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送到忠誠哥辦公室里的頭盔是與眾不同的。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它的形態和正常的游戲頭盔一模一樣,但顏色被涂成了奇特的白色上面還有個紅十字的標志。
就跟他娘的醫療兵頭盔一樣。
嘿,往頭上一戴再配一把口徑小到拇指都放不進去的小左輪,恭喜你就直接轉職成不管遇到什么傷勢都只會打針治病的“戰地庸醫”啦。
但這個頭盔和之前的所有終端一樣,忠誠哥找遍了整個頭盔都沒發現任何一個封裝起來的接口。
很顯然他沒辦法拆開這個東西,就如他完全沒辦法拆開自己的頭盔一樣。
說起來這頭盔也是離譜。
它會隨著使用時間延長而出現一些微小的劃痕和不影響使用的形變,但這種物理特性僅限于時間施加的影響,一旦有外力準備暴力破解它,這玩意就會立刻展現出無法以常理推斷的種種情況。
不夸張的說,忠誠哥甚至在得到上級允許之后給這玩意里塞過手榴彈,但你猜怎么著?
毫發無傷!
甚至沒有破漆。
理論上說,這種神奇的特性肯定能引發很多玩家的關注,然而問題在于,游戲頭盔何等珍貴?
一人一個是永久綁定的,人家開發組都在論壇說了,不會以任何理由更換任何一個頭盔,也就是說一旦弄壞了頭盔你就要和特蘭西亞永遠說拜拜了。
這種情況下,不是背負著工作壓力,誰沒事會用刀子在自己的寶貝頭盔上亂畫亂刻啊?
也就只有忠誠哥這些肩負著職責與使命的人才會進行這種暴力拆解,他們甚至動用了液壓機!
然而動力核心都被弄壞了三個,頭盔依然毫發無傷。
忠誠哥猜測這是阿爾法公司掌握的“黑科技”,人家敢把這東西發給小玩家們就不怕目前地球科技能破解這個“科技黑箱”。
這種赤裸裸的傲慢和無視真是夠了呀!
突發的情況導致忠誠哥今天又一次沒能按時回家喝湯,被自己老婆在電話里狠狠臭罵一頓但他也沒辦法,眼下這個問題讓他不得不加班到深夜,并不斷的在心里問候該死的《真實異界》開發組。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整個組的其他人也和他一樣得加班熬夜。
一個人的苦逼是痛苦,一群人的苦逼則可以分擔,連心中的小小怨氣都消解了很多。
最終在凌晨三點時,已經熬不住跑去打地鋪睡覺的忠誠哥被紫薇搖了起來。
“上級給回復了。”
頂著兩個黑眼圈的紫薇打著哈欠對組長說:
“你快去看看吧。”
“哦,辛苦你們了,回家去吧,明天放一天假。”
忠誠哥揉著眼睛起身對其他兄弟們說了句,又在走進辦公室前不忘對浪子哥叮囑到:
“讓組里的文職兄弟們全部填申請!我們的公會只要到二級之后就拉他們進游戲!但注意保密條例。”
“嗯。”
浪子哥老成持重沒有抱怨什么,很快傳達了命令。
忠誠哥回到辦公室打開了遠程會議,自己的上級出現在屏幕中也是穿著睡衣抱著一杯熱茶,后者言簡意賅的對忠誠哥說:
“我們開會討論過了,大家一致認為這是個機會,根據我們的行為分析專家給出的意見,這極有可能是對方給我們的一個暗示。
很顯然他們短期內并不打算涉及到現實世界,所以才會把這件事轉交給我們來執行,即雙方可以開展有限度的合作。”
“合作?給我們指派任務可不叫合作!”
忠誠哥一臉不爽的說:
“而且還有個問題,對方是不想涉及現實,還是不能涉及?或許他們是被‘封印’起來的某種東西”
“以對方目前展示出的科技力,你覺得可能嗎?”
忠誠哥的上級喝了口熱茶,嘆氣說:
“我們現在連他們送貨的手法和渠道都無法準確捕捉到,根據那個頭盔所啟發的‘腦電波干涉’…
好吧,這東西的學名應該叫‘基于微觀世界的量子干涉技術’的原理研究也只是剛剛開始。
只要他們想,他們完全可以不驚動我們的情況下,把那個特制頭盔送到楊啟山和楊青峰手里不是嗎?
而且還有他們送來的那張紙條。
這是他們第一次主動用這種方式和我們取得聯系,他們在紙條上稱呼我們為‘運維組’。
你好好品味一下這個意思。
很顯然這是一種調侃,之前我們偽裝成醫療組的行動全程都在人家的觀察之中唉,難搞啊。”
“行吧,那么對于楊青峰的觀察和治療行動由我們負責?”
忠誠哥嘆了口氣,說:
“要不要提前預約個醫院什么的。”
“不需要,組織已經動用了資源,一個很專業的醫療團隊會在明天下午到達你們那里,我們在你所在的城市市郊租用了一套別墅暫時作為‘《真實異界》運維組’的工作場地。
等待楊啟山一家人到達之后,將他們安排在那里并收集實時數據,這件事你親自盯著并維持三天一報的情況。”
上級點了根煙讓自己在這黑夜之中維持清醒。
他叮囑道:
“另外,這件事已經真正意義上驚動了高層,很多資源會被傾斜過來,他們打算委派專人來接管但被我拒絕了。
這件事既然是你們發現的就由你們繼續處置,只是過段時間會有一場級別很高的質詢會,你們記得帶上目前收集到的所有信息前來做個匯報。
而且你也知道最近大流行病目前來勢洶洶,我們實在沒有太多精力放在這上面,從現在開始,你全權負責跟蹤這條線。
有情況一定要及時聯絡。”
“我壓力重大呀!”
忠誠哥哀鳴道:
“我以前可沒處理過這種第三類接觸的事啊。”
“屁!當年在西沙你都敢第一批跟我沖,現在還怕這點事?給我表現的像樣點!”
上級呵斥道:
“出了事第一個拿你是問。最后,把他們那個測試申請給我一份。”
“啊?”
忠誠哥瞪圓眼睛說:
“您也要親自上陣?不是吧,您這個年紀”
“我這個年紀怎么了?嫌我人老不中用了?我給你說,如果讓我站起來,看我不揍你!
廢話少說,鏈接發過來!作為本項目的第一負責人,我不親自進去看看實在有些不放心。
記得,你就當我沒和你進行過這場談話,別在游戲里主動尋找我,真有麻煩我會聯系你的。
懂了嗎?”
三天之后,一架低調的飛機降落在忠誠哥所在的城市機場。
因為大流行來勢洶洶導致很多人回國讓機場異常忙碌,但楊叔和他妻子還有護送兒子的醫療隊下飛機時卻看到了好幾輛車專門停在旁邊。
有相當專業的醫療車和工作人員接管了阿峰的護理。
這個躺在病床上的年輕人骨瘦如柴顯然是因為多年臥床的昏迷導致身體機能已經開始退化,他胸口和四肢上都有可怕的疤痕,那是之前那場海難給他留下的“紀念”。
楊叔和他的妻子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家兒子被送上醫療車,而在他們眼前,穿著風衣的忠誠哥上前語氣溫和的說:
“兩位好,我是阿爾法公司運維組的負責人,專程負責協助兩位”
“等等!我見過你!”
身穿一身寬松練功服的楊叔眼神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熟悉的中年胖子,他驚呼道:
“你不是那個忠誠哥?”
“嘿嘿,讓你見笑了。”
忠誠哥咧了咧嘴,說:
“我們這些工作人員也要參與到游戲測試中嘛,畢竟是我們的開發組制作出的游戲,哪有合格的開發者不玩自己做出的游戲呢?
當然,我這個身份在游戲里還是要‘保密’的。
這一點請您理解。”
“嗯嗯,我能理解,這種事當然可以理解。”
楊叔點了點頭。
他身旁的那位體態雍容但面色憔悴的女士并沒有在意男人們的交談,她一雙眼睛全在自己兒子身上,這是牛肉缽的妻子,兩人已經離婚了但看他們的樣子就知道因為兒子的事他們又重新走到了一起。
“阿峰的頭盔”
在坐上車前往運維組所在的工作區域的路上,牛肉缽忍不住問道:
“只有三天時間,會不會.”
“沒關系,硬件組昨天就把特制的頭盔送來了,就在你邊上的箱子里。”
開車的忠誠哥頭也不回的說:
“一會回去之后就給阿峰用,別擔心,硬件組那邊已經調整好了,最少‘他們’是這么說的。
如果運氣好,你一會就能見到你兒子了。
當然,得在‘那邊’才行。
說起來,楊先生,您真的能接受您的兒子以這種‘不符合常理’的方式恢復過來嗎?
即便他真的可以在特蘭西亞蘇醒過來,但他在現實世界的情況依然會維持這種糟糕的狀態。
這應該不算是‘治愈’吧?”
“治愈?您也太樂觀了。”
坐在后排的楊叔死死抱住裝有頭盔的箱子,他啞聲說:
“我早已經不抱治愈的希望了,我現在只希望阿峰能享受他的另一段人生,哪怕在虛假的世界里也好。
只要他能擺脫現在這種生不如死的情況,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就要好好的為‘特蘭西亞的未來’服務了。”
忠誠哥意味深長的說:
“阿爾法公司不會要你的任何東西,他們咳咳,我們只需要按計劃完成這場測試,僅此而已。”
“但我不懂。”
牛肉缽抬起頭,疑惑的問道:
“你們花了這么多人力物力制作出那么真實的虛擬現實到底是要做什么?為了錢嗎?
不像!
我在論壇上收集過信息研究過你們公司的策略,你們根本不是為了賺錢。
否則光是這個配套的技術,哪怕只是出售一點皮毛,你們都能在一夜之間建立起一個足以影響世界格局的商業帝國。”
“你想聽真實答案嗎?”
忠誠哥擺動方向盤,從后視鏡看向后座上的楊啟山,在注意到對方的表情變化后,他露出一絲微笑,輕聲說:
“真實答案就是我也不知道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老楊,我也只是‘運維組’的當地負責人而已。
我又不是開發組成員,鬼知道更高級的決策組打算干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在目前這個階段,我們對于干涉現實世界沒什么興趣。
對了,說到這里,我不得不替開發組成員問你一個問題,請你如實回答。”
“嗯,你問吧。”
“你覺得特蘭西亞我的意思是,以你的游戲體驗而言,你覺得你所在的那個世界足夠真實嗎?
還有什么需要改進的地方呢?”
“呃,你會因為對現實的某些牢騷和抱怨就試圖改變現實世界的大環境嗎?”
“不,我不會,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會。”
“嗯,這就是我的回答,我也不會因為一點點瑕疵就去試圖扭轉一整個世界,讓它以我想象中最完美的姿態運行.”
“但那是假的!你知道,特蘭西亞只是被編制出的世界,你只需要一個‘登出’鍵就能離開那里。”
“它是真的!如果阿峰能在那里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那么我和我妻子會竭盡全力保證它的存在。
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來保護我們的孩子.
在我眼里它就是真的!
它也必須是真的!”
楊青峰混混沌沌的感知到一束光在自己眼前點亮。
這種感覺很難描述,畢竟他整個人的狀態也處于相當難以描述的情況之中,可憐的小年輕最后的記憶還停留在一個兇猛的浪頭把他從甲板上卷入海里時的場面中。
他依稀能記得自己在水中看到了絕望的媽媽在哭喊著想要跳下來抓住他的場面。
自那之后的記憶就是一團混沌,仿佛智慧都離他而去,再無法理解世界和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
就像是無限接近于死亡的永寂.
然而,一束光點亮了。
就在他眼前似乎將一切茫然與混沌都驅散開來,讓他渾渾噩噩的靈魂也主動跟著那束光走出了這片困擾他的波濤與海洋。
他似乎走入了光中,又似乎行走在倒映的星海里。
他仰起頭就能看到漫天星光在黑暗的星云里點亮,但還沒等他細看,一股從下方來的吸引力就拖著他天旋地轉一樣被粗暴的灌入了一副剛剛成型的軀殼中。
但他并沒沒有第一時間醒來。
他的情況很特殊。
其他玩家都是先完成了注冊才進游戲,游戲ID固定,身份資料齊全,但阿峰不一樣,他沒有填寫過測試申請,便只能在蘇醒之前要求他補上。
就像是某個數據庫只有錄入信息后才能賦予權限一樣。
“游戲ID?這是什么鬼?我又是在做什么夢?”
阿峰茫然的看著自己眼前浮現出的表格,他很快意識到自己必須填完這些才能進入下一步。
腦子依然有些渾渾噩噩,便能根據腦海里浮現出的第一想法填寫。
既然和游戲有關,那就和游戲有關唄。
于是十幾秒后,ID名為“脫褲魔”的家伙在午夜密室中真正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俊美到不可思議,又有些奇特蒼白且擁有血色雙瞳的眼睛。
“你好啊,我的勇士.”
墨菲看著眼前這個茫然的靈魂,他咧開一絲微妙又溫和的笑容,朝著眼前瞪大眼睛的年輕人伸出手,并輕聲說:
“歡迎,來到特蘭西亞。”
“啊?”
阿峰的第一反應是瞪圓眼睛。
我靠!
我穿越了這是?
所以當時我被卷入海水里之后就在現實世界“銷號”了又在另一個世界開了個新號?
臥槽!
所以都市傳說中的那些異界轉生的見鬼小故事原來都是真的嗎?
但眼前這個家伙怎么看怎么奇怪,所以這是一個傳說中的吸血鬼嗎?另外誰能給自己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么?
帶著這樣的疑惑,阿峰伸手握住墨菲冰冷的手,又活動著像是生銹了一樣的軀體艱難的爬了起來。
他環顧四周還沒來得及認真去看,就聽到一聲驚呼。
“兒啊!”
煙花牛肉缽看到阿峰站起身,頓時激動的老淚縱橫的撲上來抱住了他的兒子。
但玩家的軀體在午夜密室這個特殊的初始存檔點是有靈能保護無法直接接觸的,因此楊叔只能一頭撞在“空氣墻”上,非常滑稽的差點摔倒又被旁邊的貓哥眼疾手快的攙扶起來。
“爸?還有木哥?你們你們怎么也來了呀?”
阿峰此時大驚失色。
還搞不懂情況的他尖叫到:
“你們!你們也穿越了?臥槽,一家老小全部轉生異世界?這也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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