這一生,最為愚蠢的決定。
不過就在這時,蕭晨突然抬首看向遠處虛空,淡淡開口,“看來,咱們這位陛下真是一個急性子。”
燕明月臉色微變,順著他所看方向望去,數息后,一隊宮廷侍衛身影出現在他視線中,包裹著濃郁靈光,直奔此處呼嘯而來。
“是我疏忽了,一時激動竟忘了替你繼續隱瞞,這才暴露了行蹤。”看到幾名同來御林軍將領已提前離去,他自然不難想通其中的關節。
蕭晨:“無妨,即便沒有你,我在薊都內也無法隱藏太久,陛下的耳目,遠超你我的想象。而且我既然回來,就要光明正大。哪怕陛下不召,我也會主動進入帝宮,只是遲早的事情。”
樓梯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近侍快步行到桌旁,恭謹行禮,:“蕭晨大人,陛下宣您即刻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