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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叔祖啊!”
“你怎么就這樣死了……”
金靈山下,哭嚎聲震天動地,白帆招展,哀樂四起,諸多內外門弟子哭成了個淚人,熱鬧非凡。
但仔細看,
很多人眼神冰冷,不時抬頭看向山上,表情裝都不裝,任由法術凝聚的水滴從冷硬的臉頰滑下,濺落地面。
“周師兄,我們這樣做在,宗門那邊會不會……那個凡人畢竟是師叔祖的輩分。”
有人忐忑不安,傳音道。
“無需擔心!”
周坤自信道:“那人很快就會原形畢露,區區一個凡人,到時我們不僅不會獲罪,還會有大功!”
“你我因此沾光,從而筑基有望也未可知!”
他的自信感染了周圍的弟子,哭嚎聲更加響亮,表情都更加生動了一些。
“如果他不肯下來呢?這個凡人應該沒有這個膽子。”
又有人問道。
“那更好!”
周坤哈哈大笑。
“如此奇恥大辱,卻依然能忍受,那就是徹頭徹尾的凡人螻蟻。”
“區區一個螻蟻,不思茍活,妄圖推行什么天下大治也就罷了,還膽敢霸占仙宗二階極品靈脈,這是取死之道!”
“稍后,我必親手折斷其四肢,任由你等處置!”
“師兄高見!”
周圍數人大喜,露出大快人心的表情,都是此前凡人督查司曾經整治過對象。
任何改革,
口頭警告是沒有用的,無論如何苦口婆心。
凡人督查司為了推行自己的大治,曾多次殺雞駭猴,殺了不少作惡多端的地方豪族,郡府世家,其中不少人就是某些內外門弟子的親眷。
“何至于此。”
遠處,李青云有些不忍道。
周圍圍了一圈人,陳曦,巫馬空,法正等人。
正是他的庇護,陳曦等人才沒有被進一步遷怒,雖然自身和家族損失慘重,但到底在許多內外門弟子的怨恨中活了下來。
“大師兄,就是至于此。”
巫馬空正色道。
修仙后,他徹底認識到了天靈根和自己的差距,不再對抗,而是在李青云出關后迅速和一批七羽宗年輕才俊靠攏過去。
“即使是您,在這個年紀,這個境界,也不會與任何一個筑基前輩發生沖突。”巫馬空冷笑道:“但是他呢?”
“區區一個凡人而已。”
“一來就奪了金脈脈主楚鳳兮的二階極品靈脈洞府,又參與到筑基巔峰修士周困龍師叔的金丹道爭之中,自尋死路。”
“他不死,誰死?”
周圍之人都是深以為然的樣子。
“確實如此。”
李青云神色一凜,吸取這個教訓。
即使天資再好,那也只是未來,現在卻是現在,那個人……即使有些天賦,突破到練氣,也難逃兩大筑基的惡意。
“小師叔祖啊!”
“您怎么就這樣死了……”
等了半天,沒有見到人,山下的內外門弟子越發振奮,哭嚎聲震天動地。
“他來了!”
哭聲驟然一停。
所有人的目光向山上看去。
一名青衣少年,容貌俊秀,道袍飄飄,不疾不徐地向下走來。
十二名姿容各異的美麗少女排成兩列,有的拿玉傘,有點披彩帶,有的佩仙劍,亦步亦趨地跟隨在他身后。
“伱名周坤?”
江定看著面前的青年道人,輕聲問道。
“見過小師叔祖。”
七羽宗禮法規則森嚴,維護長輩威嚴,即使再不愿,所有弟子都不得不行禮。
“小師叔祖。”
周坤神識粗暴地掃描面前的人,片刻后眉目徹底松懈下來,嬉皮笑臉道:“有人懷疑您被妖魔奪舍,還請跟我到刑罰殿一趟。”
“這都是為了您的安全。”
“不要,讓弟子難做!”
周坤神色一冷,練氣巔峰龐大神識鎮壓而下,足以凝結大多數凡人的神魂。
“好的。”
江定點點頭,指間一點淡藍劍氣溢出。
“什么?!”
周坤以為自己聽錯了,冷笑不止:“你不會以為區區一個先天就能抗宗門之法不尊吧?”
劍氣,脫離指間,斬向他的喉嚨。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弟子失禮了!”
周坤大喜過望,眼中露出一絲猙獰。
練氣巔峰的法力鼓蕩,一面上品法器盾牌浮起,而后念念有詞,一枚上品法器玉印飛快漲大,向前方之人鎮壓而下。
“他要死了。”
巫馬空斷然道,亦有些兔死狐悲。
“周坤實在太過謹慎,連面對一個先天武者也要同時用出兩大上品法器,沒有給他任何一絲可能。”
“這是要瞬間鎮殺,不給他展露戰斗才能,引發其他前輩惜才的可能!”
李青云默默點頭,目光投向那邊,似乎要見證一代天驕,龍鳳榜第一的隕落,記下來,以此告誡自己常有懈怠的道心。
“不可能!”
李青云臉色大變,驚呼出聲。
“落!”
周坤臉上的猙獰已經不加以掩飾,全身法力涌入,玉印放大為丈許高寬,更有絲絲漪連溢出,周圍的所有東西遲緩無比。
卻見,
那一縷從指間飛出來的淡藍劍氣斬來。
上品玉印法器悄無聲息地變成兩半,劍氣靈光絲毫沒有折損。
瞬息之間,又將上品盾牌法器劈開,再無聲無息地切開他的護盾。
然后,飛向他的頭顱。
“不可能!”
周坤臉上的猙獰變成恐懼,燃燒精血,化作一道遁光瘋狂逃亡。
“饒命!”
“小師叔祖!我是受了周困……”
淡淡的藍意劍氣穿過,他的身體僵硬停頓,在半空中無聲無息地變成兩半,內臟嘩啦啦留下。
一位練氣巔峰,就是這樣死亡。
周圍死寂一片。
所有人瞪大了眼珠子,懷疑自己的眼睛看錯了。
“我……想起來了。”
李青云聲音干澀。
“我見到他的第一次,第二次,都會不由自主地無視他,本以為修仙之后,有了神識,會有所變化……”
寂靜無聲。
沒有人回應他的話語,陷入驚駭之中。
“可還有人需要指教?”
江定環視四周披麻戴孝的內外門弟子,問道。
所有披麻戴孝的弟子身體發抖,臉色慘白,手忙腳亂地撕開身上的白布,不敢向上看一眼,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劉三七。”
“小的在。”
劉三七激動得臉色通紅,恭敬無比。
“這些人如何處理?”
“惡意誹謗中傷長輩,糾結多人,當送入刑罰殿,誅殺至少十名以上罪首。”劉三七毫不猶豫道:“其他人等,但凡參與,一律貶為礦奴,送入礦洞中勞作二十年,方可贖其罪。”
其他人身體越發顫抖,卻不敢有絲毫異議。
“就如此吧。”
江定微微點頭,看向不知何時向這里靠過來的一名灰袍老者,神色訝然。
“筑基修士,也可以驅使筑基死士嗎?”
“小輩,受死!”
灰袍老者神色慘然,不再掩飾,狂暴的筑基威壓傾瀉而出,讓周圍所有練氣弟子大腦空白一片。
一條匯聚筑基修士全身法力和精血的火龍極品法器張開炙熱的大口,向下吞噬。
(本章完)