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bixiashenghua“我生不辰,逢天僤怒。”
劉備這是真心實意的為劉洪所嘆。
但斯人已逝,即便再嘆惜也并不能改變什么,只能強打精神笑道:
“等再興太學,還于舊都,當在太學內立石勒劉洪之名,使其為后人所知。”
這是應該的,于是眾人也都頻頻點頭,對此很是贊成。
收拾好心情之后劉備方才注意到這《乾象歷》旁邊還放著一物,拿起來才發現其樣式頗為奇特。
這個小小的木框猶如木窗一般,不過不同于木窗中間的木條橫豎相等,僅有一條橫木。
縱向的每個木棍極細,每一條木棍上還串了五個木珠,中間橫向的木條又剛好被木珠隔開,一邊四顆珠子,一邊只有一顆,單珠的這一側還刷涂了朱漆,煞是精致。
“這是何物?”劉備頓時有點好奇。
拿起來茫然撥弄了兩下不解其意,然后對著外面看了看便覺得應該不是這么用的,搖晃了兩下便能聽到珠子齊齊滑動撞擊的聲音,于是劉備頓時有了猜測:
“這樂器倒是悅耳。”
于是劉備便看到面色本來有些傷感的孔明變得忍俊不禁,而旁邊的簡雍就不太給面子,當即便哈哈大笑起來。
知曉猜錯的劉備倒也不窘迫,甚至還又晃了兩下聽了兩遍清脆的珠子碰撞聲方才放下,靜待孔明解惑。
“此乃劉元卓為方便數算所制。”
說著孔明接過來簡單演示了一下。
靈巧修長的手指隨著口述的算式依次撥弄珠子,而隨著珠子錯落間,一個計算頗為復雜的算式便已計算完畢,也成功讓劉備明白了其作用。
一旁的簡雍也不忘說明道:
“據鐘司隸所說,劉元卓為乾象歷嘔心瀝血,所需數算非常人所能想象也,故曾制多物以供計算之便。”
“唯有此物帶在身邊數年不棄,主公此時所見之物乃是根據鐘司隸口述而制。”
劉備頓時又有些慨嘆:
“此物既是劉元卓所制,那不如便叫……”
在劉備脫口而出之前,孔明便趕緊搶先道:
“主公,據鐘司隸所說,劉元卓稱此物為穿珠算。”
劉備頓時尷尬的捏了捏胡子,道:
“穿珠算?好名字。”
尷尬氣氛稍歇,燕人張飛冒頭:
“俺覺得不如大哥起的‘元卓算’之名好聽。”
劉備頓時臉紅大聲嚷嚷道:
“某何曾如此說?三弟莫要污人清白!”
至于心中到底是何想法,他定然是打死都不會說的。
眼看主公和張翼德將軍“打成一片”,馬超由衷羨慕道:
“主公金蘭之情不輸骨肉之親也。”
孔明斜瞟了一眼搖搖頭:難怪那后世歷史上,此人與翼德結伴出擊,兩個萬人敵反倒是被三曹殺的大敗。
恐怕翼德故技重施時,這馬孟起還在搖旗叫好呢。
此后若出擊潼關以東,絕不可讓張馬結伴出擊。
孔明在心底默默記了下來。
無奈看了抱頭鼠竄的張飛一眼,孔明無奈嘆了口氣,伸頭瞧了一眼門外。
光幕的每次出現都是月底,間隔三月,上次在成都時尚是元月底,如今在長安乃是四月底。
不過這長安的四月底,反倒是跟成都一月底的氣溫仿佛,再低頭看看手上根據光幕摹畫下來的氣候變化圖,孔明頓時有點糟心:
這天氣還要繼續變冷百余年才有望慢慢回升,這等百年之變當作何解?
好在讓孔明略微舒心的是,等時間從四月底走到五月初,長安的天氣也終于能說得上是溫暖了。
寒冷褪去之后,首先迎來的便是愈發繁忙的長安。
廢墟需要翻新,舊屋需要修繕,昔日的殘垣斷壁要一一清理,就連一些老舊的街道也要重新平整路面,工具與材料撞擊的聲音“叮叮咣咣”在長安城的上空四處飄蕩,最終也落入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小院子當中,鉆進了夏侯淵的耳朵里。
“不下了!”
捏著黑棋沉吟良久的夏侯淵當即將手中棋子丟到棋盤上,順手還抹了兩下讓整個棋盤再也沒法恢復原貌,同時大叫道:
“如此聒噪如何靜心下棋?不下了!”
在對面對弈的杜襲心中倒也沒多少可惜之情,說實話他已經贏得麻木了,這夏侯妙才的棋藝說好聽叫臭不可聞,說難聽叫幾乎沒有,就算這盤再贏了也沒多少成就感。
于是杜襲將目光投向了旁邊站著觀棋的張郃:
“儁乂來?“
張郃自無不可,待夏侯淵讓開后便安靜坐在椅子上,頗有耐心的將棋子一粒粒捏起根據顏色放回棋奩當中。
甚至還有閑情與杜襲閑談:
“之緒以為這劉備在做什么?”
“在做什么?”
杜襲冷哼一聲:
“還能為何?老劉家再次還定三秦,自然要給關中人一個交代,蓋蓋屋子修修道路挖挖水渠,這些關中人自會跪在劉玄德面前山呼大漢,令子從軍而死漢。”
“劉玄德現在定然得意非常。”
一旁松了一口氣的夏侯淵此時正舒展著身體——幽居于此不能帶兵,活動身體就只能靠自己了。
掰了掰腰胯,夏侯淵插嘴道:
“某倒是聽說,那劉備把太學弄的熱鬧非凡,只需登記名冊便可進去聽其講授如何種田。”
杜襲依然冷哼道:
“不過是裝神弄鬼的登記人口的手段罷了。”
于是張郃也無奈嘆了口氣。
被收繳兵權送到這別院后也大概了解了來龍去脈。
結果就是此前在渭河谷道的兩人態度反而發生了轉變。
之前欲已死報曹丞相的夏侯淵此時該吃吃該喝喝,沒事兒扯著嗓子罵兩句劉備引得別院外百姓叫罵,然后還有閑心與其對罵一個時辰還面帶笑容。
之前主動偷襲夏侯淵力主投降的杜襲反倒是日日面色陰郁,稍有不順便是破口大罵,只要聊到劉備必然滿口貶損,就如此時。
張郃搖了搖頭道:
“此般手段皆易,曹丞相為何不為之以奪民心?”
于是杜襲不說話了。
夏侯淵倒是語氣輕松道:
“嘿,我等要是有那劉備之軍紀,此事易耳。”
張郃倒是不甚明了,只是聽夏侯淵夸劉備軍容雄壯,一直沒親眼見過反倒是挺好奇的。
畢竟他從頭到尾面對的都是馬超率領的羌騎。
杜襲面色發臭,于是張郃一邊整理棋盤一邊和旁邊扭屁股的夏侯淵閑聊:
“聽說前些日劉備帶了不少民夫出城,打算劃新城。”
“多半是覺得皇宮礙眼吧,修了又不能住,要我說他住了又何妨。”
“聽百姓說是嫌棄長安糞太多。”
“……倒也不算胡說。”
“還說要挖新渠。”
杜襲快速插入:“嘿,果然又要勞民傷財!”
張郃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修渠發糧食的。”
杜襲頓時啞然。
每次視頻內容結束變換節奏就要難受兩天。
另外這次不會多長,作者此前狀態差,現在調整了過來。
還是那句話,要節奏輕快起來,拒絕冗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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