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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第二次投軍的時候,朝堂上的北宋君臣一如既往的毫無逼數。
靠著“贖買”手段拿到幽州等地區的宋徽宗等人瞬間忘記了兩次伐遼取燕的慘痛失敗,顧盼自雄仿佛自己真的是圣君在世。
統領軍事的童貫受命到太原府巡防,盤算著收回云中,甚至想要迎接遼國的天祚帝作為談判籌碼,絲毫不在意河北百姓被敲骨吸髓早已怨聲載道。
同年,北宋末年著名外交家、海上之盟參與者與締造者、傳奇抗金義軍將領馬擴向宋廷發出警告,指出金國很可能在準備南下入侵宋朝。
不出意外這份建議沒有得到任何人重視,甚至一直到1125年六月,北宋的河東河北兩路回傳消息稱金軍已經在云中、靈丘、飛狐等地大規模集結,宋廷君臣也依然還在做著上國美夢,直至十一月才想起來遣派馬擴為使者入金,刺探敵國是否有南侵之意。
實際上這時候說什么都晚了,金國名將完顏宗翰把馬擴送走之后就正式起東西兩路大軍滅宋。
對此欽宗不置可否,只是讓李綱先以防務為重為由將其支開,等李綱離開之后便立馬迫不及待答應了這些條件。
但私下里,欽宗又將優柔寡斷軟弱無能詮釋了個淋漓盡致,在宰輔們的勸告下又兩次想要逃離汴梁,迫得李綱這個留守一邊要操心防務一邊還要對皇帝圍追堵截。
李綱泣血叩首堅決反對,并稱只需派一能言善辯之士與金軍虛與委蛇,只要拖上三五日勤王軍就能到來,必能以戰破賊。
“舉賢不以才能,謫遷不因政績,阿諛之徒橫行,奉承之輩滿堂,奸佞叢生即使有鐵脊之輩,亦難舒志救國危難。”
但是想想昨日微服入汴梁所見的慶賀節日的盛景,以及那為他仗義助拳心念河北的百姓。
不管太原,卻管太學;不管防秋,卻管春秋;不管砲石,卻管安石;不管肅王,卻管舒王;
不管燕山,卻管聶山;不管東京,卻管蔡京;不管河北地界,卻管舉人免解;不管河東,卻管陳東;不管二太子,卻管立太子。
歌謠聲在殿內回蕩,其中的鄙薄荒誕之意無所遁形,且兼或因后世相距千年的關系,念出來時還帶了些許慨然之意。
最終他聽到這位君王兼老友努力壓抑著的聲音:
“務實而不就虛之人,為官何其難也!“
而同時,剛剛度過危難的北宋朝廷也絲毫不管國難當頭,士大夫們遵循傳統又展現了內戰內行外戰外行的特色:
有人上表清算徽宗一朝蔡京等重臣的責任,斥為六賊;有人大書特書說王安石的新法新學是國家危難的禍根;還有人說天使名字不吉利當改;還有人痛陳要嚴懲阻止欽宗逃離汴梁的太學子弟。
隨即這位光速起復的宰輔毫不避諱建言道:
“故而陛下當令人嚴加看管,勿使燭影斧聲之事上演也。“
金軍渡過黃河的消息傳來后,當朝宰輔毫不令人意外地建議棄京都退守襄陽,若非太常少卿李綱是個鐵脊梁啐了欽宗一臉吐沫星子阻止了南逃,金軍恐怕就要不戰而下汴梁城。
這話讓趙匡沉默,但最終也還是點了點頭。
夜襲失敗后的欽宗再次光速認慫,如約派出天使去河北三鎮宣布割讓事宜,已經拿到不少金銀的金軍見狀也選擇了暫時退兵。
金國孤軍深入徹底撕開了北宋上層的遮羞布:在有堅城憑依且能靜待勤王軍的情況下,徽宗被直接嚇暈,內侍用藥水將其灌醒之后說什么也不要當皇帝,直接索了紙筆寫傳位詔書,優柔寡斷的欽宗就此登基,改年號靖康。
不過欽宗也是個會甩責任的,表示李綱你既然抗金之意這么堅決,那東京留守舍你其誰?
而且金軍的條件也很有“誠意”:
黃金五百萬兩,白銀五千萬兩,牛馬萬頭,綢緞百萬匹,尊金帝為伯父,割太原、中山、河間三鎮,派宰相親王至金軍為質。
自告奮勇站出來愿意入金為質的趙構出發不久后,各地合計二十余萬的援軍也到來開封附近,六萬余金軍眼看已經拿到了宋廷在開封城內大索而出的金銀以及邊防三鎮,遂優哉游哉地退軍。
只要達成以上條件,金軍立馬退兵。
趙普有時候建議極為直白,但也如后世所說均乃剖心顯忠之言,以至于有的時候并不是很好聽,但若是想想那群拽著他袖子往臉上噴唾沫的儒生們嘛……
“變法本意乃是為國除沉疴舊痼,結果黨爭之風一起,攀附上位者皆為黨同伐異之徒。”
雖然從心中明白這欽徽高三賊并非他的子嗣,因而不斷告訴自己勿要因罪責己。
欽宗倒也不是沒硬氣過,二十萬勤王大軍讓欽宗迅速頭腦發熱與姚平仲定下了夜襲金營的計劃,但早在夜襲的三天前金軍就已經拿到了這份計劃的詳細步驟,可以說非常有意思。
趙匡就還是很難心安理得的認為事不關己。
其中西路軍直接對上的就是太原城,金軍在缺乏攻城手段的情況下對堅城無可奈何陷入僵持。
但這些對趙匡來說難受極了。
東路軍見狀選擇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打法,直接繞過河北州縣直撲汴梁,不到一個月就兵臨城下。
趙普能看到官家雙手負于身后緊緊攥成拳,看起來內心極不平靜。
對此趙普也認同,畢竟如今看起來這金國計策也未必有多高明,兵馬也未必有多強盛,但是遇到了一群被捆縛雙手的武將,以及一群遇事就想棄都南逃,割地賣國茍安的宰輔皇帝,這金國就顯得尤其威猛了起來。
稍作思索,趙普也出言贊同:
剛被皇帝和宰輔們“依法搶劫”過的開封百姓則發揮黑色幽默一般的樂觀精神,編了個順口溜反映諷刺當下時局:
可就算這樣,還是沒能攔住欽宗和宰輔們派出使者去與金軍商議割地求和。
至于趙光義,趙匡已經在思索等滅了南唐之后就該順勢去其晉王號。
不過效法后世史冊中趙光美被貶黜至川蜀荒涼之地的遭遇就沒有必要了,那樣自己反而還不放心呢。
但旋即趙匡心中也冒出來一個念頭來,這好弟弟閑著也是閑著,不如精研一下佛法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