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ixsw唐代初期與門閥相關的重要舉措是《氏族志》的頒布。
從魏晉末到唐初,世家的門閥被兵強馬壯者砍的支離破碎,在這個基礎上世家門閥逐漸向士族大姓轉變,并在這個基礎上形成了四個利益集團。
永嘉之亂后衣冠南渡,南渡的士族仍以中原名族自相標榜,稱之為僑姓,其中比較出名的就是瑯琊王、陳郡謝、蘭陵蕭等,
而在南方本地的大姓咱們就比較熟悉了,和十萬哥相愛相殺的吳四姓朱張顧陸也興盛到了這時候。
江東大姓瞧不起南渡的僑姓,稱他們為荒傖、傖父,譏言他們是野人,應被天下恥笑。
但最終雙方在利益上還是有共同語言的,雙方統稱江左士族。
雙方大概度過了兩百四十年的蜜月,南梁時侯景曾請婚于瑯琊王和陳郡謝,但因為羯族人的身份侯景遭羞辱,就此結仇。
后來侯景南下攻克金陵之后便把豪門士族當狗殺,南梁末年西魏國攻克江陵后,將剩余的士族大姓如抓豬一般抓去了關中。
江左士族就此名存實亡。
而在北方,雄才大略的北魏孝文帝推行漢化政策之后,以京都洛陽河南郡為郡望,鮮卑貴族也變化為漢姓士族,稱代北士族。
其中顯姓有長孫氏、宇文氏、元氏、竇氏、源氏。
額外說一句,華夏的源氏祖先是羌人,北魏時投奔北魏太武帝拓跋燾,拓跋燾接納這一支羌人,并下命說“卿與朕源同,因事分姓”,故而賜名源賀。
四百年后,倭國國庫空虛,嵯峨天皇面對養不起的五十個子女,前后將32名皇子皇女由皇籍賜姓降為臣籍,姓氏擬定上照抄拓跋燾,賜源氏之姓,所以日本的源氏跟華夏源氏沒關系,并且歷史上還要晚了四百年。
北魏孝文帝太和改制四十年后,權臣爾朱榮效參考歷史,發動河陰之變,大肆屠戮北魏皇族和代北士族。
代北士族就此一蹶不振。
另外兩個分別是關中士族與山東士族,相較來說都比較簡單。
魏晉南北朝時,關中的楊杜六姓與河東世族合流,形成了關中士族,北魏時進一步變化為關隴軍貴集團,楊隋和李唐皆誕于此。
皇權打壓地方權是天性,因此隋朝時候雙方矛盾顯化,至唐初關隴集團已經依附皇權變身為關隴勛貴。
山東士族則是從東漢到唐朝都保持講經學重儒術的傳統,作為代表的五姓七望歷亂而不倒,并且因為唐朝穩定的環境愈發興盛。
二鳳對山東士族的打壓在《氏族志》可見一斑,這東西貞觀十二年修成時二鳳點名批評:
山東士族全靠賣女兒得財被你們這樣吹捧,能不能有點志氣?
對此就有人不解,說二鳳好虛名,整這個有啥用啊?還眼紅博陵崔排在一檔,暗箱操作給降成了三等。
是不是因為娶不到人家的女兒懷恨在心?而且排這個難道還能影響當官不成?
不過這個說對了,《氏族志》還真能影響當官。
光幕說的清楚明白,對于這類事,張飛反而也分得非常清楚。
只見他掰著手指頭道:
“那司馬懿使了臟手段殺了老曹家,一群世家攪和在一起,成了晉對吧?”
“結果呢,又逢亂世,這世家們分成了四批。”
“南邊的被侯景殺了,北邊的被這個爾朱榮殺了。”
“結果這東邊的和西邊的一起斗了整整一個唐朝,最后被那黃巢和叫朱溫的給一起收拾了?”
孔明都驚了:
“翼德你這說的雖然粗俗了點,不過……”
“不過挺對的是吧?”張飛自鳴得意。
孔明嘆服的點點頭,看起來大愚,但實際上有大智,說的應該就是如翼德這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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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瞧著這江左士族看了又看,最終搖搖頭:
“看來這江東四姓,最終許是將孫家賣了個好價錢。”
從此前光幕所說中,只知曉江東最終是因亂而亡,只是亂從何起就沒人清楚了。
但百年過去四姓悠悠而不見孫氏,想來江東歸晉應是少不了齷齪事。
龐統對江東無一絲留戀,只是有點傷感:
“江表鯨吞天下之謀,最終只成四姓私戶之計。”
“赤壁談笑間滅曹軍灰飛煙滅,百載風云茍且過,侯景之亂蕩江東。”
孔明在一旁輕輕拍了拍龐統以作安慰,龐統則是笑笑并無介懷之色。
上首的劉備看著這倭國的源氏來源大皺眉頭:
“這倭國隔海竟能知曉我漢地四百年前之典故。”
“如此欽慕中原,為何絲毫不知禮義為何物,徒為牛頭馬面之徒邪?”
張松聲音尖銳道:
“主公,這番邦學禮而不知義,不過是沐猴而冠徒有儀表罷了!”
“定然是慕中華之大,故自慚形穢引己為恥。”
“然!從其于己妄加尊號可知其野心!昔日慕中華之強而能跪伏于地,則他日中華遭亂而生側反之心!”
“如此行徑,豈非如那司馬懿一般?!”
啊這…劉備沉默了下,應該倒也不至于拿那司馬懿做比較吧?
畢竟如今司馬懿不過三十幾歲且曹操依然健在,如此應是生不出什么不臣之心的。
若是知曉倭奴之事之行徑,定然也會破口大罵。
但從心底,劉備倒是覺得張松說的多半沒錯。
龐統冷笑:“一如肉飼鷹隼,饑即為用,飽則飏去。”
張飛撓了撓頭疑惑:
“彼輩行如禽獸,又無如印度一般的佛教。”
“后世應當不會有那精倭之徒吧?”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李世民慢慢重復了一下這句話,若有所思。
魏征很貼心給李世民進言道:
“下之事上也,從其所行。故上之所好惡,不可不慎也,是民之表也。”
李世民很是嫌棄的斜視了一眼:禮記我又不是沒看過!
這怎么見縫插針就能勸諫的?
他只是一時間思緒有點飄得遠了,從帝王角度看來,佛道都只是手段,誰信那玩意兒?
蕭衍倒是信佛,求沒求到來世不知道,成了后世的笑話倒是真的。
但,上御其策,下奔其效,投上所好,言行必效。
看來不管是佛還是道,這皇權都要離它遠一點,免得被拿去招搖撞騙而不自知。
就如這禮記所說,上者,民之表率也。
不過……看到后面的文字李世民眼神又是一凝:
關中與關東豪強之爭?有這么夸張嗎?
而對于光幕將魏晉至唐初的士族分四家的這個說法,貞觀群臣也倍感新奇,低頭思忖了一下便開始互相瞧著對方,心中暗自判斷對方是屬于哪一批的?
房玄齡倒是沒計較那么多,他就一個感想:
這不是現成的寫《晉書》的材料?
李世民倒是坐不住了:
“前面說朕小心眼,這里又謗言朕徒好虛名!”
不過言語中反倒并無多少怒氣。
這兩者雖不是什么好詞兒,但光幕說出來時候的語氣他是聽得出來的。
這后世并非是將他當做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以平視的態度聊他的偉業,聊他的生平,聊他的功過。
就彷如與人閑談自己的一位長輩一般,述其功不掩其過,宣其德亦言其短。
這種態度反而還令他舒服自在了幾分,于是對左右笑言道:
“有時真想將這后輩從光幕中捉來,打上幾板子。”
長孫無忌也笑道:
“何止大家有此想法?”
“若非有千年光陰之隔,臣等亦想能與其坐談飲酒,聽一聽后世繁華。”
“想來應不勝暢快。”
首先要勘正第一個誤區:唐初山東士族的五姓七望并非是后來的“禁婚家”。
五姓七望分別是隴西李、趙郡李、博陵崔、清河崔、范陽盧、滎陽鄭、太原王。
其中李氏和崔氏各有兩望,合計有五個姓氏,因此稱五姓七望,崔氏之強也可見一斑。
早期的五姓七望也是非常愿意和皇室聯姻的,甚至多有巴結姿態,畢竟這時二鳳的刀太快了。
貞觀年前清河崔有將一個女兒送入宮闈,二鳳草草封作才人了事兒,并不怎么重視,這位崔才人也沒留下更多記錄。
約貞觀八年,當時民間有傳滎陽鄭有女“容色絕姝”,長孫皇后派人尋訪,并請二鳳冊其為充媛,二鳳爽快下詔。
充媛為九嬪最末,上面還有四夫人以及一皇后,后宮倫次排第十三,只能說起點還行,但也不算非常重視。
但此時魏征站了出來,表示聽說鄭氏收了陸氏陸爽聘禮,已締婚約,還未過門,要求二鳳取消詔命。
最終陸爽屁滾尿流來長安請罪,稱陸氏當時贈鄭家之財屬于發紅包,什么聘禮啊婚約啊都是子虛烏有。
但當時的王公貴族沒人理他,因為這件事在當時蔓延開來成了一場關于皇帝“禮樂”的辯論,最終李世民取消詔命,復命鄭氏嫁與陸爽。
從這兩件事當中可見當時所謂的五姓七望在二鳳面前差不多是“站著如嘍啰”的狀態。
而給我們后世留下“士族高門大姓瞧不起李唐不愿意聯姻”這個印象,主要原因還是二鳳太猛。
宋朝之前,貴族階層權利斗爭的邏輯是皇權與大姓的斗爭,唐初士族大姓弱,那么皇權就強。
皇權強的結果就是唐朝的公主行事大多肆無忌憚名聲在外,對世家來說娶公主相當于將皇權接入家里斗,自然不愿意。
行事強硬的如平陽公主,打天下時領兵馬鎮守山西的葦澤關,因此后來此關美名曰娘子關。
行事荒誕如永嘉公主,嫁給了竇奉節,但不久之后就與外甥楊豫之私通,是的沒錯,楊豫之的母親長廣公主是永嘉公主的親姐姐。
后來長廣公主早逝,守喪期間兩人依舊如膠似漆。
但竇奉節是唐初武將,武德充沛,后來抓包之后將楊豫之具五刑殺之,并與公主和離。
更厲害的比如太平公主,公然在府上包養男寵,后來更是把持朝政,政變奪位,只不過失敗了被處死。
后來的如李裹兒,玉真公主、升平公主、憲穆公主等等等等,后面有機會會說到。
而話題回到滎陽鄭氏這上面,長孫皇后如此行事咱們后人都猜測應該是提前安排后事。
畢竟此事之后不過兩年就去世了,應該是對身體健康狀態有所猜測。
長孫皇后去世后韋貴人想效仿長孫皇后行事,給李世民選美填充后宮。
然后武才人因此進宮,不過這就是另外一件事兒了。
晚上還有,今天努力多寫點,感恩姥爺們厚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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