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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司馬光在《涑水記聞》中就差把王繼恩是趙二狗腿子寫在臉上了。
王繼恩領著趙光義到了后宮,宋后還在那兒隔門問:“德芳來邪?”
王繼恩對:“晉王至矣。”
宋后眼見無力回天也相當光棍:“吾母子之命,皆托官家。”
趙大大概是沒想到,自己欺人孤兒寡母得國,自己兄弟也有樣學樣。
所以有時也不得不說,歷史果真是一個輪回。
李世民:趙大勿要憂憤,主少國疑乃固有常情,兄終弟及或為汝習俗,趙二雖有僭越但不至死也。
趙匡霍然起身。
燭影斧聲真假未知,但若依這正史的話,親弟將手插到了后宮當中反倒是切切實實的。
單單這一條就足夠趙匡暴跳如雷了:
“好膽!好膽!!”
“汝這牛子爛羊頭,親善禿丁莊奴,卻欲對骨肉血親行此蛆蠅糞穢之事!”
“若圖江山,只管去打便是,竟使這陰私手段,同胞兄弟竟懷此等豺狗之心?”
胸膛劇烈起伏了兩下,雙眼冰冷掃過去,方才的內侍相當懂事,當即叩首后往外走:
“奴婢這便去尋那王繼恩!”
趙匡眉目間怒意稍緩:
“暫饒其死,朕要親自問訊于他。”
那個內侍松了一口氣連連叩首,趕忙去辦了。
其他內侍頓時有點羨慕,方才還覺得這是苦差事,此時嘛……誰欲待在這殿中?
沒看那趙相公都快退到墻根了嘛?
而在殿正中央,趙光義聞聽兄長一番劈頭蓋臉的怒罵,再想想適才那一連數道命令,已略有絕望。
聽到最后“豺狗之心”的鄙棄,轉身掙扎道:
“兄長,兄終弟及不鮮見,此乃為圖宋續也,且后世亦未言臣弟有加害于官家,固請明鑒。”
趙匡感受著胸腔那格外清楚的跳動,坐下喘了口氣冷笑道:
“那便是承了此三人之事?”
這當然還是不能認的,趙光義道:
“臣弟只見那馬韶善言語,未見其搬弄天命之言乃至蒙蔽。”
“那王繼恩乃是在宮中少錢財,臣弟因此……”
話還沒說完便聽到趙普驚呼:
“官家稍待……”
還沒疑惑完趙普為何驚呼,趙光義便感受到一股勁風從左面襲來。
隨后便是身體不受控制的旋了一圈兒仰頭栽倒在地。
鼻子發酸,一股溫熱從中流到了嘴里,一股腥甜的味道在舌頭上彌漫,情不自禁嘔了一下,便好像有什么東西從嘴里飛了出去,落在地板上撞出清脆的聲音還彈跳了兩下。
過了兩息,趙光義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么事,剛才吐出去的好像是自己的牙齒……
他見過兄長是如何打人的,當時更是嫌棄過那些被打落的牙齒令人反胃,只是輪到自己沒想到竟這般痛楚……
腦袋還在發暈,雙眼看到了居高臨下一臉漠視的兄長。
這是開宋之后就很少見過的兄長,反而是他在后周供奉官都知時很熟悉的兄長。
那個殿前都點檢趙匡能令三軍相服,靠的可不是對文臣的處處忍讓,也不是笑臉迎飛沫。
而是真正正一刀一拳于戰場上拼殺出來的,功勛卓著且行事果決狠辣。
這般神態的兄長開宋十四年以來從未見過,若是沒忘兄長舊日之威……
“據實,復言。”臉上失卻了笑容的趙匡言語相當簡練。
這時候趙光義反倒是放開了,就這么躺在地上用缺了兩顆牙齒的嘴巴嘿然道:
“若這般,還有什么可說的?”
趙匡俯身,單手拎著趙光義的胸前衣服將其揪了起來,臉龐湊近道:
“兄終弟及?”
“南漢劉弘熙與陳道庠勾連,殺兄奪位。”
“后梁朱友貞合楊師厚殺兄朱友珪登位。”
“汝便想這般行事?”
“那倒是學學閩國那王延鈞,于戰場上正面相襲擊敗其兄長王延翰。”
“汝怎不學這般行事?”
趙光義腦袋墜著有點難受,努力抬起一點看著兄長那平靜但燃著怒意的眼睛,平靜道:
“不過是如后世所說,效兄長舊事罷了,只憾……”
“咣!“趙普努力將呼吸聲都壓抑的小了一些,因此聽著那拳頭與腦袋撞擊的聲音異常清楚。
“嘭!”這是晉王身體重新落回地面的聲音。
雖又遭了一拳,不過趙普早時曾隨官家為幕僚,因此也知道這般兩拳最多只能讓人暈頭轉向或癡傻,若是那落拳的地方再往下一些,那才是真的想要殺人了,因此趙普反而還松了一口氣。
趙匡重新坐了回去若有所思:
“若你這般相信兄終弟及……可能傳位光美?”
趙光美是兩人胞弟,天水郡公,而且比起趙光義小足足八歲,如今才不過二十七歲。
趙光義躺在地上沉默以對,他既不知曉,也不想回答。
“且看光美被汝如何待,若善……”
聽著兄長淡淡的這句話,趙光義也忽然生出了一點力氣。
若是有妥善之法,想必即便是兄長也無可指摘才對。
一旁的趙普則是不抱希望,這位晉王為人如何,此時綜其為行之事反倒更加清楚。
即便天水郡公得善,那還有趙德昭呢,還有這宋皇后念叨的趙德芳呢。
真不記得后世所說的“迫害宗親”之語?
甘露殿中,長孫皇后無奈:
“陛下就不怕彼處同觀之宋由此而亡?”
李世民搖頭:
“兄弟相爭皆為宋,如此事合該勸和,以免生怨。”
說是這么說,但看夫君臉上就差把沒能親眼看到這兄弟相爭給寫在臉上了,讓長孫皇后更加無奈。
意料之內的依然沒有回復,不過李世民表示理解,這趙大多半此刻還挺忙。
畢竟有人通宦官而染指后宮,這不啻于觸天子逆鱗,本身這種行徑便已可斷定有反意。
而且從這王繼恩嫻熟果斷的行事來看,這正史所錄恐怕不過一角也,這宋皇宮多半都被這趙二滲透成篩子了。
一時間李世民也難免想起來了……算了,還是不想為好。
看著那邊笑意中略帶無奈看著自己的觀音婢,李世民倒是恍然驚覺了一個比圖西域更難但更重要的事情:
他與觀音婢之子嗣,須能念骨肉之情,兄友弟恭也。
嗯,真的兄友弟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