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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號陣地陷落了大概四分之三。
剩下的四分之一區域被小夜曲結界籠罩著形成了一個“突出部”，兩顆小夜曲核心被安置在同一個區域，從地下靈能節點汲取力量形成的雙重護盾強度足夠高，讓豺狼人無法用爪子和武器攻破它。
就連隕石砸落也會被抵擋。
這“戰略奇物”出現在戰場的時刻就宣告了豺狼人這一次總攻的告一段落，劈爪主母必須調集足夠多的靈能師才有可能攻破這個已經被固定在靈能節點上的水晶。
這玩意是吸血鬼秘術集大成者的體現，它是秘血氏族專門為血鷲氏族打造的防御圣物，當初卡德曼城災難時墨菲和翠絲找到了其中三枚，剩下的四枚被埋在了廢墟之下，隨著石匠兄弟會開始重修城市，又有兩枚小夜曲核心被陸續找到。
但最后的兩枚核心水晶卻不見了蹤影。
翠絲猜測那東西應該是被卷入了星界中，而墨菲的猜測更加大膽。
無盡者曼尼斯說卡德曼城還有十萬人活在星界里，他們能在那里活下來的主要原因大概就是他們想辦法在星界中激活了兩顆核心水晶。
總之小夜曲結界是個各方面都很神奇的玩意，搭配翠絲手中的小夜曲權杖，讓它在黑焰山口的第一次登場就如神來之筆般逆轉了戰局。
然而，做到這一點的代價是可怕的。
老玩家近乎全滅！
他們在死之前殺死了數倍的敵人讓二號陣地在真正意義上“血流成河”，但已經來不及悲傷了。
在墨菲帶著一大堆存著裝備的靈能包返回三號陣地時，他來不及休息就找到了同樣疲憊的馬克西姆，他說：
“小夜曲結界的防御是有極限的，一旦劈爪主母到來，這個結界就會迎來真正的考驗，我們不能把希望都集中在這玩意身上，你要做一個計劃。”
“進攻的計劃？”
馬克問了句，墨菲搖頭說：
“進攻的同時準備撤退！我有種預感，劈爪豺狼人們會在黑焰山口搞出一些我們難以想象的‘狠活’，我知道希瑟領主麾下的指揮官們都打定主意死守在這里，但一旦最壞的情況發生，你必須保證要留下一條可以快速撤退的通道。
三天之后等玩家們復活，我會帶著他們守在三號陣地。
你們要后撤到陣地后方，在那里休養的同時暗中活動。
翠絲會把剩下兩顆小夜曲核心水晶送到幽影山谷和馬奇諾防線，這里的兩顆水晶在必要時刻也會撤離。另外，伱把金雀花人的長官給我找來，我有事吩咐他們。”
“嗯。”
馬克沒有異議，立刻起身去行動。
墨菲搖晃了一下身體，感覺有點暈，他想找一個地方讓自己休息一下，但下一瞬，翠絲的手就攙扶住了他的手臂。
猩紅魔女帶著呵斥以及心疼的語氣說：
“看看你這樣子，我少見你這么狼狽，你到底殺了多少敵人？”
墨菲搖了搖頭，說：
“在超過1000個之后我就沒數了，雖然可能其中只有三分之一是豺狼人？翠絲，我突然發現我們之間專注于給豺狼人挖坑卻忽略了狗頭人這個很不起眼但非常重要的群體。
我現在算是理解了，黑災名義上是豺狼人發起的，但狗頭人才是其中的炮灰主力。
這些家伙的數量太可怕了。
我們殺的速度還趕不上它們生的速度，必須得想個辦法替我把它送去給老飛輪，讓它維修一下。”
墨菲把自己那壞掉的，甚至崩掉了鋸齒的鏈鋸劍取下來，遞給了身旁的坐在那里休息的桃樂絲，后者本想呵斥一聲別來煩老娘，但在看到是墨菲說話后立刻打起精神，抱著那鏈鋸劍就沖向靈能師們的方位。
翠絲攙扶著墨菲想找一個合適的地方，但總督大人突然想起了一樣東西，他搖了搖頭，帶著一股奇特的抗拒將那把名叫“帕瓦”的白色餐椅丟了出來，自己一屁股坐了上去。
你還別說，在一場廝殺之后的疲憊時候坐上這玩意簡直是一種享受。
“我們必須復制一下霍格在豺狼人群體中的成功，想辦法為狗頭人也完成文明啟迪。”
墨菲喘著氣，接過翠絲遞來的滴入鮮血的美酒。
他一口飲下，又表情古怪的從嘴里取出幾根彎曲的豺狼人的鬃毛。
呃，這是剛才開了血渴戰斗時從敵人身上吸血附贈的玩意，嗯，墨菲看著這東西突然聯想到了一個很糟糕的惡俗笑話。
他撇了撇嘴，對翠絲說：
“我記得血爪氏族有個老狗頭人叫金牙？”
“不行的，墨菲，狗頭人不是豺狼人，它們沒有‘文明體系’這個東西，它們的社會形態相當松散，彼此部落之間甚至少有聯系，它們要比豺狼人在文明層次落后好幾個階段。”
翠絲取出手帕幫墨菲擦拭臉上的血跡，又遺憾的說：
“而且狗頭人全大陸到處都是，老金牙可沒辦法讓它們全部服從它。對付狗頭人就得先殺掉它們的主人，前幾次黑災里我們都是這么干的。”
“這可太不效率了，得想個辦法。”
墨菲嘆了口氣。
他掃了一眼人物卡。
好家伙，這一場惡戰下來，自己的猩紅秘能先祖之力提升的飛快，猩紅風暴也已經從入門進入了精通，果然，先祖之力還是得不斷戰斗才能快速成長。
“我睡一會。”
墨菲靠在椅子上，看著遠方那些正在打掃戰場的狗頭人，他說：
“晚上的時候再給它們好看！讓氏族里的所有吸血鬼都做好準備，接下來三天里，沒有玩家幫我們了，我們得靠自己了。唉，如果我能有三萬名玩家.”
“別想了，夢里什么都有，睡吧。”
一向愛干凈的翠絲這一刻也不再糾結，伸手挽住了墨菲的脖子，讓他靠在自己胸口。
只是片刻之后，就有輕微的鼾聲響起。
他太累了。
“我或許應該幫幫他？”
翠絲撫摸著墨菲的頭發，心中想到：
“小墨菲大概在準備進行白銀試煉了，嗯，或許我可以給他一些經驗.不，直接給他一些幫助，我好像在過去學過一個可以轉移力量的邪術來著？”
墨菲只睡了三個小時就被搖醒了。
此時已至深夜，午夜降臨讓吸血鬼們精神抖擻，馬克西姆也集結好了血鷲氏族的成員準備跟著自己的總督外出獵殺。
不過在離開前，墨菲先和金雀花先鋒的指揮官聊了聊。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
墨菲詫異的看著眼前吊著胳膊的羅恩少校，他說：
“這是被豺狼人砍了一刀？”
“嗯，戰斗中受的傷，是男人的勛章！”
羅恩少校不愿意談論這個話題，也不想讓眼前這個帥逼吸血鬼知道自己其實是在轉移的時候摔了一跤，狼狽的扭傷了手臂。
這也太丟人了。
不過這位年輕的少校在黃昏時的戰斗里也很勇敢，據說他親自帶隊砍死了一支偷偷越過三號陣地準備炸毀炮兵彈藥的豺狼人暴徒，他看著墨菲，問到：
“你的將軍告訴我，你有事要和我談？”
“嗯，正事。”
墨菲左右看了看，靠近羅恩少校，又指了指后方陣地，小聲說：
“知道黃銅矮人的炮兵陣地在哪嗎？知道他們的彈藥庫在哪嗎？”
“知道，那些混蛋把最好的火炮安置在了第八陣地上，他們的炮只要向前一公里就可以支援前線，但從頭到尾我都沒看到一個黃銅矮人出現。”
羅恩大罵道：
“什么狗屁的黑暗山脈守護者，就這份做派簡直比狗頭人還要惡心。”
“這正是我要說的。”
墨菲眨了眨眼睛，對羅恩少校說：
“我要你和你的士兵做好準備，在某個時刻強行接管那些黃銅矮人手中的火炮！”
“啊？”
羅恩少校被這個指令嚇了一跳，他反問到：
“這難道不是叛變嗎？”
“嘁，他們不敢和豺狼人交戰，難道就敢和你們死斗？”
墨菲嗤之以鼻的說：
“黃銅矮人的勇氣早就被白花花的銀子腐蝕干凈了！
尤其是在黃銅要塞建好之后，他們躲在要塞里整整兩百四十年沒有遭受過大規模的入侵，燃金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即便是頑固如石頭的矮人也會在銀彈攻勢下變成懦夫。
別被他們唬住了。
當然，我也不讓你們現在就去。
等待時機，懂嗎？
你看起來像是個聰明人，我覺得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時機是什么時候。
也別擔心會被秋后算賬，希瑟領主其實對于她的這些同胞們的不滿已經積壓許久了，只要挑一個完美的時刻接管陣地，希瑟領主不會為難你們的。
如果她真的要以叛變罪名抓捕你們，就把我供出去，說是我讓你這么干的。
本總督在血盟氏族那邊還有幾分薄面。
放心，這事不會影響你的前途。”
“嗯，我懂了。”
羅恩少校是個出身將門的年輕人，他并不缺乏勇氣和理智，他很清楚，如果今天能得到矮人的火力援助，二號陣地不一定就守不住。
眼下特蘭西亞人一戰打光了異邦人的編制，想來眼前這位吸血鬼總督心里肯定也是窩火的。
再說了，作為職業炮兵，羅恩少校早就想試試黃銅矮人們的正規火力了，別看金雀花王國的軍事改革進行的如火如荼，但真要說炮兵火力，還是得看人家矮人。
畢竟這些矮墩子在人類還用石頭互扔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玩槍玩炮了。
“弗雷澤的傷勢應該沒壞到不能上戰場吧？”
墨菲接過了馬克西姆遞來的熱熔劍，他掃了一眼羅恩少校，說：
“卡佩之子被嚇壞了？不敢來男人們的游樂場里玩耍了嗎？”
“弗雷澤已經出院了，他正在動員我們在卡托邊境的營地里剩下的4000人。”
羅恩少校板著臉為自己的好基友辯解道：
“他很快就會到達戰場，吸血鬼總督，我不許你這么說我的兄弟！”
“哼，還挺有脾氣。”
墨菲撇了撇嘴，正準備離開時突然轉了轉眼珠子，他拍打雙翼懸浮在空中，對身后的羅恩少校說：
“我們吸血鬼要去干豺狼人并且奪回我們的二號陣地了，黑夜之下那些蠻族可不是我們的對手，驅逐它們輕輕松松，但如何在白天守住陣地是個大問題。
我說，你們金雀花人不是一直標榜自己的勇氣不弱于他族嗎？
你們在這里閑著也是閑著，不如跟我們去轉一圈？”
“哈，來自吸血鬼的狩獵邀請？”
羅恩少校露出一個興致盎然的笑容，說：
“當然，為什么不呢？白天那一戰，說實話，我心里也憋著火呢。羅賓遜！帶上我的槍，把兄弟們喊起來，我們干架去！”
十幾分鐘之后，墨菲和血鷲氏族的2000名戰斗人員已經飛入了高空的云層之上，他們在這個高度的飛行不會被地面的任何偵查法術檢測到。
總督大人在空中肆意的舒展著翅膀，他回頭看了一眼后方。
血鷲氏族在黑災開始前的總人數可憐巴巴的不到500人，但黑災開始不到一個月，他們的人數就猛增到2300多。
馬克西姆麾下還有1600人的戰士是“預備役吸血鬼”，等到他們全部在激烈的戰斗中被源血轉化，血鷲氏族的人數就將突破3000。
和其他氏族相比這依然不值一提，但看著那些穿著軍裝，面色肅然且意志堅韌的午夜戰士們，墨菲心中極其滿意。
這些戰士都不被墮落且陰暗的血契所束縛。
他們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他們的意志在黑災的烈火中被淬煉，就連步入午夜的理由也不是為了力量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們是以“守護”的意志成為吸血鬼的。
帕英尊主的血盟氏族都做不到如此純粹，但墨菲的血鷲氏族做到了。
“這些都是新時代的種子.”
墨菲輕聲說了句。
跟在他身旁的馬克西姆也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作為墨菲最信任的子嗣，馬克西姆完全能理解主人話語中的意思。
他知道，墨菲大人對于吸血鬼的現狀非常不滿，他要在一潭死水的血族社會里掀起一場“改革”。
“馬克，這個給你。”
墨菲從靈能包里取出一罐源血遞給了馬克西姆，后者根本不接，他說：
“您這是在羞辱我，主人！”
“你可以和阿黛爾一樣，在自由之后依然喊我‘主人’。”
墨菲低聲說：
“但你知道，我不喜歡血契！從來都沒喜歡過。如果我們竭盡全力為萊恩尼婭女士追求到了自由，而你還被束縛在血脈中，那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都白做了？
馬克，不必擔心失去了血契你我之間就變得生分。
不必如此，也不會如此，你已經戴上了名為‘忠誠’的鎖，那可比什么狗屁的血契有用多了。
更何況，白銀試煉時你需要更好的狀態，源血會強化你，讓你在進入白銀后成為我最為倚重的將軍，成為‘特蘭西亞的猩紅之劍’。”
“即便您如此解釋您知道，失去和您的連接也會讓我痛徹心扉。”
馬克西姆無奈的接過了墨菲再次遞來的源血，他說：
“不是每個人都會渴望那些。”
“你們需不需要是一回事，我給不給就是另一回事了。”
吸血鬼領主笑了笑。
他將一個特制的黑色哨子系在手臂上，隨后第一個帶頭從高空云層之上收攏雙翼向下急速墜落。
馬克西姆緊隨其后，然后是身后一隊接一隊的血鷲戰士。
他們就像是黑夜下滑落的流星，并沒有奪目的光焰纏繞，也沒有那種震撼人心的力量感，但在那些哨子接觸過空氣時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越是靠近地面，那攝人的尖嘯就越發真實。
就像是地獄中爬出的惡鬼正在張牙舞爪的入侵現世。
二號陣地上的狗頭人和豺狼人們驚慌的抬頭，映入它們眼簾的是夜色下環繞的陰沉風暴，在翠絲掀起的閃電風暴醞釀中，一道道血光乍現。
為首的那個正是“豺狼人的末日”。
“跑吧！”
墨菲手握必要之惡和熱熔刀，在地獄俯沖積蓄的動能施加中，他吼叫到：
“還記得我說過三天之后再殺光你們嗎？抱歉，我改主意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