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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趙匡看著被搬入室內的石桌依然呈現異象也松了口氣。
此時外面天氣嚴寒,雖然他身體強健不是很怕嚴寒,可終究是不如在室內烤著暖爐觀賞來的愜意。
相較于趙匡的愜意,一旁的趙普就是實實在在的驚訝了。
不過這位宰輔已經宦海沉浮,心志遠非少年時可比,如今見此也不過驚了一驚,隨即就是不斷以手嘗試觸碰,顯得興致盎然。
再次看了趙普一眼,趙匡神色和藹可親道:
“此仙機關系重大,光義不妨將其以文字記下。”
趙光義看了看這石桌旁邊擺著的矮桌,上面文筆紙硯一應俱全。
然后又委屈的看了眼還在石桌的趙普,只能不情愿的“哎”了一聲開始伏案抄錄。
屋外風雪聲愈大,低著頭的趙普眼中神色難明。
光幕上李世民的問話讓劉備臉色僵了一僵,隨即便有點委屈:
“從建安十四年至今建安十八年,不過四年矣,這唐皇以為我等皆是神人不成?”
手中那已經寫好的紙片也被劉備重新折好放在了桌子上。
建安十四年便是第一次看到光幕的時間,彼時他身在公安,雖號稱有荊南四郡之地,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空有名頭外,兵、糧、財一樣都沒富余的。
而四年過去如今能夠身居長安報喜,劉備覺得……
算了,還是這唐皇的標準太高了。
也不對,應該說是這唐皇以為所有人都和他一樣啊?
還是不對,應該說這唐皇似乎認為孔明就該有此能力……
劉備陷入了奇怪的糾結。
旁邊孔明對此倒是渾不在意,只是看到光幕上后輩的謔言稱“那啥”,孔明心中狐疑,這話怎么都不說明白的?
而在心里孔明也隱隱察覺,曾經繁華的漢長安恐怕也有他此前不清楚的一面。
那繁華的舊長安對此時堂內所有人來說都是比較陌生的,畢竟亂世來臨之前他們皆不得志,誰沒事兒來長安的……
即使離得最近的法正,那時家境也都早已沒落。
甘露殿中的李世民也沒了此前的興奮感。
武周代唐四個字給了李世民一記悶棍,臟唐臭漢四個字也讓他目瞪口呆。
武后以周代唐,這是輕而易舉便能解讀出來的意思,很難會出現什么歧義。
即使李世民感覺自己如今的承受能力強了不少,但一時間也是郁悶的幾欲吐血。
他的才人,兒子的皇后,代唐的周主。
這其中復雜的關系讓李世民想罵都不知道如何下口,最終只能看著臟唐臭漢四個發呆。
然后再想想此前看到的大唐公主們的非常人之舉動,李世民心里居然也對這四個字有了一點點認同感。
不過總是聽到后輩感嘆唐后之王朝對女性壓迫……莫非便是以唐為鑒么?
再沒了此前的興致,李世民重新坐回榻上,看著光幕發呆,總覺得這種事情似乎已不是第一次發生。
他不想聽這個主題,他想聽聽這武周是如何代唐,最后又是如何復唐的。
只不過后世的后輩并不會如他所想,依然在按照自己的節奏講述。
如今我們都知道,古代的亂世往往都主打一個多線齊頭并進。
天災人禍是同步進行的,三國時代算是比較重要的一個亂世,自然也逃不過這個定律。
公元217年,喜提魏王稱號的曹老板南征孫權,喜獲十萬哥降書一封,于是志得意滿返回找獻帝表功,成功爆出了十二旒冕、駕六金根車、五時副車這些金色裝備,在形式和事實上差不多都已經完成了篡權。
而在返程時發生了一件小事,身為建安七子之一的王粲病死了。
在王粲的葬禮上,曹丕說王粲生前最喜驢叫,不如各作一聲以送之,并帶頭開始學驢叫。
這件事也成為體現曹丕性格最著名的一件事之一,而咱們此前也簡單聊過這位文帝王的一生,用詩仙李白最經典的詩句概括便是: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曹丕這種及時行樂的心態很大程度使得貴族們形成了奢靡放蕩的生活習氣,并最終綿延至晉代,并因此將豪門世家推至深淵。
但如果聯系到具體的時代,曹丕的種種放浪形骸的行為或許就有了很合理的解釋。
在曹丕學驢叫的這一年,與王粲同一年逝世的還有陳琳、徐干、應玚、劉禎,這四個人與王粲同列建安七子。
至于同列建安七子另兩位,孔融在赤壁之戰前被曹操戮殺,阮瑀早亡,因此在217年,建安七子徹底團滅。
而造成他們一同身死的便是疫病,而且事實上這也不是疫病的第一次爆發了。
據史書可考,從靈帝繼位至曹氏篡漢這段時間,疫病分別于171年、173年、179年、182年、185年、217年大規模爆發,史冊稱“大疫”。
而根據史冊記載,又以217年團滅建安七子的這場疫病最為酷烈。
多年后曹植回想起這一年依然心有余悸,揮筆寫下了《說疫氣》記錄自己的見聞。
“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
而回顧歷史,疫病往往能從各方面影響改變歷史,217年也不例外。
這場疫病的開端是在當時的濡須口戰場,而隨著孫權遞上降表,班師的曹軍成了疫病最好的播撒者。
結果就是這場疫病的疫區橫貫南北,并在鄴城大規模爆發,使得建安七子全部染病身亡。
司馬懿的兄長司馬朗也因為去給士卒送藥染病而死。
而孫權方面,45歲的魯肅和28歲的凌統都是在這一年忽然暴亡,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的死是否也與疫病有關。
正值壯年的魯肅死亡后,力主背襲盟友的呂蒙成功上位,并在兩年后策劃了白衣渡江,使得曹操坐收了漁翁之利。
不過亂世往往都是兵亂疫病并行,在呂蒙襲殺關羽之后,被江東納入掌控的荊州就爆發了一場疫病,江東方面鎮守荊州的呂蒙、蔣欽、孫皎也都是正值壯年忽然暴斃,也有很大概率是死于瘟疫。
這也難怪明朝會創作出呂蒙被關羽亡魂索命而死的橋段,若是只看疫病,還真有那么丁點因果關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